第19章 Chapter18

Chapter 18

“什麽啊,你來了啊。”有那麽一瞬間,瑪麗安娜的腳步停頓了一下。這種對話模式,讓她幾乎要以為回到了從前。可是,失去的東西是不會那麽輕易回來的,不是嗎?

“皇帝陛下,我懇請您将我調往Eu邊境。雖然已經和Eu以及中華聯邦訂立了互不侵犯條約,但是,在不列颠與日本開戰的這段時間,一些宵小之輩仍需要有人去震懾。”瑪麗安娜站在查爾斯身前,行了個屈膝禮。

查爾斯定定地看了瑪麗安娜:“很久沒聽到你對孤用敬稱了,瑪麗安娜,真是懷念。”

“這個物質的世界中,沒有什麽人或事是永恒不變的,就連查爾斯你…也已經很久沒有稱呼我為‘瑪麗安’了,不是嗎?你說過的,只有在精神的世界中,一切才能夠實現永恒。”

“你這是在向孤抱怨嗎,瑪麗安?”查爾斯收回目光。他發現,已經穿越這麽多年,他僅憑看的,從來沒有将這個女人看透過。瑪麗安娜的心機很深沉,因為你永遠猜不到她下一刻想要幹什麽;但同時她又很好懂,因為她所做的一切,其出發點都是為了她自己。

與原先的查爾斯皇帝有着同樣的理想,于是她便不遺餘力地幫助他,而并非瑪麗安娜本身對皇帝有多麽忠誠,更遑論愛情…瑪麗安娜,愛她自己,勝過愛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

“沒有那回事!我從不做無用功!”瑪麗安娜的面上帶上了一抹讓查爾斯感到陌生的笑容,她的手輕掩着嘴唇:“查爾斯,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不列颠軍旗飄揚之時,在那裏沒有‘閃光的瑪麗安娜’是難以想象的。要以全世界為對手戰鬥時,瑪麗安娜的力量是必須的。我是你手中的一把利劍,你忘記了嗎?劍不出鞘……是會生鏽的哦。”

“劍嗎?”查爾斯的視線從她瑰麗的指甲上一掃而過,誰也不會想到,這樣一雙美麗的手,有多少人死在那之下,明的,暗的,敵方的,我方的:“果然,你的溫柔一開始就是虛假的嗎?”

“啊啦,溫柔?你說的是萊麗絲吧?那種東西我可從來沒有。”瑪麗安娜聳了聳肩:“因為…要成為陛下的‘劍’,不需要溫柔。我僞裝出溫柔,只因為我‘想要’這樣欺騙別人罷了,沒有別的意思,更沒有必要性和目的性。”

“真是個随心所欲的女人!”查爾斯輕哼一聲:“你的請求,孤準了。”

瑪麗安娜唇畔的笑容加深:“相信我,您不會後悔的,陛下。我會給你一幕……難忘之景。”

查爾斯轉過頭,朝着臺階上方的王座一步一步走去:“孤拭目以待。”

就讓我看看,你到底想要幹什麽吧,瑪麗安娜。不過…大體上也能猜得出來。不如就利用這個機會,把你和那個不知道具體是什麽的實驗計劃一起……

“娜娜莉,幾天不見,有想念母親嗎?”瑪麗安娜溫柔地抱着娜娜莉,笑眯眯地看着娜娜莉,然而娜娜莉小小的身體卻好像受到了震驚般微微顫抖,她沒有笑,也沒有哭,只是目不轉睛地盯着母親的笑容。

似乎是為娜娜莉的沉默而感到詫異,瑪麗安娜動作輕柔地為她捋了捋鬓角微翹的頭發:“怎麽了?娜娜莉?”

娜娜莉好像才剛剛回過神,一雙澄澈的眼眸中帶着些許彷徨和不安,她伸出小手,緊緊地攥着瑪麗安娜的袖子:“看…看見了……”

“是嗎?”瑪麗安娜的笑容越發溫和,更添了些娜娜莉看不透的深意,她幾乎是以一種誘哄般的語氣問道:“娜娜莉,告訴媽媽,看到了什麽?”

娜娜莉遲疑了一下,然後緊咬着下唇,不說話,只是拉着瑪麗安娜的袖子搖了搖頭。

年幼的她還無法完全領會畫面中那些場景的意義,但直覺上,如果說出來,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所以,即使這個人是她的生身母親也……

“看來,當初那個實驗至少成功了一半。”

或許,這個孩子現在就能夠窺視她的精神世界了?——這孩子與哪個人接觸後,就可以讀取他的內心?不管怎麽樣,試一試就好了,女兒不願意說不要緊,她有的是與她溝通的機會,以親情的名義。

瑪麗安娜輕拍着娜娜莉的背脊,矮下-身子,用額頭親昵地蹭了蹭女兒的:“娜娜莉,媽媽最近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你跟着媽媽一起去,好不好?”

娜娜莉依舊用那雙澄澈的眼睛靜靜地看着她,沒有一絲情緒:“母妃…想要做什麽?”

