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
西郊這片很靜,不似市區到了半夜都還熱鬧非凡,散發着紙醉金迷,繁華喧嚣的氣息。
這裏的夜晚,除了蟬鳴,便只能聽見身旁人輕淺的呼吸聲。
司棋被崔桓宇慣壞了,晚上睡覺時要把頭埋在男人的胸膛上,四肢緊緊纏着懷中人,活像怕被偷走心愛玩具的小孩。
崔桓宇沒有睡意,抱着幼稚的Alpha,親親他的豹耳,又摸摸他的背脊,怎麽都愛不夠。
只有和司棋緊貼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和體溫,他才會覺得安心。
睡夢中的Alpha亦是如此,只要他稍微動一下,就會換來對方更用力的擁抱,好似生怕他會跑掉。
崔桓宇享受他這樣的占有欲,正如司棋所說,只有被占有着,才會覺得被需要着。
後半夜,崔桓宇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可貼着他的Alpha身體越來越燙,體溫高得灼人。
他心下一緊,以為司棋又發燒了,強迫自己在困倦中快速清醒,對上的卻是一雙情意纏綿的眼。
他還未來得及開口說話,Alpha掐着他的下颌堵住了他的唇。
像要将他拆吞入腹,兇狠又霸道,不容得他一點點反抗。
快要窒息之前,他輕輕推了推Alpha的胸膛,對方這才松開了他,崔桓宇顫聲問:“司棋,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司棋起身,努力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直到房間裏檢測信息素的警報器響起,崔桓宇也跟着意識到,司棋的易感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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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ha翻身下床,去抽屜裏找抑制劑。
當藥劑拿出來,他并沒有立馬注射,而是看着崔桓宇,哭唧唧道:“老婆,如果我打了抑制劑,可能就會變小,可我不想變小,我想草/你。”
崔桓宇吞了吞唾沫,他沒見過Alpha這樣的一面,和平時大相徑庭,就像是兩種人格。
“可我尊重你,如果你不願意,我絕不強迫你,你可以離開房間,把我關在裏面,但如果你願意,你現在就過來抱我。”
崔桓宇來之前,游懲曾說過這麽一番話。
“崔先生,我必須要提醒你,司棋雖然不會攻擊你,但熱戀期的Alpha陷入易感期時,會有用不完的精力,而沒有信息素的安撫,他可能會沒有節制地把你弄傷。”
“我們在房間裏準備了抑制劑和鎮定劑,所以一旦發現他有異常時,你可以随時為他注射。以及,請你一定要記住一點,不要相信Alpha的眼淚,總有一天你會明白,他流多少淚,你就會受多少罪。”
游懲的話還浮在耳畔。
崔桓宇動了動,司棋當即大哭起來:“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你下午還說愛我的,可我剛剛親你,你就推我,你推我,你現在還想跑。”
猶豫不過片刻,崔桓宇手腳并用爬向了他。
他抽掉了司棋手中的抑制劑,伸手抱住了抽泣的Alpha,說:“別哭,我沒有想跑,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事。”
崔桓宇不知是夜晚太長,還是其實黎明已過。
他看不到外頭的陽光,也不知道現在幾時幾刻。
他的身邊只有一位興致勃勃的Alpha,擺弄着他的手腳,讓他做出大開的姿勢。
崔桓宇嗓子幹啞,他出了很多汗,只覺身下一片濕。
肚子咕嚕叫了兩聲,趴在他身上的Alpha終于尋回了點理智。
他撥着他的頭發,問:“老婆,你餓了嗎?”
崔桓宇虛弱點點頭。
Alpha依依不舍抽出自己,說:“好吧,我去給你做飯,但你要乖哦,不能亂跑,你要是跑了,我就要懲罰你。”
崔桓宇點點頭。
他終于相信了游懲那句話,不要相信Alpha的眼淚。
不知道還會持續多久,他爬起來想去找修複器。
他記得司棋說過,修複器在房間裏。
可他沒有找到。
想到他們是弄髒了主卧,現在搬到了次卧,崔桓宇想,修複器或許在主卧裏。
就在隔壁,很近的,去去就回,司棋不會發現。
抱着這樣的想法,他擰下了門把手。
厚重的實木門剛剛打開,他便看到手裏抱着修複器的Alpha站在門口。
他歪了歪腦袋,委屈說:“老婆,你果然想跑。”
崔桓宇搖頭,解釋:“我不是,我只是想……”
Alpha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
他一步步走近,崔桓宇慢慢後退。
直到退到床沿邊,崔桓宇腿一軟,跌坐回了床上。
司棋把修複器放在一邊,傾身壓過去道:“老婆,我說了,你不聽話,就要懲罰你。”
崔桓宇讨好地抱住他,撒謊道:“我沒有要跑,我只是,只是你一離開,我就想你,我想去找你。”
大抵是他表現得很乖順,從前也很少說謊,司棋真的相信了他的話。
Alpha像只大狗狗樣,在他脖頸邊蹭了蹭,說:“真的嗎?雖然我也很想抱老婆去廚房,可我覺得老婆需要休養一下。等吃完飯,我們去廚房做好不好?”
