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Chapter 21

顏卿站在原地沒有動, 聲音冰冷,像是在冬天的冰天雪地裏兜了一圈飄到男人耳膜, “俞溫。”

“我來接你走。”男人因為她冷淡的态度, 溫柔的眸光沉了沉, 心裏發脹,擠出了幾分酸澀。

“接我走?去哪?回你那個肮髒的地方?用你沾了血的錢養活我?俞溫, 我說過你最好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顏卿諷刺道,她腰杆挺的很直, 額頭上的汗順着睫毛滑到眼睛裏,鹹鹹的, 刺激淚腺發了水。

“我……”俞溫眸光一寒, 偏頭看向後方,眨眼間不見了身影。

顏卿确認他已經離開,這才放松了緊繃的身體, 臉上的淡漠松懈下來, 手指, 雙腿不住的顫抖着,她緩慢的用一只手環住自己按在肩膀上小巧精致的玫瑰花紋身上, 弓着背像只溺水的魚兒大口大口喘着氣。

言辭轉過彎就見顏卿一個人彎着腰在巷子中間,全身發抖,竭力調整自己的呼吸。

他扯了扯衣領, 還從來沒見過她這麽脆弱的樣子,腳步放緩走過去。

“你怎麽了?”言辭蹙眉,走近了看去, 她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手指按在肩膀上,像是遭受了什麽重大打擊。

顏卿擡起頭,見是他,嘴角勉強扯出一個僵硬的笑,手指攀上他的手腕。

言辭正要躲開,卻被她緊緊握住,聲音近乎乞求,帶着從來沒有的脆弱,“就一會兒。”

段泓在趴在巷子口努力朝裏面伸長脖子,除了周圍的蟲鳴聲,什麽也聽不到。

顏卿家裏招了一個變态男的事他聽說了,據說那男人形似僵屍,手裏還拿着刀。

他瞬間腦補一個變态跟蹤狂殺人毀屍的場景,懊惱自己為什麽那麽慫聽了顏卿的話丢下她一個人出來,提了口氣正想沖進去,卻見兩道人影從裏面走出來。

人影越來越清晰,他看清另一個人是言辭。

心中疑惑,迎上去,“卿姐,你沒事吧?那個男……”

“沒事。”顏卿打斷他的話,在言辭看不到的角度朝他使了個眼色。

“哦哦,好,沒事就好。”段泓識相的離開,別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清楚楚,言辭在顏卿心裏的排名,僅次于賽車。

又剩下兩人,顏卿朝身後昏暗的巷子看了一眼,朝身邊人笑了笑,眼角墜着的淚痣此刻極為顯眼,笑起來的時候彎着眼看不出情緒,“言警官,我就不打擾你辦案了,先走了。”

言辭突然把手铐拷在她手腕上,與腕上碧色的玉镯形成明顯的對比。

顏卿:……

第二次了。

她被這男人第二次拷上手铐了!

言辭把手铐另一端挂在牆邊的栅欄上,做完這些才放心的往旁邊一歪,長腿屈起,眸光慵懶懶的又暗藏銳利,“說說吧。”

顏卿跳舞的時候喝了不少酒,剛剛又是冷汗又是熱汗,交雜在一起,黏膩難受,她雙眼迷蒙,醉酒醉的明顯。

“說什麽?”

“見了我跑什麽?”他目光看過來,聲音含混着沙質,很有特點,很有味道的聲音。

然而這并不是她欣賞聲音的時候,故意裝傻,“沒有啊。”

“嗯?”言辭踱步走過來,捏着她的下巴擡起來,上揚的語氣中帶着勾人的調子。

顏卿忽閃忽閃的眼睛突然就撞進他心裏,他指腹不自覺的摩挲兩下。

咬牙想罵街,整個一妖精!

真不知道誰在勾引誰!

言辭松開她下巴,難得正經嚴肅起來,洞悉人心的眸光逼視着她,“剛剛我推開門看到一個男人的身影,雖然只是匆匆一眼,但我可以确定與那天在你房間看到的是同一個人。”

他沉吟片刻,目光在她身上轉了一圈,确定道,“你認識他。”

顏卿像是睡着了,眼睛半阖,眼角微微上揚,勾着淺淺的弧度,聽了他的話掀起眼皮,晃了晃桎梏住她手腕的手铐,“言警官是打算在這嚴刑逼供?”

“那人很危險,你的安全已經受到威脅。”言辭對她的不在乎有些惱火,就像是旁觀者看着站在薄薄冰面上還活蹦亂跳的人一樣,替她心驚膽戰。

“言警官在關心我?”