瑪麗安娜将她一把抱起:“有一項重要的任務需要娜娜莉的參與。你們的父親也一直期待着哦。娜娜莉不想幫他嗎?”

不一會兒,有人匆匆地趕向皇帝所在的地方:“陛下!不好了,娜娜莉殿下不見了!”

“她失蹤有多久了?”查爾斯霍然起身。

“半個小時,因為她一直和瑪麗安娜皇妃殿下在一起,所以……”

“為什麽現在才發現!派人去跟着……”查爾斯忽然疲倦地揮了揮手:“算了,讓人不要去找了。娜娜莉被瑪麗安娜帶走了。”

如果,娜娜莉也是瑪麗安娜手中的一顆棋子,那麽就算他現在派人追上去,也為時已晚了。只是,他到底沒有想到,瑪麗安娜對于自己的孩子都會這般狠心。

艾茵是跟随修奈澤魯一起來的日本,在抵達日本之後,她直接脫離了修奈澤魯的作戰隊伍,坐着一架直升機飛往東京。

此次她前來,身具雙重使命,其中一個就是與陛下埋藏在日本的暗線接頭,還有一個,是尋找宗像家族的後裔并拯救萊麗絲的母親。

要在茫茫人海之中找尋兩個人談何容易?但仿佛是老天都在幫她,艾茵剛剛下了飛機,就撞上了預備走水路離開日本的宗像家族次子與女兒。

地上的保镖們躺了一地。

宗像香子和宗像佑輝看着面前手持手槍、精明幹練的女人不斷地向他們靠近,吓得緊緊地抱在了一起。原本他們在宗像家也是養尊處優的少爺小姐,這些日子以來家中的變故讓他們終于體悟到什麽是人生。身為日本罪臣之後與不列颠通緝犯,這些天他們一直過着心驚膽戰的生活。

原本在宗像一郎死去的時候,他們就應該已經被父親的得力下手護送着乘坐直升機離開日本,但是不巧,他們被樞木首相攔截住了,重新關回了東京。由于宗像家的老宅已經在火焰中徹底被燒毀,他們只能蜷縮在一間小房子裏。

後來,樞木正玄倒是自顧不暇,可是不列颠軍攻來了,他們根本不允許純種的日本人離開這片國土。今天,宗像姐弟這也不過是為了性命的緣故做着最後一搏。

“不…不要殺我!想要知道一些不得了的秘密的話,就,就幫我們姐弟準備一輛直升機,讓我們離開日本!”

艾茵的神色微微變了變,這兩個孩子雖然眼中充滿憤恨和恐懼,但情緒十分外露,都不是會撒謊的樣子,看來,她這一行,恐怕還會有些意外收獲呢。

這一點,在看到了宗像香子手中的一疊文件之後得到了充分的解釋。

宗像香子抹了一把眼淚,強自鎮定下來:“知、知不知道為什麽我們的父親已經死了,樞木正玄卻還是要把我們禁锢在東京?因為,我們這裏有他想要的東西!”

艾茵警惕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手中的文件:“就是這個?你們的父親留下來的?”

“是。這是足夠把日本攪得天翻地覆的秘文噢,你不想要嗎?”似乎是自覺找到了對方的軟肋,宗像香子也多了分底氣。雖然父親曾經對她和弟弟說過,這份文件,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使用,一旦使用,必定是為了與樞木首相作交易,作為保全自身的最後籌碼;而且絕對不能交給不列颠人,但……那又怎麽樣呢?她的父親為日本奔前走後,最終換來了什麽?

這麽些日子以來的彷徨無依,喪父喪母喪兄讓宗像香子對自己的祖國充滿了憎惡。而當她的恐懼和憎惡達到了一個臨界值,自然就會變得瘋狂而充滿報複欲。

沒錯!宗像香子緊緊将自己埋在幼弟的肩膀上,一手握着文件,一手緊緊地攥着弟弟纖細的手腕。她想要複仇!想要報複一切致使她落到如今這個地步的人!

“姐姐,你弄痛我了!”年幼的宗像尚輝對于面前發生的這一切似懂非懂,他只知道,姐姐把他的手攥的好痛,小小的手用力掙了兩下,想讓姐姐放開他。

艾茵冷冷地看了宗像香子半響,這個十六歲的少女,如今心裏眼裏都充滿了仇恨。

“你有什麽條件?”

“放我們離開,就和剛才說的一樣。”宗像香子放開弟弟,與艾茵對恃。艾茵這才發現,她的臉龐上早已滿是污泥,看不清原來的面目。

幸虧他們的船只上标有宗像家族的家徽,否則,即使她看過兩人的照片,恐怕也認不出這兩人,反而會與他們擦肩而過。

“好,我答應。”她只答應為他們提供直升機,至于是不是能夠平安離開……可就說不一定了,不是嗎?只要是宗像家族的人,就不可能不對不列颠抱有敵意,艾茵即使再愚蠢,也不會縱虎歸山。“不過,我要再加一個條件。”她從身邊摸出一張照片,指着上面笑得溫婉的一個東方女人:“你們認識這個人吧?帶我去找她。”

“她是誰?”宗像香子蹙着眉一臉疑惑地看着艾茵,如果不是面前女人臉上嚴肅而認真的表情,她幾乎都要以為這個女人是在故意難為自己。

“你再仔細看看,真的不認識?”艾茵也有些失望,關于川島攸晴的母親,他們了解得極少,只知道她與宗像家族有關。如今,宗像家族就只剩下兩個幸存者,若是連他們也不知道,恐怕線索就真的要斷了。

宗像佑輝湊過來看了看,忽然出聲:“我認識她!”

