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風和日麗

風和日麗

班上又要轉來一個新同學,據說也是從意大利來的。

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綱吉腦袋裏那根“黑手黨檢測神經”動了,一整個上午都處在警戒狀态,就怕那位轉學生忽然跳出來找他麻煩。

但不知是不是他猜錯了,這個上午風平浪靜。不僅沒有人找他麻煩,就連雲雀都因為卧病在家而讓他吃了頓平平淡淡的午飯,除了例行調節獄寺和山本的矛盾之外,再沒有任何争端。

像極了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十代目,你在想什麽?”

正當綱吉對着空了的飯盒出神時,獄寺疑惑的詢問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擡起頭,見獄寺遞給他一盒削好的梨,笑道:“十代目,吃點水果吧。”

“嗯,謝謝。”綱吉接過水果,順手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他坐下,“我們一起吃。”

獄寺不好意思地挪到他身旁坐下。

見狀,山本占了綱吉另一邊的位子,從裝便當的袋子裏拿出一盒蛋黃酥,正好三個,因為保溫得好,打開盒蓋時還冒出淡淡的熱氣,香味馥郁綿軟,還未吃到嘴裏已經能感受到甜了。

“這是我做的蛋黃酥,我剛學會,這是第一次做,可能做得不太好。”山本撓撓頭,腼腆地笑着說道,“阿綱,你嘗嘗。”

他話音剛落,獄寺充滿殺氣的眼神就斜了過去。兩人對視一眼,目光交彙處一路火花帶閃電,要不是中間隔着綱吉,他們估計就打起來了。

“好,我嘗嘗。”綱吉故作不知他們之間的摩擦,拈起一塊蛋黃酥咬了一口。

酥脆的外殼被咬開,底下有兩層香糯的紫薯皮、酥軟的豆沙,甜味層層疊加,或淡或濃,香甜可口,口感十分驚豔。

初學者能把蛋黃酥做到這個地步,可說是天賦異禀了。

“好吃!”綱吉眼睛一亮,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滿意和贊美,“山本,你的手藝真好!”

山本不着痕跡地瞥了獄寺一眼,微笑道:“你喜歡的話,以後我多做一點,反正也不麻煩,做多了還能給我家的壽司店增加些額外收入。”

獄寺氣得咬牙,正要說什麽,就見綱吉打開了放梨的盒子,用牙簽紮起一塊送入口中。

于是他立刻忘了生氣,眼巴巴地看着綱吉等他評價。

稍微冰鎮過的梨很甜,不過不是蛋黃酥那種濃郁得恨不得侵占所有味蕾的香甜,而是淡淡的清甜,跟綱吉之前在雲雀家裏吃過的那種梨味道很像。

他一連吃了五塊,感覺神清氣爽,精神一振,頓時從蛋黃酥的“溫柔鄉”中掙脫出來:“這個梨很好吃,獄寺,你是在哪裏買的?”

“十代目喜歡的話我明天多帶幾盒。”回了山本一個得意的眼神,獄寺努力回憶了一下這盒梨是在哪兒買的,很快回答道:“我租住的房子對面有一家便利店,二樓是水果專賣區,那裏的水果價格昂貴,但味道都不錯,其中賣得最好的就是這種梨。”

難怪它能出現在雲雀學長家的冰箱裏,還能得到他的青睐。

綱吉笑了笑,說:“今天放學你帶我去一趟吧,我想買一些回家給我的家人們嘗嘗。”

獄寺忙不疊點頭:“好!”

今天天氣很好,陽光明媚,風和日麗,既沒有很熱,也不會很冷,正适合上體育課。

下午的體育課放在室外,因為體育老師受傷不能帶學生們做劇烈運動,所以讓他們沿着操場跑兩圈,跑完就解散自由活動。

獄寺和山本打籃球去了,兩人一人率領一支球隊,互相對峙着戰意高昂,勢要讓對方敗于自己手下,依稀可以看到他們身後騰起的無形火焰。

綱吉坐在樹蔭下觀戰,偶爾跟着其他不能上場的同學喊兩聲加油,然後衆人就能看到兩位隊長愈發賣力地領着隊員向對方發起攻勢,互不相讓。

這不比某傳燃多了?

正看着球賽,綱吉忽然感覺頭頂落下一道陰影,擡頭一看,居然是本該在操場另一邊上體育課的六道骸走到他身邊坐下,還遞給他一瓶罐裝可樂。

綱吉也不客氣地接過,拉開易拉罐拉環喝了兩口,問:“你怎麽過來了?”

“老師說自由活動,我沒有事做,就過來看看比賽。”六道骸喝了口手裏的果汁,手臂往後一撐,懶懶地看着球場上揮汗如雨的人,“話說這場比賽,應該有很大程度是因你而起吧?”

綱吉不承認:“為什麽這麽說?”

六道骸輕笑道:“領頭那兩位,一個是你的好朋友,另一個是你的狂熱追随者,這種事情別說是他,換了誰不是一看便知?”

“獄寺和山本……”想了想這兩人平常的相處狀态,綱吉無奈扶額,“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八字不合,獄寺先不說,山本脾氣那麽好,遇上他卻總是斤斤計較,也是奇怪。”

六道骸斜他一眼:“就你這樣的洞察力,還想彭格列十代目?”

突然被diss,綱吉無辜地眨眨眼:“我的洞察力很差嗎?更何況又不是我主動想當什麽彭格列十代目,誰要能提前拿下這個位置,我肯定比他更高興。”

聞言,六道骸斂了笑容,伸出兩根手指在他額前一戳:“這不是重點。我的重點是,你難道沒發現他們兩人之間的矛盾,多數時候都是因你而起嗎?我想想該用個什麽詞來形容他們的行為,嗯……大概是争寵吧。”

綱吉被他戳得往後一仰,捂着額頭沒好氣地說:“說話就說話,不要動手動腳的。還有,什麽争寵啊,你用詞真奇怪。”

六道骸搖搖頭,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

“聽說那只小麻雀病了?”他換了個話題。

小麻雀?

