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番外3
番外3
江晨曦和岑越去附近甜品店買了不少甜點,随後兩人再次回到小區住處。
聽見有人敲門,陳瑤知道是孩子們回來了,連忙擦幹手上的水珠,走到門口去開門。很意外的,她看見旁邊跟着一個陌生男孩,于是眼神詢問江晨曦什麽情況。
江晨曦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對陳瑤說,“朋友,來我們家做客。”
岑越很自然的接過話頭,大方作自我介紹,“阿姨好,我是晨曦的朋友,B大大一學生,主修心理學。”
陳瑤打量着岑越,心裏是很高興。晨曦自從高中時的好朋友王欣之後,就再也沒往家帶過好朋友玩了。這次聽到對方是好大學的高材生,長得又好,談吐也大方。晨曦能結交新朋友那自然是挺好的。只是陳瑤覺得這男孩有點熟悉,像是在哪兒見過似的…
“……”江晨曦倒是很意外岑越的專業,她原本只是帶對方回家款待一下作作客,以為開導江晨陽的事只是随口一說壓根沒抱希望。但沒想到他是心理學專業,術業有專攻,或許真能幫到江晨陽。
陳瑤笑着熱情的把人家迎進來,又張羅着連忙去廚房準備多炒幾個菜。正在客廳書房工作的葉律師也放下筆記本電腦,走來和岑越握手。
兩個男人握手的時候,江晨曦心中暗自捏了一把汗,生怕葉律師已經認出那時車上的岑越了。
不過岑越對這種場面應付自如,沒有露出半點緊張和破綻。甚至和葉律師侃侃而談,聊的很是投機。
江晨陽在中午十二點半左右回到家,一進家門,放下書包,感覺家裏好像比平時更熱鬧些。
江晨陽擡頭便看到岑越正在和葉律師下圍棋,融入自然的仿佛是一家人。
看到江晨陽回來,葉律師招呼他,“晨陽,快來幫叔叔看看這次的棋局是成敗……”
江晨陽一句話也沒說,冷淡的看了岑越一眼,之後便快速走進卧室關上門,不出來了。
岑越準備下棋的手指停在半空。
葉律師有點尴尬,笑着對岑越擺擺手,“算了,那孩子就是怕生,每次家裏來客人他都不願意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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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桌上飯菜都上齊後,江晨曦把餐具擺放好,接着走到卧室門口,喊江晨陽吃飯,“晨陽,午餐做好了。”
江晨陽悶悶的聲音傳來,“我不餓,先寫作業,你們吃吧。”
陳瑤剛做好飯正從廚房走出來,聽到那句話,有些生氣的徑直走到那道卧室門前,示意江晨曦別管他,先去吃飯。接着重重拍了兩下門,“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什麽時間該幹什麽事,吃飯的時間不準寫作業,快出來!”
于是一分鐘過後,江晨陽才磨磨蹭蹭的走出卧室,挨到葉律師身邊坐下,默不作聲的只挑着米飯吃。
“多吃點。”陳瑤看到他這幅安靜不語的樣子,給他多夾了些菜和肉,“吃蔬菜。”
江晨陽不太說話,安靜的吃。
倒是餐桌上岑越很會找話題聊,活絡了氣氛。在短短十幾分鐘時間,就讓陳瑤和葉律師全折服于他的人格魅力。陳瑤對他在B大的專業很有興趣,他如實說了幾句,當提到什麽中外合資的項目時,兩位家長不住的點頭,對岑越投去掩飾不住的贊賞目光,還總提醒江晨曦聽着,“你學學人家,這才是年輕人的典範。”
“……”江晨曦有些無奈,承認他很優秀就是了。只好老老實實的回答,“哦。”
不一會兒,連一直低頭吃飯的江晨陽都受不了家長們的彩虹吹。他時不時擡起頭,看岑越幾眼,又看看江晨曦。總感覺這個男的對她姐有意思,每次說完幾句話這倆人都悄悄對視一眼。真當他沒看出來呢?
