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Ch30.襪子
Ch30. 襪子
《琴酒成為五人組的教官後》
文/系田
陣平并沒有說謊,而且不知道為什麽之前他松手時黑澤把自己的鞋脫了。
是蹭掉的嗎?還是故意的?
然後……才用只穿着襪子的腳狠狠踩他。
想到這裏,陣平的呼吸又控制不住急促起來。
黑澤卻充耳不聞,拽着陣平卷發的手一路下滑,直到猛地扼住對方的下巴:
“現在提問,松田君知道什麽樣的人能成為警視總監嗎?”
反正不是他這種會在自己教官桌底下把褲子弄濕的。
陣平面紅耳赤,支支吾吾地猜測:“能……克制的人?”
黑澤被他逗笑,聲音既濕又黏還很啞。
讓人懷疑……對方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樣。
陣平不太敢看,卻聽黑澤說:
“是和松田君一樣欲望很重的人。”
“欲望”是三個音節的詞,不知是不是陣平的錯覺,黑澤把尾音拖得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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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說“做完那事”後抽支煙賽神仙。黑澤的音調就是纏在指尖又升空的煙圈,讓人的靈魂都跟着飛了。
陣平迷茫地跟着重複:“像我……這樣的人?”
“對。警察通常分為幾類,享受和群衆接觸,安于現狀的;在名利場沉浮,一心往上爬的;還有受不了重壓,最終成為罪犯的。松田君是天生站上權力頂峰的男人。”
好熱。
真的好熱。
被喜歡的人當面寄予厚望,讓陣平興奮得幾乎顫抖。
他定定地凝視黑澤橄榄綠的眼眸,随時都會被吸進去。
黑澤用手機開閃光燈給松田拍了張照,才命令對方從地上爬起來,鎖了門,趿着皮鞋帶到辦公室的獨立衛生間前。
他修長的手指毫無征兆抓住那裏,本就很精神的地方瞬間變得更大。
松田不禁倒吸口冷氣,下意識抓住對方作惡的手:“黑澤教官,別……”
因為遲遲沒有明确的表示,也不知是想讓對方停止還是更進一步。
滾燙和微涼的皮膚對比鮮明。
黑澤滿意地收回手,碾了碾濕潤的指尖,為松田敞開衛生間的門。
“給你五分鐘解決一下。”
“什麽?”陣平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別說是現在,就算平時的早晨,他至少也要“五分鐘”的好幾倍!
而且、而且剛才黑澤還……
他遲鈍地反應過來:“你、是故意的。”
“另外,不許讓我在外面聽到任何聲音。否則……”黑澤面無表情晃了晃手機,展示上面的照片威脅道,“我就把這東西匿名發到學校每個人的手機上。”
“你!”
一瞬間,所有的旖旎情緒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對眼前人深刻的憤怒,想把對方揍得滿地找牙那種。
黑澤卻在這時慢條斯理地脫下那條黏膩的襪子,遞給陣平:“希望它能幫你完成任務。”
陣平下意識揮開他的手:“誰要你假惺惺。”但思考幾秒後,還是選擇接過。
畢竟這點侮辱和“那樣的”照片被傳到全校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衛生間的磨砂玻璃隐約描繪出黑澤的剪影。
陣平知道他就在那兒,居高臨下欣賞自己的醜态。
怎麽會喜歡上這種人?
怎麽會!
陣平發誓,起初根本沒打算用黑澤給的道具。
但他為了趕時間,手越搓越快幾乎着火,實在忍不住,只好把襪子套在上面。
襪子是蠶絲質地,某種程度上緩解了疼痛,卻很難握住。
惡劣本質和他的主人如出一轍。
陣平死死咬着唇,嘴裏嘗到血腥味,借此忍耐一切想要發出的聲音—
咒罵、痛呼還有低吟。
該死的黑澤!
可惡的黑澤!
……我不能停止喜歡的黑澤!
啊!
終于,陣平眼前蒙上一層白霧。
他甩了甩濕透的卷發,如釋重負呼出口濁氣。
草。
明明是在被脅迫的情況下,身體居然前所未有的爽快和滿足。
陣平小心翼翼把用過的襪子塞進褲袋,打開門時,黑澤掐表,把結果舉給他看。
五分鐘絲毫不差。
“真抱歉,黑澤教官。沒能讓你惡毒的計劃得逞。”陣平故意龇牙咧嘴地說。
黑澤的表情還是很淡,對他攤開手:“我的襪子呢?”
“……那種東西用完當然扔掉了!”
