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欲望和屈辱
第13章 欲望和屈辱
剛喝下去半杯酒,法國男生就提議換個地方:“這裏人太多了,去河邊的酒吧坐坐怎麽樣?我拉小提琴給你聽。”
這麽直接爽快的提要求還算是可愛。章尋笑了笑,問:“哪來的小提琴?我怎麽沒看到。”
“在我車上。”男生往不遠處一輛藍色福特指了指。
難道是開車出來專門物色目标?看他長相清秀舉止正常,就是說話顯得有點兒緊張,不像是特別風流的類型。
“不用這麽着急,我們可以先好好聊聊。”
又坐了一會兒,男生再度邀請章尋換個地方聊,最好邊兜風邊聊。章尋心想有本地人介紹風光人情也不錯,就答應了随他走走。
男生在路邊張望幾眼,帶着他過馬路去開車。
“你是在巴黎上大學還是工作?”
“啊,你說什麽?”
“我問你在巴黎做什麽的。”
“打工。”
“在哪兒打工?”
男生頓了頓,眼神挺虛,“在酒吧拉琴。”
答案倒是不意外,但章尋用餘光打量他,看出他有點兒站立不安的樣子。按理說是他主動來搭的讪,應該不至于這樣才對。
也許是年紀太輕吧。章尋不動聲色地安慰:“放輕松,我們只是兜風,沒說一定要做什麽。”
“嗯……”小男生瞥他一眼,踩下油門,“你的葡萄酒還沒喝完,在法國這樣可不行。”
剛才章尋去結賬,再回來對方已經幫他把飲料給拿上了。他英文發音不太說,說白葡萄酒的時候舌頭跟頭發一樣打卷,聽得章尋會心一笑,“你是想好了要開車所以剛剛才沒喝?”
“不不。”男生沖前方咧了個笑臉,“是因為我只喝自己釀的酒,其他的不安全。”
以為他是想表達自己釀酒水平很高超,章尋就含笑端起那杯剩的,“買來的也還不錯。”
男生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随後說要帶他抄近道去河邊。
章尋酒力還行,但這酒似乎度數不低,沒多久就有點兒上頭。他眯起眼,慵懶地往椅背上一靠,半仰着下巴觀察窗外的城市風景,“剛剛在咖啡廳你還很健談,怎麽換了個熟悉的地方反而不說話了?我有這麽吓人麽。”
“No.”小男生扭頭掃了他一眼,覺得他這樣微醺的樣子非常迷人,舉手投足也格外有男性的吸引力,長着雀斑的臉不禁一紅,但是一想到自己對他做出的事,立馬表情又哭喪下去。
“快到了。小提琴在後備廂,你留在車裏我去拿。”
吹着河風小酌一杯,此情此景的确是挺浪漫的。章尋望着他,微微點了下頭,“去吧。”
結果他下車就按了鎖門鍵,并且半天還沒拿回來。
把客人一個人撂在車上,法國人待客還真是熱情奔放。章尋自己坐裏面,身體莫名開始發熱,脖子周圍也開始出汗。
這酒也太烈了。
他把剩的一點兒打開蓋聞了聞,蹙着眉輕微打量。從車裏往後面看,法國男生不見了,但後備廂還開着。
不對。
他推門,但門完全就打不開,只有車窗是開着的。那法國男生其實就在不遠處盯着,一見他要逃跑立刻現身,根本就是在替人看守他。
“你幹什麽?”章尋厲聲喊道,“快把門打開。”
對方不僅不放人,還按住他的肩膀把他給摁回去,激得章尋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你想要什麽?錢我給你。”自己這是遇到專門洗劫外國人的強盜了嗎,偷不了就把人關進車裏硬搶。沒想到男生根本不理會他,也不搜他的錢包,反而左顧右盼好像在等什麽同夥。
“聽到沒有,放了我!”
喊完章尋突然感覺頭暈目眩,缺氧一樣呼吸急促,試圖開門的手也使不上勁。
酒裏有東西?
用不着問了,一定是。
就因為在國外,又是自己買的飲料,所以自己才會放松警惕,沒多想直接喝了。章尋狠狠盯着對方,問他是不是給自己的飲料裏加了什麽,那男生立刻一副被拆穿的表情,磕磕巴巴地說了個單詞,還說:“你不會有事的!”
aphrodisiac
章尋眼前一黑。
催情藥。
這時後視鏡裏猛地停下一輛面包車,車上下來兩個中國人,法國男生如釋重負,接過錢立馬轉身逃走了。
看到這一幕章尋簡直陷入絕望。趙曉波這人渣能不能別老用同一招?上次在KTV就下藥,這次竟然跑到法國來故技重施,難道不遂他的願就誓不罷休?自己上輩子到底造過什麽孽,這輩子碰到這種甩不掉的小人!
眼看那兩個中國人朝自己跑過來,章尋想縱身從車窗跳出去,他用盡全力鑽出身體,但身上一陣陣冷熱交纏,所剩無幾的力道根本不足以強行逃走。
藥效已經開始發作,并且勁還不小,身體溫度正迅速升高。章尋用力咬了咬舌尖,想用疼痛來保持頭腦清醒,但太陽穴的血管突得像要爆開。
他撐在車門上的雙手青筋暴起,痛苦不堪地咬牙垂低頭,想用盡力氣試試能不能把自己給挪出去。可是頭還沒擡起來,上半身就突然被一只強健的手臂給摟住,接着往外一抱直接抱了出去。
變故來得太快,章尋上一秒還覺得窮途末路,這一秒人已經倚着門站在車外。他擡起頭,只見聞銳鳴站在自己身邊,眼神銳利地盯着前方。
章尋閉了閉眼,向後扶車門的手發白發抖,聞銳鳴側目:“老板你怎麽樣?”
