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解除收養關系(三更合一)
解除收養關系(三更合一)
第24章
就在田家老兩口為找到事做高興的同時,二醫院家屬院舒明華的家裏卻正在發生一場激烈争吵。
應該說是舒老爺子單方面對兒子兒媳發脾氣。
起因就是因為舒明華豁出去老臉要回來的蔬菜,竟被來家裏送東西的二兒子夫妻清理冰箱時當成存放許久都舍不得丢的垃圾全扔了。
“我看那個絲瓜都凍壞了,以為都是壞的……”二兒媳婦趙莉小心地解釋。
那個絲瓜軟了大片,加上看着又老,她覺得肯定是老太太又摳門買這麽多打折菜,想都沒想就轉手就讓孩子丢到小區垃圾桶去了。
哪知下午老爺子回來竟然會發這麽大的脾氣。
“壞沒壞沒切開你怎麽知道壞沒壞,就跟這腫瘤不化驗怎麽能絕對判斷是良性還是惡性!”舒明華冷着臉,明顯還是沒有氣消的趨勢。
舒溪驚得迅速将手往後一背。
那些塌軟痕跡應該是她中午手賤所捏,沒想到事情的起因竟然是自己。
見二叔和二嬸被訓得跟個孩子似的不敢吭聲,舒溪覺得自己還是有義務幫幫忙,舒明華話音剛落就鼓足勇氣舔着笑臉上前打圓場:“不然我明天再找巒老板買點,爺爺您到時再挑就行。”
“你當人家開菜場的啊!白瞎了好東西。”
本還想教育孫女幾句的舒明華餘光一掃,見到兩個縮在餐廳玩手機全然不管這邊發生了什麽事的孫子,突然心口一涼,剛緩和的神色又不由沉了下去。
年輕時工作忙,沒多少跟孩子們相處的機會,導致父子關系硬邦邦的沒法緩和。
到了孫子輩,舒明華一改平日裏要強的性格,對幾個孩子都寵愛得不得了。
但到頭來除了舒溪跟他關系親近,兩個孫子除了要錢就想不起還有個爺爺的存在。
上個月住院,二兒媳婦和孫子從頭到尾都沒露過面,一見面就扔他的東西,真是越想越叫人生氣。
低頭看了眼餐桌上堆放着的兩盒牛奶,老爺子心中更是冰冷,輕輕一聲冷哼笑得更是諷刺:“怎麽?是有什麽地方又要花錢了?”
兩口子這會兒哪還敢提事,支支吾吾半天只道是專門來看老爺子的。
舒溪心中默默嘆氣,縮到爺爺身後站好,不敢再插話。
二叔一家當了多年啃老族,平時奶奶還經常偷偷拿錢給兩個堂弟花,今天這情況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又來要錢了。
“你們一家都回吧,今晚菜都扔了,沒菜招待。”
既然他們不說,老爺子也不追問,直接擺手打發這一家子走。
兩個孫子光顧着玩游戲,被父母喊走時還有些迷茫,大些的孫子甚至問了句:“咱們不留下吃飯嗎?我想吃螃蟹。”
舒明華冷笑,緊接着便是爆呵出聲:“要吃滾回你們家去吃。”
等關門聲響起,舒溪才聽到老爺子幽幽一聲長嘆,聽上去很是落寞……
“今天看到巒老板我才算是想明白了許多事……這血緣關系啊……有時候并不是那麽重要。”
舒溪:“……”
“算了,不說這些。”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舒明華知道家裏的破事說再多也沒用,朝孫女一擺手後神色又變得高興起來。
“今天在菜園子裏你聽到老田和巒老板說的話沒有?”
“您是說田叔打工的事情?”
“你說爺爺也去怎麽樣?”
