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混亂午飯
混亂午飯
“十代目您不要攔着我！他居然敢摸您的頭！我一定要跟他決一死戰！”
“好了獄寺，好了好了，只是摸一下頭，不至于不至于。”
好不容易安撫下罵罵咧咧的獄寺，兩人走到教室時，仍然不可避免地遲到了。好在第一節是數學課，後藤老師看上去嚴肅，其實脾氣很好，并沒有責備他們，直接就讓他們進去了。
“阿綱，你今天怎麽遲到了？”
綱吉剛坐下，山本便把椅子往後挪了挪，低聲問道。
“這個……”回想起剛才的混亂場景，綱吉不由得戴上了痛苦面具，“一句兩句說不清楚，總之現在已經沒事了。”
山本挑了挑眉，指着氣呼呼的獄寺問：“那他怎麽還氣成那樣？”
獄寺轉學過來不到三天，全班人就都明白了他“綱吉毒唯”的本質，基本上只要看他的反應，就能猜出綱吉當下的心情。
綱吉高興他高興，綱吉不高興他憤怒。對于後者，如果只是正常的情緒波動倒還罷了，可若是有人惹得綱吉不高興，那獄寺必然抄起凳子就上去了。
要不是綱吉明令禁止他使用炸.彈，這麽幾天功夫，并盛中學已經被核平不下十次了。
也正因如此，搞得班裏除了山本之外的同學都不太敢靠近獄寺，也不太敢接近綱吉。
綱吉張嘴欲言，言不出來，還是只有那句話：“一句兩句說不清楚，下課再聊吧。”
難得見他這副苦惱又無奈的樣子，山本輕笑着應了一聲，把椅子挪回原地認真聽課了。
下課後，綱吉專門跑到六道骸的班級看了一下，并沒有看見他的人，問老師也說他一整節課都沒來，只得轉身又回了班裏。
這會兒兩人估計還打着呢，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打完。
想起剛才在校門口的遭遇，綱吉無奈扶額，在心裏默默為六道骸點了根蠟燭。
祝你平安.jpg
與此同時，并盛町千瘡百孔的後山繼綱吉和Xanxus之後，再次迎來了新的“劫難”——雲雀與六道骸。
這二位動起手來比之前者絲毫不差，可謂一邊交手一邊犁地，生産隊的驢都沒有他們能幹，短短幾分鐘就在山頂用腳跟刨出了好幾條深深的溝壑。
六道骸沒有使用他最為擅長的幻術，而是選擇與雲雀近身戰鬥。
他的武器是一把三叉戟，尖端寒意森森，不知飲過多少幽魂與鮮血，看似脆弱，卻出奇的堅韌和鋒利，與雲雀的浮萍拐劇烈交擊相撞，絲毫不落下風。
兩人都不曾受過系統化的格鬥訓練，也因此出招時随心所欲、風格多變，不受固有套路的桎梏。饒是他們互相看不順眼，也不得不承認對方是個不錯的對手。
浮萍拐脫手而出，從雲雀左右兩側交錯飛出，于六道骸所在地這一點交彙，被他提起三叉戟擋下。
雲雀抓住這短短的間隙沖過去，身形如離膛的炮.彈一般來得又快又猛，殘影幾乎拉出一條直線，衣袂破空聲刺耳淩厲。
六道骸也不閃不避，徑直加速迎上他的攻擊，兩人在半空接觸的瞬間，一聲巨響驚天動地，劇烈的餘波裹挾着狂風向四面八方擴散，折斷植被無數，并在千瘡百孔的地面上又添一層新創。
如果大山有靈，說不定會自行悟出挪移神通，連夜逃離這個讓自己遍體鱗傷的地方。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前沖之勢被另一股差不多的力量強行遏止，雲雀和六道骸只僵持了一瞬，就因分不出勝負而被反沖後退，屈膝半跪止住了去勢。
六道骸率先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露出溫和無害的微笑：“雲雀恭彌，到此為止吧，你真的想繼續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嗎？”
接住飛回的浮萍拐，雲雀眉峰微揚：“你在教訓我？”
“不是教訓，而是好奇。”六道骸負手而立，不緊不慢地問：“你對我動手，真的是因為看到我們群聚？既然如此，為什麽不連沢田綱吉一起打？”
雲雀嗤笑道，高傲地微擡下巴：“我需要向你解釋嗎？愚蠢的草食動物。”
說罷，他又要動手，卻聽見六道骸一聲輕笑，雲淡風輕又意味深長地道：“雲雀恭彌，你似乎對他有些縱容啊……”
已經擡起的手臂在半途僵了一下，雲雀瞳孔微縮，好像被一根無形的藤條鞭笞在心上未曾注意的角落，有種被說中連自己都不知道的心事的茫然和詫異。
“胡言亂語。”不過雲雀畢竟是雲雀，這些在他看來莫名其妙且毫無必要的情緒很快就被他掃到腦後，冷冷看着六道骸，“我讓你有機會說這麽多廢話，才是縱容。”
話音未落，他的身形疾如閃電，眨眼間逼近六道骸身前重啓戰端，下手比之前更加兇猛狠辣。
薄霧彌漫，六道骸的隐入霧中，像個燒炭人一樣笑眯眯地繼續拱火：“惱羞成怒嗎？”
“……”
一晃眼到了中午放學時間，六道骸仍然沒來學校，雲雀也不見蹤影。
