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Ch21.夜巡(二合一)
Ch21. 夜巡(二合一)
《琴酒成為五人組的教官後》
文/系田
松田陣平很快反應過來:“你是故意的。”
黑澤居高臨下地看他,沐浴在霓虹燈裏的臉照樣很冷淡。
“你是不知道巡邏的時候吃東西違規?”
“還是我逼你了?”
黑澤當然沒逼迫,充其量只是問了句“吃嗎?”但就因為是“他”。
陣平低下頭,眼裏的火苗一點點燃起來。他雙手握拳,聲音嘶啞:“抱歉,教官。是我的問題。”
他沒聽到回答,卻聽到腳步聲。擡起頭,黑澤已經走遠了,身影高挑而孤傲,仿佛專門來這一趟只是為了設個局讓他入。
而他甚至連“考核沒通過會怎麽樣”都忘了問。
真是太丢臉了。
陣平正在自怨自艾,忽然遠方傳來說話聲,透過喧嚣的人群,明明聲音不大,還是被他捕捉到了。
那個人說:“還站着幹嘛?考核不通過就能偷懶嗎?趕緊跟我走。”
陣平猛地擡頭,眼底倒映着忽明忽暗的光。他快跑幾步過去,看自己和黑澤的距離越縮越短。
耳邊呼嘯的風把剛才那些感慨都吹散了,反而催生出點點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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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澤沒等他,自顧自往前走,篤定他會跟上來似的。
陣平小心翼翼地落後一步。
警校等級森嚴,即使在外面,學生也永遠不能越過老師。
但這樣就好,從他的角度能看見黑澤無意識抿成條線的薄唇和眨眼時微微顫抖的睫毛。
松田出乎意料地發現,黑澤的睫毛竟然又長又密,毛茸茸的,如果用掌心去碰,應該會有點癢。
他不自覺看了好久,直到黑澤停下腳步,神情不悅地轉頭:“就算你一直盯着我,也不會讓你過的。”
松田愣了下才明白黑澤在說什麽。
他完全沒想這回事,原來黑澤教官也有估計錯誤的時候。
他咬了下嘴裏的軟肉抑制嘴角上揚,一本正經地說:“教官,我保證好好聽你指揮,洗心革面。”
黑澤的浴衣袖口很大,陣平看到從裏面露出的一截手臂,左邊腕上還綁着繃帶,層層疊疊的,把下面的傷口掩飾得很好。
到底是誰傷了他呢?
研二還是景光?
陣平思索着,莫名開始嫉妒。
黑澤把懷裏的東西一股腦扔給他。除了鮮花、金魚,當然還有身為罪魁禍首的棉花糖。
松田不喜歡吃甜,但食物不能浪費,只好低着頭苦哈哈地啃。
他偶爾能感覺黑澤的目光落在臉上,但他現在的模樣太狼狽,實在不敢擡頭看。
不知道自己落在對方眼裏是什麽樣的光景。
終于走到伊達航負責的片區,還沒靠近,就聽到對方熱火朝天的叫賣聲:“新鮮出爐的海鮮炒面,現炒現做,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松田眼裏掠過詫異,班長怎麽開始做這個了?
他剛想上前一探究竟,黑澤搶先一步攔住去路,遞來幾張鈔票:“等會兒你來付錢。”
“哦哦,好的。”
陣平知道黑澤是多受這兒的群衆愛戴,如果他來付,恐怕沒人會收。
伊達攤位前圍觀的人很多,裏裏外外圍了三層。
黑澤不喜歡擠,抱着胳膊在遠處觀望。松田費了好大勁才到裏面,大家七嘴八舌地議論着:
“沒想到警校的孩子還會炒面,聞起來挺香。”
“是啊,不知道和老板比咋樣?等會兒我得買來嘗嘗。”
聽着這些話,空氣裏的味道又實在美妙,油在滾燙的鐵板上滋滋作響,哪兒哪兒都讓松田垂涎欲滴。
但他還記得巡邏時不能吃東西,不知道考核沒過,規定還作不作數。
他期冀地朝後望去,吵鬧的人群發現不遠處的黑澤,本想叫嚷,對方卻用食指輕點嘴唇,示意他們安靜。
所謂“突擊檢查”不就強調個“突擊”嗎?
