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
第 6 章
六
夕也會打掃衛生,當然,一些文件他從來不碰,甚至會讓庫贊好好收起來。
庫贊:“你是有潔癖嗎?”
夕笑得很勉強:“沒有。”
多拉格看潔淨地能當鏡子使的地板,說:“我不信。”
卡普擡腳放下又擡腳,很是不忍心地踩下去,邊走邊看夕扭曲的神情,夕看他的鞋印,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掉。
電話蟲響了。
夕立刻抱着掃把往外走。
“鶴?”
夕停下腳步,有些意料之外地看卡普,拎水桶的手頓在原地,卡普似乎沒注意到他,還在和鶴聊天,金獅子在澤法的船上,鶴說沒有找到羅傑的船,這次的計劃失敗了。
庫贊看夕,有些警戒,就發現這家夥似乎是有些……臉紅?
“對了,聽說你們捉到了羅傑的船員,有拷問出來什麽消息沒有?”
“沒有,那家夥弱的很——嗯,正好在這裏,你要不要和他談談?”
“你怎麽讓人進辦公室?好歹是個海賊——讓我跟他談談吧。”
夕一下把水桶和掃把扔飛了,面紅耳赤,同手同腳往前走,很緊張,緊張極了,眼睛裏都是光。
卡普:“你生病了?”
夕清清嗓子,接過話筒:“我——”聲音有些抖,“您好,鶴中将,我是夕,羅傑海賊團見習生。”
不是你臉紅個泡泡茶壺啊?!!
“夕嗎?我很好奇羅傑海賊團怎麽會看破我們這次的包抄計劃的。”
“欸?什麽?”
“不知道嗎……算了,夕,你覺得羅傑現在會在哪裏?”
“香波地群島,船長之前說要去人魚島來着。”
鶴有些驚訝,成熟女性的聲音和情緒透過面包蟲傳遞過來,死死注視着夕,夕很不好意思地轉過頭。
鶴讓卡普接電話,卡普接過,說了兩句,問夕怎麽還不出去。
“我、我對不起!”夕扭頭捂着臉小跑出去了。
庫贊看見他縮在角落,心內複雜,問他:“你是對鶴中将……”
夕很向往:“她真的是一位很強大的女性。”
庫贊撇嘴:“你喜歡強大的人啊?”
夕捂着臉:“你不喜歡嗎?”
庫贊看看縮成一團的夕,視線轉到大海:“我可能喜歡比自己弱的,好控制。”
夕眨眨眼:“你這話真不像一個海軍會說出來的話。”
庫贊說:“是嗎?”
夕起身:“聽說補給船送來了新鮮的食材,我去看看,你要一起嗎?”
“不了。”
“怎麽?對我放心了?”
“心情不好,不想理你。”
偉大航路的天氣總是變化的,下雨了。夕切着菜,哼着小曲。
多拉格說:“再不跑就真的會死了。”
夕微笑:“那也得跑得掉啊。”
他們都沒有再說話。
晚飯是燒肉、濃湯、披薩、一些炒菜。
夕撐着下巴看他們狼吞虎咽,似乎在思考別的東西。
卡普說:“別想了,鶴不會喜歡海賊的。”
夕一下癟了,卡普問他還吃不吃,夕把餐盤推過去,看卡普吃完之後,說:“我也沒有在想鶴中将的事情。”
“那你——”卡普抽搐了一下,叉子直接掉了。
夕起身,往外跑,他只有十秒的時間,跑到船舷上的時候卡普已經能動了,很憤怒:“你做了什麽?!”
“下次別亂吃東西了,有些東西混着吃會中毒的,卡普先生。”
“夕!”卡普是真的很生氣,一記拳頭直接過去了,沒有收力,等他反應過來要收力的時候也來不及了。
但是,那個弱得要死的年輕人承受住了,霸氣護着他的身軀,頂住了這一擊。
夕微笑,順着拳風,在庫贊的震驚中躍入暴風雨。
庫贊伸手,想凍結海面,多拉格說:“別想了,他在食物中摻了海樓石,我們的代謝至少要一天。”
“可惡!”卡普怒吼,“狡猾的海賊!”
