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開導
開導
戚遲鳶等了半柱香的功夫,見魏宴淮返回來了,便問:“怎麽樣了?”
話音剛落,見方才那兩人都走了過來。
戚遲鳶大致猜到了什麽,不再說話。
魏宴淮握住她的手腕,道:“我們先回去。”
戚遲鳶低低應了聲,不免失落,她被魏宴淮牽着回到寺廟所住的房屋,見後者把門關上,好奇問:“不是回京嗎?”
魏宴淮揉着她的腦袋,笑道:“岑越會帶他們進京,我們不回。”
好不容易帶她出來一次,怎能在這時掃興,他帶那兩人進宮或是岑越帶那兩人進宮都沒什麽區別。
“這種事你不用管嗎?”戚遲鳶不明白官場上的事,只覺得魏宴淮平日裏很忙,又不知道他忙什麽。
魏宴淮:“還不知覃州的事是真是假,皇兄得知後會派人去調查,若事情屬實當即就會給那些官員定罪,我沒必要過去一趟。”
上次南王一事本該交于他人來辦,但皇帝不放心,需要一個可以信任的眼睛親眼看着南王斷氣,并且全程監督着把南王全屍運回京城。
魏宴淮就是那個可以信任的眼睛,至于覃州一事,完全不用魏宴淮親自跑一趟。
戚遲鳶聽了他的話,眼神若有所思。
魏宴淮看她暈乎乎的模樣,沒忍住捏了捏她的臉頰,愉悅道:“我們住在這兒便要和住持師父他們一樣吃齋飯,你可想好了?”
趁着天還沒黑,還能趕回京城,晚上就不好趕路了。
戚遲鳶平日裏很挑食,可她向來說到做到:“我自然想好了,既然求了佛祖保佑,吃齋飯又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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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宴淮抿唇笑着,手指繞到她耳後捏她的耳垂,“現在心情可好些了?”
戚遲鳶耳根泛起微紅,“好多了,謝謝你帶我出來。”
魏宴淮的手指在她粉唇上摩挲:“怎麽又忘記我之前說過的話了。”
經他提醒,戚遲鳶倏然想起之前的事,就退了半步捂住嘴,眉眼間盡是擔憂,“這裏是佛門重地,你不能這樣。”
魏宴淮之前說過,只要她說一次謝謝,他就親她一次。
戚遲鳶說的時候壓根沒有反應過來,眼下他們身在寺廟,怎能幹那種事。
魏宴淮瞧她這般警惕,不禁笑了,低聲道:“這次先存着,等回去了再找你要。”
戚遲鳶不想再跟他說話,打開門走了出去,怕魏宴淮跟過來,又道:“我想去別的地方轉轉,你別跟着。”
她自己都沒發現說這話時有多麽任性,對魏宴淮全然沒了恐懼。
綠桃小翎兩人守在門外,見她要去別的地方轉轉,自然都跟着她。
魏宴淮獨留在屋中,愉悅笑出了聲。
戚遲鳶在廟裏轉了許久,走得腳都痛了才停下,她看什麽都覺得新奇,總想着能在今日将寺廟轉個遍兒。
可惜這兒太大了,她又體虛,還沒走遠就累了。
停下歇了片刻,忽而見小翎指着她身後,道:“王妃,前面好像是平昌侯夫人。”
戚遲鳶轉身看去,只看到了平昌侯夫人的側臉,對方與一個身材高猛的男人走在一起,臉上帶着笑意。
許是感受到了她的視線,平昌侯夫人和平昌侯一同望了過來,前者認出了她,眼中露出笑意,轉頭對平昌侯說了句話。
戚遲鳶站在原地,看平昌侯夫人朝她走來,唇畔漾起一抹笑。
平昌侯夫人笑意溫婉,道:“沒想到會這麽巧,來嶺安寺也能遇到王妃。”
戚遲鳶對平昌侯夫人很有好感,道:“夫人與侯爺也是來祈福的嗎?”
