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

第 20 章

二十

夕和羅西南迪呆在米霍克的島完全不敢亂跑了。

米霍克：“你怎麽招惹卡普中将了？”

“說來話長，我不想講。”

“那就算了。”

羅西南迪在一邊跟大猩猩玩相撲。

“幫我躲兩年。”

“随你。”米霍克冷冷道，“只要你不擔心白胡子把火拳殺了就沒關系。”

“哈哈哈哈火拳跟我有什麽關系？”

“……”米霍克冷冷瞧夕，夕在挖白菜，毫無破綻。

羅西南迪自閉。

“他們有他們自己的冒險，我不能随便插手別人的人生的，那樣很不負責。”

米霍克發出一聲鼻音，翻報紙，明顯是不想搭理夕：“東海是四海最弱，火拳很快就會熄滅。”

“米霍克，東海被稱為最弱之海，是因為卡普中将經常回家散步。”

大劍豪罕見地露出驚訝的目光。

“所以，那裏能出來的，絕非泛泛。”

安是走拜訪流程上的白胡子的船，白胡子很複雜：“已經很多年，很多年……”

很多年沒有人提起過那個名字了。

“我是在以前的舊報紙讀到貝蕾莉小姐的文章和訪談，我們那裏也有貝蕾莉小姐的一些資料，但是追本溯源，關于您的妻子，貝蕾莉小姐的母親——沒有任何記載，我猜想會不會貝蕾莉小姐不想或者不能在那個時代……希望您能讓我去找一下，貝蕾莉小姐的……物品。”

沒說遺物。

白胡子看着安。

安深呼吸：“請您告知我，有關伊莎貝拉夫人的事情，請求您！”

“……伊莎貝拉。”海上的王者深深吸了口氣，似乎陷入某種回憶裏，船員們紛紛安靜，不知道該問誰是伊莎貝拉。

“馬爾科，”白胡子擺手，“帶這丫頭去貝蕾莉的房間。”

“老爹？可是！”

“沒事，讓她去吧。能說出這個名字，就代表她破解了貝蕾莉的謎題，她有資格去看。”

“……”馬爾科很不情願，“小姐，這邊走，我要先說好，大姐的資料你可以看但是不許弄亂！她最讨厭別人進她房間了！”

“我明白了。”

安長長舒了口氣：“我會盡快——”

馬爾科把門打開了，一個小型圖書館出現在安的面前，書本被鎖在玻璃櫃子裏，沒有灰塵打擾。

“你可以翻閱記錄任何資料，但是絕對不允許拿走。”馬爾科遞過去手套和口罩，“要保存這些可是很困難，有任何損傷，老爹都會殺了你的。”

“……我明白了。”安再次深呼吸，“還有一條消息，來自于夕先生，他讓我單獨轉告給您，他說，大于2小于3，這個跟您講了就可以。”

“那家夥還活着嗎？”

“嗯，但是似乎好像在海軍的監視中，我只收到這樣的信息，謎語解開之後就是這樣的答案，我不是很明白，或許是我破解錯了——”

“不，沒錯，這就是我想要的信息，”馬爾科露出和善的目光，“加油吧，安，晚飯的時候我會來叫你，需要任何幫忙就直說。”

“謝謝。”

外面的喧鬧安是不管的，有什麽人來挑戰了，有什麽人敗了，有什麽人被俘虜了，安管不了，她的時間緊急，沒那麽多時間。

這可是白胡子的船上，再怎麽胡鬧也不敢鬧到這裏。

她躺在書裏睡着的時候是這麽想的。

牆壁被砸火闖進來的時候安整個都吓傻了，繼而是憤怒，火焰照亮了那個人的臉，彼此都在對方臉上看到了錯愕，紙頁紛飛的歷史裏，分離了十七年的人，終于重逢。

“安……”

“艾——”

“你在做什麽啊你這混蛋！！”艾斯被狠狠摁在地上，制止他的人憤怒驚慌，“快救火！！”

紙頁易燃，火轟一下起來了。

那是，歷史。

“不要——”安發出了尖叫，“艾斯——”

恐懼從她的眼中流露，她爬着去抓那些火，火在吞噬紙張，吞噬文字，吞噬那個人留下來的消息。

“艾斯！！”

一瞬間的凝結，火焰被覆蓋，海水鋪天蓋地澆灌而下。

安看着艾斯，自己的半身，惶恐而歡欣，無措而驚訝。

意料之外和意料之內的重逢。

“安……”少年人掙紮着，拼了命朝她伸手，“安！安！安！”