黑澤自下而上用很輕慢地打量他,笑道:“髒死了。”
好不容易從陣平臉上褪卻的潮氣又湧上來。
“你說什麽!”
黑澤低下頭,目光平靜如對信徒施恩的神明:“只有重欲又能自控的人才會成為最後的勝者。你做得不錯,松田君。”
“作為獎勵,讓我回答你之前的問題。”
“單身,只對男人有那方面的興趣,至于你的喜歡,我知道了,但概不負責。”
陣平愣愣盯着對方近在咫尺的眼,好半會兒才甕聲甕氣地說:“你對別人也會用這種辦法‘教學’嗎?”
黑澤反問:“難道班裏還有誰喜歡我?”
有的!超級多!
光他知道的就有研二、景光還有不願意承認的降谷零。
但陣平一本正經地搖搖頭:“應該沒有了。”
黑澤飛快地勾唇笑了下:“那你現在飛奔回去,晚訓開始前還有時間換條褲子。”
在走廊裏疾馳,心髒幾乎從喉嚨裏跳出時,陣平心想—
原來黑澤對他和景光一樣縱容。
連“沒有更多人喜歡你”這種明顯的謊言都不去拆穿。
但一視同仁的偏愛還是偏愛嗎?
可惡!
不遠處,諸伏景光從拐角走出,目送陣平的背影,慢慢抿緊了唇。
晚訓結束,黑澤如約出現在道場,身上還穿着天空藍的襯衫和長褲。
景光回頭看他一眼:“不換嗎?”
“沒必要。”
黑澤脫鞋入場,錯過了景光一瞬間緊攥的拳。
等擡起頭,對方已經恢複如常:“那就開始吧,請多指教。”
景光不知怎麽搞的,和下午擒拿課上判若兩人。
他出招又狠又準,簡直把對面的黑澤當成要噬其血肉的仇敵。
終于他找準時機把對方按倒在地,還拿出紮帶代替手铐捆住手,輕易不能掙脫。
黑澤配合地由他弄了會兒說:“你的擒拿術過關了,放開我。”
景光置若罔聞,站在黑澤身後放肆地盯着。
從他的角度能看見對方把長發紮成馬尾後露出的一截脖頸,又白又長,像天鵝。
但天鵝的脖子很脆弱,仿佛一掐就能斷。不知道黑澤教官的怎麽樣。
“你沒聽見我說話嗎?”黑澤語氣低沉。
景光這才動了,方向不是黑澤被束縛的手而是腿。
他邊撩起對方礙事的長褲邊說:“我知道教官不願意換訓練褲的原因,是怕遮不住—”
說話間,黑澤的小腿映入眼簾。
一面光潔如初,一面布滿了深淺不一的粉色花瓣。
從密集程度,不難想象做這種事的人是多麽瘋狂。
強烈的對比讓景光頭暈目眩,他用力捏住手裏單薄的布料,指甲都狠狠掐進掌心。
“是陣平,對吧。教官和學生做出這種事是被允許的嗎?”
明明處于劣勢,黑澤卻不緊不慢彎腰笑了:
“這都要怪你啊,景光同學。要不是你來找我加訓,松田君是不會發瘋的。”
“什麽……”
景光頓時怔住。
是因為他嗎?
因為他突然出現,陣平才不得不躲到黑澤的辦公桌下?
因為他提出單獨加訓,陣平才會嫉妒發狂,對着黑澤的腿做這種事?
一切都是他的問題……嗎?
景光的心裏驀地冒出個聲音否認,很輕,要努力聽才能抓住。
但沒等想好,他忽然眼前一花,伴随失重感,那飽受創傷的腰重重撞在地上,痛得他一閉眼。
等再度恢複光明,他已經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黑澤壓着他的腿,冷漠的臉出現在頭頂上方:“你說的沒錯,教官和學生是不該做這種事。所以—”
對方俯身湊近他耳畔,用最溫柔的聲音說最冷酷的話:
“我只能殺了你滅口。”
景光自然不信,對方是廣受贊譽的好警察,怎麽可能犯罪?
但當黑澤握着槍抵住他胸口,景光還是本能地掙紮起來。
他雙手被用專業的方式束縛,腿卻還自由,于是屏住呼吸,像看見食物的獵豹猛地發力。
“砰!”