松田惡作劇地笑笑,已經等不及看班長受驚的樣子。
他安分地跑回去跟着黑澤排隊,好半會兒總算輪到了。
伊達航毫無準備地擡頭,看清黑澤那張熟悉的冷臉,手裏的鏟子頓時掉到鐵板上,語無倫次道:“教、教官。”
陣平在旁邊抿着嘴偷笑。他原以為黑澤會質問班長怎麽“不務正業”在這裏炒面,但對方只是淡淡地說了句:“給我來一份。”接着又轉頭看他“你吃嗎?”
“啊,我,我就不用了。教官您慢慢享用就好。”
但錢還是陣平來付,看上去像是他在請客。
伊達航在兩人的注視下操作,松田眼尖地發現對方的手都有些抖,尤其是在倒醬油的時候。黑澤擰了下眉,等豪華海鮮炒面出爐,又給陣平拿了雙筷子。
他朝陣平擡擡下巴。陣平哪兒敢先動,誠惶誠恐推脫了幾次,黑澤才夾起一筷子放在嘴邊吹了吹。
黑澤吃飯的動作很優雅,即使在路邊攤站着也不慌不忙。
他等面上的熱氣散去些才慢慢放進嘴裏,咀嚼的時候都不發出聲音。
“好吃嗎?”伊達航期待地問。
隔了幾秒,黑澤等食物完全咽下才點點頭說:“不錯。”
松田詫異地挑了挑眉,印象裏黑澤從沒直白地誇過誰,就算當時他在醫院成功拆彈也沒有。
他看着班長掩不住高興的臉,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黑澤把裝炒面的盤子遞過來些,示意松田動筷。
松田明明被香味勾得兩眼發直,還是倔強地搖搖頭:“我不吃。”
黑澤了然地看他一眼說:“反正考核沒過,吃不吃都一樣。”
聽到兩人對話的伊達震驚地打量松田,松田的臉騰地紅了,自暴自棄地夾起一筷子就往嘴裏塞,被燙得直吐舌頭。
不僅燙還很鹹。
班長那一手抖的,果然醬油倒太多了。
原來黑澤口味這麽重嗎?
黑澤沒提伊達擅離職守的事,只是叮囑他別忘了任務。
說話間,鐵板燒的攤主滿頭大汗地回來,對着伊達雙手合十:“不好意思啊小夥子,大叔我估計是下午吃的納豆變質了,鬧了會兒肚子。現在應該好了。”
伊達摘下包頭的毛巾,大剌剌朝攤主笑:“沒事兒沒事兒。不過天氣熱了,是得注意飲食安全。我就代勞了一會兒,沒讓您的客人減少就好。”
不僅如此,因為剛才黑澤的評價,排隊點單的人更多了。
伊達說完,把之前整齊疊放在椅子上的警服重新展開穿好,細心撫平上面的褶皺,對黑澤、陣平還有攤主敬了個禮說:“那我就繼續去巡邏啦。”
離開伊達航管轄的區域,黑澤徑直走向自動販賣機。他投了幾枚硬幣,買兩瓶冰水,把其中一瓶遞給陣平,自己擰開瓶蓋,灌了一大口。
“咕嘟—”
在陣平耳畔稍縱即逝的響聲是和剛才吃炒面時截然不同的爽快。
他不由停下擰瓶蓋的動作注視黑澤。
黑澤的皮膚蒼白,脖頸長而纖細,微微仰起的時候很像驕傲的天鵝。
陣平看着那滾動的喉結,暗自咽下口唾沫,為了轉移精力,故意誇張地叫了聲:“啊,果然黑澤教官也覺得很鹹吧?”
黑澤用餘光瞥他一眼,仿佛看穿了他的欲蓋彌彰。
但陣平還硬着頭皮:“那教官為什麽不告訴班長?萬一其他客人也被他鹹到了……”
“如果這是他的正常水平,之前買的客人自然會說。可見他只是被我看着,所以發揮失常。”
松田先是一愣,而後禁不住咧嘴笑開:“原來教官知道大家都怕你啊?”
