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自上次鬧劇一出，村裏的人都不敢惹葉辰。
尤其是小楊将他的笑臉圖片傳到社交網上，還有人給他p了圖，笑臉狗加上額頭上那神來的一筆紅點，活脫脫一只印度神狗。
居然還真有人跑上門來拜他。
老農清早開門，看見有人專門來這裏找自家兩只大黃狗祭拜，實在是哭笑不得。
來人看見老農擺手讓他離開，以為是錢沒給到位，于是從包裏掏出幾張紅鈔票塞入老農的手裏。
“老農，你就讓我拜拜吧，我家最近太不順了。”
“不是我不讓你拜，我家就是一般的土狗，路邊随手一抓都有。”老農将錢退回，将這些人往外推。
就在關門那一剎那，葉辰笑了，他覺得實在是好笑，這些人不去求神拜佛，跑來找他。
“神狗顯靈了！”有人透過門縫看見他笑了，連忙大叫道。
葉辰肆無忌憚一笑火遍整個楊家村。
以至于村長上門來找老農商量。
“老楊啊，不是我說你，這送上門的買賣，你不做，你是不是傻？”
“村長我是挺傻的，沒聽懂。”他一輩子務農，對外面的世界一概不知。
村裏的人都用上了智能機，就他買了一個翻蓋機，平時的娛樂就是聽聽廣播和戲曲。
村長苦口婆心勸說，甚至還跑到鎮上給葉辰買了一套印度服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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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楊，現代人生活壓力大，見到錦鯉都要拜拜，叫咱說就是一條普通的鯉魚嘛，那人家就信這個，咱楊家村也想促進經濟，致富先從你家開始。”
“村長，我家狗又沒有那些本事，我不能騙人啊。”老農有點老實，他雖然脾氣臭，但從來不撒謊。
村長長嘆一口氣，“老楊啊，我可沒叫你騙人，普天之下哪有狗像你家狗笑成那樣，那些人也不是完全信，而是來找個樂子，實在不行，我在你家門口弄個祭臺，也省得打擾你。”
老農被村長整天叨擾，倒也煩了，點頭答應。
第二天，老農家門口擺放着一個小型祭祀臺，臺上擺放着一張葉辰被p成印度神狗的照片，還有各種供果。
葉辰瞧着越發覺得上面擺放着自己的遺照。
不過香蕉他愛吃，他伸爪把水果扒拉下來，坐在墊子上歡快地吃着。
大黃路過，被他叫住，“媽媽，您吃嗎？”
“瞧你沒出息的樣子，這是給供給臺上的人吃的。”大黃仰着頭，仿佛她就是這條路上最靓的狗。
“媽媽，這些都是給我祭祀的。”葉辰伸爪指了指照片。
大黃眯着雙眼仔細瞧着，“哎呦我去，你怎麽被畫出這個鬼樣子了，真醜。一點也沒有我們中華田園犬的英姿。”
“媽媽，你懂得真多！”葉辰癱倒在地，想起他對狗的種類還真不了解，只知道中華田園犬就是土狗。
“我們的歷史還要從秦朝說起。”大黃看着傻兒子流着口水癱在地上，搖搖頭，“算了，你個傻狗，我不想說了。”
葉辰心想不說拉倒，大不了他用老農的手機上網去查。
此時村長過來，看見祭臺被弄的亂七八糟。
“去去去，一邊去，你這小土狗來搗亂。”他擺擺手，讓葉辰離開。
葉辰嫌棄地看着他，這些不就是給自己擺的嘛，他心生一計。
他直接沖回院裏，朝祭臺的位置開始刨洞。
葉辰大概挖了三個小時，一個通往院外的狗洞就挖好了。
他露出小腦袋觀察外面的情形。
眼看村長帶了一個旅行團的人來到這裏。
女導游拿着小旗子激情介紹：“這就是微笑狗之家，照片上的就是這個會笑的神狗，因為他天生會笑，所以帶給村民很多快樂。
可惜神狗主人出門幹活了，所以不方便介紹采訪，想拜的人可以在這裏祭拜，捐錢的掃碼就行。”
不知道祭臺上面何時放了一個二維碼，葉辰想要看二維碼的姓名是不是老農的，他拼命掙紮可惜洞口還是有點小，卡到他的身子。
他低頭繼續刨洞。
突然有人發出質疑。
“導游，這圖是p的吧，我才不相信有會笑的狗，你領我們這裏是來騙錢的吧。”
“對啊，就是一只土狗而已，還神狗，太搞笑了。”
“我們來城郊來玩的，不是來被你們圈錢的。”
......
