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白月光
白月光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說話的兩人也一齊愣住。
他們相視一眼，陳熾上下打量着她，語氣裏都透露着嫌棄和厭煩：“怎麽是你？”
女人抱臂嗤笑，沖他翻了個白眼：“這話該我問你吧？你該不會為了見我還偷偷調查吧？”
陳熾氣得差點跳起：“我是腦子有病才會想見你，就算調查你我也是為了不見你。”
“切。”女人再次翻了個白眼，走到姚若微身旁挽過她的胳膊，“若微，你有沒有聽到誰在狗叫？”
“裴晚！”如果眼神能殺死一個人的話，裴晚已經被他刀了無數遍了。
“你和陳熾認識？”姚若微疑惑地在兩人之間打轉，陳熾高一就是她同學了，只是她不知道裴晚竟然也認識陳熾。
裴晚無所謂陳熾要刀她的眼神，從容自若地玩着手指：“也不算認識吧，只是談過而已。”
“不過若微，他是誰啊？”裴晚看向江逾白。
他看若微的眼神可一點也不清白。
姚若微順着她的視線看了眼江逾白，又不自覺眼神躲閃：“鄰居。”
裴晚眼睛眯起，有貓膩，不過現在陳熾還在不方便問。
裴晚搖着姚若微的手，眨着眼睛楚楚可憐：“若微，我們快點去打球好嗎？和某人待在一起真是太晦氣了。”
陳熾的怒火就要噴湧而出：“你這女人怎麽......”
“江逾白、陳熾你們兩個是在耍我玩嗎？到現在都不過來。”江陵月穿着白色的運動服，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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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晚上下看着江陵月，約莫是個大學生，她又瞧着一邊的陳熾，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人渣：“陳熾，你別看人家是大學生就騙人小姑娘。”
陳熾忍無可忍道：“裴晚你有完沒完，她只是個妹妹而已。”
裴晚嗤笑一聲，擺明了不信。
“姐姐，你放心好了，我和你一樣不喜歡陳熾。”江陵月看得明白，自然不會因為自己而給這對冤家造成誤會，“兩位姐姐要不要和我們一起玩？”
“不用了。”
“好啊。”裴晚蓋住姚若微拒絕的話，答應了下來。
姚若微皺眉小聲問她：“你不是說不想和陳熾在一塊兒嗎？”
裴晚沖她擠了擠眼，笑容“不懷好意”：“你不覺得旁邊的帥哥很符合你的審美嗎？”
只能說閨蜜不愧是閨蜜，一眼就知道江逾白完全是她喜歡的菜。
姚若微無奈，偏頭無意看到江陵月拉住江逾白的袖子，江逾白配合地彎下身，而江陵月附耳低聲說着什麽，江逾白聽完她說的話半是無奈半是寵溺地笑，兩人動作親密恍若情侶。
江陵月問：“兩人一組，可是我們一共是五個人怎麽組隊？”
“你們三個一組，我和姚若微兩人也能擋住。”裴晚下巴微昂，手指轉動着羽毛球拍。
陳熾站在前排，握着羽毛球拍，鬥志昂揚：“這可是你說的，輸了可別哭。”
姚若微左手拿着羽毛球平舉放在胸前，眼睛餘光看看對面的江逾白，再一松手，右手握緊球拍，由上至下揮動手臂。
空中急速飛行的羽毛球行成一道白色的弧線越過攔網，下一秒對面的江逾白跳起用力揮打球拍将球再次發了回去。
裴月的視線一直聚焦在羽毛球，腳步快速挪動伸出球拍，羽毛球飛速揮打到陳熾那裏，即便是在很難接到的情況下，陳熾嘴角也依舊揚起，他将衣角掀起擦去臉上的汗珠，衣服下的腹肌清晰可見。
裴晚嗤笑對上他的眼神，他以前打籃球甩帥時就喜歡這麽做，現在竟然還有這個習慣。
球向姚若微飛來，姚若微躍起用力揮起球拍，發出破空的聲音，随着清脆擊打中球的聲音，江陵月反應不及身體前傾，球落在地上，她也跌倒在地。
“江陵月！”江逾白和陳熾慌忙跑到她旁邊察看情況，江逾白小心翼翼轉動她的腳腕發現已經紅腫了。
姚若微和裴晚也走了過來，姚若微不安地抿唇，手指握拳，指尖不自覺用力掐着手心。
“對不起。”細小的聲音幾乎要随着風一起散去。
“沒事的姐姐，這不是你的錯。”江陵月坐在地上笑着安慰姚若微。
江逾白蹲下身把江陵月抱起來：“我帶她去醫院。”
裴晚忙道：“我們也一起去吧？陳熾力氣大，讓他抱。”
看到江逾白冷冷看過來的眼神，陳熾求生欲直線上飙：“我抱？這不合适吧？”
話剛說完陳熾的腳就遭到了猛烈的一踩，陳熾怒不可遏地盯着裴晚：“做什麽？”
裴晚也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并附加一個大白眼：“傻子。”
“不用了，我一個人就夠了。”
江逾白抱着江陵月匆匆離開，江陵月受傷大家也沒了心情再打下去，陳熾走後就只剩下姚若微和裴晚了。
裴晚看向姚若微，語氣有些着急：“若微，要不你打個電話給江逾白吧？萬一他們......”