黑澤漫不經心,把喝光的水瓶捏扁扔進垃圾桶:“沒什麽能逃過我的眼睛。”
要是別人說這句話,陣平估計會嗤之以鼻。
但黑澤的說服力就有目共睹,只是他突然想問問“訓練上的事你什麽都知道,那別的呢?”
他攥緊了瓶子,忍耐喉嚨裏的癢意。突如其來的一陣晚風,把黑澤手腕上的繃帶吹開了些。它慢條斯理地垂下來,在空中自顧自晃悠,像是舞動的精靈,又像懸崖上懸挂的藤蔓。
陣平想念起花園裏的那只橘貓,雖然曾經劍拔弩張,這會兒倒顯得不可或缺。
如果那小家夥在,就能不經意地扯掉繃帶,讓他看看下面到底藏着黑澤和誰的秘密。
那東西飄啊飄的,像眼前的人撩撥陣平的心扉,就當他快要忍不住伸手時,身旁的黑澤冷聲說:“走了。”
“噢,好吧。”
陣平如夢初醒,洩憤似地把手裏的塑料瓶捏扁,還沒喝完的水一下飙出來濺在臉上。他慌忙地用手擦了擦,心想—
自己在黑澤眼裏的樣子一定很滑稽。
伊達航的轄區和景光還有降谷的比鄰。走到分岔路口,黑澤選擇向左。
陣平好奇地問:“不先去看降谷的嗎?”
明明降谷的距離更近。
黑澤頭也不回地說:“他用不着我操心。”
這句話的本意是降谷作為波本,在組織這種危險的地方都混得風生水起,普通的巡邏對他當然不在話下。
但在陣平聽來就是對降谷無比的信任。他心裏酸溜溜的:“說得也對,畢竟人家是綜合Top嘛。”
黑澤置若罔聞,兩人走向景光的那片區。
景光和降谷同被分到了便衣組,所謂“便衣”就是不穿警服,如果區域內沒有矛盾還好,一旦有,便衣的威懾力要遠遠低于穿警服的。
而景光不巧地撞上這種情況。
黑澤和陣平趕到時,兩個醉漢正在鬥毆。景光在一旁竭力勸阻,但醉得連自己是誰都記不起的人怎麽會聽?
兩人站在電線杆後權當隐蔽,看景光掏出警官證在醉漢們面前一亮,擲地有聲地說:
“我是警察,請你們立刻住手。”
打成一團的醉漢停下來眯眼看看面前的重影,很是安靜了一瞬。就在景光松一口氣時,其中一個忽然仰天大笑:“你這麽細皮嫩肉的還能是警察?那老子特麽就是上帝!”
說着,剛才還鬥得你死我活的兩人竟同仇敵忾,一齊向景光攻了過來。
景光趕忙躲閃。
說實話,單憑實力這倆醉漢就算聯手也完全不是經過嚴苛訓練的景光的對手。
但他們是“群衆”而景光是“警察”。
警察在任何時候都不能對群衆動手。
所以景光只能左避右讓,兩個醉漢神志不清,沒察覺他的隐忍,反倒因多次攻擊失敗惱羞成怒,出手愈發兇狠。
景光一個反應不及,右眼重重挨了一拳。
他踉跄了下倒在地上,醉漢輕蔑地朝他淬口唾沫:“不說是警察嗎?弱雞。”
一旁的陣平看不過眼,正準備沖上去幫忙,黑澤冷冰冰地開口道:“你打算怎麽做?把他們打得滿地找牙?”
陣平當然知道不能這麽做,他憤憤地咬了咬後槽牙:“那怎麽辦?”
黑澤繞到他身後走了幾步,忽然拍拍他的腰說:“這東西不錯。”
夏天的警服襯衫很薄,能無障礙地傳遞對方的體溫和觸感。
黑澤的手拍上來的時候,陣平腰後的肌肉瞬間硬了。他反射性地低頭查看自己,悄悄長舒口氣。
好在那地方還很安靜。
“還在磨蹭什麽?你的朋友快被打死了。”
陣平趕忙收回思緒,拿着手铐三兩步沖上去。
景光看到他來,暗自松了口氣,等看清那泛着銀光的環形金屬又臉色驟變:
“手铐不能随便用啊!”