質疑聲越來越多，村長快解釋不清了。
此時大黃竄門回來，村長看着她趾高氣昂的樣子，心想她下的崽天生會笑，說不定她也會笑。
直接指着她的圓腦袋，“這就是神狗的母親大黃，她也會笑。”
大黃認識村長，聽見他叫自己，停了下來，眯着雙眼，頭揚起。
村長從懷裏掏出一根火腿，湊到大黃跟前，“好大黃，笑一個。”
葉辰好奇探頭看着，他自出生起還從未見過老母親笑過。
大黃直接将頭仰的更高，都快看不見臉了。
眼看旅游團的客人都快跑完了，村長急得抓耳撓腮，小聲嘟囔，“大黃，我不是讓你仰頭，還有你那個小兒子去哪了？”
葉辰拼勁力氣從狗洞鑽了出來，一臉紮到祭臺的相框上。
他弄出的響聲，讓那些游客停下腳步駐足。
“是神狗，他來了。”
本來不相信的游客紛紛停下拍照留念。
甚至還有人找他問心事。
“神狗，我今年能不能找到對象，能就舉左手，不能就舉右手。”
葉辰不想打破她的幻想，只好舉起左手。
“神狗，我信了！”小姐姐高興地站起身，掃了二維碼。
只聽遠處傳來“WX到賬100元。”
大黃首先激動地搖着尾巴沖了過來。
葉辰也想過去，但被一堆人圍住抽不開身。
老農看到一堆人圍在自家門口，疑惑地看着村長。
“這是怎麽了？”
“沒事，就是來看你家狗。”村長看天色不早，張羅這些人去下一個景點。
只有老農注意到葉辰臉上有幾處被玻璃劃過的痕跡。
他低頭一看，祭臺上的相框被人打碎，落下一地碎玻璃。
“哎呦，你這狗崽子，怎麽還受傷了。”老農心疼地看着他。
葉辰這時才發現剛才激情刨洞，撞上相框，老農這麽一說，他覺得臉生疼。
“嗚嗚嗚~”他疼得嚎叫起來。
“大黃，好好看家，我得抱着你這狗崽子看獸醫去。”老農把葉辰抱上三輪車就走。
大黃黑眸輕輕一眯，像個衛兵一樣坐在家門口。
一個小時後，葉辰被送到動物防疫站。
一位白發蒼蒼的獸醫替他檢查了全身，處理了傷口，最後看了眼他的命根子，“還沒絕育啊？”
“嗯。”老農輕哼一聲。
“來得巧，順便幫你做了絕育。”獸醫拿起針準備紮向葉辰的屁股。
“等下，必須要絕育嗎？”老農雙眼泛出疑惑的光芒。
老獸醫兩眼發光，拿出一份公狗絕育宣傳手冊，“一看就沒有受過這方面的教育。
你家這只馬上就到發情期了，發情的狗容易丢，說不定哪天發情就跟別村的小母狗跑了，就再也找不到。
而且絕育能讓你家狗長命百歲。”
他一頓忽悠，老農被他說的頭疼，只好點頭答應。
葉辰驚恐地看着老獸醫拿着一根很長很粗的針管紮進自己的屁股，然後他就不省人事了。
等他醒來，下面已經疼的沒有知覺。
老獸醫自豪地舉起他那兩顆蛋蛋，“這是我割的第一百顆。”
他白了老獸醫一眼，舉了一個中指。
可惜老獸醫眼花，看見葉辰豎起的指頭，高興地說道：“瞧你家狗開心地舉起大拇指。”
老農看他沒事，就抱着他離開了這裏。
“小狗崽子，今天賺到的錢都給你做手術了。”他騎車在前面說着。
葉辰一動不動地躺在車上，老農還貼心地給他蓋了一個小毯子。
他擡頭看着滿天繁星，一股青草香撲鼻而來，漸漸地，他眯上雙眼。
或許絕育對他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就是有點疼。
大黃在門口等他們等得睡着了，聽見一陣車聲響起，連忙起身，卻發現是楊勇一家來了。
小花看見大黃跳下車來，“大黃媽媽，好久不見。”
她伸出小手撫摸大黃身上柔軟的皮毛，卻被母親一把拉開，“你怎麽能把狗當媽媽呢？”
小花無辜地睜着大眼睛，“可是大黃媽媽在我小時候照顧過我啊。”
大黃聽見，瞬間感動，原來她照顧小花的那段日子，她都記得。
“你又開始胡說八道了。”小花的母親瞪了她一眼，将她拽到自己的身後，又拍打楊勇幾下，“你爸怎麽沒在家？”
楊勇掏出手機撥打，卻聽見鈴聲從遠處響起。
大黃激動地沖上前去。
“媽媽，快來安慰我，我被噶蛋了，我再也不是村裏最帥的公狗了。”葉辰躺在三輪車後面哀嚎。
大黃卻沒空理他，直接撲到老農懷裏。
“爺爺，我來了！”小花在母親身後搖着手。
老農激動上前，想抱住她。
“爸，你剛從外面回來，得先洗手。”小花的母親尴尬地将他往後一推。
老農的臉瞬間黑了下來，抱着躺在三輪車上的葉辰就往回走。
“你們把孩子留下可以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