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活藥引15
活藥引15
秦铮挑了挑眉,“哦?你願意割肉了嗎?那好,先割你的吧!你動手,還是我來動手?”
不管是安氏還是秦嵘,一個都別想跑,一個一個的來。
“我自己來。”安氏顫抖着接過了他手裏的匕首,看着利刃上的寒光,她驚恐的咽了咽唾沫。
秦嵘抓着安氏的袖子,“母親,不要。”
母親怎麽能割肉?割了肉還能活嗎?
“嵘兒,只要你好好的,母親做什麽都願意的。”安氏握住秦嵘的手一臉擠出一抹笑來道,兒子已經是舉人了,大好的前途不能毀于一旦。
秦铮不想看他們演母子情深,催促道:“別磨蹭了,當初我割的時候可是很爽快的。”
安氏怨恨的瞪了秦铮一眼,放開兒子的手,緊了緊匕首,挽起袖子就要朝胳膊上的肉割去。
“住手!”呂氏還是忍不住出聲了,她走向前,用拐仗打掉安氏手中的匕首,朝秦铮道:“安國公府曾受先祖爺親賜丹書鐵卷,此卷可免安家一人之性命,秦峥,我不怕你去告,我有的是辦法救人。”
她話中的意思是,她不會讓安氏割肉,如果秦铮去告,她就拿出丹書鐵卷救下安氏的性命。
秦铮笑道:“老夫人莫不是忘了,安氏已經嫁進秦家,便是秦家的人,你安國公府的丹書鐵卷救得了她嗎?除非讓我父親一紙休書将她下堂,您老人家将她帶回安家,否則,這肉她割也得割,不割也得割!”
“你!”呂氏指着秦铮怒極,這個小畜生太可惡了,果真該死。
秦铮直視着她,毫不退讓。
呂氏與他對視許久,終是敗下陣來,怒氣沖沖的轉向秦巍,“侯爺,老身不知你這侯府竟是庶子當家了。”
不喚賢婿,也不自稱老婆子了,顯然是慌了神,想用身份壓人。
“老夫人,什麽也別說了,我這一雙兒女被挫磨成這個樣子,總得有個說法,您執意護她,我今日也還您先前的恩情,取紙筆來,我寫一封休書,您老将她帶回安府,此後她與秦家再無關系。”秦巍擺擺手道。
他不願弄出人命,休妻是最好的法子了。
劉管家趕緊去取了紙筆來奉上。
安氏起身打翻了筆墨紙硯,厲聲道:“我死也不下堂。”她若是被休了,将來兒子考中狀元,她如何風風光光的站在人前?她不要被休!
“割肉和下堂你二選其一,安氏,我勸你還是選後者吧!”秦巍道,下堂還能活命,割肉只有死路一條。
安氏咬牙,“我割肉!”
“你胡說什麽?”呂氏氣得喝道。
安氏朝呂氏磕了三個頭,“母親,請恕女兒不孝,不能再孝順您了,求您走吧,不要再管女兒的事,求您了,母親!”
“錦兒,你這是何苦?跟母親回府,來日方長啊。”呂氏痛心道。
安氏搖頭,“女兒嫁入秦家,生是秦家的人,死是秦家的鬼,絕不能做棄婦,絕不能再被人恥笑了。”
“你就是太愛臉面,你就是太傻了。”呂氏恨鐵不成鋼,“一時屈辱又怎樣?人活一輩子,誰也不可能一直風光,傻孩子,聽母親的,跟母親回去吧。”
留在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她有的是辦法幫女兒重回秦家,也有的是辦法無聲無息除掉秦峥兄妹。
“不,女兒就算死也要死在秦家,母親,您走吧,就當沒有生過女兒,請恕女兒不孝。”安氏說着再磕了個頭。
呂氏張了張嘴還要再勸,可見她決絕的模樣,她終是什麽也沒再說,她扔了拐仗,蹲下去抱住了女兒,無聲落了淚,好一會兒,她放開她,顫巍巍站起身,接過王媽媽遞來的拐仗,重重往地上一擲,“回府!”
安氏哭着送走了母親,又抱住秦嵘哭了一通。
秦铮看着母子二人的作态,心中不免發冷,在這對母子眼裏,只他們是人,旁人就不是人了,早知今日之果,當初又何必那般殘忍狠毒?他不會心軟,也不會同情他們,原身那麽慘,可有誰對他心軟過,同情過他?
他身子有些撐不住,不耐煩道:“要動手就快點,別磨磨蹭蹭。”
安氏放開兒子,抹去臉上的淚,撿起地上的匕首,挽起袖子,閉了閉朝胳膊狠狠劃去。
一塊血紅的肉掉在了地上,沾上了土,發出濃濃的血腥味。
她下手太重,不但削下一大塊肉,還削到了骨頭,她痛得尖叫一聲,兩眼一翻就要倒地。
“母親!”秦嵘按住安氏血流如注的胳膊,吓得一臉灰白。
包括秦巍在內的一院子的人皆吓得變了臉色,只有三元、玉英、吳啓幾個覺得痛快,秦月沒看到,榮昊不讓她看。
秦铮搖搖頭,“啧啧,方法不對,還是我來教你吧。”他奪下安氏手中的匕首,抓住她的另一只胳膊,和衣割去,又一塊肉包裹着衣袖掉在地上,這塊肉比較小,也沒有見骨。
安氏痛得一抽一抽,胸口陣陣起伏。
“是不是比你割得好?就照這樣割,繼續吧,還差二十八塊。”秦铮将匕首扔在她面前,拍拍手道。
安氏一聽還要割二十八塊,兩眼一翻吓暈了過去。
秦嵘抱住她大聲喊道:“母親,母親您怎麽了?您別吓孩兒啊。”
“唔,看來一次性割完她會受不了,這樣吧,就一日一塊,像我當初一樣。”秦铮摸了摸下巴道。
秦嵘聽到他的話,終是忍不住胸口一陣洶湧,噗的一聲,吐出一大口血來,也倒在了地上。
秦巍忙讓人将母子二人擡下去。
柴奎轉身跟着也要走。
秦铮淡淡掃向他,“神醫啊,這麽急去哪?”