舒溪:“……”
“反正在家閑着也是閑着,去跟同齡人一起找點事情做,打發時間也好。”
舒溪:“……”
“明天我就去跟巒老板說說,不要工資純當幫忙。”
舒溪:“……”
能說不同意嗎,沒準下一秒被趕出家門的就是她。
再說,看見爺爺和同齡人在一起聊天,精神頭比在家天天看電視要好得多,相信她爸媽在也會同意的。
“就這麽定了,明天早點去展現誠意。”
明顯舒明華也不是想征求孫女的同意,自顧自說完又自顧自結束了話題。
然後不等舒溪有所動作,人已經站起打算要去垃圾桶裏翻翻丢的菜還在不在。
舒溪 :“……”
半年後,順平養老院。
一場雪毫無預兆的雪選了個夜裏靜悄悄地落下,第二天一早,新聞裏鋪天蓋地的都是實況轉播這場三十年來銅石市最大的雪。
雖然雪只是薄薄一層,但已将養老院到處都變成了片銀白色。
“還好昨天看了天氣預報,提前說好這幾天不擺攤。”
上了年紀的人睡眠都淺,加上沒見過雪,卞老師早早就起床裹了棉被坐在宿舍門口看雪景。
見巒星河從樓上走下來,忙開口道。
“大家都趁這個機會好好休息下,下午點沒事的話去買點年貨。”
小食堂剛停兩天,整個華國人都開始準備迎接一年中最大的節日——春節。
趕巧似的,就選了這個時間點下雪。
巒星河伸手去迎接依舊簌簌落下的雪花,仰頭看着霧蒙蒙的天,忽然開口:“我和胡叔張嬸有可能要回一趟河陽島。”
“回去,那過年怎麽辦?”卞老師直起身子,下意識地問。
“你們先準備年貨,我們最多一周就回來,而且雪這麽大,還不一定能走呢!”巒星河笑着安慰。
這次回去一是處理村裏給他分的地皮問題,還有便是和栾雨桐親自見上一面,簽完所有文件後正式結束收養關系。
縱使全部流程由律師全權代勞,解除收養關系還是走上了要司法解決的途徑。
法院調解期間巒星河都沒親自出過庭,也許是見他态度堅決,栾雨桐松口兩人當面聊過後就簽署解文件。
有小食堂拖着,一直到年前巒星河才有時間處理這件事。
至于胡永軍夫妻,就是見他回去,順道回去看看自家房子罷了。
“那就行,那就行。”
一聽巒星河很快就回,卞老師瞬間放下心來,又繼續捧着熱茶賞雪去了。
“您老也別在這坐太久,不然腿該疼了。”巒星河溫聲勸,卞老師的腿一下雨就疼,更何況還是下雪天。
“曉得了,一會兒我就回去。”
卞老師擺手敷衍,疼不疼得擺在後頭,眼下先飽眼福來得要緊。
何況,夏天吃了那麽多補藥,今年冬天雙腿還沒疼過,他知道自己的身子。
巒星河無奈搖頭,從躺椅上又撿了塊毛毯蓋在他腿上,這才帶着帽子冒雪而出。
“中午吃涮羊肉,前幾天老田送來了好些羊肉。”卞老師忽然想起,又有些擔心今天這麽大的雪,田志明應該不會冒雪來這吃飯,忙又加了句:“給老田兩口子留點羊肉。”
雪中,巒星河舉舉胳膊表示自己聽見了。
沒走幾步,肩頭和帽子上都落了薄薄一層雪,他有些擔心照這個速度落下去,今年銅石市的冬天會很難熬。
銅石市地處華國正南,冬天雖然也冷,但綠植豐茂也從不下雪。
【鶴頂紅,查查未來一周的天氣情況。】
【雪……中雪……中雪……】鶴頂紅報告着未來幾天的準确天氣。
巒星河站住,擡頭又看了看天,感受着眼睫毛上傳來的陣陣寒意,忽地又嘆了口氣。
【看來年前回河陽島的事得改期了。】
【擔心大家?】
巒星河不得不點頭承認。
人都說老了老了就更像是孩子,養老院裏的幾位也是同樣。沒有巒星河在,恐怕一冷起來大家就亂了分寸。
“巒叔叔。”
忽然,白茫茫一片的雪地裏,幾個人影冒着風雪出現在巒星河視線裏。
“田叔。”
一聽來人聲音,就知道是田志明,再看來人身形,好像是田家祖孫幾人。
“這麽大的雪你們怎麽來了?”
巒星河趕忙領着幾人回到宿舍區,整個養老院裏,只有那安裝了空調。
宿舍樓一樓的右邊兩個房間打通,改成供大家看電視休息的客廳。
進屋先開空調,巒星河忙讓幾人進屋暖暖身子。
回來依舊保持着賞雪姿勢的卞老師見到來人,又驚又喜地跟了進來:“老田,你這是放不下送來的那點羊肉嗎!”
