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
第 21 章
二十一
夕逃命逃到雙子峽被嘲笑了。
可樂克斯：“卡普還沒殺了你你是真的牛！夠吹了！”
夕哈哈笑，豎起大拇指：“比船長還牛！”
羅西南迪捂住耳朵。
可樂克斯問：“看報紙了嗎？”
“艾斯嗎？看了。”
兩個羅傑海賊團的互相對視，然後就是笑：“船長，丢死人了~肯定會哭得很慘的！”“說不定還會對露玖夫人哭訴。”“有畫面了有畫面了！”
羅傑，聽到了嗎？你的船員在嘲笑你，笑聲很大哦。
夕說：“聽說東海有家海上餐廳，打算去吃，之後的話去羅格鎮跟船長講一下，再之後就是逃命，據我所知卡普先生的孫子也要出海了，他肯定會更想殺了我的。”
“逃命還帶着這個？”
可樂克斯看羅西南迪。
“這是戰國先生的養子，必要時候的人質。”
羅西南迪面無表情，打電話：“戰國先生，夕先生說我是人質。”
戰國說：“沒用的，卡普上頭了敵我不分，你們能跑多遠是多遠，羅西南迪你跟緊他，能活！”
羅西南迪：“……”這世界沒救了。
之後夕就去餐廳了米霍克說會去接他們，夕跟他說了流程，米霍克沒有什麽想法，說随他。
海上餐廳味道很好，夕也很喜歡，羅西南迪大口大口吃東西，對着廚子豎大拇指。
夕笑得溫和，看着書，就像一個學者帶着後輩出來玩。
羅西南迪也很高興，雖然是逃命，但是一路都在有條不紊地旅行，見識了很多有趣的事情，海賊、秘寶、和平、戰亂，各種各樣的事情，也見到了很多人。
世界在他面前展現了。
“你在吃什麽？”
戴草帽的少年人問羅西南迪，哈喇子快下來了，“看上去很好吃！我也要這個！”
“……”羅西南迪差點噎死。
夕把果汁給他，優雅地端起咖啡啜飲，“羅西，冷靜點。這位小友，今天的海鮮意面味道不錯。”
“意面意面意面！”
夕還是笑，放下茶杯，瓷器叮當：“餐廳裏人很多，不要喧鬧。”
“是嗎？”少年人老實坐下。
夕翻報紙。
羅西南迪很吃驚：“是他嗎？”
“嗯，年輕人很有精神。”橡膠果實嗎？夕放下報紙，開始吃自己的炒飯，“吃飯吧。”
羅西南迪看夕：“夕先生。”
“嗯？”
“總感覺，夕先生你又在計劃什麽？”
夕笑容不變：“是是，我在計劃把世界毀滅掉。”
“……你別把我當小孩兒啊！”
“我有嗎？那抱歉。對了，羅西南迪，霸氣。”
羅西南迪瞬間用霸氣覆蓋了自己。
“很熟練了啊，真不錯。”
綠頭發的少年朝他們看，夕回以一笑，少年人嘟囔着感覺錯了吧，轉過頭去，腰間三把刀，真是奇怪的劍客。
然後米霍克來了，夕遠遠察覺到讓老板加急做菜打包，準備離開。米霍克是一路砍船過來的，追着別人不放真的很惡趣味。
“他也開始無聊了啊。”夕感慨，點了一瓶紅酒，買了酒具。
老板看看夕：“飯菜要趁熱。”
“是，朋友馬上來接我，我們會在路上吃，謝謝。”
羅西南迪拎着一大堆：“也太多了吧夕先生！”
“鍛煉臂力。”
羅西南迪說我委屈。
米霍克追着海賊團來了，夕在窗邊對他笑，羅西南迪準備去開他們的小船，挂在鷹眼的棺材船後面。
綠頭發的劍客要向米霍克挑戰，夕撐着下巴看看，去小船上把醫藥箱拿下來，米霍克很欣賞那個年輕人，羅羅諾亞·索隆。
給人一刀，算是應下挑戰。
年輕人舉刀指天：“在打敗那家夥之前！我不會再輸了！”
“真有活力啊。”夕笑着，把手帕折疊了放少年嘴裏，“稍等我十分鐘。”
米霍克坐下：“十分鐘。”
傷口縫的有些粗糙，畢竟趕時間，傷藥也留下了。