柴奎步子一頓,“我去醫治二公子。”
“二公子那你還是別插手了,否則等會兒說不定你又要割誰的肉,挖誰的心來入藥。”秦铮走到他面前,“與安氏的賬清算完了,該輪到你了。”
柴奎面具下的臉色一變,“大公子說笑了,在下只是一個大夫,與大公子無怨無仇,哪有什麽賬要算?”
“無怨無仇嗎?”秦铮盯着他的面具,“如果無怨無仇,為何慫恿安氏割我的肉挖我的心?我們應該有不共戴天之仇才對。”
柴奎見吳啓看了過來,忙低着頭,“大公子誤會了,在下并沒有讓夫人割你的肉,是夫人自己要割你的肉入藥的。”
“是與不是我也不深究了,只一件,把你這鬼臉殼子摘下來,我想看看神醫的廬山真面目。”秦铮道。
柴奎按了按面具,“請恕在下不能答應。”
“如果我非要看呢?”秦铮堅持道。
柴奎見今日躲不過去,施展輕功就要跑,來日方長,他日後再找機會下手,先保命要緊。
吳啓看出點名堂來,見人要跑,撿起地上一塊石頭就朝他擲去,石頭打得巧,正好打中他的穴道,柴奎吃痛掉落在地。
秦铮驚訝的看了吳啓一眼,好厲害呀,他走到柴奎面前,揭下他的面具,見他臉上全是疤痕,微驚,“原來是個醜八怪,難怪不敢讓人看見臉。”
醜人多作怪,果然沒說錯。
吳啓看到他的長相大驚,“柴奎?!”
“你認識他?”秦铮轉向吳啓問。
吳啓點點頭,“故人。”
“哦。”秦铮對吳啓多了幾分興趣。
正在兩人說話間,柴奎再次施展輕功跑了。
秦铮惱火插腰,“讓那庸醫跑了。”
“大公子不必着急,我能尋着他,定将他捉到大公子面前給大公子出氣。”吳啓寬慰道。
秦铮聞言心情一松,“多謝,敢問你貴姓?”
“大公子喚我吳啓就行。”吳啓道。
秦铮記下了,走到秦月面前,“好了,事情辦完了,你和小外甥快回去休息吧。”
“哥哥,您的傷?”秦月不放心他。
秦铮正要出聲,玉英走向前道:“夫人放心,我一定醫好大公子的傷。”
“那就謝謝你了,玉大夫。”秦月放下心來,有玉英在,一定能醫治好兄長的傷。
事情了了,衆人都離開了,秦铮回了屋子,玉英跟進來給診治,秦铮往凳子上坐了,想了想道:“你還是叫陳意安過來吧,男女授受不親,不可損毀了姑娘家的名節。”
“玉英是大夫,眼中只有病人,無男女之分,大公子不必憂心。”玉英坐在他身側,拿起他的手放在桌子上給他號脈。
秦铮打量着她,見她長相确實普通,只那雙眸子絢爛多彩,看着格外動人,不知為何,他覺得玉英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但又想不起在哪嗅到過。
玉英號完脈,臉色很難看,“大公子的傷很嚴重,容玉英回去準備一下,晚些時候過來給你醫治。”
“你去吧,我等得起。”秦铮輕松道。
玉英看了他半響,眸光微閃,留下一瓶子藥,站起身離開了。
秦铮看了看藥,又是止痛的,他吃了半瓶,覺得十分疲累,準備去床上睡一覺。
正站起身,三元進來道:“大公子,那位叫吳啓的人求見。”
“讓他進來。”秦铮對這人很有興趣。
三元應下,将人帶了進來,然後退了下去。
吳啓猶豫了片刻,将門關上了。
秦铮奇怪問:“青天白日的關什麽門?”
“屬下吳啓參見主子。”吳啓走到秦铮面前抱劍跪了下去。
秦铮一愣,這又是唱哪出?
吳啓知他困惑,解釋道:“主子可能不知,您不是侯爺的親生子,而是我家主子的遺腹子。”
“你說什麽?”秦铮大吃一驚,開什麽玩笑?
吳啓道:“屬下是殷國人,屬下的主子是許國的先太子殷玉,您的母親鄭殊是太子妃,十七年前,主子遭奸人暗害,落入懸崖身亡,您的母親得知消息出宮找尋主子屍身,不慎也出了事。原本以為太子和太子妃都身亡了,誰知在多年前,又得到了太子妃傳回的消息,得知太子妃還活着,并生下了太子的骨肉,只是消息殘碎,并不知太子妃身在何處,屬下奉命苦尋多年,不久前才得知太子妃是侯爺的妾室,而太子的遺腹子就是大公子您。”
秦铮聽得目瞪口呆,原身的母親是殷國的太子妃?原身是殷國太子的遺腹子?原身竟然是另一國家的皇室後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