田志明神色恹恹,胡亂地搖了幾下頭,巒星河見他臉頰有些發紅,脫下羽絨服外套時能感覺到一陣熱氣升騰而起。
“田叔,你發燒了?”
看田志明的狀态,分明是高燒下已經有些迷糊。
一聽巒星河所說,卞老師也被吓了跳,擡手就去摸田志明的額頭。
劉姨扶住老伴的胳膊,語帶哭腔地點了點頭:“老田昨晚突然發高燒,如果不是家裏出了事,今天該去醫院的。”
“出什麽事了?”卞老師忙問。
“您先扶着人跟我上樓,我去拿退燒藥。”
巒星河當機立斷,想了想不等劉姨去扶,自己彎腰把人背起來,轉身又背上了四樓。
将人安置好,吃過藥又讓胡永軍不時來測量下溫度後,巒星河幾人才下樓。
回到客廳,孫子田峰已經累得歪倒在沙發上睡着了,孫女田夏彤眼裏含着兩泡淚水,可憐兮兮地縮在沙發角落埋着頭。
“到底出了什麽事?”
不知道劉姨是不是跟廖阿姨說過些什麽,巒星河回到客廳時,兩人都在抹淚。
卞老師一見這個氣氛,又着急地追問了遍。
巒星河上前摸摸田夏彤的腦袋,讓她去二樓找政宇玩,那孩子正在房間裏看動畫片。
“巒叔,我昨天晚飯都沒吃。”
田夏彤哭喪着張臉,就算家裏突然發生的事讓她特別難過,還是沒辦法欺騙早餓扁的肚子。
“想吃什麽?我去做。”
“面條。”
“你先去房間,我做好面條給你端上去。”
“那巒叔叔你快點,我快餓死了。”
“好!”
巒星河笑着輕拍田夏彤的後腦勺,或許是受他這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感染,孩子的臉色也變得好看許多,聽話得站起來走了。
看了眼仍舊沉浸在悲傷中的劉姨,巒星河披上外衣去了廚房。
等做好三碗陽春面回來,劉阿姨的情緒已經穩定許多,朝巒星河道了聲謝後,喊醒孫子默默吃完面條。
期間巒星河去了趟四樓,見田志明額頭溫度退下不少,終于放下心來。
“劉姨,家裏出什麽事了?”
做完所有事,巒星河找了個位置坐好,這才問起正事。
“我兒子糊塗啊。”劉姨捂着臉痛苦搖頭:“好好的生活不珍惜,非常學人家去投資什麽事業,這下好了,連房子都沒得住了!”
田華剛有生意頭腦,多年積累下來,說身家過億都不算多。
做到這麽龐大的事業,沒有沉澱下來不說,還認識了群什麽投行的酒友。
投資了哪個行業劉姨鬧不懂,反正昨天下午法院的人上門說是要查封這套住宅,因為田華剛欠了別人的錢還不出來。
田志明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法院給他們三天的時間搬出房子,三天內把要帶的東西全部帶走。
當天夜裏,于倩帶了家裏所有現金和金銀首飾消失不見,劉姨給田華剛打電話又打不通。
主心骨田志明燒得迷迷糊糊,他們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辦,所以才扶人冒雪來了養老院。
“我聽法院的人說華剛欠了那人好幾千萬,房子肯定是保不住的,以後……以後兩個孩子該怎麽辦啊……”
“劉姨您別着急,先在養老院這住下吧,等回頭聯系上您兒子再問問情況。”
反正宿舍樓空了許多房間,多四個人也不會擁擠。
廖阿姨連連點頭:“別……別擔心,你兒子肯定有事處理,處理完就會……聯系你們的。”
家裏值錢的東西都被于倩拿走了,家裏就剩下些生活用品。
老伴又因為發燒沒力氣起床,接下來要怎麽做劉姨根本沒有主意,聽巒星河這麽說就趕忙答應下來。
這一等,就等到了大年二十九,終于等來了田華剛的聯系。
很遺憾,人是聯系上了,但賣房子還債卻成了不可避免的事。
田華剛提出要跟朋友去什麽鄰國做橡膠生意打算東山再起,兩個孩子就這麽理所當然地扔給了田志明夫妻。
