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
第 15 章
十五
香克斯把布萊克揍了一頓，好好招待了他們。
米霍克離開了，夕和庫贊獨處，夕問他有沒有想說的事情，庫贊說：“想說也不能和你說啊。”
于是夕換了另外一種問法：“需要抱抱嗎？”
“……需要。”
于是庫贊成功埋胸，深深地吸了口氣，是泥土和陽光的氣味，人類的體溫，人類的體溫，活着的人。
“可以把衣服脫掉嗎？”
“……變态嗎你？”
把衣服撩起來，整個裹住庫贊再放下，有些滑稽，小個子和巨人，弱者和強者，庫贊聽夕的心跳，溫暖的肌膚。
活着。
“我……”他吐出冰涼的呼吸，聲音也為此顫抖，“犯下了不可饒恕的惡。”
“……”
夕彎下脊梁，抱着他，隔着衣服揉他的腦袋。
“辛苦了，今天，也好好活着了呢。”
大手揪緊了衣服。
“嗯。”
夕看着天空，唱了小曲：“潔白之影，海藍之眸，鐘鼓鳴洞，至高愉悅。左手觸雲，右手握雷，自由之人，帶來歡樂。”
大概是什麽哄睡的小曲吧。
庫贊也就真的哭到睡去了。
夕拖着他進屋子，等庫贊醒來情緒已經好多了，夕在煮濃湯：“吃了就有力氣去幹活了。”
“什麽？”
“香克斯是不會允許別人在他頭上亂放稱呼的，現在肯定在從新世界跑出來，場面一亂，你們可不就要忙起來了嗎？”
“……真麻煩。”
“多弗朗明哥是不敢再來了，讓羅西南迪回來吧。安心，我是絕對不會離開這座島的，就算要走也會告知什麽情況什麽原因。”
“……你想去玩嗎？”
夕眨眨眼，立刻明白他什麽意思，想了想，說：“不用了，你馬上就要升大将了，這個時候出事情總不好。”
“大将，我嗎？”
“嗯？你不想嗎？”
“……”
“戰國先生要升元帥了，三大将必然也會有人員移動，波魯薩利諾先生應該不會有錯，薩卡斯基中将也沒問題，上次……的事情就是考驗你的，你完成了，雖然不完美，但也沒有出什麽大錯，不意外的話就是你。”
“我還以為會是別人，畢竟澤法老師——”
“澤法先生現在估計在思考叛逃。”
“……撤回。”
“……”夕嘆氣，再嘆氣，“世界會議，天龍人也在，澤法先生負責當時的護衛，我這麽說，原因、過程、結果，你就知道大概了吧，澤法先生，馬上就會從一個極端走進另一個極端，你還是——”
庫贊狠狠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怼在牆上，海樓石的遏制下，依然有冰從庫贊的指間爬上夕的脖子，冰涼、刺痛。
“不要随便侮辱人，海賊。”
夕安靜地接受了冰冷的怒火，不用霸氣，也不說話，甚至閉上了眼睛，好像一個木頭娃娃，沒有心的木頭娃娃。
卡普救了夕半條命，夕睜開眼睛，好半晌都沒适應。
“凍到了髒腑，”卡普很嚴肅，“還有眼睛。”
“唔，要配一下眼鏡了。”
“老實交代，怎麽把庫贊惹生氣了？”
“說了大概您也會殺了我的，怒氣上頭，我寫下來，等我回去，您再看，至少一兩天夠彼此冷靜的。”
“可以！”
夕慢慢爬起來：“我想配一副眼鏡，香克斯馬上就要來看望我了，安排人送我回去可以嗎？”
卡普臉色奇怪：“你不問問庫贊嗎？”
一如往常，夕笑了：“沒什麽好問的，立場不同，說到底，我是海賊，他是海軍。”
卡普摳鼻子，很是嫌棄：“死腦筋！”
香克斯來了，夕招待了他們，羅西南迪在一邊顫顫巍巍。
“哥哥怎麽會戴眼鏡？”
“香克斯，我也上年紀了啊。”夕給他倒酒，“西麗絲帶安德烈去見你，寫信跟我講你也養了一個小孩兒，就是剛剛跑出去的那孩子吧？她們玩得很開心。”
“對啊！烏塔超超超超可愛的對吧？哥哥要是也跟我去新世界看看就好了！”那孩子去村子裏買糖去了。
“有機會吧。”夕這麽說。
香克斯很不滿，撇嘴，然後拉夕的袖子：“哥哥來做我的船員吧！我現在可強了！絕對能保護哥哥的！哥哥你想做什麽完全可以利用我，呆在海軍這裏我總歸是不放心的！西麗絲也不放心，現在這個大海絕對不會有人比我更能保護哥哥了！”
夕笑着揉香克斯的腦袋：“我們香克斯，變得好強好強了，哥哥好開心。”
香克斯嘿嘿笑。
貝克曼咳嗽幾聲。
香克斯鯊魚牙：“不要轉移話題！別把我當小孩子！”
香克斯幾乎跳起來了。
夕說我沒有啊，你都比我高了我怎麽可能還把你當小孩子呢。
“那哥哥，來我船上吧！不做我的船員，做個客人也好，至少讓我保護哥哥。”
幾乎算是很低聲下氣了。
“……”夕推推眼鏡，“羅傑船長有個兒子。”
“欸？欸！！！”很整齊地都掉下巴了眼睛都快脫眶了，連香克斯的大副都把煙吓掉了。
“是我幫露玖夫人接生的，之後我就來到了這裏。大概是在東海，船長的故鄉，香克斯，你去幫我看看，那孩子如果安全了，我就可以上你的船，這是我對露玖夫人的承諾。”
