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
第 17 章
十七
好消息，沒死。
壞消息，沒死。
夕對着CP0微笑，拒絕了世界政府的橄榄枝。
“你不害怕再發生這樣的事情嗎？”
“比起死我還是更讨厭世界政府。”夕躺在床上，雙手放在腹部，悠閑自在，“給海軍打白工也比給世界政府跑腿強，我可是一點也不想去馬喬麗亞，天龍人和五老星會讓我過敏的。”
CP0的人似乎也很無語，放了狠話就走了。
卡普哈哈笑：“幹的漂亮！”
夕閉上眼睛：“我和海軍合作是在保護平民，和世界政府合作就是保護一坨垃圾，我才不幹，饒了我吧。”
這是個沒有問題的答案。
夕說：“我還以為你也會揍我。”
“剛知道的時候是很想揍你，但是路上冷靜下來了，你和老夫都不是神，不能左右人的意志，你只是比所有人先知道，并不能怪罪到你身上，雖然很生氣你沒有阻止就是！但是你好像也沒有能力阻止！”
夕閉上眼睛：“是嗎……其實，我想死，所以拜托庫贊把我殺了。”
卡普吓傻了。
“我……很累，就只是，很累，人總是會累，我也不想玩政治，我也想老老實實安安靜靜種我的田，卡普先生，我能把所有的事情扔掉嗎？”
“……”
卡普摳鼻子：“不可能，做夢吧你，羅傑的爛攤子夠你收拾二十、三十年！”
“……”夕嘴角抽搐，“卡普先生？”
“哈？”
“我要休息了你出去。”
“哦，對了，庫贊不是你的監管者了，換成了波魯薩利諾。”
“……只要不是薩卡斯基我覺得都沒問題。”
“你說得對。”
波魯薩利諾說你好，夕說你好，兩個眯眯怪相處融洽，絕不過分交流。
羅西南迪鼻涕眼淚一大把：“我還以為夕先生要死了。”
夕很是溫和：“這不是沒死嗎？別哭了。”
夕對波魯薩利諾解釋：“羅西南迪是戰國先生的養子，之前是做過卧底的，因為一些事故不得不終止任務，失憶了，人也不能再戰鬥，戰國先生就讓他來負責我的起居日常，這個是不能往外說的，畢竟他以前卧底的那家現在還在。”
“是嗎？了解。”
“我的房間在二樓，你的卧室在隔壁的樓裏，如果要留宿的話請提前說，我會收拾鋪卧，我的房間進入前必須要跟我講，可以檢查但是要我來，我讨厭亂翻東西的人。我的田如果不懂就不要碰。”
“明白了，還有嗎？”
“沒有了，如果你有什麽要求也跟我講，我們好好相處誰也別為難誰。”
“好。”
公事公辦的态度很大程度上避免了很多麻煩。
羅西南迪問夕這樣真的好嗎，夕笑着反問有什麽不好的。
“夕先生，庫贊先生也只是……”
夕露出核善的目光。
羅西南迪立刻不敢說話了。
夕微微笑，眯起眼睛：“讓他冷靜一下，再接近我，對他也不好，好歹是個海軍大将，跟海賊王船上的海賊做朋友，會給他帶去很多麻煩的，沒事的，如果他想開了，哪怕不是我的監管者，他也會來看望我們的。”
羅西南迪傻乎乎就信了。
夕：戰國先生，你的養子真的不會被拐賣嗎？
“羅西南迪。”
“是。”
“來敲核桃吧！做桃酥！”
“是！”
香克斯去四海游蕩幾年，回來左手沒了。
左撇子，雙手劍，左手沒了，帽子也沒了，閨女也沒了。
夕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睛盯着空蕩蕩的袖子，沉郁如雷雲。