電話挂斷前,作為兩個孩子的父親,都沒提一句未來四人要怎麽生活。
回農村是可以解決住房問題,但田志明擔心會有欠錢的人上門來要債會引得鄰居說閑話,其中最主要還是兩個孩子的讀書問題。
巒星河和厲院長私下商量過,決定雇傭田志明夫妻到養老院來工作,兩個孩子就住在在宿舍樓裏,上學也近。
雖然工資不足以幫田華剛還債,但滿足四人的日常開銷足矣。
田家幾口人哪有不願意的,當即就搬了東西正式到養老院住下。
從此……養老院人數再增加四人。
一場幾十年難遇的大雪持續了小半個月,城市交通沒癱瘓,人們生産生活也并沒受多少影響。
網絡上關于雪的讨論不少。
但在衆多關于如何渡過寒冷的帖子中,銅石市本地微博裏卻悄然出現了一個關于順平早餐攤什麽時候開業的讨論話題樓。
大年初五,大雪停。
大年初九,華國大多公司開始正式上班的日子,一早趕到學校街吃早飯的打工人卻赫然發現順平早餐攤沒開門。
大年初十六,陽歷二月二十五號,各大中小學校開學。
大門上仍舊貼着攤主有事回家,早餐攤暫不營業的告示。
陽春三月,雪已經化得沒有半點影子,陽光再次籠罩在銅石市的大地上。
這回不僅是早點客人們焦急尋找順平早餐攤的攤主,中午小食堂的食客們也發現原本到了該購卡的日子,養老院依然大門緊閉。
本地微博上開始出現自發尋人的各種轉發。
【一碗讓人魂牽夢萦的馄饨】為題的轉發,短短幾天就飙升到了本地熱搜榜的第二。
而被食客們念叨着巒星河正遠在松江市河陽島的老家。
确切來說,這棟四處漏風的磚瓦房根本不能稱之為房子,說是處廢墟來得要更加貼切。
“你真決定要把地皮賣了嗎?”
邵友明頗為可惜地搖頭嘆息,早些天聽巒星河說要賣地,他還沒當真,誰知轉眼就已經為此事找上了村委會。
“留着也沒什麽用,賣了好。”巒星河很平靜地說道。
原主當年被村中各種閑話逼得離開村裏,願望裏根本沒有這塊地皮的影子。
既然沒有留戀,巒星河幹脆不打算留下這塊地,賣了錢正好拿去修繕下養老院的一些設施。
“那就随你吧……以後沒事,還是多回來看看。”
知道留不住人,邵友明也不再勸,當年同村人嘴臉有多難看大家夥心知肚明,這會兒要勸人大度就是他也張不了這個嘴。
巒星河淺笑算是回應,連敷衍的回答都沒有。
“胡老二兩口子以後要全靠你照應了,如果有什麽事就給村裏打電話。”邵友明有些尴尬,只得無話找話地又說道。
這回巒星河倒是鄭重地點了點頭:“二叔二嬸有我。”
“那就好,那就好。”
巒星河是個什麽性子大家都知道,當年說要收養孩子就義無反顧的去做了,如今承諾要照顧胡永軍夫妻,那也一定會做到。
想到這個性子有些倔的人,邵友明又有些奇怪。
好不容易将栾雨桐養到成年,一天福沒享,這就鬧得要解除收養關系,變化快得讓人措手不及。
今天來村委會簽賣地合同是其次,等候本文女主栾雨桐來簽字才是主要目的。
“咋這人還沒來?”
一定要跟來壯聲勢的張翠霞跑進跑出了好幾趟,原本說九點半就到的人一直等到十點半都沒出現。
如果說對栾雨桐小時候的印象還不錯,今天則是徹底将最後一點美好的記憶都敗得一幹二淨。
嘀嘀嘀——
終于,汽車喇叭聲在村委會樓下響起,一輛銀色的豪車緩緩開進了院子。
巒星河瞟了一眼,心下了然。
看這架勢,男女主角怕是已經相遇了。
果不其然……副駕駛門打開,栾雨桐一身高檔定制套裝從車裏下來,擡手間無名指上碩大的鑽戒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來了。”巒星河輕笑,起身從窗邊坐回辦公桌前。
幾分鐘後,一男一女推門而入,男的一身灰色休閑西裝,眉眼淩厲,氣勢逼人,确實和小說裏描寫的男主十分貼切。
他目光犀利地在屋中掃過,最後落到巒星河臉上。
“你就是雨桐的養父?”
