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豐收的季節剛過去，冬天就如約而至。
老農穿着軍大衣在屋裏生爐子，他把狗窩放在屋子裏。
葉辰緊挨着老農取暖，他快凍成一根冰棍了。
“老農，烤紅薯烤好沒？”
老農将他的狗頭往後一推，拿着鐵鉗子翻紅薯。
過了一會兒，紅薯的味道從爐子裏飄了出來。
葉辰口水直接順着嘴角流了下來，他把狗頭湊到老農手上。
“狗崽子，就這麽等不及？”老農敲了敲他的狗頭，“小心燙死你。”
葉辰寧願被燙，也不願意被凍着。
大黃身體挺好，她往爐子旁一躺，悠閑地看着一切，因為她知道有好吃的，老農總會給她先吃。
老農輕咳一聲，那手絹擦掉口水，“這天冷的我都受涼了。”
他用鉗子夾出兩個大紅薯，放在地上。
葉辰等不及咬了一大口，直接燙了個大水泡，疼得他嗷嗷直叫。
“狗東西，我說什麽來着？”老農着急起身去拿藥箱。
大黃看着不争氣的兒子，“你要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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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略略......”葉辰被燙成大舌頭，着急說不出話。
老農拿着燙傷藥，強行按住狗頭，給他上藥。
“狗崽子，我發現你離了吃的就活不了。”他一邊上藥一邊爆打他的狗頭。
葉辰眼淚都飙出來。
大黃聽見兒子痛苦的表情，走到他身邊，吹了口氣，安撫他冷靜下來。
“哈哈哈，長這麽大，還是個寶寶。”老農看見小狗在大黃的安撫下逐漸平靜，不禁嘲笑道。
忽然外面刮起大風。
老農扭頭看向窗外，“哎呦，下雪了。”
他抱着狗子走到院裏，看着漫天雪花飄舞落到地上。
“不知道小花寒假會不會回來？”
葉辰把嘴巴張開，冰冰涼涼的雪花掉進嘴裏，緩解他的難受。
他直接張大嘴巴，讓雪花全部飄到嘴裏。
“嗝~”葉辰打了個冷嗝。
老農牽着他回了屋子，“狗東西，把你凍壞了，受罪的還是我。”
大黃堵在門口，不讓傻兒子跑出去。
老農摸了摸紅薯，已經放溫了，他掰開一半遞給大黃。
“你看什麽，狗嘴都燙爛了，還想吃。”他看見葉辰乖巧地坐在他身邊，兩只狗眼随着他的手轉動。
“老農，快給我吃，我嘴不疼了，真的。”葉辰真誠地看着他。
老農被他的星星眼打敗，掰開一小塊遞給他。
葉辰痛并快樂地嚼着烤紅薯。
紅薯被老農烤得很爛，裏面黃色的肉軟軟的，又甜又香。
只是吃多會放很多屁。
半夜大黃抱着葉辰睡覺。
突然一陣屁響，“嘟嘟嘟......”
大黃快被熏死了，她一腳踹開葉辰，将他蹬到火爐旁邊。
葉辰睡得熟，還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
直到老農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他開燈一看，狗尾巴塞進爐子裏，被燒焦了。
屋子裏全是煙味。
他慌忙打開窗戶，叫醒大黃，讓她出門取水。
大黃驚醒，看到傻兒子屁股着火，飛奔出門，叼着一桶水就過來。
老農将冰水澆到葉辰的尾巴上，才将火全部熄滅。
“哎呦！”葉辰被冷醒了，回頭望着被烤焦的尾巴，“發生了什麽？”
老農看着他那慘樣确實好笑，拿着推子把狗崽子尾巴烤焦的地方剃了。
葉辰搖着光禿禿的尾巴，“好醜，我不活了。”
老農盯着他的尾巴，思考半天，拿了一只永遠找不到另一只的黃色襪子，将其剪開，縫在狗尾巴上。
“這樣就好了。”他縫完還肯定地點點頭。
葉辰甩甩尾巴，盯着大黃說，“我好想死。”
大黃忍住嘴角，“好了，主人也是為你好。”
“可是媽媽，我為什麽尾巴會着火？”葉辰歪着腦袋看向大黃，他明明挨着大黃睡覺，怎麽跑到爐子旁邊了。
大黃将頭轉向一邊，擡頭望向天空，“哇，又下雪了！”
“媽媽，為什麽？”葉辰還不依不饒地追着她問。
大黃沒有理會他，而是跟在老農身後。
老農跑去後院拿煤炭，剛才寒風鑽進屋子裏，簡直太冷了。
他裹緊了軍大衣，想着小花還是不要回來的好，萬一把她凍壞就不好了。
天色漸漸亮起來。
院裏的雪積厚了許多，葉辰看着那麽多雪，玩性大起。
他用倆爪使勁刨雪，挖出一個大坑，他越刨越深，直接掉了進去，尾巴露在外邊。
這會兒有倆孩子站在院外敲着老農的門，“楊大爺，我們想借你家兩個雞蛋，行不行？”
