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相逢（修）
相逢（修）
擁抱将近一分鐘後，兩人剛分開，她就四下尋找那時沒拿好掉落的殺生丸。
低頭找了一圈，竟然沒找見，哪裏都沒有，不應該的。她焦急的繼續往前邊走邊找，眼看都要走到馬路對面了。
岑越拉住她，默默從身後拿出玩偶。
她一看見失而複得的殺生丸，很開心，也沒心思多想他為什麽私自藏起來，伸手要拿。
他笑着舉高，她一直踮腳夠不到…後來又氣又無奈，可憐兮兮的說，“給我玩偶…”
他見狀也不再逗她，“還給你，”下一秒手一撈重新把她固定帶回懷裏，聲音貼着她耳畔，“加時一分鐘。”
她安靜靠在他胸膛，臉微微紅，聆聽他的心跳聲，心中有莫名的安全感。
她回憶起剛認識他的時候，那些點點滴滴。
和他當同桌這麽多天，盡管沒有刻意去打探，但多多少少也了解到一些他的生活習性。
他對于所有的東西都喜歡素色，從背的淺藍色書包到白色系日常穿搭，都是簡單幹淨的顏色，
有時學校規定某些紀律檢查周內必須穿校服，他穿着最普通的校服，也是在人群中耀眼的發光。
他第一天進班時，她并沒有仔細看他，雖然知道周圍讨論他的聲音已經炸開了鍋。她一直秉承着 與我無關，不如學習 的原則，所以對窗外事不聞不問。
直到他停到她座位旁，成為自己的同桌，她才第一次打量他，從上到下，與其他人只看臉的審美不一樣，她的關注點是：校服一塵不染，運動鞋潔白如新。
是個講衛生的男生。
這一點特質真的非常友好。她不喜歡有些男生總是邋遢大條，起因是她初中時男同桌的例子。不注意個人衛生，總是把書桌擺放的亂七八糟不說，還總是在打完籃球後汗味濃重，美其名曰男人味。那個男生還得意洋洋的告訴她，以後找男朋友一定要找夠man夠“男人味”的，說明籃球打得好身體素質過硬，那樣才能保護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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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話給她留下巨大的心理陰影。光是想想“男人味”的形容，她就已經很難接受。她那時甚至打算寧願一輩子不找男朋友，陪着媽媽一輩子到老，就夠了。
但是岑越打破了固有标簽。在兩人同桌的第二天，她看到岑越從外面打球歸來，沒忘記初中同學帶來的心理陰影，所以她下意識的想避開遠離些。
可是直到岑越坐回座位，江晨曦都沒有被所謂“男人味”熏到。
甚至因為她總帶着迷惑的表情打量着他，岑越還納悶了會兒，之後開玩笑的逗她，“怎麽一直看我？再看要收費的。”
她立刻轉過去，匆匆寫作業。心裏在想，原來“男人味”和“籃球打得好身體素質好”，并沒有直接關系。
不僅沒有，岑越還重新定義了她對這些的認知。
現在兩人靠的很近，稍微低頭便聞到他身上的一股淡淡的清香，薄荷味，很好聞。
她知道岑越喜歡純天然的，不喜歡濃重刺鼻的味道。
這種薄荷香淡雅持久。她記得上一次出于好奇還專門問過他，他說是家裏父母留下的擺放在衣櫃裏的香薰。喜歡薄荷味，一直在用這一種。其他的都閑置了。
最後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麽暈乎乎回到樓上的，腦子裏想的全是岑越，直到臨睡前還收到岑越的微信消息。
兩個人又在微信上聊了好一陣，差點忘了時間，她看到已經十一點半了，只好匆匆結束，發一個再見的黃色小人，岑越發了晚安的表情包。
第二天江晨曦被一陣振動鈴聲吵醒，她以為是鬧鐘，閉着眼睛摸索着按了幾下，把它關掉。
吵醒後睡不着了，她花了兩分鐘起床，五分鐘洗漱，之後又帶好所有文具書本，要出門之前，突然又想起媽媽的叮囑，她返回把卧室裏的手機也帶上，之後帶着鑰匙走出家門。
剛出門，她就被毫無預警出現在眼前的岑越吓了一跳。“你…什麽時候”
“剛給你打過電話。”他很自然的說道。
“诶？”她下意識的去看手機，果然在通話記錄欄裏找到了他的名字，十五分鐘前。
她恍然才明白，原來她迷迷糊糊沒睡醒以為是手機鬧鐘，其實是岑越打來的電話。她那時毫不知情并按掉了。
她把手機放回書包裏。
岑越在家剛吃過飯，現在又給她帶了飯，兩塊烤面包三明治。她不好意思接，想再去街邊單獨買，岑越頓時不開心了，“其實是我做的，你吃不吃？”
“我去買也可…”她想推脫一下，岑越轉身假裝真要走，她站在原地看他走出五六步後，趕緊追了上去。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現在就吃。”