帶着濃濃鄙視的視線劃走,伴随着聲輕蔑的冷哼聲作為結束。
這充滿王霸之氣的濃濃氣勢不愧是本文霸總,看人都像是帶着威壓似的。
“爸。”
一聲柔弱而帶着顫抖的喊聲迅速打破了男主那冷酷又裝逼的氣勢,程岩奚眉心一皺,心疼從眼底緩緩升起。
“彤彤,別難受了。”
“難受?我怎麽覺得她皮膚白裏透紅,一看就知道是前幾天剛做過美容啊。”巒星河挑唇輕笑,随意往椅背一靠,笑得別有意味。
“爸!”
“行了,人已經來了,那就簽字吧,簽完我也好回家。”
“爸,您還是不肯原諒我嗎?那件事我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向您道歉。”栾雨桐依舊楚楚可憐地望着前方不動。
巒星河恍惚間都有些相信女主對原主還真是父女情深,如果這将近一年的時間對方有聯系過他的話,說不定還真信了幾分。
“彤彤,你就是太善良了。”程岩奚一聲輕嘆,眉眼迅速化成了灘柔軟的水。
善良?
本來抱着早簽字早解決打算的巒星河挑了挑眉,忽地揚唇笑了起來。
既然書裏沒寫,那就讓他來幫男主好好回憶一把以前的事。
“栾雨桐,我收養你二十九年,這期間有什麽對不起你的嗎?”巒星河笑着看向栾雨桐,靜靜等她的答案。
作為父親,作為一個人,他問心無愧。
顯然女主也知道這點,垂着眉眼輕輕搖了搖頭:“爸你對我很好。”
“好!”
巒星河忽然站起身,笑盈盈地從辦公桌這頭繞到了那頭,雙手擡起,将站立的程岩奚按到了椅子上。
“那就換我來說說你……”
書中巒星河死得太早,以至于很多事在書裏都變成了秘密,但原主腦中的許多記憶他卻接收得清清楚楚。
栾雨桐其實有很多瑪麗蘇文裏女主的通病,清楚知道自己愛得是男主,卻又無法明确拒絕男二,揣着聰明當糊塗,只當不知道人家的感情。
“你在知道自己懷孕前,不是已經打算和唐子航好了嗎。”巒星河輕笑,聲音明明很輕,卻像是在栾雨桐腦袋上炸了開來。
她聽到巒星河笑着說道:“那一晚,你不是沒回來嗎?”
餘光中,程岩奚的雙眸似是突然吹過風雪,寒霜迅速凝結在了眼底。
“我跟他什麽都沒發生。”栾雨桐焦急地抓緊程岩奚的手,俏臉急速退休血色,變得慘白一片。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看到你們接吻而已……”
巒星河笑,回眸望了眼栾雨桐又青又白的臉,施施然走到辦公桌對面,食指推着文件往前挪了兩寸。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好像是在唐子航的公司上班吧……難怪……”
文件繼續往前推,巒星河的笑意漸弄,目光中甚至還帶了幾絲戲谑。
“難怪什麽!”程岩奚冷聲追問。
巒星河只當沒看見,拿起文件放到栾雨桐面前。
她做過什麽自己最清楚,但栾雨桐卻不清楚巒星河知道多少,慌亂地把文件抓過來簽上了自己名字。
欲蓋彌彰的舉動讓巒星河心中不由發笑。
原文有句話形容女主讀書厲害卻心思單純,現在看來,描寫得倒極為貼切。
不過話說半截也就夠了,看在原主養育她幾十年的面份上,巒星河打算給她留下最後一點能狡辯的餘地。
“難怪什麽!”程岩奚嗖地站起,冷着臉開口,一副不問清楚不罷休的架勢。
“文件已簽,我跟她已無關系,我一個外人哪好說人家閑話,你自己問吧。”
笑着說完,巒星河站起身,沖邵友明伸手:“賣地皮的事麻煩村長了,有事微信聯系。”
邵友明一驚:“你這就要走了?”
