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家族來人

家族來人

從廟會回來,兩人滿載而歸。

主要是綱吉滿載而歸,雲雀只得了一條金魚和一把紗面山水折扇。

“學長,謝謝你今天克服對群聚的厭惡陪我逛廟會,以後你要是有什麽事需要我陪着做,我絕不推辭。”綱吉一手抱着裝在個大包裏的獎品,一邊拍着胸脯豪氣幹雲地說。

雲雀似笑非笑:“包括一起談戀愛?”

綱吉被他一句話噎得半死,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嘴角:“雲雀學長,你不該說這種話,你人設崩了!”

雲雀掃他一眼,緩緩吐出一個成語:“膽小如鼠。”

綱吉不服地鼓起臉頰,想反駁自己不是因為膽小才拒絕。

但雲雀不想聽他解釋,以到家了的理由把他推下車。

搖下車窗,雲雀擡手搭在窗沿,淡聲道:“明天見。”

“明天見。”綱吉一下忘了自己要說什麽,向他揮手道別,又對開車的草壁說:“開車小心。”

草壁輕輕點頭,微笑道:“沢田先生晚安。”

三人就此分開。

回到家,綱吉跟系統買了個魚缸,把雲雀送的四條金魚都放進去,然後趴在旁邊看着它們在水中游來游去,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另一邊,雲雀回到雲雀宅時,他差人訂的生态魚缸也到了,正好将小灰魚放進去。

綱吉撈到的這條是五條金魚中最活潑的,它在八米長的魚缸裏歡快地游弋,偶爾浮上水面吐吐泡泡,自娛自樂得高興,絲毫不覺得孤獨。

雲雀倚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屈指敲敲它游過的地方,才拿着折扇回房休息。

一夜無事,兩人都做了個好夢。

第二天早上,綱吉像往常一樣五點起床,趁洗漱換衣服的幾分鐘時間做了做拉伸運動,為之後與Xanxus的實戰特訓做準備。

但他下樓之後,卻發現家裏來了客人。

五點零五分,客人?

Reborn穿着海綿寶寶睡衣,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手中端着一杯咖啡,蒸騰的水汽稍稍模糊了他的神色。

在他對面,一位金發碧眼的少年端端正正跪坐着,面頰略帶稚氣,卻板着成熟穩重的表情,一本正經地跟他說着什麽。

“……希望Reborn先生能夠理解。”他說完,向Reborn微微躬身行禮。

“如果我不理解呢?”Reborn放下咖啡杯,仍是那副平常面對綱吉時雲淡風輕的模樣,但氣場冷了幾度,“他是我的學生,也算Xanxus的半個先生,我們費盡心力将他訓練出來,你們二話不說就想摘桃子?”

少年的臉漲得通紅,這話在受盡Reborn毒舌洗禮的綱吉聽來不覺得有什麽,但對于他而言,大概不亞于被長輩當面呵斥責罵。

“我不為難你,你替我回去向那群老家夥傳句話,”見他如此,Reborn倒是沒有說出更嚴厲的話,“他們的臉皮若是不想要了,我可以幫他們揭下來。保證揭得幹淨利索,無痛無害。”

“……是。”

少年看着Reborn欲言又止,可能是覺得自己不管再說什麽都算自取其辱,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起身離去。

綱吉在樓梯口處看了場大戲的結尾,等其中一名主角離開才走過去,問Reborn:“剛才那個人是誰?你的朋友嗎?”

Reborn搖搖頭:“他不是我的朋友,而是你未來的朋友。”

綱吉左右看看,見Xanxus還沒下來,索性坐到他身邊,追問道:“什麽意思?”

“他是彭格列家族的成員,叫巴吉爾,是你父……的弟子。”Reborn含糊帶過一個詞語,然後迅速轉移話題:“最近會有不少彭格列的人來找你,威逼利誘什麽招數都會用上,你自己辨別和解決,就當提前積累待人處事的經驗了。”

綱吉對他的處理方式毫不意外,畢竟自己遇到的任何困難都會被他當成磨砺手段,要求自己自行解決,這次也不會例外。

不過這次的磨砺比較特殊,他還是多問了一句:“有危險嗎?”

“既然是威逼利誘,當然有危險。”Reborn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讓綱吉背後一涼,“沒有危險的訓練既無靈魂,也無效果。”

“……”綱吉皮笑肉不笑,“我謝謝您啊。”

“不客氣,誰讓我是你的老師呢。”

正如Reborn所說,在接下來一周時間裏,綱吉遭遇了來自彭格列家族無孔不入的糖衣炮.彈和嘴炮洗禮。

通過前段時間的學習,綱吉了解到彭格列內部有諸多派系,其中有三個派系權力最大,分別是Xanxus掌控的瓦利亞、九代嫡系和長老派。

前二者各有立場,只有長老派是牆頭草,自行分化成一個個小支系,支持不同的十代候選人。之前攻擊綱吉的殺手大部分都是支持他對手的支系的人派來的,而現在找上他的則是還沒有站隊的那部分人。

