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Ch45.複歸

Ch45. 複歸

《琴酒成為五人組的教官後》

文/系田

涼風習習,轉眼距離這屆學生畢業只剩兩周。

在此期間,他們需要經歷一系列考核—擒拿、畫像、攔檢、拆彈、射擊等等。

教官們通過抽簽決定本班的“實景考核”。

所謂“實景考核”是指把上述中的某一項代入實景,讓學生們身臨其境,考核難度也成倍飙升。

之前就有學校找了一棟廢棄建築,在各層隐藏炸彈,以模型為人質,要求學生限時營救的先例。

今天是考核期的第一天,從下午開始。

中午食堂的飯格外豐盛,頗有給學生打氣的意思。

以往學生們會因為超負荷訓練狼吞虎咽,這會兒卻各個愁眉苦臉。

考核不通過是常見事兒,誰都不想倒在勝利的曙光前。

伊達航為首的五個人坐在同一桌吃飯,表情是和其他同學格格不入的淡然。

他們沒日沒夜地自我加訓,對考核與其說恐慌,倒不如說是萬分期待。

不過,打過架後氣氛還是有些微妙。

班長率先開口:“不知道鬼冢班今年實考什麽項目,希望別是拆彈,我這雙手幹精細活兒是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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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讓他拆彈即使知道是模拟,也容易急。

萩原聞言安慰:“別擔心啦班長,我讓姐姐問過了,上一屆老鬼頭就是拆彈,不可能連着兩屆一樣。”

松田道:“不愧是Hagi,情報就是快。而且,黑澤離校之後,你又重新變成人氣第一,最近氣色也好了。”

萩原心裏一咯噔,表面卻不顯:“對啊,黑澤教官要是知道這件事,不知道會不會在家裏氣得牙癢癢。”

他們就是這樣。

雖然黑澤不在,每天的話題還是繞着他轉。

有時候主動cue的是松田,有時候是他,景光也會,但很少,降谷則是完全沒有。

但今天,降谷一邊夾菜一邊漫不經心說:“黑澤不會在乎這件事,應該在家過得很惬意。”

否則,不會校長都出面澄清這麽久了,還不回來。

不知不覺,離他被停調已經過去半個多月。

這半個多月,對方非但沒露過面,連電話都不打一個。

再晚一些,他肩膀上的傷都要完全愈合了。

降谷自顧自想着,手裏的筷子忽然被對面夾住。

他擡頭,迎上松田似笑非笑的臉:

“你果然也想讓他回來吧?雖然每天裝得和什麽似的。”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一天到晚cue他比較多的,是你才對。”

“誰說的!我才不想讓他回來,否則考核落在他手上,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兩人正唇槍舌劍,一旁的景光突兀道:

“松田,別說自己都不相信的話。”

松田跟個烏骨雞似地義憤填膺盯着景光,他敏銳地察覺對方身上有些變化。

是從那晚被教官問訊并收到“告白紙條”開始的,在今天愈演愈烈。

從當晚鬼冢點名,景光不在的事上,松田也推斷出對方可能是“中圈套”了。

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做出的“正确”選擇,真的“正确”嗎?

思索間,降谷先一步問:

“對了Hiro,昨天你挺晚回的吧?好像是淩晨2點多?”

降谷睡眠淺,即使在夢中也保持警惕。所以聽到了諸伏景光回屋的動靜。

雖然周末教官不查房,但超過午夜十二點,對景光來說,是之前從未發生過的事。

要是過往,景光或許會驚慌,而現在,他表情自然地擡起頭,連遲疑都沒有地說:

“噢,我哥說外守的案子有新進展,找我讨論。不過,我們發生了點矛盾,本來要住他家的,就沒住。”

無懈可擊的理由,又涉及諸伏家的私事,連心思最細膩的萩原也沒察覺異常,幾人連連說:

“這樣啊,外守一定能被繩之以法。”

“就是就是,說起來我們畢業那天不是正好宣判嗎?肯定雙喜臨門啦。”

話題聊了一路,言語裏的夾槍帶棒一直存在。但他們是情敵,也是彼此最好的夥伴,對這種關系早就駕輕就熟—

噢,不對,是甘之如饴。

幾人用完餐準備離開時,隔壁班的山下忽然從背後趕上來,一把摟住松田的脖子幸災樂禍:

“哥們兒,我好同情你。”

“幹什麽?”松田假裝嫌棄地聳了聳肩。

“啊,你沒聽說嗎?你們班的黑澤副教官回來了。估計是為了在畢業考的時候折騰你們吧!”

“什麽?”

松田不可置信地問,喜悅從臉上一點點透出來,又被強行壓住,連表情都有些扭曲。

山下見狀,頗為同情地拍拍松田肩膀:

“就是這樣,節哀順變吧!要是你和萩原過不了考核,拿不到畢業證,我就成爆處組的頭號新人啦哈哈哈哈。”

說完,在被松田暴打之前,山下腳底抹油一溜煙跑了。

過了會兒,松田才勉強抿住唇,看着幾位好友說:

“黑澤他……真是陰魂不散,對吧?”

“是啊。”

有人上趕着附和。

班長是真心實意,萩原是虛情假意。降谷和景光都沒說話。

下午,鬼冢班的考核以“擒拿”拉開序幕。

黑澤回歸的消息在短時間內傳遍班級,大家不用廣播提醒,以最快的速度自覺趕到道場,看得鬼冢啧啧稱奇又會心一笑。

這幫小兔崽子。

班長伊達航喊了聲“報告”拉開紙門,學生們一見裏面的人迫不及待喊:“黑澤教官,你回來啦!”