“裴晚，你把我當什麽了？”姚若微失笑，随意地将一縷發絲別在耳後，“我對他不過是玩玩而已，而且你難道聽不出來陳熾話裏的意思？”
“他既然有女朋友，我就沒必要還纏着他。”姚若微挎起包包，眉眼精致動人，看不出來一絲在意，裴晚張口欲言卻被她打斷，“我今天要去看外婆，不和你多說了，下次見。”
姚若微擺手闊步離開，離開球場的那一刻卻是收了笑容，她沉靜地站在車前半晌，緩緩吐出心中郁氣。
市醫院內的一間病房裏，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卧在病床，床頭坐着一個小男孩，他給奶奶削着蘋果問她：“外婆，姐姐怎麽還沒來？”
老人看他的笑容十分慈祥，還未開口，門外響起敲門聲，接着一位女人推門而入，手上提着果籃：“外婆，我來了。”
“姐姐！”看到姚若微到來，男孩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間亮起，他撲進姐姐的懷裏，像天下所有弟弟一樣向姐姐撒嬌，他擡臉看姐姐，滿眼都是對姐姐的喜歡，“姐姐，我好想你啊。”
姚若微低頭揉着他的小臉：“我也想你，小骁。”
“小骁，今天是你姐姐生日，你有沒有準備送給姐姐的禮物？”外婆慈愛地看着他們，嘴角始終挂着笑。
“有！”小骁蹬蹬蹬跑到書包邊，從書包裏拿出一個用紅色的卡紙做的玫瑰花，他把花放在姚若微手裏奶聲奶氣地說，“這是送給姐姐的，祝姐姐永遠像玫瑰花一樣美麗又堅強。”
姚若微忍俊不禁，伸手把他的頭發揉亂，她蹲下身子和他平視，她認真地向他道謝：“謝謝小骁，小骁真懂事。”
“但是姐姐......”他有些不好意思，小臉泛着粉紅，手攥着姚若微的衣角小聲地在她耳邊說了一句，“姐姐過生日是不是要買生日蛋糕？”
姚若微被他逗笑，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小饞貓，我已經訂了蛋糕，現在應該到了，姐姐去拿。”
“耶，謝謝姐姐，姐姐快去。”小骁計謀得逞，推着姚若微催促她快點去拿。
蛋糕被放在了前臺，姚若微走幾步就拿到了，只是在前臺還看見一個熟人。
“江逾白？”姚若微訝異地看着正和護士交談事宜的男人。
他側首，眼裏也是藏不住的訝異。
竟然這麽巧，江陵月也在這家醫院。
“你怎麽在這？”江逾白擰眉仔細看她，“你受傷了？”
“沒有，我是來看望別人的。”
“江陵月她......傷得重嗎？對不起，害得你女朋友受傷。”說起這事，姚若微心裏更添愧疚，既然知道了他有女友，以後必須和他保持距離。
“女朋友？”江逾白念着這四個字，表情意味深長，“姚若微，我什麽時候和你說過她是我女朋友了？”
姚若微猝然擡頭，呆滞了一瞬：“不，不是嗎？”
“她是我親妹妹，我要是有女朋友，你要加我微信的時候我就會明說。”很奇怪，不知道是什麽戳中了他的笑點，江逾白嘴角微微上揚，眼眸裏有細碎的笑意。
“江逾白！你和誰說話呢？你親妹受傷都不管！”江陵月罵罵咧咧地杵着拐杖過來，看見姚若微後原本還兇巴巴的表情立時就變得乖巧，聲音甚至還夾了起來，“姐姐，你怎麽來了？”
姚若微看着這個笑容甜美的女孩，很難把她和剛剛兇蠻的模樣聯系起來，她回神解釋：“哦，我是來看望別人的。”
“行了，裝一天了還沒裝夠？回家去。”眼看自家妹妹又換了一副委屈樣，馬上就要說什麽姐姐不愛我之類的話，江逾白趕緊制止。
江逾白蹲下身背起江陵月，在和姚若微擦肩而過時輕聲道：“生日快樂。”
姚若微驚訝地看着他離去的背影，他們沒走多遠，依稀能聽見江陵月的聲音：“你在說什麽？什麽生日快樂？”
“沒什麽。”
姚若微低頭看着手上的生日蛋糕，輕緩地，像是一陣春風吹過心間，漣漪波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