“嗯!家裏事多。”巒星河無奈道。
厲院長連着三天打電話催他快回去,養老院的大門都快被食客們敲出坑來了。
雖然只是句玩笑話,但他卻不由自主地生出歸心似箭的感覺。
全程沒幫上忙的張翠霞好像也被家這個字點醒,着急忙慌地朝邵友明擺了擺手:“你不知道,星河才幾天沒在,家裏人都找他。”
邵友明尬笑,真不知該怎麽接這個話。
怎麽轉眼間又冒出了家和家人,這個家跟解除收養關系又有沒有關系呢……
邵友明都都被繞糊塗了,連怎麽送走巒星河兩人的都什麽記憶。
倒是關在辦公室裏吵架的那兩個年輕人讓他聽到不少八卦……
終于兩人吵架的內容,巒星河都不關注了,匆匆趕回養老院的第二天早上,他就被不知哪聽來消息的食客們圍住了。
順平養老院。
叩叩叩——
天才蒙蒙亮,巒星河在菜園子裏給小青菜澆水,老遠就聽到大門被敲得震天響。
敲門人也不說話,第一次敲門沒人回應後,又不放棄地瞧了幾分鐘。
直到巒星河聽見,邊高聲回應邊去開門,敲門聲才帶着怒氣似地停下。
嘎吱——
小門剛拉開個口子,門外烏壓壓的人頭還吓了他一跳。
“巒老板真的回來了。”
“既然回來怎麽還不擺早餐攤?”
“老板,你再不回來攤子就被人占了。”
“今天有馄饨嗎?我可以等你現包。”
七嘴八舌的聲音吵得巒星河眼花缭亂,左右環顧一圈,終于在邊邊的地方看來了一臉怒火的舒明華。
“明華叔。”巒星河伸手把人拽過來,舒明華身後還跟着個舒母。
把兩人送進大門後,巒星河才抱歉地對大家說早餐攤明天開始營業。
他這麽一說,其中一個就住在這條街的熟客立刻着急起來。
“還說什麽明天才擺攤啊,你看你位置都被人占了。”
“占了?”
人堆自動朝兩邊分開,讓出那塊他天天擺攤子的地方。
多了家早餐攤,而且……連車子的樣式和招牌都有八九分像。
巒星河走出大門,與打抱不平的食客們浩浩蕩蕩地走到那家攤子正前方,這一看,更加無語。
順平早餐攤……
都是吃了沒有版權的虧,人家挂這麽個爛大街的牌子,巒星河也不能說什麽。
難怪看排隊的食客不少,看來受騙的人不是一個兩個……
攤主是對年邁夫妻,巒星河目光匆匆從兩人臉上掃過,立即看向了旁邊得意的包子攤兩口子。
這一看就知道是父子倆吧……
“巒老板,你終于來了。”牛阿姨一臉不忿地從自家攤子前走出,指着那對中年夫妻:“我跟他們說了這個攤子有人,但他們偏要擺在這。”
食客們紛紛擡頭看過來。
中年夫妻沒開口,包子攤的男人倒搶先理直氣壯地大聲搶白:“攤子我們交了錢,這個地方是我們的固定攤位。”
“你租了固定攤位?”巒星河疑惑。
他擺攤快一年,還沒聽說要收攤位費的事,每個月市政管理人員只收取衛生費,攤主們就可以在其指定區域擺攤。
其實衛生費也就是變相指定了這個攤位由你擺。才個把月沒出攤,竟然又多了項攤位費?
這會兒聽那個年輕男人這麽一說,牛阿姨更是氣得叉腰朝那那人“呸”了口。
“你還好意思說,原本這個地方每個月交一千五衛生費就行,現在還得出錢租攤位,每個月賣這麽點錢還不夠交租金的!”
