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白月光
白月光
手機忽然響起，有新的消息。
7點40分。
傻叉：你和季宴禮聯系了沒？這周末是季老爺子七十大壽，記得去。
8:20分。
傻叉：看到消息了嗎？
姚若微嘴角揚起，笑容充滿諷刺，自己真不愧是他的工具，連女兒的生日他恐怕也不記得吧？
同樣的事發生的多了，她也就麻木了。
父女之情，是她從未渴望過的東西。
他把自己看成一個用于聯姻的工具，她把他看成是個踏板。他的一切，最後她都會不擇手段全部得到。
屏幕熄滅，她踏入病房，臉上換上溫和的笑容，方才冰冷麻木的她似從未存在。
......
“姚若微姐姐是不是就是你一直喜歡的那個？”江逾白扶着江陵月幫她進入車內，她狼狽地把拐杖收起，在江逾白關門之前搶問。
江逾白随意地瞥了她一眼，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否認：“小孩子別管這麽多。”
“把她送回江家別墅。”司機是江家的老人了，兩人之間說的話自己全當沒聽見。
他仰頭看向醫院高樓，若微......應該是在和她的外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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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在一起時他都會為她慶生，今年怕是不行了。
沒關系，我們來日方長，今生他都會與她糾葛，絕不放手。
......
12月31日，姚家。
今日是季家老爺子的生日宴，即便姚若微和姚父的關系不好，卻也要在外人面前做好樣子，不能落了人話柄。
姚若微定的是一件renta紅色晚禮服，修長脖頸下深V曲線優美，束胸掐腰，将她完美的身材勾勒，長發盤起，用一支紅色寶石鑲嵌的簪子固定，端莊高貴，卻又不失迷人。
她挑了一條簡單的銀色項鏈，項鏈貼在鎖骨傳來金屬的冰冷。
時間已差不多了，她挽起裙擺，打開房門一步一步走下樓梯。
吊燈的光照在她的身上，在她的身上看不出半分瑕疵，她下巴微昂，姿态優雅。
姚父看她的眼神滿是贊賞和驚豔：“不愧是我的女兒，季宴禮一定會喜歡你的。”
呵，姚若微在心底冷笑，誰稀罕要他的喜歡。
心裏是這麽想的，但面上她還是假裝羞澀地淺笑，旁邊等着的兩個哥哥倒是被惡心住了。
“走吧。”姚明生拽了拽微緊的領帶，不耐煩地走出門外。
季家，季宴禮站在二樓看着門口，來賓已經到了許多，姚家的人還未到，他端着紅酒偏頭對身旁的人道：“姚家應該快來了，你可別讓她看見你，到時候就瞞不住你是江家的人了。”
“我知道。”江逾白淡淡看了他眼，“記得拒絕聯姻。”
季宴禮頗感到好笑，江逾白真是寶貝姚若微：“放心，我對她沒興趣。”
江逾白轉身離開，恰好此時，姚若微和幾人進了季家。
“季老先生，身體可還安康啊？”姚父臉上堆積着虛假的笑容，他緊緊握着季老先生的手，一副十分關心他的樣子，他往四周看了看，“怎麽沒看見貴孫呢？”
季老先生不怒自生威，笑時添了幾分慈祥，他笑回：“季宴禮那小子剛才去了二樓，應該還在上面。”
“這樣啊。”姚父點頭，又将姚若微介紹給季老先生，“這是鄙人的女兒姚若微。若微，快向季爺爺問好。”
“季爺爺好。”姚若微順從向季老先生問好，模樣乖巧有禮。
季老先生笑着點頭，說出一句：“确實是個好孩子，若微什麽時候退圈來着？”
姚若微臉色陡變，笑容幾近破裂：“季老先生這是什麽意思？”
“啊，那個若微啊，你去樓上找季宴禮聊聊吧，你們不是還有很多話沒說嗎？”眼看場面要不受控制，姚父慌忙打圓場。
即便心裏憤怒，姚若微卻也知道不好在這裏發作讓旁人看了笑話，只好忍下怒氣，強撐着笑和季老先生告辭。
她離開後上樓，突然收到工作室的人發來的消息。
小餘：姐，不好了，投資方不知道為什麽反悔，不決定投資了，怎麽說也不解釋。
這是怎麽回事？她心底焦急，聯想起剛才季老先生的話和姚父的反應，直覺這件事和姚家脫不了幹系，現在宴會還沒有結束，也只能等着了。
“姚若微。”
聽見自己的名字姚若微不自覺回頭，看見季宴禮靠牆端着酒杯。
“有事？”她現在煩不勝煩，實在沒心思笑着應付季宴禮了。
季宴禮瞧她現在的樣子似是覺得好笑，他慢悠悠抿口紅酒，不緊不慢地開口：“看樣子你是遇到了困境？”
“不關你的事。”瞧見季宴禮幸災樂禍，她立時就想轉身離開，忍着不耐她擰眉看他，“你叫我到底有什麽事？”
季宴禮靠着牆，臉上看不出對她是厭惡還是什麽：“我是想告訴你，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和你聯姻。”
這句話倒是出乎姚若微的意料，她先是驚喜之後卻又擔憂，她遲疑地問：“可是，我看季老先生的意思好像......”