“船長的兒子？不是騙我吧？”
“香克斯，我隐瞞過你很多事情，但是我不對你撒謊。”
左眼有三條傷疤的男人表情還是震驚的，但很快就收拾好了，把頭上的草帽壓了壓，說：“既然是船長的兒子，那一定是要好好保護的，哥哥放心吧，我一定會做到的！”
夕低頭喝茶，目光溫潤：“我會等你的消息的。羅西南迪，敢跟戰國先生說的話我就把你的消息告訴天夜叉。”
羅西南迪吓得不敢動了。
香克斯很高興，香克斯的大副卻露出了不贊同的神色，香克斯去喝酒了，貝克曼叼着煙問夕能不能下一局棋。
“……好。”
西洋棋，在小桌上，兩個人坐在地板上的墊子上。夕先走，他先道歉。
“什麽？”
“我沒有想到我對香克斯的影響會這麽深，打擾了你們的行程真對不起。”
我，你們。這是很疏離的表述，貝克曼皺眉，說：“頭兒很看重您。”
“我知道，他很重感情，但是放不下過去的同伴——”
“不是同伴，您對頭兒來講，不僅僅是同伴，夕先生，年少不可得之物會困擾一生。”
“我是他的兄弟，他的同伴，”夕描述着，“我是他見過的最弱小也最強大的人，但是，他得到過我，我參與了他的成長和矛盾，哪裏是不可得之物呢？他有了陪他一起航行的你們，為什麽還要固執于我？扪心而問，我是個詭谲的人，作為親友尚可，若是作為同伴，他必然不能接受我的行事——”
“夕先生，”貝克曼打斷他，有些明悟的無奈，“你沒有被喜歡過嗎？”
夕想了想，還是不明白。
“我聽說，夕先生曾經被人追求過。”
夕想想，驚訝地瞪大眼睛，震驚地回頭問香克斯：“你喜歡貝蕾莉？”
“……”男人的眼睛大大的，迷茫、震驚、無措，開始臉紅，憤怒和害羞的紅，幾乎要和他的頭發一樣了，“誰會喜歡那種瘋女人啊！”他狼狽地大吼。
夕在詭異的安靜裏長長松了口氣：“那就好，吓死我了。”
貝克曼：……不一點都不好。
香克斯跑過來，也很緊張：“哥哥怎麽會提起那個女人？不會是——哥哥不是喜歡年上的女性嗎？那種女人哥哥不會喜歡的吧？”
夕說：“香克斯，不要性別歧視，另外，貝蕾莉真的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的取向從來只有年上！”夕很不好意思地笑了。
香克斯笑不出來。
貝克曼：“……噗！”
紅發海賊團是笑了，很開心那種。
夕笑了幾聲，問香克斯：“你找到會讀文字的夥伴了嗎？”
“……”香克斯轉身，“大家，唱歌啦！”
“香克斯？”
貝克曼開口：“頭兒并不打算去拉夫德魯，他是這麽跟我們說的。”
在香克斯忐忑中，夕沉默了足足有十分鐘，最後夕笑着說：“是嗎？他自己有主意就好，但是以防萬一，如果他改變主意……算了，如果他改變主意會自己來問我的。”
香克斯沉默了，把酒杯裏的酒仰頭喝幹淨，杯子一扔，大步走到夕的旁邊，跪下，把夕的腿從小桌下拿出來，極其不要臉地躺下，枕着夕的大腿。
“我喝醉了！”大海賊極其不要臉地大喊。
夕目瞪口呆。
“香克斯——”
香克斯把臉埋進夕的腹部，抱着他的腰，大喊：“我喝醉了！”
親友一時間都尴尬得不行，貝克曼咳嗽一聲，拽着一邊的羅西南迪往外走。完全無視了夕挽留的手。
“……”夕很無奈地嘆氣，低頭看縮在自己懷裏的男人，好像一只貓，在外面玩累了回到安全的港灣，只想安歇。
夕拍香克斯的背，哼着西海的小調子。
“哥哥，”男人好像一個迷茫的孩子，“我讓你失望了嗎？”
“香克斯，開心嗎？”
“開心。”
“那就好，那就是天大的好事了，我的弟弟，在海上，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的，這真是值得開心的事情！”
香克斯抱得更緊了，好像這樣就能鑽進這個人的體內，看看他的心，再也不分開。
他們留了幾天就走了，夕把香克斯送走的，等到用望遠鏡也看不到船的影子的時候才回頭，反正羅西南迪什麽也沒跟戰國說。
米霍克是在和香克斯比試之後又來這裏的，來的時候羅西南迪和夕正在院子裏争執。
羅西南迪大喊：“不要！我不要！夕先生不要啊啊啊啊！”
米霍克推開門。
夕□□着上身拽着羅西南迪的衣服，精壯的身體袒露在陽光下，肌肉的線條是豐滿但不虬起，六塊腹肌和倒三角的人魚線。
是位體态優美的男子。
羅西南迪被夕拽着，好像被強迫的弱者，看見他，救命一樣逃到他身後：“米霍克先生！救命！”
跑到一半左腳絆右腳直接摔了。
“幹的漂亮！米霍克幫我摁住他！”
米霍克立刻摁住羅西南迪的手，年輕人眼中都是絕望和祈求，淚水流滿一張臉。
夕跑過來，把羅西南迪的上衣撕了，羅西南迪發出一聲哀嚎。
米霍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