老農從屋裏探出腦袋，看見是王大媽的孫子，“哎呦，孩子快進來，凍壞了吧，就倆雞蛋，等着啊。”
倆小孩臉蛋凍得通紅，其中一個年紀稍大的看見雪堆裏插着一只襪子。
他好意幫老農撿襪子，走到雪堆裏，想要拿出來，卻廢了好大力氣。
“弟弟，快來幫哥，這襪子粘在雪裏了。”哥哥喊着弟弟。
倆小孩像是拔蘿蔔一般，把葉辰硬生生地從洞裏拽出來。
他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們，“汪汪汪”地叫着。
老農聽到動靜連忙趕到前院，“臭狗，別吼。”
他手一揮，葉辰立馬停止喊叫。
“楊大爺，狗尾巴為什麽縫着襪子啊？”哥哥好奇地盯着葉辰看。
“別提了，這狗東西太調皮了，把尾巴燒着了，我害怕他冷，就把襪子縫在他尾巴上。”老農将一籃雞蛋遞到倆孩子手上。
“楊大爺，要不了這麽多。”哥哥搖手婉拒。
“沒事，你哥倆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我這雞蛋不能放，你就拿走吧。”老農把孩子們送出門口。
葉辰生氣老農兇自己，“那幾個小孩差點兒把我尾巴拽掉了。”
老農拍拍他的腦袋，“狗東西，別叫了，跟我出去看看蘋果樹。”
他給三輪車裝上防滑鏈。
前幾天老王拜托他去蘋果地幫忙，他準備種蘋果，可是人手不夠。
老農閑着沒事想着去幫忙。
他心疼大黃年紀大，讓她留在家裏，帶着狗崽子去見見世面。
葉辰死活都不願出門，他這副醜樣子，出門不得丢死人了。
“你這狗咋還犟得很。”老農拽着繩子，死活拉不出去，“你娘像你這麽大，能幫我很多忙了。”
葉辰直接将頭埋在雪裏，露出屁股，“你瞧瞧，我都成這樣了。”
老農撓撓頭，“再等幾個月，毛長上來就好了，你個狗還要面子啊。”
“我不管，丢死狗了。”葉辰死都不肯出門。
老農無奈直接把狗抱在懷裏，騎着三輪就走了。
這下好了，葉辰在他的懷裏動彈不得，更別說溜走了。
老王在果園等候多時，聽見熟悉的聲音，他站在外面迎接老農，“我的老哥哥，你可算來了。”
“家裏發生了一些小事，處理完就來了。”老農停好車，将狗子放了出來。
“好久不見！”老王看見葉辰，開心地朝他打招呼。
“汪汪汪！”葉辰卻兇巴巴叫了幾聲。
“怎麽了？”老王往後退了幾步。
“尾巴燒着了，生悶氣呢，你別理他。”老農瞪了眼葉辰，将他緊緊地拉住。
“咱這裏冬天就是冷，可憐的狗子，爺爺給你吃個好吃的，好不好？”老王像變戲法一般從手裏憑空變出幾個草莓。
葉辰激動地叫着。
“冬天還有草莓？”老農詫異地看着他。
“我的好哥哥，我種的可是大棚草莓，一年四季都有草莓。”老王将草莓塞入葉辰的狗嘴裏。
葉辰心情瞬間好了許多，果然只有好吃的水果才能治愈他受傷的心靈。
“好了，我來幫你忙了，怎麽弄？”老農戴上手套。
“老哥哥，很簡單，就是給這些蘋果套上袋子，我會給你付工錢，套一個袋子一塊錢，你不要嫌少，現在都是這個價格。”老王從工具房掏出一個蛇皮袋子。
“要啥錢，都是朋友。”老農直接拒絕。
葉辰看着他倆相互謙讓，大吼一聲，“冷的要死，你們還幹不幹活了？”
他這一嗓子，讓他們瞬間冷靜下來。
“先幹活吧。”老農拿着袋子就開始工作了，他仔細給每個小蘋果套上袋子。
葉辰在後面給他們加油打氣，兩個老頭越幹越得勁兒。
不到一會兒就套好袋子。
老王直接拉着老農往自己的大棚走去，特意摘了一斤草莓送到老農手上，“我知道你不要錢，那這些草莓就拿上吧，還挺好吃的。”
“拿上吧。”葉辰不斷在老農耳邊叨叨。
老農架不住老王的熱情，接受了這一袋草莓。
葉辰高興地直接在路邊歡呼，惹得路邊人駐足觀看。
大家一看到他的尾巴，不禁笑出聲來。
“你們笑什麽，沒見過這麽帥的狗嗎？”他瘋狂喊叫，吓跑那些嘲笑自己的人。
老農牽着他趕緊回了家，“你個狗東西，又開始發瘋了。”
葉辰趁老農開車，躺在車裏偷炫草莓。
冬天的草莓與夏天的不一樣，冰冰涼涼的，酸甜一下子入了喉。
葉辰吃的滿嘴都是紅色。
等老農趕回家後，看見草莓被葉辰偷吃一大半了。
“你就偷吃，等着拉肚子吧。”他敲了狗頭，把剩下的草莓放到廚房藏起來。
葉辰才不信邪，他快速鑽進屋子裏，距離火爐一米的位置躺下，享受溫暖。
葉辰：“我讨厭冬天，呼呼~”
北方冬天會産出蘋果，套薄膜是為了保護蘋果色澤以及蟲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