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別讓你的女人太獨立
別讓你的女人太獨立
“既然不舍得,為什麽不再争取一下。”有人遞給她一張紙。
何翩翩擦幹眼淚站起來,望着路燈下的人。
這個跟她綁定了兩年婚姻關系的男人,他們明明可以繼續湊合下去。她想要的一切他都可以給她,除了……愛情。
離婚的原因并不全是他有一個私生子,更多的是,他們的婚姻無關愛情。
原本他們可以像親人一樣的相處,但是女人難免喜歡多想,常常會覺得,在寂寞孤單的夜裏,在生病難受的時候陪在自己身邊的,才是真正需要的,反之,不管這個男人多麽優秀嘴上說着多麽的愛自己,失望在一天天積累,離開是很長時間的決定。
從青梅竹馬到夫妻,最後形同陌路,這就是她親生經歷的失敗案例。
“兩年,我們離婚了。他需要兩年的時間,跨國戀,我不知道我們會不會因為一時沖動分手。”
“所以幹脆在戀愛初期,就把這種情愫扼殺在搖籃?”梁偉說話總是帶有一點點港腔,卻不失魅力。他手裏經營着兩家公司,其中一家地産公司已經在美國上市,香澗湖著名的總統大廈就是他們公司開發的。
“不是這樣的。”何翩翩否認,打開手袋拉鏈找紙,因為心情糟糕,人也變得手忙腳亂起來,包包被翻得亂七八糟。
梁偉從口袋裏掏出一整包紙巾,蹲在慌亂的女人面前:“還是這麽不拘小節。”她包裏很少放紙,不喜歡逛街,不熱愛八卦,不追星,完全不像個女孩子。正因為這樣,他才忽略了她。
“謝謝。”何翩翩背過身去,絲毫不在乎現在一把鼻涕一把淚有多失态,沙啞着嗓子:“不瞞你說,這是我第一次動心的男人。”
梁偉默默聽着,幫她把散落在地上的眉筆口紅裝回包裏,自嘲地笑了一聲,“相識十年,我也沒能讓你動過心。”
何翩翩吸吸鼻子,蹲太久腳麻了,也不管地上幹不幹淨,索性坐下來。
又哭了一會兒。
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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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扭頭看着梁偉:“我把你當大哥,習慣被你寵被你疼,以為這就是愛,後來我發現不是。”
“我明白。”他耐心十足,也蹲到旁邊,“是我做得不夠好,太少陪你,讓你沒有戀愛的感覺。”
“錯了。”何翩翩哭夠了,提起包,“我有潔癖。”
他知道她指的是什麽。
“她是我的初戀,年少不懂事,我沒能控制住自己……”
“你愛她嗎?”
“愛過。”
“那為什麽沒有娶她?”
“因為當時不夠堅定,因為……”
“是因為伯母的臨終遺言吧,她希望我們結婚,所以你放棄了已經懷孕的初戀,跟我領證結婚,為了不讓她難過,一結婚你就找借口出國,我說的不對?”
“翩翩……”梁偉本來想解釋,最後放棄,“你說得對。我用情不專,搖擺不定,耽誤了兩個女人。所以我現在要補償你,把你想要的都給你,包括愛情。”
“那她呢?她為你生過孩子,她應該怎麽辦?”