平昌侯夫人:“是啊,前天下雨,我們家衿兒病了一場,我心裏頭憂得慌,來這兒拜一拜才放心。”
平昌侯夫人口中的衿兒是她女兒,平昌侯府的大姑娘。
戚遲鳶上次去平昌侯府見了那小姑娘一面,漂亮又乖巧,得知她病了,關心道:“嚴不嚴重?”
平昌侯夫人拉住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已經找太醫看過了,倒是王妃你,怎麽一個人在這兒?”
魏宴淮不喜高調,他帶戚遲鳶來此處的事情并未跟任何外人講,若不是要向皇帝告假,只怕連皇帝都不會告訴。
戚遲鳶也不瞞着,道:“王爺也來了,我們要在這兒住上兩三日。”
平昌侯夫人颔首,拉着她往一旁走了兩步,小聲問:“太後病逝,王爺這幾日沒有朝你發脾氣吧?”
戚遲鳶被問懵了:“為何要朝我發脾氣?”
她這般表情,顯然是沒有受氣。
平昌侯夫人的肩膀松懈下來,壓低聲音:“親人逝世後,情緒容易不穩定,我怕王爺變得喜怒無常,再朝你撒氣可怎麽辦。”
不怪平昌侯夫人亂想,只因她當初喪夫時便情緒不穩,見了誰都想哭,那時被平昌侯囚着,她四周全是平昌侯的人,當時無論是面對誰都想與對方發洩情緒。
許是情況不同,睿王向來穩重,怎會忽然情緒不穩。
平昌侯夫人眼含歉意:“是我多想了,總怕你在王府受了委屈,怕你走到我當時那種地步。”
平昌侯夫人在戚遲鳶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想關心她,想幫她避開那條艱難的路。
戚遲鳶知道平昌侯夫人是好意,搖頭笑道:“夫人心善,往後的日子定能順心如意。”
平昌侯夫人唇角微揚:“王妃也是。”
兩人又客套了幾句,平昌侯夫人跟平昌侯離開了,他們只來此處拜佛,并不打算住下。
戚遲鳶望着兩人逐漸遠去的背影,不知為何,想起了她和魏宴淮。
平昌侯夫人放下了前夫,接受了平昌侯,與平昌侯恩愛多年,夫妻和睦。
那她呢?
她能放下心中對魏宴淮的怨恨嗎?
戚遲鳶不知道将來會如何,長嘆一聲,準備回去歇着。
回去時碰到了寺廟裏的住持,戚遲鳶對他點了點頭,還沒走幾步,就被人喊住了。
“這位施主且等等。”
戚遲鳶停下,左右看了一眼,疑惑道:“您喊我?”
住持師父手裏戴着串佛珠,大拇指不斷摩挲着,将佛珠盤的光滑圓潤,他眉毛發白,眉頭皺起,“施主,可否借一步說話?”
戚遲鳶确定他是在跟自己說話了,畢竟是寺廟的住持,又深知對方不是惡人,便點頭應下。
小翎不怎麽放心,想跟着。
戚遲鳶:“沒事,你們先回去吧。”
話已至此,小翎不敢違抗,只能多囑咐幾句。
戚遲鳶看她這麽緊張,彎唇笑了聲:“知道了。”
住持師父帶戚遲鳶去了個清靜的地兒,附近沒有旁人,可見此處不是尋常人能找到的。
戚遲鳶:“師父,您找我是要說何事?”
住持挂着佛珠的那只手舉在胸前,對戚遲鳶鞠了個躬。
戚遲鳶忙學着他的動作回了一個。
住持:“施主可是有煩心事?”
戚遲鳶不知道他是如何看出來的,微微抿唇,應了一聲。
住持:“老衲之間見過一位施主,跟您長得很像。”
戚遲鳶眉心微蹙,遲疑道:“您說的應該是我娘,她每年都會來嶺安寺好幾次,只為我祈求平安。”
住持:“老衲上個月還見過她,跟她聊了幾句。”
上個月?