“大叔！你好厲害！來做我的船員吧！”
“容我拒絕，我已經有了船長了。”夕說，微笑，看那頂帽子，“你的名字是？”
“哦，我是蒙奇·D·路飛，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
米霍克看夕，看着上一任海賊王的船員。
“是嗎？那可是有很長的路要走，加油啊小友！”
“哦，我會加油——”
米霍克拔刀劈向這邊，說：“該走了。”
夕笑着走上小船：“好的。”
沒人的海域，米霍克說：“我以為你會生氣。”
夕說：“有什麽好生氣的？說想當海賊王的多了去了，每一個都要生氣我早氣死了。接着，海上餐廳巴拉提确實不錯。”
“接下來去羅格鎮？”
“嗯。”
鷹眼一上岸就受到了關注，當地駐軍斯摩格，十分嚴肅問他來幹嘛，米霍克壓帽子，給了兩個字：“觀光。”
夕已經拉着羅西南迪逛市場了。
“夕哥？”
夕回頭，眨眨眼，笑了，不是那種假笑，是羅西南迪很少見到的那種開懷大笑：“巴基！”
一個紅鼻子甩着眼淚撲進夕懷裏，夕接住對方，雙臂緊緊地承受住了對方的重量。
羅西南迪相信二十多年前，夕就是這樣接住對方的。
明明已經是個中年大叔了，卻還是像個孩子一樣受了委屈就要哭，大聲哭：“哥哥！哥哥！哥哥！”
“好好，”他溫和得好像和幾十年前沒有分表，拍着藍色的發絲，目光溫柔得能掐出水，“誰，欺負我弟弟了？”
絕對是在生氣。羅西南迪拿今天午飯賭，絕對絕對是在生氣。
紅鼻子罵香克斯，似乎是寶藏還有惡魔果實，紅鼻子也罵路飛，說什麽自己被打了。
夕端起茶杯：“我幫你解決吧？”
“不，草帽小子就不麻煩哥哥了！我要親自報仇！”
紅鼻子旁邊還有一個惡魔果實能力者，是個女性。
夕笑着點點頭，放下茶杯：“巴基，你要去拿ONEPIECE嗎？”
喋喋不休的紅鼻子一下卡帶了。
“香克斯不明白你為什麽生氣，我知道的，藏寶圖那種東西要多少有多少，惡魔果實貝蕾莉也幫你取出來了，你在憤怒的不是這些。”
見聞色能聽到，其他人聽不到，問屋子裏的人在說什麽。
羅西南迪低着頭，金色的發絲遮住他的視線。
“香克斯說，你們要坐自己的船，去拉夫德魯，那家夥食言了。”
——哥哥，我不想去拉夫德魯了。
——我們以後會坐自己的船去的！
紅鼻子爆發出很大聲的哭泣。
“羅西。”
羅西南迪發動寂靜能力，世界安靜了。
“香克斯那混蛋那混蛋……明明！明明一起說好去拉夫德魯！明明約定好了！……為什麽啊哥哥！為什麽那家夥就能把約定抛下啊！啊啊啊啊為什麽啊！那不是、不是我們的夢想嗎？”
夕給不出答案。
夕只能抱住他。
和以前一樣，抱住他。
“去新世界吧，”夕輕聲開口，“自己去問問他。”
紅鼻子的男人攥緊了夕的衣服，閉上眼睛也擋不住淚水，他童年裏的船又向他駛來，巨大，輝煌，但是他沒有登上去，他的兄弟說以後我們要有自己的船，比傑克遜號還要帥氣的船，我們自己去拉夫德魯！
我們。
哪裏還有我們呢？
你是高高在上的皇，我是自甘堕落的小醜。
我們，我們，我們。
香克斯，我們在哪裏？
“啊啊啊啊啊——”二十年了，從羅傑船長處刑的那一天開始，到現在，二十年了，他等着這個答案二十年了。
沒有等到。
再等下去估計到死也不會有個答案。
“重新進入偉大航路吧，”夕嘆息，“我和你一起。”
“嗚嗚嗚嗚不要嗚嗚嗚我不要嗚嗚嗚——”
夕睜大眼睛。
“哥哥，哥哥你除了羅傑船長的船誰都不會上的，嗚嗚嗚嗚我、我不想哥哥你為難嗚嗚嗚我有危險會和哥哥說的啊啊啊啊哥哥！哥哥！”