岑越故意拿着不放，“不用，不喜歡吃別勉強。”
“不不，我覺得香味很誘人，”她努力表現出很想吃的樣子，他卻一直不松手，她只好說，“那…我就這樣吃了。”
他一只手拿着，她靠近咬了一口，咀嚼着，含糊的誇贊，“好吃。”
岑越不動聲色的看着她，終于卸下僞裝，擡手揉揉她頭發，“傻瓜，走吧，去買杯喝的。”
單吃三明治會渴，買完飲料，兩個人上車後。坐在公交車後排，他拿出耳機，分享給她，一人一只，靜靜地聽着純音樂。
今天是12月24號，西方平安夜的日子。
學校裏倒是沒有什麽節日的氛圍，西方的節日，又臨近期末考，沒人敢大張旗鼓。只是同學們私下互送禮物。
倒是即将到來的元旦晚會，學校之前要求每個班都必須報節目，一周前班長征集報名名單，喜聞樂見的壓根沒人報，班長愁眉不展。後來不知道從哪裏聽說的，岑越會彈鋼琴。于是班長苦口婆心做了大量思想工作，終于好說歹說讓岑越報上名了。
沒想到經過層層篩選，入圍的十六個節目裏，岑越的鋼琴曲目也在其中，還是作為壓軸節目，因為鋼琴體積大，又貴重，擡來擡去的不太方便，放在結尾更省事，不用耽誤太多時間。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放學的時候，顧洋站在走廊盡頭，像是等她很久了。
岑越不悅的牽住江晨曦的手，下意識的收緊，直接漠視過顧洋詫異的目光。
快要擦肩而過之時，顧洋喊住他們，“站住。”
江晨曦回過頭，小聲解釋，“我今天輔導班還有課，沒時間，周六周日下午放學會去…”
顧洋沒聽她說的。視線緊緊盯在兩人牽手的動作上，聲線低沉，又夾雜着些不可置信，“你們現在是在談戀愛？”
學校不太嚴抓早戀問題，也不太抓打架鬥毆問題，除非情節特別惡劣嚴重的。因而校園裏随處可見秀恩愛。
她搖搖頭，連忙掙脫開。其實不是她對岑越有什麽意見，而是被人當衆戳穿，質疑的時候，她不可避免的怯懦後退了，不敢邁出那一步。
岑越雙手抓空，看向她時，目光中全是複雜的情緒。
顧洋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他嘲諷的笑笑，“有本事學別人談戀愛，沒膽量承認，你們原來是見光死啊。”
江晨曦全身一陣寒意，她登時跑開，一口氣跑下樓，跑到臺階下的時候，還不小心摔了一跤。站起來繼續跑，耳邊全是各種質疑反對聲音，同學的，老師的，她媽媽的，一股腦湧入侵占她的腦海。
她感覺雙腿都不聽使喚了，臉上也不知道是什麽，一些冰冰涼涼的東西。
突然一陣外力拉住她，扣住她的手腕，強勢的把她箍在懷裏，安撫的摸摸她的後頸，她的頭發，她還要掙紮的時候，他最後停在她耳邊說，“你跑什麽，跑就算了還摔一身泥，傻子嗎？”
她這一刻真的有些崩潰了，情緒像開閘洩洪，用力回抱住他，“岑越……我是不是…”
“好了，我知道你傻，做事一股腦的鑽牛角尖，還講不通道理。但是，這不妨礙我喜歡你。”岑越呼了口氣，擦擦她的眼睛，“不哭了，冬天在室外哭，是要在臉上凍出冰雕嗎？”
“…”其實這句話放在平時她是會笑的，但是現在一點都笑不出來。她的眼淚又全蹭在他衣服上。
她以為岑越應該會很生氣她那時的舉動。可是他只字未提，反而先來安撫她的情緒。
“對不起，”她小聲說。
他無奈又寵溺的揉揉她頭發，聲音聽了讓人發軟，“晨曦，你要是乖一點就好了。”
江晨曦眼睛睜的大大的，全是不可思議，好像是在無聲的詢問他為什麽。
他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認真的說，“你可能還沒那麽喜歡我，我願意等。不用有任何壓力，真的。我知道這麽說是帶些個人主觀，但我還是希望你能正視它，不要一味的逃避。”
岑越頓了頓繼續說、口吻有些自嘲，“剛才你甩開我的時候，我真以為你已經下定決心，以後都會徹底甩開我了。顧洋還問我，和不喜歡自己的人牽手什麽感覺。我說，上一秒喜馬拉雅山脈，下一秒馬裏亞納海溝。”
“……”江晨曦不知怎的被戳中笑點，笑了一會兒，這是地理現學現用嗎。
“但是，跌宕起伏也比永遠身處平原盆地上的人好很多，”岑越說完，從書包裏拿出一個禮物盒，江晨曦疑惑的時候，岑越直接說，“顧洋送的，讓我轉交給你。”
江晨曦僵硬的看着禮物盒，沒伸手接。岑越無謂的說，“不要沒關系，他的東西，我只是如實轉達。”
“現在我們去買新的禮物，過聖誕。”岑越帶着她走出校門，“今晚平安夜，吃蘋果許願…”聲音漸行漸遠。
這一章不管怎麽修改都很尬，為什麽呢…原諒我貧乏的感情戲啊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