“她……”梁偉不願意提及初戀女友因為一張支票離開他的事實,“她讓我很失望。”
當初,因為家裏不同意讓初戀女友進門,他決定帶她遠走高飛。
那個女孩根本過不了苦日子,在二線城市和他生活了半年,沒多久就妥協了,拿着他媽給的支票,丢下襁褓中的孩子離開了他。
這件事對他打擊很大,當時他發了瘋的找她,那個女人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從此再無音訊。
他選擇了從小追随在他身邊,也是他父母中意的結婚對象何翩翩,卻無法在短時間內從前女友離開的悲傷中走出來。他不知道何翩翩為什麽要答應跟他結婚,他們的婚姻名存實亡。
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兩年後,他愛上了她。
就在她親口說離婚的那天。
她說結束了。
他們的婚姻原本就是一場戲,游戲結束,各不相幹。她說她沒有履行過妻子的責任,拒絕了分配給她的婚內共同財産,淨身出戶。
人總是在失去之後才開始緬懷,又在緬懷中自責,當看清自己內心的時候,那個人往往已經離開。
“那個涉世未深的男孩,他有什麽值得你愛的?”梁偉低頭看着面前的女人,她的頭發有點亂,他擡手想幫她整理一下,接觸到她抗拒的目光又收了回去。她有了所愛的人,已經不再是一直停留在他記憶中的小丫頭了。
“愛一個人不是因為他有多好,而是明知道他有太多的不好,還是不願意離開。”她重複着簡漠書裏的句子。
她清楚他們之間的代溝,那是因為他還不夠成熟。
每天睡覺之前,都會展開一場兩個時代人之間的辯論,雖然知道他是想更深入了解她的圈子她的思想,有時候因為一件簡單的事情意見相左,她還是會很無語。他生活常識很差,差到難以想象,總是跟她開一些她所認為絕不能開的玩笑,哪壺不開提哪壺,總是以惹她生氣為樂,當看她真的生氣時,又用奇怪的方式逗她笑,她擔心的一切在他眼裏都不是難題,他總是出其不意,抛出一道難題,等她糾結到抓狂的時候突然出現,然後告訴她正确答案。
跟他在一起,痛并快樂着。
她覺得他偶爾行為幼稚,自己卻像個被打開新世界大門的天真少女。
“看得出來,你很喜歡他。可是你們之間存在許多未能解決的矛盾,我想你心裏是清楚的,只是不願意正視,你們……其實并不合适。”
何翩翩咬着嘴唇,否認:“沒有人比我跟他更合适,我們最合适!”像是在跟自己賭氣,甩頭就走。
“別再自欺欺人了翩翩!”梁偉追上來,表現出成熟男人的睿智與冷靜,并沒有因為依然愛着的前妻在他面前宣告她愛別人而大發雷霆,相反語氣格外溫暖:“你們之間的差距太大,他至少再歷練十年才能達到你現在的思想水平,二十出頭的年紀,沖動,急躁,不知好歹,根本不懂什麽是愛,就像當年的我,我經歷過所以我懂!”
何翩翩停下來。
梁偉誘惑道:“我已經耽誤過你一次,不希望這個男人再耽誤你一次。翩翩,回到我身邊,我已經知道應該怎麽樣去照顧好你,你想要什麽我都能給你,好不好?”
何翩翩後退幾步拉開跟他之間的距離,紅着一雙眼睛:“少對我說這些話,最沒有資格說能照顧好我的人就是你梁偉!我躺在醫院病床上的時候是你媽在照顧我!我病得下不了床陪在我身邊的是我的朋友簡漠!我工作不順利難受的時候是徐也在開導幫助我!而現在,我在山區歷險陪伴在我身邊的是他,是他不是你。”
“你冷靜一點翩翩,我之所以冷落了你,都是因為想要補償你給你更好的生活,美國公司我已經找到替代我的人,現在我完全可以留在國內。”他滿懷期待地看着她:“待多久,全看你。”
“看在伯母的份上給你一句忠告。別讓你的女人太獨立,當她完全獨立的時候,也就不需要你了。”何翩翩說完,打開錢包掏出十塊錢拍到他胸前,“謝謝你的紙巾,夠買好幾袋了,再見。”
留仙新居
何翩翩回到家,開門之前忍不住往隔壁望了一眼。
他還真是灑脫。
她說分手就分手,沉默着就把電話給挂了,多說幾句會死啊!