“我說怎麽突然要什麽攤位管理費,原來是他們搞的……”
牛阿姨的罵聲立刻引來不少同行議論,聽說是有人主動提出交租金好管理這條街,前兩天剛下的通知,大家都還在張望中。
不少做小本生意的都選擇去其他地方擺攤,導致這條街至少走了三分之一的攤子。
今天罪魁禍首自己跳出來承認,估計心底罵罵咧咧的人不少。
“既然租金那麽高,那這個攤子我們也不租了。”巒星河想了想,迅速下決定:“你們過兩天直接進院子來吃早點,營業時間我們會貼在大門上。”
至于滿心得意搶了他生意的那幾人,巒星河是一點都沒放在心上。
食客們歡呼而去。
巒星河安慰了牛阿姨後也一臉平靜地折回了養老院。
三月五日當天下午,養老院前後大門就重新張貼了營業通知。
三月十二號下午兩點半開始将重新辦理下個月的飯卡。
【順平早餐攤】正式更名為【養老院早餐店】
三月十五日早餐店與小食堂将同時将正式營業。
告示一發出,當天晚上田峰就在本地微博圈上看見了這張告示,而且讨論熱度已經高大六萬多,評論更是多達兩萬多條。
田峰興奮地将巒星河喊來看熱鬧,将微博內容全部投到電視機上,讓不熟悉網絡操作的爺爺奶奶們都一起感受了把火的感覺。
誰能想到……先是通過早餐和小食堂一炮而紅的養老院,兜兜轉轉竟然又迎來了波想要住進養老院的老人們。
三月十二號。
經過一季寒冬,銅石市的春天竟會如此炎熱。
新聞裏一遍遍預警着即将到來的高溫天氣,提醒市民們非必要不要在白日裏出門。
順平養老院卻好像被完全隔絕在了高溫之外。
剛吃完午飯,卞老師就被舒明華生拉硬拽着來到枇杷樹下下棋。
“今天我一定能贏你。”舒明華信誓旦旦擺開棋盤,催促卞老師快些;“過幾天想下棋都沒時間了。”
喊了半天都沒動靜,這一擡頭才發現人正擡頭不知在看什麽。
“看什麽呢?”
舒明華跟着擡起頭,入目之處全都是黃橙橙一片,密密麻麻的枇杷墜得枝條都有些彎了下來。
“呵!竟然結了這麽多枇杷。”
卞老師滿目疑惑,也像是第一次看到般跟着嘆了聲:“确實好多。”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樹不是你們養老院的呢,怎麽這麽吃驚!”舒明華樂呵呵地搓着手,也不再催下棋“反正下個月能吃枇杷吃飽了。”
卞老師收回目光,又看向不遠處桑葚樹上的巒星河。
枇杷樹在他們買下這塊地皮時就已存在,但……這麽多年就只見過枇杷葉,
偶爾結點果子,和大拇指差不多,酸得也無法入口。
巒星河去年夏天給枇杷樹修剪了下枝條,好像還澆灌了些自制肥水,今年這樹就像是換了棵一樣,轉身結了這麽多果子報恩。
“今年市場上桑葚賣到十五塊一斤,你們這落得滿地都是。”舒明華又說。
那顆樹下落滿了成熟的桑葚,天天被人踩來踩去,地都變得烏漆嘛黑,今天巒星河才打算摘些下來做果醬給孩子們吃。
“廖阿姨,你們往這邊點。”
樹上的巒星河擔心廖阿姨聽不見,扯着嗓子大聲招呼在地上扯着布接的兩個阿姨。
等人移動到差不多的位置,他使勁搖晃樹枝,撲簌簌的桑葚“雨”落下。
如此搖晃幾下,劉阿姨和舒母忙朝巒星河打手勢:“夠了夠了,再多沒桶裝了。”
寒冬對人是個嚴厲的考驗,對果樹們來說卻成了好事。
難怪老話總說:瑞雪兆豐年。
今年注定是個豐收年。
胡永軍從客廳裏走出,高聲沖巒星河喊道,自己則是跟厲院長從反方向去了前門的位置。
“星河,門口來人了。”
剛裝上沒兩天的門鈴,這麽快就派上了用場。
但……前門?
巒星河以為是來買飯卡的食客早到了,下樹去洗幹淨手後才拿上登記簿走去。
改成接待處的門衛室裏坐得滿滿當當,門外也站着年紀不一的男男女女。
“住養老院?”
聽到來人訴求,巒星河不由自主看向厲院長:“養老院還接收老人養老?”