快瘋了。他死咬着唇搖搖頭:“趕緊帶我回酒店。”
那兩人被聞銳鳴殺了個措手不及,齊刷刷地愣了好幾秒,然後才猶猶豫豫地不知道應不應該沖上來。畢竟他們也不傻,首先這是光天化日之下挨着大馬路,其次,他們事先做過調查,不僅知道眼前這男人是章尋的保镖,還知道這人有多身手不凡。
“他不是走了嗎?!怎麽又回來了,現在怎麽辦,撤還是一起上?”蹲了這麽久好不容易蹲到章尋落單,機會難得,但誰想蹲大牢啊,再說二打一勝算真不好說……兩人你看我我看你,退回到面包車附近。
聞銳鳴當然可以暫時不管章尋,把這兩個人拿下再說。但他轉頭看向章尋,見章尋臉色異常潮紅,發絲被汗打濕了大半,喉結不安地上下滑動,嘴唇輕微發抖但又繃得極緊,仿佛正忍受着極大的痛苦。
擡頭盯視着眼前那兩個人,短暫的幾秒鐘停頓之後,聞銳鳴摟着章尋快步回到大道去攔車。章尋整個人重量靠在他身上,下面某處地方清晰無比地磨着褲子,每走一步都難受得要命。
“能堅持嗎?”
擡起濕透的眼皮,章尋目光裏全是煎熬,“快走。”
他那張總是冷冰冰的臉此刻燙得要命,總是出言冷淡的嘴裏也吐不出更多的話,四肢更是完全感覺不到力道。聞銳鳴一手摟着他一手攔車,好不容易攔到一輛,章尋感覺圈住自己肩膀的手臂瞬間收緊,“車來了。”
等上了出租車他就靠到車窗上,牙關輕微打戰,忍耐力已經快到極限。
“老板。”
“我現在、沒力氣說話。”
“傷到哪兒了,要不要直接去醫院。”
章尋艱難擡眸,神經灼燙臉皮發燒,“別問了行不行。”
“你臉色很差。”
“我知道!”章尋深吸一口氣,尾音輕微戰栗,“我說了我沒事。”
都這樣了還沒事?聞銳鳴皺起眉盯着他,剛想再繼續問,司機用法語問他們是不是要打架,嚴肅提醒他們不要在車上生事。
章尋轉開臉,對着玻璃用力地呼氣吸氣,但依然能感覺到血液在往下湧,那地方已經迅速硬得跟鐵一樣。
他現在只想保持住最後一絲清醒,如果在車上做出什麽過分的舉動,那他真的能把自己的牙咬碎,事後把自己手砍了都說不定。
很快,聞鏡鳴就察覺他在夾腿。他雙膝并緊,腰繃得像張弓,大腿根難耐、緩慢地不斷收緊……
四目相接的瞬間章尋颔住下巴,在玻璃車窗上死死抵住臉,閉上眼粗重地喘息。
聞銳鳴手腕微僵,收回目光正襟危坐。
漫長而煎熬的十分鐘。
車裏像炸藥桶一樣,但凡有點火星子就能立刻爆炸。
到酒店門口,剛一停章尋就推開聞銳鳴倉皇下車,進電梯以後顫抖着按下按鈕。
那地方的弧度已經隐藏不住,薄薄的布料下隆起明顯。他滿額都是汗珠,指腹反複按關門鍵,但酒店不止他一個客人。
聞銳鳴跟五六個外國人一起進了電梯。
角落狼狽不堪的身影無疑引起大家的注意。有人好奇地盯着章尋看,章尋側過身,然後被聞銳鳴用後背擋住。
他身材比章尋大一號,往前一站其他人就看不到章尋了,只能聽到艱難又渾濁的呼吸。
其他人陸續下電梯,最後就剩他們倆。章尋閉了閉眼,汗漬流到眼睛裏鹹濕刺痛,眼中氤氲水汽更盛,嘴唇內側咬出了血,眼底也通紅。
要不是他長年跳舞,忍耐力本來就強于一般人,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到房門外他拿不穩卡,聞銳鳴接過替他刷,指尖觸碰到的一瞬章尋背脊過電,帶着恥辱的神色艱難側開臉。
門一關,章尋抖着手,進浴室以後連脫衣服的理智都不剩。他感覺自己快要被欲望燒成灰燼,器官突突地脹痛。明明每一次皮膚摩擦都灼痛,但走路已經沒感覺了,反而想磨得更狠,好讓快感來得更直接猛烈。
不知道那個法國人到底下了多少藥,具體又是什麽藥,但毫無疑問比上回在國內要狠得多。上回他起碼還能保持清醒下樓,這回不到半小時已經成了這樣。
進浴室以後他蜷到牆角,修長的雙腿折疊着,背部彎曲,背肌緊緊牽扯,兩側肩胛骨高聳。
後頸汗濕的頭發貼着皮膚,他咬着牙,半跪半坐在冰涼的瓷磚地面,右手不由自主伸到腿間,沒揉幾下又驀地停住,靜止了幾秒,然後才收緊下颌繼續。
從這時開始他的背就一直在抖,肩膀微微地聳動。他整個人被欲望和屈辱折磨得失控了,臉上水漬濕濕的反着光,分不清是汗還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