眼淚從他們眼睛裏流淌出，像是瘋了，他推開了壓制自己的人，沖過去，抱住了少女，金黃的發絲，海藍色的眼睛。

安發出了野獸的哀嚎，撕心裂肺地吼叫，像是要把所有的情緒都喊出來。

艾斯和她一起慘叫，好像他們剛出生時的分離一樣難過，再也、再也不要分開的慘叫。

馬爾科吓壞了：“你們哭什麽！我還沒哭呢！”

海水流幹淨了，一沓照片從被破壞的天花板掉了下來，紛紛地砸在安和艾斯身上。

白胡子快炸了：“混蛋小鬼！你們對貝蕾莉——波特卡斯·D·艾斯！你幹了什麽好事！”

馬爾科結結巴巴：“他好像找到了大姐藏起來的日記。”

“哈？她還寫日記？我怎麽不知道？”

日記第一頁，為了避免被人看到，我會把日記寫完拍成照片封好藏在天花板夾層，希望老爸查完抽屜不會把我屋子拆了。

齊刷刷看白胡子。

白胡子扭頭。

“你真的會看女兒日記啊喂！！”

“啰嗦！”

“看不出原來你是這樣的老爹！”“還好我不寫日記！”“我的少男心事！”

“混小子的日記誰看啊！”

馬爾科看還在抱頭痛哭的安和艾斯，大叫：“喂你們——糟了過呼吸了！醫療班快來！薩奇你把這裏看好不準任何人動大姐的東西！我馬上回來！”

安只躺了十分鐘，從病床上跳起來，針管跑血都不管大喊着資料資料跑過來，開始收拾殘局，一邊尖叫一邊收拾，不準任何非專業人士插手。

艾斯醒了之後是想幫忙的，被安呲着牙罵到一邊去了。

忙活了一天一夜狠狠松了口氣又躺了。

“別強撐啊喂！”馬爾科吼着。

安：“資料……真相……歷史……”

不死心地要爬，被馬爾科摁住，不死鳥頭發都快掉幹淨了：“知道了知道了！把你放在這邊看着挂水——”

“肉——資料——肉——”

“喂！”

安盯着那些紙張不肯閉眼，吃東西也不肯挪開視線一下，馬爾科也不讓人靠近，艾斯蹲在一邊，特別老實，不亂跑也不反抗。

“你們什麽關系？”馬爾科問。

艾斯的警惕一下出現了。“什麽關系都沒有。”他咬着牙說。“我們沒有任何關系。”

“沒有任何關系你們抱在一起哭？”

“……朋友，”艾斯握緊拳頭，“我們是，很久沒見的朋友。”

“不是沒關系嗎？”

“要你管！”

“我确實管不到，但是安小姐是老爹重要的客人，而你，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

“現在才來說我不該暗殺白胡子太遲了吧？要殺要剮随便你們。”

“不是那樣的罪，你毀了大姐的房間，這是白胡子海賊團任何人都不能原諒的錯誤。大姐是老爹的女兒，是我們的姐姐。”

“懷迪貝沒那麽老吧？”

“大姐是老爹的女兒，血脈的女兒。”馬爾科的視線投向遠方，“是白胡子海賊團第一個船員，是我的大恩人，是船上很多人的大恩人。她受到了詛咒，似乎是媽媽那邊的詛咒，在血液裏，活不過二十歲。”

馬爾科看艾斯，神情平靜，在少年的震驚中吐出判決。

“大姐留下的，只有那間屋子裏的東西了。”

馬爾科轉身離開。

波特卡斯·D·艾斯站在原地，露出後悔的神情。

薩奇：“你真缺德啊，幹的漂亮啊。”

馬爾科豎大拇指：“放心，他今天晚上就算睡着了也會爬起來給自己兩巴掌的。”

喬茲：“你真缺德啊，幹得漂亮，今晚能好好睡了。”

比斯塔：“你真缺德，這小子今晚再鬧騰我就給他扔下去，我好幾天都沒睡好了。”

以藏表示贊同：“但是，那個安，和他是什麽關系？能信任嗎？”

“我原來以為她只是什麽學者，但是執着到這個份上，還是霸王色，就只有革命軍一個方向。”

“革命——革命軍？這不是很糟糕？”