夏天外面的空氣燥熱,悶悶的壓下來,讓人覺得呼進去的空氣都帶着火星,顏卿覺得有些累,把頭搭在手腕上,雙眼欲合不合。

言辭嗤笑一聲,退開兩步,從兜裏摸出煙,點着,自顧自吸着煙,好像就打算這樣跟她對峙下去。

顏卿先受不住,喝了酒身子本就燥熱,被外邊這加了火星的風一吹,心裏那團野火燒的更烈。

她舔了舔有些幹澀的唇,舌尖上沾上一點口紅,有些澀,兀自轉了話題,“所以,你要不要給我找個房子?我家裏裝修,現在無家可歸,我現在這麽危險你不能不管我呀!”

一副賴定他的模樣。

“你知不知道你這句話暗含了什麽意思?”言辭別有意味的看了她一眼。

顏卿眼睛微微瞪大,很給面子的順着他的話問下去,“什麽意思?”

“一個女人告訴一個男人她無家可歸,除了要他收留還有別的意思嗎?”

顏卿:“……”

她絕對沒有那個意思!

眸光有些飄忽。

雖然……同居聽起來不錯……

“呵呵,言警官說笑了。”顏卿幹笑兩聲,想把這個問題晃過去。

但言辭卻像認了真,“我家床不大,也能勉強睡兩個人,可以考慮考慮。”

顏卿腦中警鈴大作,眸光瞬間清明,瞪他。

考慮個鬼!

誰要睡你家床了?!

還睡兩個人。想的美。

姐姐可不是那麽随便的人。

顏卿很少有這麽慫的時候,率先敗下陣來,“那個……我沒有要你管的這麽深入……”

言辭突然卸去滿臉認真,笑了。

顏卿這才後知後覺,她又被他耍了!

一邊懊惱自己喝了酒腦子就轉不動,一邊暗罵男人老流氓。

言辭見好就收,本來也沒有把人帶到家裏的打算,到最後給她找了一間房子——那個男人是個隐患,具有經過長期訓練出來的身手以及極強的反偵查意識,他去看了,剛剛兩面牆沒有借力點,男人卻能輕巧的翻牆消失,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腳印都沒有半個,那個男人是個極度危險的人物,出現在他的轄區,他不能不管。

言辭給顏卿找的房子是他一個朋友的,那人去了國外,房子空下來,他找人拿了兩把鑰匙。

地段沒有他的單身公寓地段好,但裝修算得上豪華,離他公寓樓很近,安保措施做的很到位,裏面設施一應俱全,兩室兩廳一衛,拎包入住,十分方便。

顏卿一路走來也見了這個小區的安保措施,并沒有告訴言辭,只要俞溫想進來,無論多麽嚴密的安保,都擋不住他。

她承了他的好意,在這間公寓住下來。

把人送到門口,顏卿又開始皮,嘴角一勾,眼皮一顫,勾人的緊,“不留下來嗎?”

“好啊。”言辭十分真誠的笑了笑,腳步頓住,轉身往屋裏走。

顏卿本就是嘴欠随口一說,見他還真的往裏走,一愣。

讓你嘴欠!讓你嘴欠!

她硬着頭皮跟在後面,想着怎麽再把這尊大佛送出去。

言辭用餘光瞥見她懊惱的拍着自己的嘴,覺得有些好笑。

把鑰匙給她放在茶幾上就離開了。

離開前眼中帶着戲谑,玩味道,“顏卿,慫字怎麽寫知道嗎?”

“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跳舞供氧不足,她好一會兒都沒反應過來言辭的意思。

把人送出去,合上門松了口氣,才慢慢回過味兒來。

呵,她慫?

那叫從心!

氣鼓鼓的把內衣,化妝品,衣服從行李箱中扯出來,歸置好。

抱着睡衣走進浴室看着鏡子裏的人嫌棄道,真幼稚。

她對着鏡子揉了揉臉,仰着下巴,神情冷漠,唇角微勾:“言辭,總有一天姐姐要讓你跪着唱征服!flag立下了!做不到的話姐姐跟你姓!”

她沒想到這一天就發生在不久後,确實是跪着,但是是言辭跪着把她征服。

作者有話要說: 某日夜晚,

言辭:“唱《征服》?”

顏卿勾着他脖頸,在他耳邊呼氣:“對,給姐姐唱一個!”

言辭:“就這樣把你征服……”

第二天,

被拆了骨頭的顏卿揉着腰:“混蛋!”

被他一手掌控住細腰:“還要再聽嗎?”

顏卿看着男人眼中的欲/火,吞了吞口水:“還……還來?”

又是一番春/情泛濫,

言辭看着床上媚眼如絲的女人,滿臉餍足:“《征服》要多唱幾次才好。”

顏·想征服反被征服·卿:我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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