戚遲鳶沒有聽李芹詩說過。
住持:“老衲問她女兒如何了,那位施主臉上帶笑,說女兒過得很好,她如今很知足。”
李芹詩看到了戚遲鳶在睿王府過得如何,睿王待戚遲鳶好,成婚這麽久不曾納妾,三月裏又去了趟南陵,在外待了那麽久都沒有帶回來什麽人。
李芹詩确信了魏宴淮對戚遲鳶的感情,只要戚遲鳶過得好,她就開心、就知足。
戚遲鳶不知道李芹詩怎麽想的,聽住持這麽說,一時愣怔,眼中多了幾分複雜。
每次回戚府,李芹詩都會拉着她關心好久,每次都會詢問她跟魏宴淮的感情狀況,先不論有沒有說實話,魏宴淮在這半年裏的确做到了對她專情。
住持将戚遲鳶的表情看在眼裏,道:“老衲不知道施主遇到了什麽,變得這樣不開心,若是可以,能否跟老衲講講?”
戚遲鳶張了張嘴,有些說不出口,那些話于她而言太污穢,擡頭對上住持關心的眼神,深吸了口氣,想着該怎麽将這種事說出來。
“您有所不知,我自及笄之後,就……就受到鄰居兒子的調侃,那人總愛說我壞話,傳播一些不實的謠言,直到去年我成了婚。”
戚遲鳶唇瓣很幹,眼神漂浮不定,慢慢将整件事講給住持聽。
她沒有說被魏宴淮掠奪的事情,只說了關于王二的惡劣,還有魏宴淮給她出氣這件事。
當然,并沒有告訴住持王二母子的結局,只說他們收拾包裹走了。
住持眯着眼,嘆息道:“惡人自有惡報,施主莫要将此事放在心上,您沒有做錯事,不該被此事折磨。”
戚遲鳶眼眶微紅,輕聲說:“我只是太害怕了。”
住持:“施主怕什麽?他們傷不了你,便只能口頭下功夫,可這種謠言向來是半真半假,旁人都只談論幾句,并不會當真。”
戚遲鳶:“我不想被議論。”
住持:“施主适才說了,您丈夫及時阻止了這一切,沒人會議論您。”
戚遲鳶知道,她全都知道,只是忍不住後怕,忍不住多想。
萬一當時還有其他路人在呢,萬一那路人聽信謠言,真将她看做那種不知廉恥的人怎麽辦。
住持:“施主,您要相信您丈夫,也相信這世間并不是什麽事都往惡處發展的。”
戚遲鳶跟住持聊了許久,她轉得太遠,找不到回去的路,是住持親自送她回去的。
魏宴淮聽小翎說了剛才的事,他知道這位住持是在勸導,上前對住持道謝,态度虔誠。
住持:“施主既娶了她,就要好好待她,您妻子太缺安全感,您萬不可忽略了她。”
這是第二個說戚遲鳶缺少安全感的人,第一個這麽說的是齊太醫。
魏宴淮用餘光看了眼戚遲鳶,後者低着頭不敢看他,他心髒仿若被針刺,對住持點了點頭:“我明白,多謝您提點。”
八月裏的風帶了點涼意,好在來時備好了衣裳,并不怕凍着。
戚遲鳶在這兒住了三日,這三日當真是在吃齋念佛,她初次吃齋飯覺得還好,後面再吃就覺得無味。
好在這三日睡得不錯,心裏的煩悶一掃而淨,對王老夫人那事兒的記憶逐漸變淡,即便想起也不覺得難受了。
啓程回京時,寺裏的住持親自來送了他們。
那位住持送給戚遲鳶一串佛珠,說:“施主莫要在意他人眼神,不論将來如何,過好眼下的日子才是最緊要的。”