雖說此地名字就是養老院,但巒星河從沒聽誰提起過還可以接收療養老人的業務。
再看院裏這配置……也不像是正規養老院。
“我們這不收療養老人。”厲院長同樣迷茫,當初只是因為這塊地皮買過來時是家養老院,所以他們就一直沿用了名字,還真沒考慮過開養老院的。
“我們沒有養老院的資質。”巒星河又重申。
誰料,巒星河的話音剛落,坐在角落的一個白發老人突然開口:“那我們就不是住養老院,算來你們這租房子咋樣。”
巒星河尋聲看去,嘴角微微有些扯着的老爺子不正是林輝嗎!
“林叔,您別開玩笑了。”巒星河哭笑不得:“您家就離這裏幾百米遠,這是瞎湊什麽熱鬧呢。”
“沒……沒開玩笑。”林輝正色:“老田……老田住得,我怎麽住不得。”
“那能一樣嗎。”巒星河都快被老爺子們之間莫名其妙的攀比逗笑,人家那是破産沒地住,哪能相提比論。
“我兒子就在外頭。”林輝又道,态度堅決,指了指屋外欲哭無淚的一個中年男子就站起身:“讓他跟你說。”
巒星河:“……”
一百來斤的健康中年人,竟被個行動不便的老爺子硬生生拽出了接待室。
“爸。”穿着極其體面的中年人哭喪着臉,想擡手抹把額頭的汗,卻發現雙手都提着行禮。
誰能懂!他上班上得好好的,竟被一通電話通知爸要離家出走了。
當時那種心情……就跟吃了蒼蠅似的憋悶。
“我住這裏有什麽不好,你說!”
一直說話不利索的人教育起兒子來倒變得很是麻溜,連個停頓都不帶有的。
門外。和中年人相同神色的,還有好幾個人。
“這哪有家好啊!”巒星河忙替中年人說話:“我看您兒子這麽孝順,您有什麽不高興就和他直接說呗。”
中年人狂點頭。
“不是他的問題。”林輝煩躁擺手,指指中年人又指指自己:“住在家裏一天到晚都沒人和我說句話,我受不了那種日子了。”
林輝的老伴偶爾會去女兒家幫着帶孩子,一到那時,他在家裏只能從早到晚地看電視打發時間。
後來去報了個老年學校,晚上回到家更是連個人影都見不着。
兒子兒媳丁克不生孩子,兩口子又忙得成天不見人影,林輝生怕自己哪天死在家裏都沒人發現。
在家越想越氣,又看到田志明和舒明華天天在養老院裏熱熱鬧鬧過日子,更是羨慕。
昨晚起床上廁所摔倒在地,喊了半天才發現家裏沒人,等緩過來才自己打車去了醫院。
早上從醫院回到家就立即收拾衣物,路上才通知了兒子一聲。
聽到老人在冰涼的地板上躺了半小時才爬起來,中年人的神色變得很是愧疚。
再聯想到家裏離養老院就幾百米距離,如果在這住着,說不定還真要放心些。
心裏這麽一想,面上神色後就立即發生了改變。
“巒老板,要不就讓我爸在您這先試着住一個月……如果不合适我再來接他回家,錢……錢好說。”
巒星河:“……”
說好的孝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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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意外,晏塵穿越到了修真大陸中一個快要倒閉的小宗門中。
掌門十年前入妖獸山脈歷練之後再無消息,只留下他守着個連賊都不會光顧的山頭。
宴塵無語望天,窮的差點當褲子的他連顆辟谷丹都買不起。
無奈之下,宴塵只得種地自給自足,鋤頭剛挖第一下,體內忽然覺醒了個[三千直播]的系統
某天,赤鳳國網絡上突然出現了個名叫[不務正業的修仙者]的直播間。
因好奇而打開的網友們刷屏諷刺,吐槽主播應該改名叫[不要下限的種田者]才對。
一襲古裝白衣的宴塵揮舞着鋤頭,在直播間裏挖了整整一個小時的地,零星幾個杠精也跟着找茬了那麽久。
可漸漸的,直播間畫風逐漸跑偏,随着宴塵修為提升,美輪美奂的修真大陸徐徐在衆人眼前展開。
直播間抽獎的獎品更是讓億萬人瘋狂。
一秒就到公司的傳送符,能起死回生的天材地寶,甚至有小說中才出現的空間戒指和各類法寶。
當初那個小小的宗門搖身一變,站到了整個修仙大陸的最高位置。
閱讀指南:
1:男主歡樂修真,不談感情。
2:文中設定全是私心,各位看官看個樂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