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像童話故事般的甜蜜
像童話故事般的甜蜜
鄭一宏推門進來，“你們在聊什麽？”
何翩翩：“總裁，我們在讨論一會兒去哪吃飯。”
智洋低眸看一眼何翩翩，她也只有在他媽面前才會這麽乖。
何翩翩：他也只有仗着他媽在才敢欺負她！
因為下班之前耽擱了一會兒，吃完飯已經過了九點。
智洋開車到飯店門口。
打開車門，一群穿着暴露的小太妹就圍了過來。小太妹們沖高帥少年吹響一個口哨：“喲，帥哥，車不錯诶，一起玩麽？”
飯店不遠處有間酒吧，這群不良少年應該是準備去酒吧玩的，智洋蹙眉打發她們走：“這是我女老板的車，我只是個司機。”
“卧槽這麽帥的司機我也想有一個，帥哥，你老板給你多少錢，我出雙倍好不好呀？”
“你出不起。”智洋說完關上車門，轉身邁着優雅的步子走了。
“站着別動！誰讓你走了？”跟那群女孩一塊過來的幾個不良少年攔住智洋的去路，掐掉煙頭，“我妹妹叫你給她當司機是看得起你，你剛才居然拒絕了她？告兒你，現在她很不高興，你說怎麽着吧？賠錢還是當司機二選一！”
飯店門口的保安過來詢問，被不良少年勸開，“沒事沒事啊，都熟人，鬧着玩兒的，別看了！”
智洋朝保安點點頭表示沒事，保安對着對講機說了一句走開了。
面前的混混脾氣暴躁，雙目空洞，讓人懷疑他剛接觸過毒品。
智洋看了下腕表，不耐煩的語氣：“不想廢話，單挑還是一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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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事的人染着黃頭發，皮膚白得很不自然，年紀不大骨瘦如柴，雙目猙獰，像個骷髅人。
黃毛被智洋的樣子弄得先是一怔，看他孤身一人又是個司機，他們七八個人在，諒他沒那個膽量跟他們對着幹，腰板挺得筆直：“想打架？這條街都是老子罩的，誰TM給你的勇氣跟老子對着幹？”
智洋停下腳步，原本不屑搭理，聽對方口氣狂妄，緩緩轉身，“就憑你們幾個小混混？”
“你知道我爸是誰嗎？這兒的區長聽說過嗎小白臉？就這麽跟你說吧，今兒算你運氣不好得罪了我小姐們兒，不巧這裏又是老子的地盤！”黃毛趾高氣昂，仰着頭放狠話：“所以這頓打你是挨定了！”
智洋皺起眉頭，年輕英俊的臉浮現一抹厭煩，“廢話真多。”
“媽的！”黃毛朝地上吐了口唾沫，“還在老子面前裝起B來了是吧！？”說完飛起一腳朝面前的智洋踢過去。
緊接着就聽到瘋狂呼痛的聲音，“——胳膊胳膊我胳膊快被擰斷了！放開放開！……”
身高壓制，加上平時勤奮鍛煉，黃毛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就被牽制住。智洋甩開黃毛，從西裝口袋掏出一包紙，擦完手，擡眸掃視一圈，“下一個？”
“哇哦！好帥！”小太妹估計也見慣了這種場面，同伴被打居然跟着起哄，躲在欄杆後面看好戲。
“上呀你們，平時不挺橫的麽？”
“就是啊，不就是比你們高點兒，他一個人打不過你們的！”
“愣着幹嘛呀？真慫！”
黃毛的小弟被幾個小太妹罵孬，不想在妹子面前丢臉，士氣值一下子提上去了，“——上去，搞他！”
一個柔軟的女聲在人群外響起：“我的位置，呃……南山街北路17號，就在飯店門外的華坪這兒，好的。”
何翩翩挂掉電話，沖人群抱歉地微笑，“各位，對不起呀。”從包裏掏出幾盒名片，找了一會兒才挑出正确的那張，“何翩翩，本市強制戒毒所幫扶志願者。”沖黃毛眨眨眼：“帥哥，我們見過。”
五分鐘後，黃毛被警車帶走。
上車之前一直跳着喊：“翩翩姐，我錯了！翩翩姐這波你幫我戒吧求你了！”
“黃毛老爸是本地區長，他老婆的外家炒股賺了點錢，平時給他的零花錢很多，十五歲開始接觸毒品，毒齡六年，進去過兩次，住在東陽小區離這兒比較近，曾經是這片地區地頭蛇。”何翩翩打開礦泉水瓶蓋喝了一口。
吃頓飯都能遇到劫色的，除了他也沒誰了。
“你就不怕他們打擊報複？”
“報複過了。”何翩翩回答得簡單幹脆：“砸車威脅潑硫酸什麽招數都用過。”
“你都逃脫了？”智洋擔心地看着她：“為什麽你看上去一點都不害怕？”