這些人直到現在還沒選中支持的目标,不是他們不想選,而是他們在待價而沽,甚至有更瘋狂的想法,就是扶持一個懦弱的候選人上位,然後借由控制這個候選人進而掌控整個彭格列家族。

毫無疑問,綱吉就是這位被看中的“懦弱候選人”,所以試圖在他身上下注的派系都在這段時間內聚集到了一起。

唯一的例外是被Reborn罵走的巴吉爾,他代表的是九代,然而Reborn并不贊同九代的意見,因此與綱吉的談判還沒開始就已結束。

綱吉本身對彭格列十代的位置并不執着,對此事的态度也和上學差不多,只是完成一個既定的人生目标。

同時,他也不是那些野心者所幻想的性格懦弱、容易掌控的候選人,至少在對待糖衣炮.彈時,他連糖衣都不會吃,直接就把炮.彈甩回了他們臉上。

大部分時候他都将所有試圖招攬他、威脅他以及用各種方式妄圖控制他的人全部打了出去。小部分時候則是別人替他打。

比如上學路上遇見,獄寺會替他解決;在學校裏遇見,山本與風紀委員們會幫忙解決;午餐時間遇見,雲雀會代他解決……

所謂的威逼利誘,不過是做無用功。

大概是這些人來的頻率太高,某一天中午,雲雀把那幾個長了腦子卻不長眼睛的僞HR扔下天臺後,終于忍不住問:“你最近做了什麽?怎麽招來這麽多蒼蠅?”

綱吉原本在津津有味地啃炸雞腿,冷不防聽到他的疑問,愣了一下才回答:“可能……各公司的HR年初沖業績吧。”

年初?沖業績?

雲雀走到他身邊坐下,伸手捏捏他鼓起的腮幫子:“說實話。”

綱吉這一個多月被他養胖了十幾斤,臉上多了些肉,捏起來軟軟的,他這幾天有事沒事就想捏一捏。

綱吉無奈地看了他一眼,也沒有躲開,任他捏夠了自己松手才說:“真話有一個比較魔幻的背景,你真的要聽嗎?”

雲雀屈起一條腿,松開的手順勢搭在膝蓋上:“說吧。”

綱吉猶豫了三秒,并用這三秒确認Reborn從沒說過要他隐瞞彭格列之事的話,便毫不猶豫地對雲雀和盤托出。

從Reborn的到來到這段時間的訓練內容,再到他對彭格列家族的一些了解,幾乎把這一個月來的經歷完整複述了一遍。

不說不知道,他居然在這麽短暫的時間內經歷了這麽多事,更奇妙的是這些經歷也沒怎麽改變他的生活。如果說他現在的人生有哪些稱得上巨大的改變,那只能是認識了雲雀。

雲雀平靜聽完他的講述,并不因這些經歷而驚訝或疑惑,在他說完後還沉默了片刻。

“所以,你中學畢業之後就要離開這裏,去意大利争奪彭格列家族的首領之位?”

綱吉點點頭,淡然道:“如果這是我人生的必經之路,我會走完。”

“你喜歡這條路嗎?”雲雀對他的話不置可否。

“不喜歡,但我覺得我應該去走。”綱吉啃完一根雞腿,又拿起了第二根,“我想給彭格列家族帶來一點改變,一些……好的改變。”

“給黑手黨家族帶來好的改變?”雲雀露出了嘲諷的神色,“小動物,你這是異想天開。”

“我也覺得是異想天開,更何況我也不一定就能成為十代,但我不會拒絕這條路。”綱吉滿不在意地道,“學長,要是我贏了,我會努力完成這個目标。要是輸了……”

話音未落,兩人的身體不約而同地一僵,都想到了某個可能。

要是輸了,綱吉大概率會死在其他候選人手下。

“你不會輸。”雲雀的語氣平淡而斬釘截鐵,“我會幫你。”

綱吉詫異地擡頭看向他,沒有料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但短暫的驚訝後,他很快便回過神來,不贊同地搖頭:“雲雀學長,我知道你不願意被束縛,你應該做你喜歡的事。”

“沒有人可以束縛我,幫你也不是在自我束縛。”

雲雀沒有說什麽煽情的話,那不是他的風格,就像他會保護并盛中學,順便保護并盛的學生和并盛町裏的人,卻從來不會到處宣揚一樣。

他是孤傲的雲,向來随心所欲,從不在意他人目光和世俗規則。

綱吉眨眨眼,似乎有些感動:“雲雀學長,你……”

“砰——”

他的話沒來得及說完,天臺的門就突然被人粗暴地推開,一位人高馬大又西裝革履的男人沖了進來,大步流星走到他面前。

整整衣領,男人像模像樣地給綱吉鞠了個躬,自我介紹道:“沢田先生你好,我是彭格列家族大長老的保……秘書,我今天代表大長老向你發出邀請,希望你能抽空到意大利,與大長老見一面。”

綱吉:“……”

雲雀:“……”

男人:“???”

半分鐘後,他鼻青臉腫地被扔下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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