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網戀
網戀
“好計，好計。”
“翩翩。”他突然變得溫柔。
何翩翩心跳加快，臉已經紅成麻辣小龍蝦，“怎……怎麽了？”
“你臉怎麽這麽紅？”
“……”渲染了兩分鐘，還以為他要接着說一大堆情話呢……
幸好幸好，他太熱情了，總是不按常理出牌，見招拆招在他身上不管用。
何翩翩毫無戀愛經驗，拒絕過許多男士的示愛，就是沒有正兒八經談一次，面對智洋，她有點猶豫，又總在毫無防備之下落入他看似吊兒郎當實際上深謀遠慮的溫柔陷阱。她糾結過猶豫過，這麽長時間的陪伴，她不想再逃了。可以預見未來的路會有很多坎坷，但只要一想到他抱着她艱難前行，想到每個夜晚的陪伴和開導，又被他的勇氣和熱情牽引着走向他身邊。
他身上有她要的，所有她喜歡的樣子他都有。
所有的男人都是騙子，有的人騙了你一陣子，有的人騙了你一輩子。
她期待着，這個突然闖入進她心裏的男人這次行騙期限可以是一輩子。
智洋坐在副駕駛座上，往後面看了一眼，英俊的臉上寫滿了懷疑，“這輛面包車平時用來拉豬的？”
何翩翩扭頭，笑眯了眼，“是呀，現在就拉了一頭豬！”
他正要扭頭尋找豬源，突然頓悟，輕笑一聲，單手覆上她發頂，看她時的眼神帶着無盡寵溺：“找到了，一頭母豬。”
留仙新居
一輛銀灰色保時捷停靠在路邊，車裏的人手裏拿着相機，守株待兔等待目标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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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翩翩打開車門，給司機打了個電話：“喂你好，我是剛才跟你換自行車的何翩翩，對，現在可能有一點麻煩，您需要先找到一位面包車司機，我已經把他的電話和我的地址發給你了，呃是這樣的，自行車上不了高速，所以中途……我又跟人換了面包車，嗯謝謝理解，那麻煩你了，哦對了，我身份證，麻煩你把我車送過來的時候順便提醒他一下，謝謝啦，別客氣別客氣，都是小意思，嗯好拜拜。”
智洋抓起身前女人的手，從她跟人的對話中已經聽出了眉目。
一定是輔道又堵車了，為了按時出現，她跟人換了自行車又換面包車，還把身份證壓在別人手裏，“你就不知道打個電話讓我多等一會兒？”
“我一向守時，答應別人的事情一定會做到。”何翩翩驕傲地說。
“電話裏的人為什麽跟你道謝，你給他什麽好處了麽？”
“發了個兩百的紅包，你不說我都忘了，”她攤開掌心：“打點的費用加上路費，一共四百。”
他順勢握住她的手，笑睨着她：“誤工費要給嗎？”
何翩翩笑起來。
他定定将她看着， “有沒有人說過，你笑起來特別好看。”
“有。”
“誰這麽有品位？”
“一個叫強智洋的。”
他屈指在她頭上輕彈一下，眼尾餘光不經意瞥見不遠處的一輛卡宴，“翩翩，過來。”
何翩翩愣了愣，已經很“過來”了，再過去就蹭他身上了……
見她不動，他上前一步。
腰間一緊，接着她就被人抱到了花壇上。
經機場“上屋抽梯”那一計之後她已經有了陰影，一旦被他放到高處，就能預見接下來他要做的事。
大驚失色。
——別啊大爺求你了，這裏好多人特別影響市容市貌！……
何翩翩在心裏苦苦哀求。
本能地想要開口拒絕，嘴開沒長開就被他堵住。
他的嘴唇很軟，輕輕一觸就能感受到他的熱情，帶有試探的親吻，青澀而又讓人着迷。唇齒間充斥着他的味道，雙手不自覺攀上他的脖子。
他背脊一僵。