黑澤聞聲回頭,他穿着白色的棉質訓練服跪坐在榻榻米上,身板很挺,銳利的目光慢慢掠過每一個學員,臉上的冷淡和外面的熱切對比鮮明。

“既然來了,就趕快開始吧。”

說着,他起身。

降谷注意到,對方的眉很快皺了下又恢複如初。

擒拿考核兩兩一組,主副教官分別記錄學生們的動作規範性、速度、爆發力,附以計時,能把對手完全制服的一方獲得額外加分。

畢竟是第一項考核,又剛補充過營養,學生們都卯足了勁。不一會兒,整個道場就充斥着各種吶喊、加油和喘氣聲。

“砰!”

“砰!”

“啊!”

伴随着連續不斷的摔地,一組組結果也滾燙出爐。

“松田勝!”

“伊達勝!伊達你又刷新紀錄了啊~”

“萩原勝!”

“降谷勝!什麽?沒和伊達分一組你很可惜?那就私下來一場呗。記得叫我,我和隔壁班的服打賭來着。額,不是。沒來錢。我是說我們都很關心學生。”

鬼冢尴尬地撓撓頭找補,對上降谷洞察的眼神,羞愧地低下了頭。

相比鬼冢組的輕松氛圍,黑澤則要嚴苛得多,或者說因為兩周多沒來上課,更魔鬼了。

斥責聲不斷在衆人耳邊響起:

“就你這水平怎麽去現場?你擒罪犯,還是罪犯擒你?建議你別給其他同事添麻煩,讓他們給你收屍。”

“說過多少遍,過肩摔的發力點不對。如果你想胳膊提前報廢,悉聽尊便。”

“你在幹什麽?因為對手是女孩子,故意手下留情?以為自己很紳士?”

黑澤上前,面無表情拍拍男生的胸口:“問問這裏,你到底是紳士還是偏見?”

他又轉頭對女生說:“下次碰到這種人,就像剛才一樣直接來個背摔。但注意,不要弄成輕傷或以上。我記得你法律學得很好,能做到吧?”

黑澤不茍言笑地盯着女生,對方愣了下連連點頭。

他說話的氣勢太足,場內的竊竊私語不自覺停止。

人們怔怔凝望面前的黑澤,流言沒有把他擊垮,反而讓他對學生的要求更上一個檔次。

他不喜歡講大道理或以權勢壓人,卻總有些出人意表的話。

當鬼冢聽了他“有技巧的暴力,免得人進去”的言論後,頭皮發麻地快跑幾步去來制止。

黑澤瞥他一眼,漫不經心說:“我是無所謂,反正他們出去也是頂着‘鬼冢教場'的名號。就算被當成吉祥物,他們樂意,你樂意就行了。”

聽到這話,鬼冢立刻握緊拳頭,沒等回答,還沒下場的女生搶先道:“我不願意。”

她剛過一米五,身形小小的,手臂肌肉卻很漂亮。

因為以前經常被嘲笑,為了鍛煉自己,不顧家人反對,咬牙報了警校。

家人都說“教師”是更适合女生的職業,安穩、容易找對象,結了婚也可以直接當家庭主婦。

但她不願意,日以繼夜才練出能把男生背摔的肌肉,而把對方翻倒在地的瞬間,她有了更大的志向,要用這“小小的身軀”去激勵更多人,幫助更多人。

大家聽到她的聲音,也漸漸加入。

鬼冢回過神時,場內的學生都一副壯志未酬的模樣。

他無奈又欣慰地笑笑,擡手阻止他們繼續喧嘩:“好了好了,多餘的力氣就用在考核上,讓我見識見識你們的本事!下一組輪到誰了?”

鬼冢班之前篩了幾個不達标的,這會兒學生是單數。

抽簽被剩下來的是諸伏景光,他起身,腰杆挺直走到場中央,嘴裏道:“是我。”

鬼冢見狀點點頭,臉上有些苦惱:“得先給你找個對手啊。”

他掃視了圈場下的學生,因為畢業考,大家都拼盡全力,各個臉上大汗淋漓。

“還有誰能再來一次?”鬼冢怕沒人應戰,又說,“參與的人可以額外加分。”

雖然身體已經累得不行,但聽到加分,還是有幾只手陸續舉起來。

其中當然包括景光的幾位好友。

伊達是存粹的“樂于助人”,其他三個則或多或少有自己的私心—

黑澤好不容易回來了,還對他們上次打完後“個個都站着”很不滿意,這次說什麽也要扳回一局。

鬼冢和善地對景光笑笑:

“看來還是有些勇士,你就在裏面選一個吧。選擇合适的對手,也是考察觀察力的一種方式。”

誰知,諸伏景光神情漠然,看都沒看場下舉手的人一眼。他徑直走向旁邊的黑澤,禮貌地鞠了個躬說:

“黑澤教官,能麻煩你做我的對手嗎?”

此話一出,全場皆驚,鬼冢更是忍不住倒吸口冷氣:“你确定嗎?找黑澤?”

誰都知道黑澤的武力值多強,要是和他對上,別說“壓.倒對方”的加分,連“持續戰鬥的秒數”都會被大幅度削減。

到時候就不是“能不能得高分”而是“這項能不能及格”的問題了。

黑澤對他人的驚訝置若罔聞,只目光灼灼地盯着景光黑色的發旋。

他飛快地勾唇笑了下:“再問一遍,你考慮清楚了嗎?”

警校part要收尾啦,恩怨情仇都算算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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