“別嚷嚷啊，老爹肯定比誰都清楚，他都不反對我們就當不知道就好了。這樣的話，艾斯和安小姐彼此隐瞞關系也說的上了，海賊和革命軍，對哪一方都不好。”

“一個喬茲，戀人。”

“十個喬茲，跟上。”

“喂！別拿我當計量單位！”

“年輕真好啊~”

“年輕真好啊~”

“真是艱難的情感啊~”

艾斯老實了，第二天跑去跟安收拾房間，老老實實的，安靜的一批，還很歉疚地跟安聊天，最後自閉了。

“都是馬爾科的錯！”

“菠蘿頭混蛋！”

“喂你們這些混蛋！”

艾斯說：“白胡子說想讓我做他的兒子。”

安吓到了：“欸？”

艾斯看她。

安思索了一下，問：“你和他說了嗎？”

“……沒有。”

“你想當他的兒子嗎？”

“這不是想不想，是——”

安注視着卡帶的艾斯，柔柔笑了：“艾斯，我已經不在乎他的血脈了，現在只覺得不方便，龍先生也說這沒有什麽，我要成為革命軍，那是沒有盡頭、崇高而且危險的信念，不知道什麽時候我就會死，但是，哪怕死，我也是滿足的，後來的人會踩着我的血肉骨骼将這個世界，建設成為更好的世界。

“艾斯你成為海賊是為了自由，我，要創造一個大家不成為海賊也可以自由的世界！”

波特卡斯·D·艾斯看着自己的半身，很是驕傲，很是開心，很是滿足。

“艾斯，你想要什麽呢？”

“……家人，”年輕的海賊吐出這樣的詞彙，“安，我想要家人。”

他的半身露出了開心的笑：“真好！”

波特卡斯·D·艾斯成為白胡子海賊團成員的那一天，很驕傲地把白胡子的印記紋在自己的身上，海賊們慶祝着這件事情，同樣邀請了還在船上做客的安，安也欣然加入，相處融洽，只是在回到書房之後，她發現自己的整理少了幾張。

恰好是關于拉夫德魯的記錄。

後續的記錄她也就全部做了兩份，交給白胡子的時候被拒絕了，安還很吃驚。

“老爹如果需要會直接講的，安小姐費心了，這份資料你自己處理就好。”

“如果白胡子先生不需要，那——”安抿緊唇。

馬爾科眨眨眼。

安說：“也許很冒犯，請先冷靜聽我講，我之前整理的資料不見了，我以為是白胡子先生——”

她住口了。

白胡子一番隊隊長不死鳥馬爾科臉上沒有笑意，眼中是冰冷的，看着安。

“……”安笑得勉強，“也有可能是我掉到哪裏自己誤會了吧，對不起。”

馬爾科笑了：“沒關系。”

安上了小船，艾斯跑到船舷邊跟她招手：“再來玩啊安！”

安揮手：“有空的話！艾斯！好好讀書！我會寫信給你的！長長又長長的信！你也要給我回長長又長長的信！”

“讀書那種事饒了我吧！”

安的整個臉立刻變得很陰沉：“讀書！”

“好可怕！！”

艾斯：“我不要！”

安喊：“好哥哥是要替不懂事的弟弟承擔的！路飛已經是個文盲了你不能是啊！”

艾斯：“好的我明白了！那安你也好好練武啊！下次見面我會把你打飛的！”

安直接架起一人高的弓，是折疊的，用腿撐着，巨大的鐵箭在拉滿的弦上：“抱歉！白胡子先生！”

白胡子哈哈笑：“沒關系！”

“維修費！我會！”松開，破空的銀色直直穿過艾斯的腦袋，把他的火都吹滅幾分，然後狠狠釘在巨大的桅杆上，穿透了一個洞之後再飛進海裏，“後續送到的！”

風吹起金色的束發，藍色的眼睛堅固無瑕。

海王類嚎叫着越出水面,然後死亡，鮮血染紅了海域。

跌在甲板上的艾斯：“……”

“咦——！！！！”

白胡子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直拍大腿：“小丫頭！我欣賞你！下次再來做客一定要多喝幾杯！”

“好的！謝謝您！帥氣的白胡子先生！請您多多毒打艾斯！讓他不要那麽狂妄！”

“沒問題！”

波特卡斯·D·艾斯：“……欸？！！！”

白胡子：“庫拉啦啦啦！多少年都沒見過那樣出色的女人了！”

“……真像你啊，伊莎貝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