這樣的大雨,是絕對不可以随便下海的。
庫贊看那個普通人卷進風雨裏,久久不能回神:“為什麽……要是現在?”
是鶴中将的電話,夕呆在船上,只是想和鶴中将說兩句話。多拉格看庫贊,從高高瘦瘦的後輩眼中看到了委屈和濃郁的黑,皺了皺眉,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
卡普還在痛罵。
多拉格讓士兵們該做什麽做什麽,只是跑了一個海賊,并沒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
白胡子海賊團從海裏打撈出一個人。
十裏八村沒有島也沒有船,他們都以為這個人死了。
要不是這個人一直在外放霸氣的話。
“他要是失憶了我們就把他拐來當船員吧yoi!”“要是沒失憶就把他扔下去喂海王類!”“我同意!”
“你們在吵什麽?”這是個有些冷酷張揚的聲音。
一群海賊并沒有被冷氣吓到。
“大姐,我們從海裏撈上來一個人!”“沒見過這號人!”
“什麽東西你們都撈。”聲音的主人走到那個人身邊,居高臨下地往下看,是個英俊的介乎少年和男人之間的男性,有短短的胡茬,身材還算可以,穿着白襯衫和黑色西裝褲,鞋子也沒有了,濕漉漉的頭發像海藻一樣。
介乎少女和女人之間的女性光着腳,陽光灑在淡月金色的發絲上,金色的眸子嵌在完美比例的臉上,張揚放肆。
愛德華·貝蕾莉,白胡子海賊團一番隊隊長,懸賞10億的大海賊,看着從來沒出現在通緝名單上的男人,皺着眉思索片刻,對自己副隊不死鳥馬爾科說:“帶他去治療。”
馬爾科哈哈笑:“大姐你不會是看上這個小白臉了吧?”
“這家夥是羅傑海賊團的,”貝蕾莉打了個哈欠,“剛上通緝名單,你們也好好看看報紙!”
“欸?有嗎?多少賞金?”白胡子海賊團的團長也湊過來腦袋,似乎很是好奇。
“1111貝利。”貝蕾莉似乎被這個數字逗笑了,“這個數字可不随意,雖然低但沒見過這麽大怨念的,醒來了一定要問問。”
白胡子露出了嫌棄的神情:“羅傑船上還有懸賞這麽低的?”
“以後會高的,”貝蕾莉跳上桅杆,“霸王色霸氣,可不會只值這個價格!”
馬爾科把人扛回醫務室,挂了一天點滴,人醒了。
被喊來的貝蕾莉還沒問,就被男性掐着脖子摁在地板上問為什麽抛下他。
貝蕾莉:……等等這位小哥我們是初見吧?
夕憎惡地注視着她:“為什麽!SEA!為什麽松開我的手?”
我并不是怨恨你帶我來到這裏,我怨恨的是你為什麽要松開我的手。
被掐住喉嚨的女性睜大眼睛,卻被這力氣逼的臉都紅了,大海賊毫無反抗之力,掙紮着。死亡的影子爬上她的臉。
馬爾科想拉開夕,被霸氣逼的無法靠近,白胡子的刀斬開夕的衣服,卻也只像砍在一塊鐵上一樣,留下一道印子,就不能再深了,血液流淌下來,開出了紅色的蓮花。
夕松手,喘息着,摘下一朵紅色的蓮花,面容扭曲着,喂進貝蕾莉嘴裏。
“吃下去,”夕冷冷說,“對你有好處。”
貝蕾莉吃下去,一動不動。
夕坐在她旁邊,低着腦袋,捂着臉。
好半天,貝蕾莉爬起來,問夕:“我們什麽時候見過?”
“……”
夕擡頭,是笑得。他說:“我認錯人了,對不起,我們從來沒有見過。”很是和煦的弧度,眼睛裏都是厭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