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國師&皇帝(6)
第61章 國師&皇帝(6)
皇帝話音剛落,立刻有一隊禦前侍衛沖了進來,二話不說就要将國師拿下。鐘暮雲一個眼神掃過去,法力一動,頓時将他們定在了原地。
看着侍衛們憤恨驚懼的目光,鐘暮雲冷冷道:“陛下邪氣入體,方才的話不過是胡言亂語。本國師正要為陛下祛除邪氣,爾等還不退下!”
話一出口,侍衛們眼神呆滞一秒,突然齊齊露出慚愧的表情:“是卑職冒犯了,還請國師大人恕罪!”
侍衛們對着兩人行了一禮,便恭敬地退了出去,鐘暮雲轉頭看向雲拂曉,便見皇帝臉上挂着冷笑,譏诮道:“國師大人真是好手段,竟連朕的禦前侍衛也能使喚得動?”
自己控制侍衛的手段的确有點不光彩,有點心虛的鐘暮雲立刻陪笑道:“陛下,臣這也是為了您的安全着想……”
皇帝的表情越發冰冷,自知大勢已去的他沒有徒作反抗,只是輕笑着嘲弄道:“怎麽,國師殺了朕的禦史中丞、囚禁了大半臣子還不夠,還想要弑君自立嗎?”
此時記憶已經混亂的雲拂曉壓根不記得除妖的事,在他看來,蠱惑他将大半臣子下獄,還當着他的面将一位大臣活活燒死的國師,簡直就是惡魔本魔。
莫名被皇帝擺了一道的鐘暮雲:“……”
鐘暮雲突然感覺一陣荒謬,自己明明是忠君愛國、忍辱負重的形象,怎麽突然之間變成了草菅人命的奸臣?
等等,虐殺禦史,囚禁大臣,控制皇帝……這特麽妥妥的反派劇本啊!
我明明是真心輔佐皇帝的忠臣啊,為什麽又變成了反派?
欲哭無淚的鐘暮雲立刻開始戳祿存:“阿雲現在是什麽情況?原本我還以為他是被妖邪暗算了,可我剛剛将靈氣送入他體·內探查,沒發現什麽問題啊!”
“到底怎麽回事?”
祿存星君此時也是一腦門子官司,沒好氣地抱怨道:“還不是妖邪附體的後遺症鬧的!我早就跟你說過,他的性情會有變化。他現在看起來正常,并不代表瘴氣和惡念對他沒有影響!”
鐘暮雲一聽,頓時懊惱不已。這事确實是他疏忽了,他看雲拂曉言行舉止一如常人,下意識就以為他受妖邪影響不深,再加上妖邪确實沒有傷到雲拂曉……現在想來,可能是妖氣與靈氣的對沖刺激到了他,從而引發了神智的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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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沉浸在被臣子背刺的劇本中的皇帝絲毫不能體會國師的心情,見鐘暮雲莫名其妙地陷入沉思,雲拂曉瞅準機會一把抽出袖中的短匕,狠辣地直刺向鐘暮雲的咽喉。
鐘暮雲還在低頭思考對策,冷不丁一把銳器襲來,他下意識地一伸手,迅疾無比地奪過短匕,同時将皇帝的右手扭在身後。
“唔!”
被毫無反抗之力地按倒在地,雲拂曉難受地輕·喘了一聲,奮力想要掙紮,抓着他的手卻如鉗子一般無法掙脫。
鐘暮雲憑借本能制服皇帝後,這才意識到自己下手有點重了,他連忙換了個姿勢将皇帝鎖在懷中,騰出一只手揉了揉被他掐青的手腕。
“陛下恕罪,臣失禮了。”鐘暮雲一邊用靈氣替他消除淤青,一邊湊到他耳邊安撫道,“請陛下放心,臣對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鑒,臣便是殺了自己也不會殺您的。”
感受到手腕上的清涼,雲拂曉費力地低頭一看,便見原本的青紫痕跡已經消除了,他驚疑不定地看着鐘暮雲,腦子有些混亂:“你…你到底意欲何為?”
鐘暮雲在剛才已經想到了解決辦法:正如電子設備死機重啓可解,在修真界裏,也有一個萬能且溫和無害的療傷之法——那就是雙·修。
打定主意後,鐘暮雲看着雲拂曉的表情便有了些暧·昧·旖·旎,他故意和皇帝臉貼着臉,溫熱的吐息和着輕慢的調·笑傳入皇帝的耳中:“陛下覺得,臣想要如何呢?”
皇帝瞳孔一縮,察覺到一雙手在他·身·上輕輕戳·弄·滑動,一個可怕的想法突然闖進了他的腦海:難道,這個亂臣賊子竟是想……
“你敢…呃……”
不等皇帝醒悟過來奮力反抗,鐘暮雲突然伸手連點他膻中、巨闕等幾大穴,雲拂曉只覺顱腦和心肺處一陣劇痛,眼前一黑,猛地仰頭吐出一口濃黑的污血。
鐘暮雲飛快地扶住軟倒下來的皇帝,用袖子胡亂替他擦了擦嘴角,緊張地抱着人問:“怎麽樣陛下,您還好嗎?”
“唔……”雲拂曉只感覺頭腦一陣清明,他揉了揉鈍痛的太陽穴,疲憊地擡眼看着扶住自己的人,眼裏透着幾分疑惑:“朕這是怎麽了?你是……”
鐘暮雲:“……”
鐘暮雲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他覺得心慈手軟的自己簡直太蠢了:看,果然沒用吧!都這種時候了,講究什麽你情我願,跟自己老婆還客氣什麽?