崔桓宇哪敢說不,忙不疊點頭:“好。”
Alpha細心幫他塗了藥,然後将他按坐在修複器上。
機器震動發熱,身體也開始慢慢得到放松。
那被過度使用過的地方,也在一點點收緊,疼痛感開始慢慢消失。
崔桓宇恢複了點力氣,在修複時間結束後,他站了起來。
不敢再招惹發瘋的Alpha,崔桓宇沒有出卧室。
他在床頭櫃摸到了手機,打開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一點了。
距離發現司棋易感期,過了九個多小時。
真是……要被他掏空了。
若是沒有特效藥和修複器,他說不定會死在司棋身下,真的一點都不誇張。
Alpha做飯沒用多久。
崔桓宇才剛剛洗漱完畢,司棋就推門進來了。
“老婆,吃飯了。”Alpha邊說邊一把将他從沙發上拉了起來,打橫抱在懷中,“吃飽了,你就不會哭了。”
崔桓宇真想說,這幾個小時裏,好像你哭的時間比較多吧?
依舊是兩菜一湯,但是Alpha沒怎麽吃,他嘴裏叼着營養劑,坐在一邊光顧着看。
崔桓宇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他現在沒穿衣服,Alpha那一道道火辣的視線快要将他點燃。
他雖然不是Omega,不會因為Alpha的信息素發/情,可他會為了Alpha的一個眼神,一個親吻,一句情話,變得失控放縱起來。
遲來的午飯入腹,飽餐一頓後,崔桓宇把碗筷往旁邊推了推。
他爬上了餐桌,背對着司棋,腰下榻,狐尾上揚,說:“你可以來享受你的午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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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時間的流逝,司棋的意識也越來越清明。
他每每想起自己在崔桓宇面前哭的樣子,就覺得丢人。
甚至還因為崔桓宇不讓他埋在裏面睡覺,氣得在地上打滾。
又哭又鬧,把崔桓宇哭得沒轍了,只好答應他的無理要求。
他這幾日仗着眼淚為所欲為,崔桓宇總是把底線一挪再挪,耐心哄着他。
被情緒左右的時間已然過去,眼下看着痕跡累累的崔桓宇,司棋心中多少有點過意不去。
睡着的崔桓宇都還有點不踏實,嘴裏叨念着:“司棋,別哭,依你,都依你。”
司棋難為情撓了撓腦袋,又擠進了崔桓宇懷裏,低聲道:“好丢臉啊,你快忘記我哭的樣子吧。”
再次醒來,是一個暴雨天。
司棋聽着瓢潑大雨打在屋頂和玻璃窗上,慢慢睜開了眼睛。
同他一起醒來的,還有崔桓宇。
兩人無聲對視片刻,司棋彎眼一笑:“崔桓宇,我易感期過了耶。”
渾厚低沉的男音又變成了稚嫩的小童音。
司棋又變回了五歲模樣。
崔桓宇點點頭:“看得出來。”
“你看,我就說吧,不需要腺體,也不需要信息素,只要是你就行。”小豹子開心晃了晃尾巴,腦袋上還頂着被子,坐在那裏乖順極了。
誰能想到,他前幾天還是個永動機!
崔桓宇附和:“嗯。”
“崔桓宇,你為什麽不開心啊?你是不是生我氣了啊?”小豹子怯生生問。
他自己心裏也清楚,前兩天把人弄得太狠了,還提了許多過份要求,崔桓宇就算是生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沒有,怎麽會生你氣?”崔桓宇伸手揉了揉小豹子耳朵,手腕上還有一圈清晰的牙印,“我就是有點累。”
“那你睡吧,我去給會長打電話,告訴他我易感期順利度過了,讓他早點放我們出去。”
“好。”
司棋消息發出五小時後,別墅大門開了。
游懲親自來接的他們。
彼時,兩人已經穿戴整齊,行李也全都收拾好了。
小豹子和崔桓宇鑽進了後車廂。
崔桓宇倦累靠着椅背閉目養神,司棋乖巧跪坐在他旁邊,幫他捏捏肩,捶捶腿。
老婆這幾天是真辛苦了。
司棋心疼得不得了。
“你這次易感期看起來度過得很順利。”游懲搭話道。
“是啊是啊。”司棋敷衍。
“對了,你的隊員前兩天問我你什麽時候結束隔離歸隊,我說你有秘密任務,被調派走了。”游懲繼續道。
“哦,好。”司棋心不在焉回話。
注意力全在身旁人身上。
他擰開一瓶礦泉水,殷勤遞在崔桓宇唇邊:“喝點嗎?喝點吧,你嘴唇好幹……”
游懲:……
崔桓宇給面子喝了一口,恰時,手機跟着響了兩聲。
他拿出手機,順手點進微信。
是秦沐發來的消息。
秦總:崔老板,怎麽這幾天都不見你來酒吧?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麻煩事?
秦總:明晚有沒有空,一起吃個飯,希望不會太唐突。
崔桓宇想起,上次秦家兩兄弟幫他解決了酒吧打架的麻煩事,還沒感謝人家,随即回:好的。
消息剛發出去,他聽到游懲呵斥道:“司棋,你要是再不把你信息素收好,我立馬停車揍你,你在攻擊誰?”
崔桓宇訝異轉頭,看到小豹子面色陰沉盯着他。
良久,他問:“秦總是誰?”
豹豹發瘋:啊啊啊啊,是不是有人在撬我牆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