低着頭，不敢擡頭看也不敢說話，整個紅發海賊團都站在一邊樂呵呵看戲，羅西南迪躲在樹後完全不敢吱聲。
僵持了十來分鐘，夕推推眼鏡，露出習以為常的微笑：“香克斯。”他向前走。
香克斯抖了一下，擡頭，露出一個很難看的微笑，心虛又害怕。
夕走到香克斯面前，仰頭看他，紅發的大海賊後退了半步，似乎在想自己會受到什麽對待，挨罵，還是挨打？
夕擡起手。
紅發的香克斯瑟縮了一下，明明面對死亡也不曾害怕的男人卻露出畏縮的姿态。
夕拍拍香克斯的胳膊：“傷口還疼嗎？”
“……不疼了。”香克斯小聲回答。
“那，開宴會吧！和我談談，是什麽樣的人，讓你賭上了手臂！”
香克斯睜大眼睛。
夕還是在笑，包容寬和，有些寵溺地看着他：“真是的，蠢弟弟！”
扯着香克斯空蕩蕩的左邊袖子，笑着看其他船員：“大家，去我家吧！早早就準備好了酒肉來招待你們的！”
“哥哥大人！”“哥哥大人賽高！”“哥哥我的神！”
香克斯怒吼：“混蛋！這是我哥哥！你們少來占便宜！”
夕拽着他往前走，香克斯在後面，夕招呼羅西南迪回家，羅西南迪咽口水，想跑，自己先摔倒了，經典平地摔，本笑着提溜着人跟上去。
香克斯乖巧地坐着，一五一十說自己把草帽給了一個小鬼，手臂也因為救那個小鬼沒有的，“哥哥，你猜那孩子叫什麽名字？”
夕正在看傷口，愈合很好。
香克斯露出得意的笑：“路飛，蒙奇·D·路飛！”
說完他哈哈大笑起來。
“哥哥！那、那孩子叫、路飛！路飛！哈哈哈哈哈！”
夕露出懷念的目光：“路飛啊，多拉格的兒子。”他拍香克斯的腦袋，“以後看見卡普先生就逃吧，他肯定會殺了你的。”
羅西南迪不理解，但是很快面露驚恐：“蒙奇……莫非！是卡普中将的孫子！”
“對哦，”夕對着僵住的紅發海賊團笑呵呵，“那孩子因為你們才想當海賊的吧？還把那頂帽子也給了那孩子，卡普先生會追殺你們的，香克斯，就像當初追殺羅傑船長一樣。”
“……”
本臉黑得好像平底鍋：“香克斯，你怎麽不笑了？是生性就不愛笑嗎？”
“完蛋了！”“那可是鐵拳卡普！”“頭兒我們怎麽辦？！”“冷靜冷靜！都是頭兒的錯！把他交給卡普中将！”“啊啊啊啊會死的！”“哥哥！救命！”
香克斯：“哥哥，救命。”
夕撫摸他的狗頭：“雖然不太好，但是趕緊回新世界吧，現在只有那個所謂四皇的名號能救你了，然後——我想想，之後的話，想怎麽樣怎麽樣就好，卡普先生生氣可能也就一兩年，之後把四皇的名號一扔就沒問題了。”
本很震驚：“那可是四皇……真的沒關系嗎哥哥大人？”
香克斯：“貝克曼你也要搶我哥哥嗎？”
夕擺手：“沒事的，新世界的四皇，換種說法就是，無冕之王白胡子和其他人，凱多和玲玲女士不過是——”他罕見地露出來不愉悅的神情，“兩只不入流的大老鼠。”
……
“欸——”“哥哥大人剛剛說了不得了的話！”“那可是那個——”
“兩個不入流的低等海賊。”夕微微笑，端着酒杯放到唇邊抿了一口，“不用擔心的。”
一時間氣氛有點安靜。
香克斯一頭冷汗：“哥哥你果然還是在生氣吧？”
“嗯？沒有哦，”夕撐下巴，十分溫和，“覺得麻煩就跟我講，我的本意是不想插手你的冒險和旅程的，海賊就應該自由自在的，但是如果需要幫助，他們兩個就交給我來處理就好，香克斯，你不用擔心太多的，你是我重要的弟弟，這樣的小事我是肯定能做到的。”