她笑，“除了怕一個人睡覺，我什麽都不怕。”
“後來呢？是怎麽阻止他們的？”
“現在是法治社會。報警咯，哄咯。”
“小混混你也能哄？”
“他是我幫扶過的，其實本性不壞，吸兩口就失去自我意識。他染上毒品，也可以說是家庭因素導致的，家裏有錢，父母從小不在身邊，各種忙着自己的事業工作，用錢來改善父子關系，結果……他十幾歲就被人帶歪接觸到這些。像他這樣的青少年有很多，他算是高齡犯，這類人多因為叛逆沒人管，最後出來報複社會，其實這也是我加入A基金，致力幫助山區留守兒童的初衷。”
他聽完，低眉盯着她：“那你知道宏洋為什麽會成立A基金麽？”
她開始好奇：“為什麽？”
“洋洋，翩翩，讓你們久等了。”鄭一宏叩了叩車門，“抱歉，剛才接了個電話，等急了吧？”
“沒有，正好。”智洋拍了拍副駕座上女人的手背，下車為母親開門。
鄭一宏擡手：“不了洋洋，媽媽先不回去。”傾身對副駕座上的何翩翩說：“有個合作商跟我約在前面那家咖啡館見面，翩翩，你願意陪我一塊兒去坐坐麽？”
何翩翩解開安全帶，關上車門，“當然可以。”其實已經很明顯，總裁是想支開智洋跟她單獨聊。
她有一點緊張，擠出笑容，望了望智洋。
他心領神會的樣子，“我剛回來，還沒去俱樂部考察過，也不知道向少虎把那兒糟蹋成什麽樣子了。”說完坐進車裏。
不帶這麽賣她的！
車窗被搖開，他探頭出來笑對她說：“替我陪陪我媽。”打一個響舌，像極了個優雅的痞子：“大恩不言謝。”說罷開着車走了。
何翩翩站在原地，扶額，他到底懂沒懂她那個眼神兒的意思？
咖啡館裏
爵士音樂悅耳浪漫，咖啡的香氣誘惑着不夜城中的人們。
商圈外的娛樂地段，忙碌的高級白領換上休閑套裝，咖啡館裏一對對小情人交頭接耳，甜蜜無間。
注意到角落那桌一個熟悉的背影，何翩翩拿咖啡勺的手一頓。
“怎麽了？”鄭一宏看着面前的女孩，大方，善良，倔強，地道的南方姑娘，又有北方女子的灑脫不羁，她身體裏就像住着兩個人，很難一眼就把她看透，或者說，她本身就不加掩飾，只是接觸她的人忍不住去探索，總覺得她身上還有更神秘的東西沒有被發現。
何翩翩輕笑：“剛才看見一個熟人。”鄭一宏正要回頭，她立刻叫住她：“總裁。”朝角落位置望了一眼，迅速收回視線，“總裁其實并沒有約合作商，是有話要跟我談的吧？”
鄭一宏：“的确，有些事不好當着洋洋的面，所以找了個借口單獨約你出來。”
“您請說。”何翩翩開門見山。
鄭一宏也不拐彎抹角：“是這樣的翩翩，據我觀察，你跟洋洋，其實不止是普通的鄰居關系吧？”
“我們……”
“不用難為情，我也是經歷過你們這個年齡的，男歡女愛，戀愛都是你們的人生自由，不過……你也知道，宏洋在商界之所以有今時今日的地位，離不開洋洋的幾位叔父，他是家族長子，身上肩負着宗親們所有的期望，他未來的妻子，一定是能和我們家匹配，能在事業上對他有所幫助的女孩，而你，你離過婚，雖然我一直都表态只要是洋洋喜歡的，我就不會反對更何況你還救過他，所以我也很為難，希望你能理解。”
何翩翩很快從慌亂中找回自己，喝一口清水保持鎮定。
她離過婚，公司最新檔案上清楚明白的寫着離異。
這是事實，人生中的每一次經歷都是屬于自己的，她也沒想過隐瞞。
“總裁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
“你不明白。”鄭一宏接着說：“如果我沒算錯，你們應該有五六歲的年齡差，洋洋現在還年輕，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雖然他是我的孩子，但對于他的感情生活，連我也不敢保證他将來的喜好，不知道他會不會耽誤你。你是個善良的好姑娘，跟你說這些話，只是希望你能慎重考慮，以免将來你們在生活上出現分歧，意見相左最後鬧得不愉快。你知道的，集團負責人的婚姻狀況以及負面的新聞等因素，都會對股市造成影響。”
“我知道。”何翩翩垂眸，她不想放棄，輕聲開口：“如果我們真的在一起，那一定是歷經萬難，我們都會珍惜的。”
鄭一宏搖頭笑笑，“熱戀都是美好的，你雖然比洋洋年長，畢竟是個姑娘，未來的矛盾沖突，你看不見，我看得明白。當然，我今天只是想提醒你，并不是來棒打鴛鴦的，因為，不怕你笑我太過自信，我有預感，你們在一起最多不會超過一年，就會因為種種原因分開。”