門前是她送給他的小地毯,因為他總是不喜歡脫鞋進屋,她就在網上幫他定了一張放在門口。
防盜鎖被人打開,她心裏一驚。
“回來了?”簡漠站在屋裏,剛洗完的頭發蓬松,表情一如往常,“看在你剛失戀的份上,做了幾樣小菜給你當夜宵。”
何翩翩進屋,餐桌上擺放的都是她愛吃的菜。
“謝謝漠漠。”何翩翩放下鑰匙,一只腳穿着拖鞋,另一只還蹬着高跟鞋,整個人看上去都是恍惚的。
“看你這失魂落魄的樣子,振作,振作何翩翩!不就是失戀麽?”離婚也不見她這種慘狀。
何翩翩忍淚吞下一塊紅燒土豆,“嗯。嗯?”
“不好吃?”簡漠拿起筷子嘗了一口,挺好吃的啊。
“你怎麽知道我失戀?”兩個小時之前才發生的事情。
她很肯定簡漠沒有梁偉的聯系方式。
簡漠岔開話題,“就隔壁那老王,來無影去無蹤的,你兩分還不是遲早的事兒。”
雖然傷心,還不至于迷失心智,何翩翩端詳着閨蜜的神情:“他是不是跟你說什麽了?”
簡漠心虛地撓撓臉,“沒,他什麽也沒說。”這小子菜做挺好吃的啊。
“幼稚,多大點事還要到處宣傳。”
簡漠露出看穿一切的表情:“別裝了,難受就哭出來嘛。”
看她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知道她只是善于掩飾罷了。就算是最好的閨蜜,她也從沒見她在她面前哭過。
“沒什麽好難受的,我們才開始不久。”她若無其事地吃起來。
簡漠沉默一會兒,“是因為他沒有挽回?”
她的話讓何翩翩陷入沉思。
她之所以這麽難過,除了她不得不放棄之外,還有他的态度。他沒有挽留她。
大概是因為還不夠喜歡吧。
實在是沒有胃口,裝也裝不了多久,她放下筷子,“我先去個洗澡。”
浴室的門一關上,簡漠立即掏出手機,小聲對電話裏的人說:“去洗澡了,情緒不是很穩定呀!老板放心,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我會幫你看好她的!不說了出來了,估計又忘拿睡衣了,嗯拜拜!”
風到這裏就停
雨到這裏無聲
它也在笑我多情
悲傷在雨中等候
漂泊去找河的源頭
什麽歌可以唱不休
誰把月缺變成月圓
我用未來換你我的緣
從來風花雪月無常
我卻不能笑着遺忘
迎着太陽看着遠方
我只要你的一個承諾
無論你這話是真還是假
是我心中完美的天涯
何翩翩關掉音樂,閉上眼睛。
愛情無法用時間的長短來衡量用心的程度,雖然只有短暫的兩個月,她感到已經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看着過往的視頻錄像,聽着熟悉的聲音,她閉上眼睛。
這天夜裏,她做了個夢。夢見智洋含笑出現在她身邊,抱她到臺階上,告訴她無論遇到什麽困難,他都會一一克服。她安心地閉上眼睛,他熱情親吻她的臉,分手的事仿佛從來沒有發生過……
第二天早上
醒過來,床上多了一只毛茸茸的小東西,正瞪着圓碌碌的大眼睛盯着她看。
原來是這東西在舔她。
“你從哪兒來的?”她趴在床頭,聲音還是沙啞。問完覺得自己有點傻。
小東西是一只純白博美,穿着粉色小衣服,黑黝黝的大眼睛對她充滿好奇。
床頭櫃上擺放着一張字條,是簡漠留下的。這個女人又去外地了,留下一只不知道從哪兒抱回來的小狗狗,小房子、狗糧的位置,每天用量都寫好了。
“你叫毛毛?”
狗狗像是聽懂了她的話,“汪”了兩聲。
她有點意外,“你是公的還是母的啊?”又問了一句傻話。
小博美轉身就走,仿佛她這個問題侵犯了它的隐私。
周末本來想睡個懶覺,看到這只小東西,自己挨餓也不忍心餓着它,只好起床刷牙洗臉,給它弄好了早餐,順便也給自己做了一份。
原以為天塌了,當有另一個生命出現的時候,來自人類生存的本能,還是會有饑餓感,存在求生意識。
他沒有找她。
大概已經放棄了。
明明是她說的分手,又在期待什麽呢?