“為什麽不能?黑澤教官都同意了的。”
景光一愣,這才順着陣平的視線發現藏在電線杆後的黑澤。
說“藏”也不确切,對方只是抱着胳膊站在那兒,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也不知道黑澤來了多久,又看到多少。
景光低頭看看自己沾滿灰塵的衣服,臉控制不住地紅了。
真沒用啊。
“喂,你在神游些什麽!”不遠處的陣平氣鼓鼓嚷道。
景光立刻重新沖上去。
兩人合力制服了醉漢,用時不超過一分鐘。
他們各自用手铐把醉漢和電線杆拴在一起,任由對方罵罵咧咧像鬥敗的狗。
黑澤這才趿着木屐慢悠悠走過來。
“喂,你是他們的老大嗎?警察怎麽了,警察還不是靠我們納稅人的錢活?告訴你們,趕緊把老子放開,否則老子明天就去投訴你們,讓你們成為警界的恥辱。”
身為公務人員,最怕民衆的舉報和投訴。
陣平和景光的臉色俱是一變。
黑澤卻笑眯眯地彎下腰,一把揪住叫嚣醉漢的頭發,迫使對方慘叫着擡頭:
“投訴是嗎?可以啊。”他邊說邊掏出手機展示上面的照片,“我剛剛也正好拍到兩位英勇地襲警。不介意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去警局走一趟。”
他又問身後的陣平和景光:“你們誰記得襲警要受到什麽處罰?”
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報出法條。
黑澤看着面前醉漢如菜的臉色,貼心地問:“需要我幫你們寫下我的警員編號嗎?”
“……不、不用。是我們的過錯。請您務必當什麽都沒發生過。”
醉漢們嘴裏連連求饒,陣平懷疑要不是他們這會兒被铐着,會直接跪下來給黑澤磕頭。
但這種處理方式真是一個警察會做的嗎?
料理完兩個孬貨,黑澤把視線投向景光,語氣嘲諷地問:“怎麽,你是不會用手铐,還需要我幫你補課是嗎?”
景光看他邊問邊擡左手把腕上的繃帶纏得更緊,莫名口幹舌燥,腦海裏躍入些有的沒的,盡是現在不該回憶的畫面。
好半會兒,他才在黑澤冰冷的逼視下尴尬地搖頭:“下次我會好好用的,手铐。”
雖然嚴厲地批評了景光一頓,黑澤還是到臨近的超市買來熟雞蛋,讓他敷在受傷的眼睛上。
景光被直勾勾盯着,又不想回避視線顯得自己膽怯,只好鼓足勇氣通過僅剩的左眼打量面前的黑澤。
黑澤身材消瘦,浴衣穿在身上難免有些松垮。他的領口敞開,露出大片白瓷般的皮膚,呼吸時,精致的鎖骨會微微起伏。
景光觀察了會兒,只覺得身上越來越熱。這股熱從內而外,不僅胸口,連掌心都滾燙得幾乎把雞蛋煮熟了。
黑澤随手攏了攏衣服,移開視線:“食物不要浪費,等會兒……”
他話沒說完,身後的陣平驀地怪叫一聲:“啊教官,時間不早了,我們應該還有別的地方要巡吧?”
景光見陣平對自己擠眉弄眼,根本摸不着頭腦,只是對黑澤要走的事戀戀不舍。
黑澤面無表情地瞪陣平一眼,剛要走又回過頭說:
“記住,不要試圖改變動物的習性。”
目送黑澤和陣平離開後,景光把雞蛋揣進兜裏,急匆匆回到拷着兩名醉漢的電線杆,還沒走近就聞到一股刺鼻的尿騷味兒。
他環顧四周,見那只貢獻了珍貴液體的大黃狗正搖着尾巴得意地往遠處走。
“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聽着醉漢們後悔不已的哀嚎,景光勾了勾唇笑了。
另一邊的黑澤從剛才開始就不跟陣平說話了。陣平看着他的背影心煩意亂,終于忍不住跑兩步沖上去攔住對方。
“教官,我錯了。我不該提醒景光的。”
黑澤撩起眼皮看陣平一眼:“你倒是大度,如果全班就你一個巡邏考核沒過怎麽辦?”