江晨曦不可否認,岑越确實是個好男人,起點高,見識廣,也很會讨家長歡心,至少她很久都沒有在餐桌上體會這種全家其樂融融的氛圍了。
她正在心裏感慨時,忽然,感覺左手在餐桌底下視線死角處被人握住了。
她驚詫的擡起頭,對上岑越溫柔又堅定的目光,心跳都漏了半拍。
她緊張的看向餐桌上的其他人,都在吃飯和暢談,幾乎沒人察覺出異樣,沒人注意到兩人底下的小動作。
(除了江晨陽,江晨陽不出聲,但把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掙脫不開,她只好裝作若無其事的埋頭吃飯,左手被他緊緊攥着。
他依舊在談笑風生,嘴角忍不住上揚,弧度比之前更深了。
午餐結束後,岑越主動要幫忙收拾餐桌,陳瑤說什麽也不讓他伸手,支派葉律師來幹活。
江晨陽吃完飯後又回卧室寫作業了。陳瑤和葉律師收拾完畢之後,聚在客廳,陳瑤猶猶豫豫,沒想好怎麽說。葉律師代表達陳瑤的意思,煞有介事的和岑越說,希望他能給江晨陽做個心理輔導。江晨陽最近不知道是什麽原因,總是悶悶不樂的,不愛和別人交流,家長擔心他是壓力太大,但他什麽也不說。
這件事正中下懷,岑越這次來的主要原因也是要開導江晨陽的,于是很快答應。
岑越和江晨曦來到江晨陽房間,拿出之前買的甜點。想試着接近和他交流,但他不太願意開口說話。
江晨陽甚至對于那些常規的詢問表現出抵觸,打心底裏讨厭別人把他當成病人看待。
聊天陷入僵局困境後。岑越示意江晨曦可以先出去一會兒,他需要和江晨陽單獨聊聊。
江晨曦明白,很快關上門出去了。
半個小時後,江晨陽率先推門走出,看着客廳裏的幾個人,只說了一句話,“那個哥哥人不錯,但是我沒病,你們不用多此一舉。”
之後便背起書包上學走了。
家裏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這種結果算好還是壞。曾經遭受過心靈創傷的孩子不是那麽好恢複的,也許江晨陽覺得自己沒問題,但他的變化家長都看在眼裏。因為在越南的事,加上近期在班級受了一些同學的歧視嘲笑,越來越不愛開口說話,只有面對親近的家裏人才會說上幾句。
岑越來到客廳,對陳瑤等人說,“目前測試結果看來,只是輕度自閉症,不嚴重,可自愈。但需要正确的開導和治療。如果放任不管,或許會演化為中度和重度。”
陳瑤流露出擔心和焦慮,“自閉症…該怎麽治呢?”
“一般自閉症患者可能心理上受到打擊變的不願與外界交流。首先,解開心結,其次,建立自信。”岑越說,“一步一步來。為他治療開導的過程是長期的,短時間不會有太大效果。所以你們不要輕信一些藥物和激進療法,那些只會損害神經系統。”
“長期,是有多長?”