問:治好智·障老婆的最佳方式是?
答:按·倒·睡一次就好,如果不行,那就再來一次。
鐘暮雲還在暗下決心,另一邊的皇帝沒得到回複已經開始懷疑他的身份了。
雲拂曉警惕地推開自家國師,眼睛開始飛快地四處尋找武器:“你究竟是什麽人,為何會出現在朕的皇宮?”
鐘暮雲翻了個白眼,随口胡謅道:“陛下,臣妾是您的皇後啊!我與陛下已經大婚一年有餘,陛下忘了?”
“皇,皇後?”皇帝顯然震驚了,他上下打量了一陣鐘暮雲,艱難開口,“你是男…男人吧?朕,朕怎麽會娶一個男皇後!”
“誰說男人就不能當皇後?”鐘暮雲一邊走過去一邊繼續瞎編道:“陛下對我一見鐘情,尋死覓活也要娶為皇後。文武百官拗不過皇上,只好捏着鼻子認了。”
“不對,你不是皇後!”皇帝顯然也不是那麽好糊弄的,他再次打量了一陣鐘暮雲,肯定道:“你穿的官服朕雖然沒見過,大體的樣式卻是一件道袍。你是道士,卻能出現在宮中,莫不是朕親封的國師之流?”
鐘暮雲就很無語:陛下,您該傻的時候怎麽又聰明起來了,你這樣我很難辦的。
見皇帝一臉篤定,鐘暮雲古怪一笑,不太走心地誇獎道:“陛下真聰明,我确實是您親封的國師。”
國師大人還在糾結接下來怎麽辦,慘遭欺騙的皇帝陛下卻已經出離憤怒了,他氣急敗壞地質問道:“國師為何要如此戲弄朕?朕又為什麽會失憶?”
“陛下,臣沒有戲弄您。”鐘暮雲面不改色地繼續忽悠,“本朝慣例,皇後都是由國師兼任的,所以我說是您的皇後也沒有錯。”
雖然鐘暮雲編得很像那麽回事,但吃過一次虧的皇帝可沒那麽容易再上當,立刻揭穿道:“你在騙朕,倘若國師确是本朝慣例,即便朕失憶了,又怎麽會認不出你的官袍?”
見皇帝這麽難糊弄,鐘暮雲也懶得再措辭騙他,直接把人攔腰一抱,嘴裏敷衍道:“對對對,我就是在騙你。但不管本朝有沒有這個慣例,你這個皇帝也得和國師睡。”
突然被人抱起,皇帝小小地驚呼了一聲,有些羞惱地抱住國師的脖子,抗議道:“這是為何?你這是以下犯上,是欺君,即便你是國師,你也不能……”
“當然是為了治療陛下的失憶。”國師不耐煩地打斷道,“陛下身有痼疾,以至傷及神智,臣本領不濟,只能出此下策。還望陛下莫怪。”
“胡說,哪有這樣治病的!”對于國師的話,皇帝一個字都不信,他像只翻蓋的小烏龜似的撲騰着四肢,想要從國師身·上下來。
鐘暮雲一手壓着皇帝,很心累:這年頭怎麽說真話都沒人信呢?
皇帝反抗得很激烈,鐘暮雲無奈之下将他扛在肩上,快步向寝殿的方向走去,路上不出意外的碰到了幾個吓得面無人色的宮女太監。鐘暮雲用了點法術将人糊弄過去,為免麻煩幹脆使出陰陽遁術,幾個呼吸就到了皇帝的卧房。
肩上扛着的人不知何時沒了動靜,鐘暮雲一驚,連忙掀開床帳把人小心地放在龍床上,按着手腕仔細檢查了一遍。
好在雲拂曉的身體并沒有問題,只是不知為何有些莫名的困倦,鐘暮雲有些擔心,輸了一道靈氣到他的身體裏,雲拂曉立刻像打了雞血一樣精神起來。
“你,就是你!”他一把攥住鐘暮雲的衣領,臉上飛起一抹薄紅,整個人的狀态就像喝斷片的醉鬼。見他低着頭冥思苦想,鐘暮雲很耐心地等了片刻,皇帝突然像接上電一樣喊道:
“朕想起來了,你是朕新封的國師!”
鐘暮雲:“……”
所以我到底為什麽要認真聽一個腦子不清醒的人說話?
鐘暮雲很無語,他決定不再理會皇帝,專心幹活。可惜皇帝很不安分,一邊被國師伺候着寬衣一邊眼睛到處看。
“這是朕的卧房!”看到熟悉的陳設,皇帝突然大驚小怪地瞪着國師,“你在朕就寝時私自闖進來……”他說着,兩手不停在國師身·上·東·摸·西·摸,想找出他藏的匕·首。終于,他找到了。
随着國師的一聲悶哼,皇帝得意地抓着兇·器的把·手質問國師:“……還身懷利器,意欲何為?莫不是想行刺朕?”
鐘暮雲:……陛下,您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啊。
“陛下又猜對了,”鐘暮雲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突然一把将雲拂曉按·倒在·床,“臣正是要用這柄利刃,行刺陛下!”
作者有話要說:
皇帝:智商—10,可愛度+20
國師:被迫拿起反派劇本,煩并快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