綱吉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雲雀,無奈道:“雲雀學長的确是生病了。不過你這個稱呼不能讓他聽到,否則你挨打,說不定還會連累到我。”

六道骸擡手輕輕搭上他的肩膀,微笑道:“借你吉言,我會記得往你身後躲的,沢田綱吉。”

最後念名字的那裏,他似乎咬了咬牙,讓綱吉生出一種被毒.蛇咬住脖頸要害的錯覺,硬生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六道先生,我謝謝你啊。”

“不用客氣,誰讓我們是同居人關系。”

放學後,綱吉和獄寺去了一趟便利店,買了三斤梨和一些其他的水果,花掉他大半個月的零花錢。

獄寺說得沒錯,這家便利店的水果是真的貴,不過考慮到水果的味道,倒也勉強可以接受。

婉拒獄寺送自己回家的提議,綱吉在路口處同他道別,提着兩大袋水果回家。

夕陽将他的影子長長地拉在身後,經過十字路口,他站在人行道前等紅燈,對面也有兩人在等待。

十幾秒後,綠燈亮起,綱吉快步穿過人行道,走到一半時與從對面走來的其中一人擦肩而過,突然心下一驚,下意識停了腳步。

他若有所感地回頭看去,卻只看到一個慢慢遠去的背影。

那應該是個少年,身形高挑清瘦,有一頭特立獨行的白發,是走到并盛中學門口會被雲雀用浮萍拐抽飛的那種獨特。

綱吉看不到他的臉,甚至沒有從他身上感受到一絲一毫危險的氣息,仿佛他就是個普通人。

但普通人不會讓他有這樣強烈的異樣感。

綱吉踯躅着要不要追上去看看,卻見一輛電車駛過,那人已經不見蹤影。

這種鏡頭放在電影裏妥妥是用來襯托某個角色身上的神秘,綱吉更加堅定了剛才那個人不簡單的想法。

“沢田綱吉,看路。”

驀地,頭頂響起雲雀淡漠的聲音,綱吉訝然擡頭,就看到對面房屋的屋頂上站着一位突然出現的委員長,衣擺迎風獵獵,孤傲淩人。

“雲雀學長——”

綱吉連忙踩着最後幾秒綠燈跑過馬路,等他到了路邊,雲雀也從屋頂下來,然後別過頭低低地咳嗽兩聲。

見狀,綱吉側身給他擋了擋風,關心地問道:“學長,你的流感還沒好,怎麽不在家休息?”

“小小流感,你緊張什麽。”雲雀嘴上不饒人,卻并不拒絕他的關懷,“走吧。”

“去哪兒?”綱吉不解。

雲雀徑自往前走,冷冰冰地說:“之前說的三文魚刺身沒有吃成,今天補上。”

綱吉小跑着跟上他的步伐,低頭看了看手裏的水果:“可以是可以,不過我要先把這些水果拿回家,還要跟媽媽說一下晚上不用做我的飯……”

雲雀忽的停下,綱吉一時沒收住往前多走了幾步,趕緊又退回來:“怎麽了?”

他朝不遠處揚了揚下巴,那裏停着兩輛黑色的車:“讓草壁派人帶回去,順便幫你帶話。”

順着他的目光看去,綱吉果然在其中一輛車裏找到草壁的身影。

看來這次又要勞煩這位勞模風紀委員了。

綱吉暗道。

坐上車,綱吉将水果遞給草壁叫來的另一位風紀委員,叮囑他一定跟媽媽說自己的行蹤以免她擔心,才放心地坐好,系上安全帶。

車子緩緩發動,開往訂好位置的飯店。

綱吉與雲雀同坐在後座,雲雀倚着車窗閉目養神,草壁專心開車,氣氛一時安靜得令人不自在。

他小心地觀察着雲雀的臉色,雖然比昨天好了一些,卻猶帶病容,于是問道:“學長,你今天感覺怎麽樣?好點了嗎?”

“嗯。”懶懶地應了一聲,雲雀沒有睜眼,卻往他那邊傾斜上身,幾乎是半靠在他肩上。

有了上次的經驗,綱吉很快适應了自己作為人形肉墊的身份,任他靠着。

過了一會兒,綱吉又小心地道:“其實我不着急吃三文魚刺身,等你痊愈了我們再去吃也沒關系。”

雲雀沒有回答。

綱吉奇怪地看了看他:“學長?”

“你要是想說話,就說點有營養的。”雲雀掀起眼簾,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倒是沒什麽不耐煩,居然帶了些無奈,“比如,你又進了什麽可以助人實現願望的商品?”

“你還記得這個啊。”綱吉忍俊不禁,“玄學的力量,心誠則靈,我可不認為那些造型魔幻的雕塑有能讓人心想事成的能力。不過……”

他興沖沖地沿着由雲雀主動挑起的話題往下說,說得入神,并未發現雲雀不知何時枕在了他肩上假寐。

駕駛座上的草壁默默把後視鏡翻過去,雙眸直視前方,眼不見為淨。

這不年不節的,委員長發什麽狗糧,唉,不講武德。

上一章我發的時候沒注意漏了一半,半章都是27和18的糖,我已經補上了,大家沒發現的記得去看!

這章的名字又叫做“實在不知道該起什麽章節名只好用天氣預報的方式起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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