停車場門口
“你聽我把話說完,說完我就走!”年輕的女孩攔在法拉利車前,已經過去五分鐘。
向少虎看不過去:“洋哥,好歹這也是咱們系的校花,給人家點面子讓人把話說完嘛!”
“讓你送我去機場,不是讓你來當說客的。”
向少虎被冷出一身雞皮疙瘩,洋哥今兒不太對勁,不敢惹,一臉難為:“可是她站前面不動,我……”
“下車。”
“啊?”
“下去。”
向少虎飛快地下了車。
智洋坐到駕駛座上,倒車,猛踩油門。
一陣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車身從身側疾馳而過,劉嘉琦驚得大叫:“強智洋你瘋了!?”
向少虎也驚呆了。
這車技,沒誰了。吓不死你個妞兒。
“我是想告訴你那個何翩翩是什麽貨色,對我這麽狠有本事找她理論去!”劉嘉琦怒吼。
向少虎見勢頭不對,本着愛惜花花草草的原則,走過去提醒,“诶诶校花,你該不是覺得自己沒戲了,就這麽跟洋哥說話吧?有時候還是給自己留條後路比較好。”
過了一會兒,車門打開,高大的身軀泰山壓頂一般出現在憤憤不平的女人面前,“不要再讓我聽到第二次。”
向少虎下巴差點掉了。
從沒見過洋哥對女孩子這麽兇過。
劉嘉琦被吓得直哆嗦,色厲內荏,“你……你別想用我爸來威脅我!我爸爸只是暫時停職接受調查而已!”
“是麽。”他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拭目以待。”
“智洋!”劉嘉琦不死心地大喊,“你就這麽袒護那個老女人嗎?她到底有什麽好的?”打開背包:“我現在就讓你看清她的真面目!她和你說分手是因為拿了總裁六百萬!”
向少虎連忙上去阻止:“美女美女,你想清楚再說話呀!污蔑人的事兒咱不能幹呀!”
劉嘉琦不甘心地哭起來,“她就是個見錢眼開的女人!這張支票就是最好的證據!”他居然這樣對她說話。
智洋面無表情,緩步走過去,從劉嘉琦手中抽走支票存根聯,掃一眼財務經辦人的名字,掏出手機,“叫鄭曉恒聽電話。”過了一會兒,“名字發你手機上了,給她一次解釋的機會,剩下的你自己看着辦。”
劉嘉琦看傻眼了,“你要對我表姐做什麽?”
智洋頭也不回自己開着車走了。
向少虎追得喘氣呼呼,回頭看着這個少根筋的校花,真特麽胸大無腦!
“他……”
被老大抛棄了,向少虎不耐煩地吼:“我怎麽知道!”本來是來送老大一程的,全給這女人攪黃了。
“他剛才打電話給鄭特助,是要……”劉嘉琦還在狀态之外,根本沒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
正常人的反應不應該是馬上找何翩翩理論麽?他這是什麽意思……
“當然是炒人啊!瑪德!”向少虎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是不是覺得不可思議?洋哥為啥不生氣?”
劉嘉琦梨花帶雨,委屈地望着向少虎。
“您別這麽看着我啊,我家寶寶賊幾把愛吃醋!”和劉嘉琦保持着安全距離,“現在可以說話了。”
劉嘉琦忍着眼淚,抽泣着問:“智洋他這是什麽意思……”
向少虎吧唧一下嘴,用同情的眼神兒看着劉嘉琦,“意思呀,就是他壓根就不信他女人是這種人。”看她一臉懵逼,“還不懂?那簡單一點,意思就是你……”真沒腦子,“嫁給洋哥立馬坐擁幾億家産,拿那六百萬離開他?人家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