綱吉懷疑這兩人要麽是已經同歸于盡，要麽就是吃了南孚電池續航能力拉滿。考慮到他們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他更偏向後者。
“十代目，我們一起吃午飯吧。”綱吉正胡思亂想着，獄寺突然拿着盒飯走了過來，既期待又緊張地邀請道。
綱吉回過神來，點頭笑道：“嗯？好。”
“阿綱，”這時，一條手臂橫過綱吉的肩膀将他攬住，山本燦爛的笑臉也随之出現在兩人的視野裏，“也帶我一個吧，我們可以互相分享美食啊！”
綱吉還沒說話，獄寺就先炸毛了：“喂！你這個棒球笨蛋不要耽誤我和十代目單獨相處！”
棒球笨蛋是獄寺給山本起的外號，兩人打從第一天認識起就不對付，即便有綱吉從中調和，也難以緩和他們的關系。
畢竟他們最尖銳的矛盾就落在綱吉身上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綱吉如此凡爾賽地苦惱着。
“诶？明明是我和阿綱先認識的，以前也都是我和他一起吃飯。”山本無辜地眨眨眼，整個人都倚到綱吉身上，“你不能撺掇阿綱有了新朋友就忘了舊朋友。”
“你你你……”
獄寺氣得想打人。
“好了好了，我們還是一起吃吧。”綱吉連忙擋在兩人中間，一手牽着獄寺的手臂，另一手順勢搭在山本腰上，“我今天特意讓媽媽多放了一些菜，等下讓你們嘗嘗媽媽的手藝。”
山本爽朗一笑：“好！”
獄寺看着綱吉牽着自己的手，臉紅了紅，迷迷糊糊地跟着他走。走出幾步才如夢初醒，沖山本不爽地重重哼了一聲。
山本不理他。
三人尋了個僻靜處坐下，在地上鋪好餐布，再把盒飯放上去。
綱吉的餐盒最大，菜色也最多，葷素齊全還有湯，在保溫的食盒裏放着，還是溫熱的。
山本一如既往的拿壽司當主食，畢竟家裏是開壽司店的，做得非常精致，不過擺放就比較随意了。
獄寺的則是便利店買的套餐，看上去還可以，但味道只能說一般。
三人圍坐成一個小圈，互相嘗了嘗對方的午飯。山本絲毫不掩飾自己對獄寺盒飯的嫌棄，獄寺也對他的壽司敬謝不敏。
兩人差點又掐起來。
對此，綱吉的處理辦法是一人往他們嘴裏塞了一塊幹燒蝦仁。
“吃飯，吃完再吵可以嗎？”他微笑着問。
山本不以為意地聳聳肩，獄寺則有些不好意思地應道：“好。”
之後的一小段時間，他們倒是安靜了一會兒。綱吉本以為這頓飯能安靜吃完，沒想到一波剛平，一波又起——六道骸過來了，身後還跟着個雲雀。
兩人是追打着過來的，嗯，雲雀追着六道骸打。可能是顧忌着在學校裏，他下手輕了一些，這才沒誤傷綱吉他們。
但是差點誤傷了他們的飯。
浮萍拐飛過來的時候，獄寺和山本同時跳起擋在綱吉身前，綱吉則下意識手臂一圈，護住了地上的午飯。
“雲雀學長，六道骸……同學？”綱吉瞪圓了眼，“你們還沒打完？”
雖說早有預料，可真看到兩人這會兒還在交手，綱吉還是不免驚了一下。
六道骸縱身躍起，輕巧落在綱吉身邊，頂着獄寺警惕的眼神笑道：“是啊，你們委員長精力充沛，我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這時，浮萍拐一擊不中，倒飛回主人雲雀手裏，而他也踏上草地，殺氣騰騰地過來。
綱吉看到雲雀這模樣就頭疼，在他開打之前先一步說道：“雲雀學長，要不你等我們換個地方再打？”
雲雀淩厲的目光掃到他身上，滿眼的殺意寒冷刺骨。
只是幾秒鐘後，他眼裏的寒意又緩緩化開，浮萍拐也重新隐入袖中。
這是……休戰的意思？
“綱吉，”六道骸戳了戳發呆的他，“奈奈媽媽為我準備的午餐呢？”
“哦，在這裏。”綱吉如夢初醒，連忙從裝盒飯的袋子裏取出他的那份遞過去，并未注意到他對自己稱呼變了。
六道骸正要接過，不遠處，雲雀像盯上獵物的大貓一樣眯了眯眼，突然一拐抽飛盒飯，并在綱吉和六道骸反應過來之前将其奪到手裏。
“戰利品。”
雲雀向綱吉投去一個挑釁的眼神，理直氣壯地帶着盒飯轉身就走。
無緣無故被挑釁的綱吉：“？”
盒飯沒了的六道骸：“……”
“雲雀恭彌。”六道骸把綱吉往前推了一步，沖着他的背影揚聲道：“根據你攻擊我的意圖，你的戰利品應該是這只棕毛兔子，而不是我的盒飯！”
雲雀早走沒影了，只有聲音遠遠傳來：“他本來就是我的……”戰利品。
後面幾個字被風吹散了，留下的半句話頓時含義和性質大幅改變。
在獄寺氣得長眉倒豎時，綱吉卻精準get了他的意思，雲淡風輕地按住獄寺即将破口大罵的嘴并對六道骸說：“六道骸先生，你剛才說的那是人話？”
六道骸嘆了口氣：“沒辦法，誰讓我飯沒了。兩害相權取其輕，飯比你重要。”
“……”
綱吉打消了把自己的飯分他一半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