“最少半年,有可能兩年。”岑越回答,“如果你們信得過我的話,我可以将他作為我的課題素材,為他做長期免費的心理咨詢和義務治療,定時紀錄采集他的情況和數據信息。你們不用有心理顧慮,一切都是匿名進行,不會暴露個人隐私,以患者的人文關懷為首要目标。就當是我作為心理學實習生積累經驗、我們之間互惠互利的過程。”
江晨曦有點懵,不止是她,連陳瑤和葉律師也是同樣的表情。他們主要是不清楚岑越有幾分把握,況且岑越突然提出這樣的建議,讓人一時反應不過來。
這畢竟是岑越的好意。陳瑤第一個同意,接着真誠的表達感謝。緊接着,葉律師也對岑越連連道謝,互留了電話號碼日後方便常聯系。
只是江晨曦還一直在狀況外。直到岑越說要走了,陳瑤和葉律師想留岑越在家多待會兒。岑越說不麻煩了,他下午還有事要回首都。現在抓緊時間回去。
江晨曦在一旁神游天外的站着,還沒反應明白,就被她媽媽撺掇着下樓去送岑越,畢竟是朋友,送一程是應該的。
兩人下樓後,走到小區的停車場。
“你真要走了?”江晨曦反應慢,一尴尬就屬于沒話找話型。
“怎麽?是不是舍不得我走?”岑越暧昧的貼近,故意逗她。
“…才不是,”她口是心非的說,“就是覺得很突然。”
“導師臨時找我有事。離校将近一周,有些棘手的事情必須回去辦妥。”岑越說,“放心,幾天後很快就會回來。”
江晨曦擡眸看他,眼中分明流露出不舍。岑越看的真切,幾秒後他俯身,單手撫上她的臉,輕聲說,“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我也是。”
她震顫了一下,然後整個人被他抱在懷裏,不能動彈。他的吻落下,她閉上眼睛,全身酥麻。
五天後,岑越回來了。
這次沒有開車,坐飛機來的。東西很多,很多都是專程托運。
他這次像是有備而來,而且是要待好一陣的樣子,帶了不少卡片,沙盤之類的專業用具。
還帶了全套自己的洗漱用品,兩季的衣服。
這些都是她去機場接他的時候,他自己說的。更令人發指的是,他竟然要搬到她的小區住,理由是他已經在這裏租好了半年的房子。
“……別開玩笑,你才大一,不用回去上課的嗎?”江晨曦驚訝的問。
“我大一的課程學分已經提前修完了,”岑越說,“沒有開玩笑。你在哪裏,我就去哪裏。”
“……別這樣好不好,”江晨曦弱弱的說,“我還沒心理準備。”
一想到要和他住那麽近,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她就總覺得就像回到了……從前。
岑越開玩笑的說,“要有什麽心理準備,我們還沒有同居。”
“……”江晨曦羞惱的瞪他一眼。
“我想每天見到你,确認你就在我的方圓幾裏之內,”岑越認真的說,“如果你不想每天見我,我可以不出現在你面前,只是遠遠看着,守護在你身邊也好。”
江晨曦說不出什麽,擡腿跑開很遠,眼睛有點酸。
一天下午和江晨陽的談話過後,岑越對江晨陽的情況信息做記錄。
江晨曦在他工作時,百無聊賴的翻起他書桌,看到擺在道具盒中的一塊懷表,好奇的拿在手裏仔細看,“這是什麽?”
岑越擡頭掃了一眼,原本準備如實回答。可随後像想起什麽有意思的事,改口說,“催眠的。”
她恍然大悟,“原來電影裏面的情節,心理大師催眠術都是真的。”
岑越忍住笑,一本正經的說,“當然,對不同的患者采取不同的療法,有些頑固患者只有在被催眠時才能說心裏話。”
她不明覺厲,看向那塊懷表,心想外形普普通通但內部肯定暗藏玄機。
岑越看到她信了一大半,帶着玩味的笑容,故意說,“所以你要乖一點,說不定我哪天把你催眠,醒來後你并不記得發生過什麽。”
“……”江晨曦連忙把懷表放下,作勢要走開。想了想又覺得內心不安,索性把隐藏犯罪工具懷表一起帶走好了,以絕後患。
岑越幹脆将計就計,攔住她,“等等,我看到了。”
“沒有。”她趕緊把贓物藏到身後,轉身向門外跑,還試圖轉移注意力,“我沒拿。你看它還在書桌上~”
岑越笑笑,輕而易舉把她堵在牆角,身形壓下來,一字一句緩慢的說,“抓到了,人贓俱獲。”
明天是最後一章番外。另外前兩章番外修過了,可以再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