“翩翩，你摟我太緊了。”
何翩翩：“……”
有人跟蹤他們。平時被人跟蹤，他總有辦法成功甩掉，但是今天他不想躲了，他就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和他的關系。
本來只是表演性質的靠近，卻不自覺加深了這個吻。
他被懷中女人突如其來的回應擾亂了計劃。他看了看周圍，“這裏kiss，位置不是很好。”
何翩翩尴尬地松開摟他脖子的手，自發從花壇跳下來，悶着聲音：“……是不太好。”
他追上她，“怎麽突然這麽熱情，嗯？”
何翩翩頓時無地自容。
避開他審視的目光，岔開話題：“我……下午還有個會，就不上去了……喂小子你幹嘛！”
衆目睽睽之下被他攔腰抱起來。小區裏都是熟面孔，她壓低聲音：“爺，求你了！全是熟人！”拳頭捶打在他胸前，試圖從他懷裏掙脫，他高大，身材也結實，在她引以為傲的暴風雨拳擊之下毫無痛覺，想從他身上掙脫，猶如蝼蟻撼大樹。
算了不捶了。
他繼續前行，對她的舉動和抗議聲視而不見、充耳未聞一般。直到走進電梯，他才放她下來，争分奪秒去拉她的手。
何翩翩捂胸口憋住那一口老血。
是她年紀大了跟不上節奏了麽？這地下情搞得也忒刺激了！
腳一落地，腦子也清醒了幾分，何翩翩望着高大的少年，思索片刻後下了結論：“你剛才的表現看上去很刻意，你是故意的吧？”
他垂眸，一本正經：“吻你的時候不是。”
走出電梯，他徑直走到她家門外，單手插在褲袋，氣質不凡不管做什麽動作都是國際超模範兒。他貌似正在等候她開門？
何翩翩憋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開口：“你是不是站錯門兒了？”
他等急了，從她手中奪過鑰匙。開門、拉她進屋、關門、動作一氣呵成。
一進屋，還沒來得及換鞋就被人抱起來，“你再親我報警了！”一個天旋地轉，緊接着身上一重，一股重量壓在她身上，她一臉驚慌失措地看着他，對上他韻味深長的雙眼。
“別動。”
何翩翩就不動，“你幹嘛……”
“幫你找手機。”
找手機？
“報警。”
知道警察叔叔不管這事兒，何翩翩立刻化身苦口婆心的老太婆：“智洋我們……我們才剛剛确定戀愛關系，這樣不好的，再等等嘛……”
他沉默着，笑看着她。
“好不好？”
“不好。”他低頭，在她喋喋不休的嘴上輕輕一啄，“我現在就想親你。”
慢熱體的何翩翩被這個熱情似火的少年同化了，閉上眼默許了他的要求，“只能親。”
這一次他吻得很小心，一點一點地試探、探索。她有點懷疑，他好像沒有這方面的經驗。
兩分鐘，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
“你喜歡我嗎？”何翩翩問。
“不然呢？”他不答反問。
四目相對，他眼睛裏的火熱點燃了她那顆早已經放棄愛情的心。
“你以為我這一個月每天跟你連着麥，七夕翹課陪你視頻過節，這麽急着趕回來是為什麽？為了那幾十塊錢陪聊費？”
她愣住。
雖然已經過了愛做夢的年紀，她對成年人之間的游戲其實不是很了解。
何翩翩只覺得眼前人的臉上是蓄意已久的情感，“殺機無窮”。
而她現在，很像一頭待宰的豬……
想到這裏，她被自己的形容詞逗笑了。
修長的手指覆上她的臉，“笑什麽？”他的聲音有點沙啞，隐忍着什麽。
何翩翩多少有點覺悟，像他現在這個年紀，正是精力無限的時候，這樣親密的接觸，難免……動之以情。
“沒……沒笑。我只是還有點不适應。”
“是指跟我談戀愛？”他的目光定在她泛紅的嘴唇上，像是看穿了她的疑惑和小心思，“問你一個問題。”
“嗯？”
“很嚴肅的問題。”