劇烈的晃動讓黑澤都猝不及防,雖然快速穩住身體,短短幾秒也足夠景光逼近。
兩人就致命的武器你争我奪,意外間,景光竟對着黑澤的臉扣動扳機。
他吓得忘了呼吸,但預想中讓他追悔莫及的血腥并未出現。
子彈沒有射出,槍.口也沒有硝煙,有的只是拂動黑澤金色長發的一陣風。
那場景太美了,尤其是激烈争鬥後的靜谧。
他看見面前的黑澤緩緩卸下臉上的緊繃,挑起唇。
“教官,你……”
“諸伏景光,無論什麽時候,記住剛才的感覺。就算狡辯,把責任推給他人,也要活下去。”
景光不知道黑澤為什麽要對他說這番話。或許警察确實是危險性很高的工作,危險到他還沒出警校,教官就擔心他會死掉。
原來黑澤是這麽多愁善感的人嗎?
景光一度抿成直線的唇又溫柔地彎起來:“好吧教官,我答應你,就算很狼狽也會拼命活着。但—”
“你能不能先幫我把紮帶解開?”
黑澤依言照做,下垂的眼簾和細密的睫毛,只是看着就讓景光的內心悸動不已。
周圍那麽安靜,而他的心跳很快。“撲通、撲通”,一下下回蕩在耳裏,比世間的任何聲音都更嘈雜、美妙。
好想親吻眼前的男人。
現在、這一刻。
親吻他顫動的睫毛、單薄蒼白的眼皮、微微翹起的鼻尖,一切的一切。
景光下意識舔了舔唇,被火淬煉過的嗓音留下永恒的低沉:“教官……”他小心翼翼開口。
“你确實該穿棉質的訓練服。”黑澤冷不丁說。
景光順着黑澤的視線下滑,發現身體某處的變化,頓時鬧了個大紅臉:
“教、教官。我們剛才鬥争太激烈了,這是正常現象,你也是男人應該懂的。”
面對景光的語無倫次,黑澤只是平淡地“嗯”了聲。仿佛學生真的圖謀不軌,也無所謂。
而諸伏景光不是沒有在和同學的訓練中貼身過,但有這麽明顯反應的還是第一次。
隔了好幾秒,他總算冷靜。
“教官。”
黑澤不耐煩地皺皺眉:“幹嘛。”
“如果喜歡你的話,可以嗎?
黑澤聞言頭也不擡:“你不怕我說出去讓你被開除?”
“那我就去告訴別人,你和陣平在桌子底下做那種事。”
“身上的印子遲早會消,你沒有證據。”
“我說喜歡你,也不算證據。”
黑澤解開紮帶,這才擡頭看他,似笑非笑:“刑法學得不錯。”
“被你說完之後努力補習過了。”
黑澤瞥他一眼,不置一詞往外走,景光緊緊地在走廊裏跟着。
“但剛才的話你聽到了對吧,教官?”
“不回答,我就當你同意了。”
景光的耳尖和脖子都害羞得泛紅,可還是不肯放棄地絮絮叨叨。
終于,黑澤在道場大門口轉身攔住他:“你身上的衣服不能穿出去。還有,我沒聾。”
獲得“喜歡教官資格”的景光心滿意足笑了,飛一樣跑去換衣間。
因為教官宿舍和學生宿舍離得不遠,只要拼命,就還能陪教官走一段。
以最快速度換完衣服,景光像貓頭鷹,一路睜大眼睛尋找黑澤的蹤跡。
至于身體的“異樣”,夜色深,褲子也是黑色的,所以無關緊要。
終于,他在大門口找到正在和門衛說話的黑澤,三兩步追過去,看見對方手上捧着個小盒子。
“黑澤教官,這是有人加急寄給您的包裹,麻煩您簽收下。”
與此同時,黑澤放在口袋裏的手機震動,掏出一看是來自諸伏高明的信息—
【你應該收到我給你的潤唇膏了,據店員說滋潤效果很好。今天是我太粗暴了,向你道歉。但你讓我找別人練習是不可能的。如果實在不滿意,請不吝賜教。因為你是很優秀的教官,而我以第一名的成績從法學系畢業,悟性應該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PS:雖然你大概率會假裝沒看到,但我會一直等你回複的,黑澤老師。
—高明敬上。】
黑澤看完信息,面無表情走向附近的垃圾桶。
景光跑上去,暗藏竊喜叫了聲“教官”,随着對方回頭,他以極好的視力看到尚未拆封的包裹上,發件人的姓名為—
諸伏高明。
to Hiro:有沒有可能喜歡別人不用征求允許?但你相當于告白了,狡猾hhhh
Hagi:請教官不要厚此薄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