聽到這話,陣平倒好奇自己在對方心裏是什麽形象。
他聳聳肩賭氣地說:“我沒教官想的這麽小心眼。”
黑澤嗤笑一聲:“心眼不小,就不會覺得我要騙諸伏景光吃東西。另外,也不知道是誰到現在不跟萩原研二說話。”
陣平心跳一頓,不可置信地看向黑澤。
他單方面和研二鬧別扭的時長不超過半天,黑澤教官又忙着接待家屬,居然也能發現。
“是因為我管轄的區域離研二的很遠?”
“不然呢?按你和萩原平時的關系,恨不得管一片區才好吧。”
這次巡邏的地區是學生們自己選的,按老鬼頭的話說,也是他“開恩”的一種體現。
陣平抿抿唇不說話。
黑澤卻很了然:“覺得是萩原搶了你的機會?”
“沒有。”陣平不假思索地回答。
如果要怪,也該怪眼前的男人。
好端端的,在花園裏抓什麽貓,表面看起來很鎮定,又隐約透出苦惱,讓他忍不住想靠近、想幫忙。
“嗯?”黑澤慵懶地冒了聲鼻音,目不轉睛地審視他,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
陣平其實知道,比起別人更該責怪自己。
是自己對黑澤教官抱着不該有的心思,才會在抓貓時放松警惕,讓對方有機可趁。
他深吸口氣:“是我的問題,我不該低估教官的能力,覺得你降不住貓。別說是貓,哪怕人你都……”
陣平說着,想到剛才的醉漢、班長和景光。
眼前的男人好像總有辦法,讓糟糕的局面化險為夷。
相比之下,自己遠遠不夠。
陣平還在懊惱,忽然聽到一聲輕笑:“看來你對我怨念很深。”
沒有!
陣平下意識否認,擡起頭卻撞進黑澤橄榄綠的眼眸,來不及看清裏面的情緒,對方已經走了,才纏好的繃帶又垂下來,随風搖擺,一伸手就能抓到。
但他不敢,至少現在不敢,只能目光灼灼地盯着黑澤的背影。
他也想光明正大地碰對方的腰,用手掌測量是不是真的像看上去那麽細,那麽容易摟。
陣平想着,覺得自己很硬。
他們前進的方向是研二所在的地方。
無論什麽時候,萩原都是人群中亮眼的存在。他的身旁總不孤單,這會兒也是,圍繞着許多穿和服的可愛姑娘。
她們舉着手機,害羞地問能不能擁有萩原的聯系方式。
萩原笑得和善,掌心虛空地摟她們肩膀,充滿歉意地說:“真不好意思,我還在執勤呢。”
“那執勤之後就可以了嗎?”
“這個啊~其實我的手機還在教官那裏,就算加了各位也沒法發消息呢。”
“欸?好讨厭的教官。”
話音落下,萩原偷偷舒了口氣,一擡頭卻發現黑澤慢慢朝這邊走來。
該不會剛才的話都被對方聽到了吧?
他趕忙端正神色,恭敬地叫了聲:“黑澤教官。”
女孩子們本來頗為遺憾,一見搭讪對象的教官不茍言笑,很嚴肅的樣子,下意識就立正站好。
黑澤把手裏的鮮花分給她們,無視萩原求饒的臉色說:“警校規定,每周學員能用一次手機,周末還能回家。所以你們今天加了他,沒多久就能聯系。”
聽到這裏,女孩子們哪兒還能不懂萩原的拒絕。但她們讨厭拐彎抹角,更喜歡直接。于是不約而同地轉頭對萩原說:
“你這個人怎麽黏黏糊糊的?”
“警察不應該做什麽都幹淨利落嗎?”
“你這樣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也找不到男朋友!”
她們拿着花憤憤地走了,留萩原一個人啼笑皆非。
他注意到黑澤望過來的視線,明明耳尖都紅了,還若無其事地聳聳肩:
“這下別說她們,恐怕連她們的親朋好友都不會正眼瞧我了。你要不要考慮犧牲下自己,補償我的桃花啊,黑澤教官?”
他話音剛落,另一個身影目光沉沉地從黑澤背後走出。
正是他鬧別扭的摯友松田陣平。
嘿喲,這下更解釋不清了。
下一章在明天0點,願我也能多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