什麽叫做這樣的小事？什麽叫做不入流的低等海賊？
那可是，新世界的四皇！
香克斯嘿嘿笑了：“不愧是哥哥！如果需要的話我會告訴哥哥的！”
“好，”夕揉香克斯的腦袋，“手，需要我幫忙恢複嗎？我知道很多人能做到的，如果需要的——”
“需要的話，我會和哥哥講的！”
“……”夕還是微笑，“嗯，有什麽需要的話，跟哥哥講哦，香克斯。”
“好的哥哥！”
“哥哥大人——”“好帥！”“我迷上哥哥大人了！”“嗚嗚嗚實在是太帥了！”“好厲害啊哥哥大人！”
夕哈哈笑。
羅西南迪端起酒瓶咕咚咕咚咕咚咕咚，然後一頭栽了。
貝克曼說我送他去休息。
夕拍拍大腿，起身：“說起來，我種的幾棵葡萄樹也到季節了，去摘幾串給你們，前幾年的葡萄酒也該開了，就在地窖，你們自己拿就好！”
夕拿上竹筐和剪刀，往外走。
“需要幫忙嗎？”
“你們笨手笨腳的，我的葡萄苗被踩壞了我會很生氣的！”
香克斯搶筐子和剪刀：“我給哥哥背着當苦力！”
沒人跟過去，天已經黑了，月光如流水，夕走在前面，香克斯走在後面，他們說着路飛，“貝蕾莉要是在的話肯定會氣死的！她念叨這個名字念叨了一整個偉大航路！”
“嗯，其實給多拉格這個名字的就是我，千萬別告訴她，會很頭疼的。”
“哈哈哈哈哈哈！”
葡萄田很近，也不大，夕就用這些葡萄釀酒，很甜。
夕剪一串，紅發念一個名字，不知不覺就變得很滿了，裝滿了筐子，遮住了香克斯的神情。
“我把烏塔放下了，她——”香克斯抿唇，“是我的女兒，哥哥——”
“我明白了。”
香克斯深深吸了口氣，再吐出去：“我沒有找到羅傑船長的孩子。”
“這樣啊。”夕在田埂坐下，看夜空的星星。
“哥哥你——你就這樣不願意上我的船嗎？”香克斯坐在夕旁邊。
“香克斯，我的船長只有羅傑船長。”
“夕，我喜歡你。”
香克斯喊了他的名字，十分認真。
夕很無奈：“我也喜歡你，香克斯。”
“不一樣的……”香克斯放下竹筐，露出悲傷和絕望的神情，“我想吻你，夕。”
夕露出驚訝的神情，好半天，他說：“香克斯，你會強迫我嗎？”
香克斯傻眼了：“我、我不會對哥哥做那種事情！”
“因為我對你沒有那種情緒，香克斯你也不是會放棄的人，之後大概會強硬地把我抓上船，然後問我為什麽不喜歡你，把我囚禁起來，強迫我改變取向……”
“啊啊啊啊我不會那麽做！”
“那，香克斯，我對你沒有那樣的情緒。”
月亮照在沉默的人臉上，絕望和瘋狂一覽無餘。
夕眨眨眼，沒有動作。
“我很弱，所以香克斯你做什麽我都沒辦法反抗，我的反抗就像一片落葉吧，對你來講，所以我的任何不自願你都可以無視掉，你會說只有你才能保護我，哪怕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因為我很弱，所以你可以用保護我的名義對我做任何我拒絕的事情……”
“別說了。”
夕停下來。
“別說了，哥哥。”
夕沒有再說話，張開雙臂，抱住好像要哭出來的香克斯，讓他躲在自己的懷抱裏，和以往一樣。
“……太過分了，太過分了，哥哥。”
太溫柔了，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