戚遲鳶總是把事情想得太遠,又想得太複雜,久而久之心裏堆積了很多事。
住下的這三日裏,住持不止一次找戚遲鳶講過話,他看出她心有郁氣,怕她想不開,每日都會來開導她。
戚遲鳶很感謝他,對住持鞠了一躬,“這幾日多謝您的開導,我知道今後該怎麽做了。”
住持眼裏露出笑:“施主能想開就好。”
臨走時,魏宴淮又跟住持道了謝。
來時浩浩蕩蕩,走時的陣仗依舊不小。
馬車裏,魏宴淮攬着戚遲鳶的腰,跟她講後面幾日的安排。
魏宴淮在嶺安寺待了三日,許多事都堆積在一起,他回去後會比較忙。
魏宴淮:“我每日都會盡早回王府陪你,我讓岑越挑了幾個身手好的,以後你出門時,他們會在暗處保護你,你不必覺得束手束腳,那些人會躲在遠處,不會打擾到你。”
戚遲鳶輕輕颔首:“我知道了。”
“鳶兒,”魏宴淮垂目,只能看到她的側臉,注視着她白淨的脖頸,道:“以後受了委屈定要告訴我。”
戚遲鳶應了聲好,感受到他灼熱的視線,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
魏宴淮在心中嘆息,攬着她腰肢的手臂微微收緊,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做。
出去住了三日,王府并沒有什麽變化,魏宴淮身有要事,從馬棚裏牽了一匹馬就走了。
戚遲鳶回到屋裏小歇片刻,此刻正逢午時,夥房裏做了她愛吃的菜,在嶺安寺素了三日,着實有些饞了。
用膳時,從楊管事那兒得知萬壹壹昨日來找過她。
戚遲鳶放下筷子:“可有說何事?”
楊管事:“沒說,只說等您回來她再過來。”
這必然是有事情要說了。
戚遲鳶一下子沒了胃口,道:“叫人備馬車吧,我去袁家一趟。”
小翎:“您再吃點吧,回來的路上就沒怎麽吃東西。”
戚遲鳶:“不用,已經飽了。”
她吃了許多,确實已經飽了。
小翎勸不動,只能給她備了些糕點。
王府距離袁将軍府有些距離,今日天有些悶,戚遲鳶特意開了窗戶,只留一條縫隙吹風。
快要到袁家的時候,竟碰見了萬壹壹身邊的貼身婢女。
小翎認得她,就跟戚遲鳶說了聲。
戚遲鳶将窗戶徹底打開,看到了前面眼熟的婢女,除此之外還有幾個小厮,這些人都圍着一輛沒有遮攔的馬車,車上放着幾個大箱子。
“停車。”
馬車緩緩停下,戚遲鳶對小翎使了個眼色,小翎跟了她那麽久,知道她想的什麽,沒有猶豫就小跑着過去。
過了片刻,小翎把萬壹壹的婢女領來了。
那婢女站在馬車外,福了福身,“奴婢見過睿王妃。”
戚遲鳶神情凝重:“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回王妃,我們在搬夫人的東西。”
“為何?”
婢女遲疑道:“夫人跟将軍鬧了矛盾,要回萬家住幾日。”
竟又鬧了矛盾。
戚遲鳶愈發覺得袁柘沒有擔當,或許其中還有萬壹壹婆母在其中作祟,許是太過生氣,聲音不自覺冷了下來。
“你們夫人現在在哪兒?”