“我們現在這個談話的姿勢，會不會有點奇怪？”
他聳聳肩表示并不覺得。
何翩翩：“那……你問吧。”
“網戀了這麽久，你應該有點喜歡我了吧？”
他用“網戀”來形容他們這段時間的關系，聽上去怪怪的，又好像沒什麽問題。
每天連着麥睡覺，隔空傾訴心聲，聽着他的呼吸聲入眠已經成為一種習慣。她不能否認，“是哪方面，哪一種層次的喜歡？”
“愛情，毫無保留的層次。”
“愛談不上。”她誠實地回答，“我比較慢熱，不過應該……有喜歡吧。”
放在她腰間的手收緊，耳邊傳來他突然低沉的聲音：“收回‘應該有’三個字。”
他在威脅她？
不過貌似人在屋檐下……
僵持了五秒，溫熱的手停留在她裙擺處，她不得不向惡勢力低頭，“我比較慢熱，不過……喜歡吧。”
“故意的？”
他距離她不過半寸，呼吸撲打在她臉上，讓人臉紅耳赤。
她咽下幾滴唾沫，噎着嗓子承認：“喜歡。”
他唇角上揚，似乎很滿意這樣的回答。她松了一口氣。
她的反應，他盡收眼底。
很奇怪，明明曾經有過兩年的婚姻，吻她的時候，她青澀得像個毫無戀愛經驗的小姑娘。
靜谧的瞬間：“再說一遍，沒聽清。”
何翩翩：“……喜歡！”
“那我就開始追你了。”
正處于劣勢的何翩翩默不作聲：放馬過來！
“這次是認真的。”
下午四點
A基金沸騰了。
原來一個月前的小助理就是集團大少爺！
因為月前那張相片，讓八卦記者們有跡可循，一路跟蹤到了宏洋集團，總部大門外交通堵塞，大家才知道是少爺正大光明的來“考察”了。
當集團總裁出現在公衆視野并挽起少爺的胳膊，與另一位年輕女職員一同邁向辦公大樓時，真相浮于水面，這個謎團驟然解開。
宏洋集團內部一時間也炸開了鍋，特別是十五層A基金。
難怪救災那次結束後會冒出那種的八卦，還真是無風不起浪呀！這意味着上個月八卦周刊上的那張糊了的圖，上面的女主角就是他們的老大——何翩翩！
八卦鼻祖王錘子率先站出來，唾沫橫飛：“上回說到，老大巧笑掩面嬌羞不已，戀愛勢頭一片大好！今日又見少爺老大同框出現，八卦再度升華，接下來就是激動人心的時刻！”一拍大腿：“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員工們賞給王錘子個鄙視的表情，“不就是要錢嗎？辣雞！”
總裁辦
何翩翩舉止端莊，乖巧地坐在沙發上。身側大長腿少年百無聊賴地轉着地球儀，“媽，還要多久啊？”
鄭一宏摘掉眼鏡，“你晚上有事的話，可以先帶翩翩去飯店，我過會兒就來。”
“沒事。”
鄭一宏：“那再等媽媽十分鐘。”說完客氣地問何翩翩：“翩翩要是餓了，你們可以先吃。”
何翩翩剛要開口，有人替她回答：“她不餓。”
“你怎麽知道她不餓？”鄭一宏好奇道。
“她吃飽了才出來的。”
何翩翩無語望蒼天。
鄭一宏看了兩人一眼，戴上眼鏡繼續忙工作。
鄭一宏簽完文件走過來，“晚上去哪吃飯？翩翩，你定。”
“媽，你為什麽不問我？”
“女士優先。”鄭一宏笑容滿面，看得出來很寵愛智洋，“翩翩，你說。”
何翩翩站起來，“就……上次那家吧。”
頭頂傳來取笑的聲音，“不喜歡就換一家，笑這麽勉強。”
他一定是知道她敬畏總裁，故意使壞！
鄭一宏笑出了聲：“我去下洗手間，洋洋，你打電話叫司機先把車開出來。”
“不用了媽，我來開。”
辦公室門關上。
何翩翩一腳飛過去，“小子，晚上回去再收拾你！”
他蹲下來，“腳不疼麽？”
“期待晚上。”
期待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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