“我家老爺子那我自會解決，你不用擔心，不過......”他饒有興致地打量着姚若微，“你想要搞姚家，我雖然不行但你可以去找江家。”
“江家的大公子勢大人也不錯，你找他，不虧。”說到這裏，他的語氣變得意味深長。
姚若微面無表情看他，抓住他前半句話的重點：“你怎麽知道我和姚家不和？”
啧，說漏了，他舌頭抵住後槽牙，煩躁地捏了下眉心。
“季老爺子想要我和你結婚，我調查一下我未來的結婚對象不過分吧？”
他這話說得倒也沒什麽錯，只是她總覺得哪裏不對。
季宴禮怕她真的發現什麽，轉移話題：“你還沒回答我問題，你要不要去找江家聯姻？”
“不用了。”姚若微直接拒絕，她以前不是沒想過要将計就計嫁給季家，再借助季家的勢力來吞并姚家，可這并不是她想要的自由。
她不會為了擺脫一個牢籠，而把自己困在另一個牢籠。
“說完了？說完了我就走了。”剛好有位侍應生端着托盤路過，姚若微順手拿過一杯紅酒，她紅唇微抿，接着向季宴禮微微擡起酒杯，“你的酒不錯。”
接着她便踩着高跟鞋揚長而去，季宴禮還看見剛才就蠢蠢欲動想要搭讪的男士迎了過去，姚若微也不知說了什麽，剛剛還昂首挺胸的男人頓時就灰溜溜地離開了。
“她說什麽了？”江逾白走到季宴禮身旁，眼睛卻一直看着姚若微的背影。
“我和她推薦你，說和江家大公子聯姻能幫到她，但是她拒絕了。”季宴禮不明白，像他們這種豪門為了利益和毫無感情的人結婚是常有的事，按理說姚若微不會不明白的。
江逾白從胸腔裏發出一聲低笑，在這擁擠滿是喧嚣的場所中姚若微的背影落到他的眼中形成最靓麗的一抹色彩。
季宴禮挑眉，覺得他莫名其妙：“你笑什麽？”
江逾白沒有回複他，他低頭淺笑，自言自語：“她一點沒變，真好。”
他知道，她不想依靠他人。
季宴禮不想再問，直覺問了會被塞一嘴狗糧，他翻了個白眼沒再在意這件事：“事情按照預料的進行了，你打算怎麽幫她？”
“我自有辦法。”江逾白低頭從桌上取一杯朗姆酒，仰頭飲下半杯，微垂的長睫掩蓋深色雙瞳。
季宴禮注意到又有幾個小姐纏上姚若微，那幾個小姐出了名的嬌蠻跋扈，他手肘杵了杵江逾白提醒他：“你家那位恐怕要有麻煩了。”
江逾白掀眸看了眼，那幾位小姐穿着豔麗，只是在姚若微的身旁皆失了光芒：“她能應付。”
“我先走了。”江逾白看了眼被幾位小姐圍住的姚若微，徑直下了樓梯。
姚若微似有所覺，餘光捕捉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她想要去找卻被攔住去路。
林小姐笑容溫和，身體擋在姚若微左邊，阻止她試圖離開：“姚小姐，你再和我們說說呀。”
“是啊，您怎麽會攀上季宴禮這棵大樹的？教教我們呗。”秦小姐穿着白色晚禮服，單看着真以為是個清純溫柔的女生，只是話一出便成了清純白蓮花。
姚若微試圖在腦海裏記起她們的名字，卻只想起了姓，雖然自己得罪過不少人，但這幾位她是真沒印象。
旁邊的一位小姐又嗤笑着搶答：“姚小姐的魅力可不是一般大，不然怎麽蔣城和季宴禮兩個人都對她念念不忘？”
“是啊，真不愧是交際花，是個男人都會被她迷倒呢。”
姚若微不怒反笑，這是在說她放蕩呢？
只是那位小姐的話卻是點醒了姚若微，她說怎麽好端端地會有不長眼的家夥來找她茬呢，原來這位眼熟的秦小姐是和蔣城聯姻的未婚妻。
估計是聽說了蔣城和她的事，心生嫉妒。
那幾人皆是捂唇笑着，個個衣着華麗行為舉止卻和尖酸愛造謠的市井小人并無差別。
姚若微從頭到尾都是抱臂微笑看着她們，她們也發現姚若微根本不吃這招，笑着笑着便啞了聲。
“笑夠了？”她們本來想要用言語刺激她，逼她動怒做出醜态，姚若微卻是像是在看一出鬧劇一言不發，倒顯得她們像是小醜。
姚若微走近一步，和煦的笑容此時竟有幾分可怕。秦楚然是個欺軟怕硬的主，本來就只敢仗着人多占占口頭上的便宜，現在姚若微步步緊逼，她又生出了怯意。
秦楚然很清楚自己的優勢，一雙清澈的眼眸泫然若泣時總能成功惹得許多男人憐惜，而姚若微長相具有攻擊性，兩相對比，別人很容易誤以為是姚若微欺負了自己。
只是她算錯了一點，姚若微不是會被別人左右的人，她也不會在意別人會怎麽想。
周圍已經有人指着她們竊竊私語，那幾個沒用的跟班也不敢作聲，只能看着她貼在秦楚然耳邊低語：“你該不會擺出要哭的樣子，我就會害怕別人的流言了吧？”
“秦楚然，你這張嘴不是挺會說的嗎？怎麽不說了？”她像是美杜莎，美豔卻是劇毒，絲絲吐出鮮紅毒信，“我确實有魅力，不過我對他們不感興趣，所以你也沒必要對我呲牙咧爪，那對我也沒用。”
“倒是你，我知道不少關于你有趣的事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