“昨日就回萬家了,我們今日過來搬東西,王妃若是想見我家夫人,就去萬家吧。”
戚遲鳶了然,讓馬夫掉頭前往萬家。
上次袁柘差點動手打人,萬壹壹尚且沒有叫人來袁家搬東西,這次都搬東西了,可見鬧得有些嚴重。
戚遲鳶擔憂了一路,本以為會看到萬壹壹獨自傷神,沒想到卻是反着來的。
馬車到萬家的時候,袁柘正跪在萬家門前,沒有人理他,萬家的大門敞開着,小厮就在門前守着,袁柘如同一座石像跪在那兒。
小翎扶着戚遲鳶下了馬車,她們饒過袁柘走進萬家。
袁柘看到她們也不出聲,就那麽跪着,頭上的傷口還沒長好,血淋淋的一道痕跡,瞧着像是裂開了。
萬家的人都認得戚遲鳶,萬壹壹的大嫂帶戚遲鳶去了後宅。
萬壹壹大嫂嘆了聲氣,道:“壹壹的幾位兄長都在外面忙,婆母和公爹還在袁家沒回來,只剩妾身一個人招待您,還望王妃不要嫌棄。”
戚遲鳶:“這些都不重要,壹壹跟袁将軍是為何事吵起來的?”
萬壹壹大嫂:“這種事我也不清楚,您還是親自問小妹吧。”
戚遲鳶到了萬壹壹的住處,擡手敲了下門。
不過片刻,眼前的門就被人打開。
萬壹壹見到是戚遲鳶,眼前一亮,“你來了啊。”
戚遲鳶看她神采奕奕,沒有絲毫受傷的模樣,愈發摸不清狀況,問:“你昨日去王府找我是要說何事?”
萬壹壹打開另一邊門,“進來說。”
戚遲鳶進了屋,小翎綠桃兩人守在門外。
剛進去,戚遲鳶就迫切問道:“我看到袁将軍還跪在你家門外,你們倆究竟怎麽了?”
萬壹壹給她倒了盞茶,臉上挂着笑:“別擔心,我和袁柘只是在做戲而已。”
戚遲鳶不解:“做戲?”
萬壹壹坐在她對面,兩手托腮,“你知道我婆母是個不講理的,我跟袁柘因為她吵了那麽多年,再吵下去就成仇人了,所以我們倆商讨出一個法子。”
戚遲鳶想到搬東西還有跪在門外的袁柘,猜出了大概,手指微蜷,“這樣有用嗎?”
“有用沒用先試了再說,說起來還多虧了袁柘摔那一跤。”萬壹壹忍不住笑道:“他摔那麽一下,竟還把腦子給摔好了,不僅不去林氏那兒了,還知道在婆母面前為我說話了。”
戚遲鳶想到袁柘頭上的傷,沉吟道:“摔了一跤突然清醒了,聽着怪吓人的。”
“誰知道呢,反正他就是忽然良心發現了,我們倆決定做戲給我婆母看,先大吵一架,我在萬家潇灑幾日,袁柘就在魂不守舍幾日,鬧得狠了,等我婆母意識到我的重要性來親自上門道歉,若态度不好,我就繼續鬧,若态度還行,我再半推半就地回去。”
萬壹壹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因為這種事太荒唐了。
比話本子還要精彩,她直接叫人去搬東西,袁柘再裝成那副慘樣,只為了逼迫婆母就範,這種事簡直是史無前例。
戚遲鳶想了許久,問:“你們做這樣逼真,孩子當真了怎麽辦?”
提到孩子,萬壹壹笑意收斂:“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當真,他哭了,我婆母才會真的着急,就只能先委屈他一下了。”
袁夫人再不喜歡萬壹壹,都把嫡長孫當成了命根子,林氏雖有兩個兒子,卻都入不了袁夫人的眼。
戚遲鳶不知道他們這招能不能行得通,但她支持萬壹壹的決定,“好吧,那你昨日去王府找我,又是所為何事?”
萬壹壹撓了撓頭,認真道:“做戲要做全套,我與你關系要好,我跟袁柘吵架總要去找你訴委屈吧,誰想你根本不在府裏,我就直接回了萬家。”
去嶺安寺都是臨時決定的,戚遲鳶沒有跟其他人說過,讓萬壹壹跑空了一趟,她挺不好意思的。
“下次若是出門,我定會提前告知你。”
萬壹壹沒将這點小事放心上,随意擺了擺手,“也不用這麽客氣,我就想知道,你跟王爺最近怎麽樣了,你還讨厭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