何翩翩本想說什麽，還是忍住了。她怕再多說，總裁就不是現在這種好言相勸的語氣。她和智洋才剛剛開始，她不知道他是不是玩玩而已，沒有他表态，她什麽決定也不敢做。
“好的總裁，我想我明白了。”何翩翩起身，從包裏掏出兩張一百塊的人民幣，強顏歡笑：“謝謝您請我吃飯，這杯咖啡我請。”
鄭一宏目送何翩翩腳步匆匆逃也似地離開，無奈搖頭。
是個好姑娘，婚史什麽的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這個年齡差……她真的不看好。
何翩翩走出咖啡廳。
迎着冷風往前走，身體像是被放空了。
一輛跑車呼嘯而過，她想到初次見面時，他開着跑車停在她面前，上前傲慢地跟她說：“大姐，借我十塊錢。”
轉眼快三個月了，像是已經認識多年，生命中有了他的痕跡，抹不掉，揮之不去。
總裁說的不錯，他們确實有太多不合适的地方，熱戀期一過，又能堅持多長時間呢？
“翩翩，是我。”電話裏，鄭一宏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抱歉，“其實我今天找你來聊，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洋洋他……”
何翩翩感覺到她還有話要說，調整好自己：“智洋他怎麽了？”
“他為了你中斷學業，回國處理A基金老總的事情。A基金老總被帶走調查，開始拼命往你身上潑髒水，洋洋回來是為了幫你處理這件事，HEC商學院已經給他發了警告信，我只希望他能順利完成學業，但是現在，你的出現已經影響到他，所以……”
為什麽，他為她做的這些事，她一點都不知道？
“我明白，好，總裁再見。”挂掉電話，何翩翩心裏除了感動，更多的是愧疚。
劉嘉琦空降A基金挂名主管，她在電話裏抱怨了幾句，緊接着劉總突然倒臺。她以為檢舉人是他的死對頭或者只是巧合。
她總把他當成富二代纨绔子，他卻總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以一種偶然的樣子出現。
山區冷雨夜，職場被小人捅刀子險些進大牢……
自他出現，每一個驚慌失措的夜晚，都是他陪着她。
從認識他開始，站在她身後默默保護她的，一直都是他。她心知肚明，沒有道破沒有拒絕，是潛意識裏已經決定朝他張開雙臂，擁抱屬于他們的愛情。
為了讨她開心，他費盡心機，她又怎麽能拖他後退，敗壞宏洋的名聲呢？
手機已經接通，電話裏一直安靜着。她心情無比沉重，她的人生就像一出戲，一出悲情戲。才剛剛開始被他的熱情光芒照亮，又突然墜入萬丈深淵。
已經過了十二點。
城市的街道，車來車往，路燈恹恹。
“智洋，我們分手吧。”夜空下，她的聲音在風中飄忽不定。
過了很久，電話裏傳來他不可置信的反問：“你沒開玩笑？”
“我們……”她仰頭望着滿天星鬥，不讓眼淚流出來：“我們不适合，分手吧。”
“什麽意思？”他的聲音變得急切：“我媽都跟你說什麽了？”
“不關總裁的事。”她硬咽着，努力控制不讓情緒突然失控，像是在和他拉家常：“我們真的不合适，幸好發現得及時，才剛開始嘛，沒事的，以後大家還可以是同事……”
“夠了，別裝了。”他低吼。
她擠出笑容，眼淚串珠一般往外滾。
沒想到開始容易，說分手居然這麽痛。
她盡量表現得輕松：“我是說真的，我以前的确想往愛情，可是這段時間跟你相處下來，我發現愛情并沒有似童話般的美好，甜蜜，相反總覺得帶着淡淡的憂愁，還有……還有我身上的特殊标簽，将來一定還會有更多困難，我懶，不想去克服……”
“你在哪，我現在去找你。”
“不必了，我已經向公司請求調派，不是上次的地方，在別的山區，別找我，好好念書，會有那個女孩出現……”替我去愛你。
她挂掉電話，蹲在路邊望着燈火通明的街道，無助得像個孤兒，終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标題：像童話故事一般的甜蜜。
提要：其實不是。
QAQ我沒有騙你們，就算騙了也……也真的不是故意的！這是甜文甜文！！……至于分手這個問題……它不可避免地發生在這個故事裏了，這樣的差距總是要哭過苦過才會笑才會甜，所以——算了不說了我頂鍋蓋暴走一會兒。
冒死說一句：下……下章真的兩年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