夕的雙眼發熱，很是感慨：“巴基，你真的成長了哦。”
至少比紅發強。
羅西南迪看其餘人：“別打擾他們兄弟敘舊，你們船長沒事。”巴基很弱，夕比他還弱。
強大的……另有其人！
羅西南迪瞬間就被按住了。
“別驚慌，我沒有惡意，只是——”披着鬥篷的男人笑出猙獰的紋身，“來見一位老朋友！”
夕走出房間，半舉了下手：“喲，多拉格，多少年沒見了？”
“打從當年南海一別，二十年了吧？我猜你會在這幾天來羅格鎮，畢竟是羅傑的忌日，想來和你敘舊。”
“你算個什麽東西？就讓我哥哥陪你敘舊？！”
夕拍巴基的腦袋：“多拉格是我的朋友，一起吃飯吧？我請客。”
一群人就老老實實去吃飯了，羅西南迪聽夕和多拉格從話劇聊到草藥，再和巴基聊他的海賊經歷，巴基很是不願意說，他的手下卻沒顧忌随便講。
夕放下酒杯，表情嚴肅：“你對平民動手了？”
巴基哆嗦了一下，沒說話。
多拉格拱火：“可不少。”
夕好一會兒沒說話，幾乎是從牙縫裏擠聲音：“我不想幹涉你們的人生和決定，但是、但是——不對平民出手是第一條船規吧？”
“……我知道錯了，以後不會了。”
絕對會陽奉陰違。羅西南迪想。
“絕對會陽奉陰違。”多拉格說。
夕說：“我弟弟答應我的事情絕對會做到！你不要來挑撥離間！”
“哥哥——”
羅西南迪想，八成能做到吧。
多拉格舉手投降。
夕拍愣住的巴基的腦袋，很是驕傲：“我的，弟弟！”
絕對能做到。多拉格喝酒。
“對了，你兒子也快到羅格鎮了，你要見一見嗎？”
多拉格頓住。然後笑了：“正如你說的一樣，我們沒有資格插手別人的決定，也沒有資格改變別人的人生，那孩子，有他自己的決斷，不需要我插手！”
夕咧嘴：“你這家夥，可最沒資格說不插手別人的人生啊！”
多拉格哈哈大笑：“走吧，去處刑臺！我可是為你，準備了一場大雨！羅傑處刑的時候沒下雨，你一直很可惜吧？”
“……你這混蛋，真的要和我互捅傷口啊！”
沒下雨，所以沒能痛快地哭一場，還要笑着去問海賊王，你把寶藏藏在哪裏了。
羅傑死了，他都沒能痛快哭一場。
巴基說：“那我也去吧，偉大航路，好多年了，再去逛逛！”
夕很開心，一個勁點頭：“嗯嗯！”
然後和多拉格一人一個酒瓶踢啦者拖鞋找了倆馬紮往旁邊一坐就等雨。
“二十年！敬哥爾·D·羅傑！”“敬哥爾·D·羅傑！”“敬大冒險！”“敬冒險！”“敬自由！”“敬自由！”“ONEPIECE！”“ONEPIECE！”
兩個酒鬼勾肩搭背，在行人匆匆的路上高唱賓克斯的美酒，确切地說，是一個酒鬼在拽着另一個酒鬼旁觀他的酒瘋。
“去你爹的四皇！”“去你爹的四皇！”“王下七武海低等海賊！”“王下七武海低等海賊！”“世界政府大垃圾！”“世界政府大垃圾！”“海軍都是大廢物！”“海軍都是大廢物！”
“……”羅西南迪給兩個酒鬼靜音，對旁觀的米霍克解釋，“他們在敘舊。”
“我會唇語。”王下七武海之一這麽說。
羅西南迪噤聲。
“羅傑王八蛋！”“羅傑王八蛋！”“卡普老混蛋！卡普老混蛋！”“五老星一群老無賴！”“五老星一群老無賴！”
只要不靜音大家都一起死。
羅西南迪不知道誰先瘋的，但是這兩個，一個與海軍虛以委蛇二十年，一個與世界政府正面對抗二十年，這兩個瘋子，仰頭大笑，雨水濕透他們的臉。
羅西南迪仿佛看到了另外兩張臉，另外……一對兄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