宗像香子和艾茵都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了他。

宗像尚輝有些局促,垂下眼睫:“我認識她。在三年前的一個晚上,我起身去上廁所。看到她想跑……父親的人把她捉了回去,然後……第二天扔出去一具屍體!”說到這裏,他嚎嚎大哭着撲進姐姐的懷中。

宗像香子的神色則是複雜難辨。三年前,弟弟也才六歲啊,居然能夠把這件事記到今天,可見這件事給他帶來了多麽深的影響。不…不說他,就是自己,如果碰到這樣的事情,也會驚懼難言的吧?難怪從他六歲之後,性子就開始變得陰郁,人也不大愛說話了。自己還一度抱怨弟弟是跟哪個人學壞了……

果然,生長在他們宗像家,就比別的家族少了一份溫情嗎?宗像家的人,只注重于自己的事業,鮮少關心家人。父親如此,大哥如此,她也如此……想到這裏,她不由得将幼弟攬緊:“對不起,佑輝……”

看到這姐弟情深的一幕,艾茵冰冷冷的眼神中不由得閃過一抹動容,但那動容很快便被她壓下。雖然對這麽小的孩子下手狠殘忍,但彼此立場的不同,就注定了她不能對他們産生同情。何況他們手持文件,就不算置身事外了。

而且……艾茵閉上了眼睛。那個人,那個她曾經的摯友、如今的背叛者,她是那麽的期盼她的媽媽能夠好好活下去,卻被宗像家族當作狗一般利用,結果到最後,宗像家族也沒能夠兌現對她的承諾。如果說宗像姐弟無罪,原本的她又何其無辜?

“你知道,那個女人被葬在哪裏嗎?帶我去。”

将手中的骨灰灑下,與她心心念念的媽媽安葬在一起,艾茵這才松了一口氣。也就是此時,她才察覺,一直壓在她心底的如同大山一般的萊麗絲也跟着遠去了。

“你早就知道,答應接手這個任務,最終解放的不是你,而是我自己,對不對?真是個狡猾的女人。”

最後看了一眼兩人簡陋的墓地。開戰之後,這裏也許會被波及,化為一片焦土,也許會幸運地留存下來,但不管怎麽樣…已經跟她沒有關系了。

最終,随着記憶的侵蝕,那個愛笑的女孩終究會成為過去。

艾茵走向姐弟倆:“直升機已經在那裏等着了,把文件給我吧。”

看着飛遠的直升機,以及天空中傳來的一聲爆炸聲,艾茵長長地嘆了口氣,有些悵然。

什麽時候,能夠建立一個沒有流血、沒有犧牲的世界就好了。這個念頭才剛冒頭就被她壓了下去,嘲諷地打散。

呵,終究是空想罷了。

“關于那個人……沒有更多的提示嗎?”接通了聯絡員,在東京利用網絡搜尋了半天的艾茵問道。

此時,日本大半國土已經落入了不列颠的囊中。這還是不列颠軍為求極力消耗日本的戰力以及備用戰力導致的結果。僅憑攻城的話,現在日本恐怕已經全部被拿下了。

“那個人,會是你認為最不可能的人。”

艾茵皺起了眉:“都什麽時候了,還在打啞謎!”

對方只是哈哈地笑着:“放心吧,他會主動聯絡你的。”然後便挂了電話。

艾茵的額角,一個一個鮮紅的井字正在往外迸:“算了,管他!總不可能是樞木正玄吧!”

然而,當她見到了那個所謂的‘聯絡員’,她發現,這真的是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人物。

V.V坐在城牆上,悠悠然地望着被戰火染紅了的半邊天,還有心情搖晃小腳丫:“我們Geass教團可不是擺設呢。雖然,查爾斯好像不是很喜歡這種力量……但是,既然是對深惡痛絕的人使用,又有什麽關系?結果達到目的就好了。不過…沒有想到,‘他’的Geass居然是記憶篡改…和查爾斯一樣呢。”

第二天,來自日本的一份《帝國稱霸計劃》再一次震驚了全世界。這一下,原本對日本還有些同情的國家都住了嘴。就算不列颠之後再怎麽對日本下狠手,他們也不會吭聲了。

任何一個國家,看到自己的最新軍事機密被盜,都會火冒三丈!日本看着小,沒想到野心卻不小。有多大的胃口吃多少飯,日本嘴張那麽大,又那麽貪婪無度,也不怕被噎死!

日本在國際上的形象一降再降,現在在他國的日本人都恨不得把自己藏起來,家中裝上三層放到玻璃。現在只要他們一走出去,就會被各國的憤-青追着打,太兇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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