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司棋倒是沒想到,游懲會那麽爽快答應他的請求。

趁着崔桓宇還沒到,他把客廳和卧室整理了一下。

之前沒想過崔桓宇會來,他這人随性慣了,衣服到處扔,茶幾上也擺滿了速食盒。

他可以住豬窩,但崔桓宇不能,正如周裏所說,崔桓宇是一個矜貴優雅的男人,哪怕出門買個菜都會精心搭配好一套衣裳,和司棋這般大咧咧慣了的,生活習性多少有點不一樣。

但那又有什麽關系呢?

他喜歡這狐貍的精致,他也樂意配合他過這樣的生活。

下午四點。

他聽到門外傳來交談聲,緊接着是鎖鏈的悉索碰撞聲。

“吱~”門被推開。

來人對着身後說:“謝謝。”

當他踏進屋後,大門再次被關上。

屋內沒有開燈,四周的大窗被封後,外頭的陽光一點也洩不進來。

司棋藏在角落裏,看着男人緊張握着行李箱拉杆,四處張望。

“司棋。”他開始喊他名字。

司棋依舊沒有作聲。

Advertisement

男人開始慢慢往裏走,摸到通往二樓的樓梯口時,準備提步向上。

司棋悄然走了出來,從後面一把将他抱了起來。

男人吓了一跳,高聲驚呼蹬腿,直至被拖到了沙發,壓在了坐墊上。

司棋粗暴親吻上了他的唇,把他的尖叫全數堵了回去。

他的手也從男人的襯衣下擺鑽了進去,貼上了他溫熱的皮膚。

男人從一開始的奮力掙紮,到放小力度,接着配合環上他的脖子,順從地和他呼吸纏綿起來。

司棋低低笑了兩聲,移開唇,打趣問:“怎麽不怕了?這麽快就變乖起來?”

崔桓宇大口大口喘着氣:“仔細想想,這間屋子就只有你一個人,而且一上來就要找自己口糧的,也不會再有別人。”

司棋在黑暗中和他對視。

崔桓宇的眼睛很亮,像盛着潋滟的波光。

往常聽他說兩句诨話就要臉紅的人,今天卻主動說起這種話,昨晚還故意透過視頻挑釁他。

種種跡象都表明,他有點不對勁。

司棋輕輕摸着男人的臉,問:“怎麽了?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不開心的事?還是有人欺負你了?”

崔桓宇垂了下眼,沒回答。

只是又親上了Alpha的唇,灌入了滿腔熱情。

昏暗無光中,他翻身占據了主動位置,摸摸索索把一邊送到司棋唇邊,試探問:“要吃嗎?”

司棋:?

“你今天怎麽這麽……”

沒等他話說完,崔桓宇抱着他的腦袋,堵住了他的嘴。

“你能不能少說話,多幹事?”崔桓宇不滿道,“昨晚是誰大言不慚說要讓我見識厲害的?現在不行了?”

司棋哪受得了這種挑釁?

他身體力行地告訴了伴侶,他有多行。

七月蟬鳴不絕,室內混着哭腔的喊叫聲像是想和蟬鳴争個高低,高亢婉轉,讓人面紅耳赤。

天色漸暗下來。

司棋打開了燈。

他的Beta伴侶此時疲累趴在沙發上,一條修長的胳膊順直垂拉在地,渾身汗涔涔,狐尾毛淩亂黏在一起,看起來一團糟。

太可憐了,也太迷人了。

司棋把人抱起來,崔桓宇還在哭,鼻頭眼睛全紅了。

“喲,瞧瞧,怎麽哭了?剛剛嘴不是很硬嗎?狐貍精,到底是誰大言不慚啊?”司棋逗着他。

崔桓宇瞪了他一眼,別開眼睛不說話。

司棋親了親他的眼皮,心疼安慰道:“我逗你呢,別不理人啊。”

崔桓宇依舊沒力氣答話。

“走吧,帶你洗澡。”

聽到這話,崔桓宇才弱弱說了一句:“脖子,不能抹沐浴露。”

“什麽?”司棋沒太聽清,又湊近了點。

“剛紋完,可以清水沖沖。”

司棋扶着他坐起來,檢查他的脖頸。

這才發現之前做手術的地方多了一個很小的黑色豹頭紋身,可能才剛紋上,皮膚還泛着紅。

“崔桓宇,你怎麽又……”司棋有點氣。

“這個不疼,也不會對身體造成傷害。”崔桓宇打斷他的話,“這個,算是你給我的标記,行不行?”

司棋盯了他半天,沉聲問:“昨天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不順心的事?能不能說給我聽聽?你如果心中藏事,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哄你。”

崔桓宇閉了閉眼,在Alpha懷中動了動,找了個舒服位置靠着,道:“我昨天跟人打架了。”

他的口氣很淡,仿佛在說一件和自己不相關的事。

“為什麽?”司棋追問道。

他知道崔桓宇并不是個沖動的人,打架這種事不應該發生在他身上才對。

“其實是別人的事,我也不知道我怎麽了,就是嫌他說話難聽。”

司棋突然想到,昨晚崔桓宇跟他提了一嘴酒吧發生的意外事件。

是一個Alpha出軌,被伴侶逮住。

他稍微動動腦子,也知道那個Alpha說了什麽狗屁話。

司棋摸着他的手臂,問:“你有受傷嗎?這個不能瞞我。”

“沒有。”崔桓宇擡眼看他,“畢竟是我的地盤,而且秦遠他們也在,不會讓我吃虧的。”

“那就好。”司棋把人緊了緊,“崔桓宇,不要跟自己過不去,有什麽心事你都可以告訴我,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我有多愛你。”

“那你……有想過和我結婚嗎?”崔桓宇遲疑問。

司棋擡着他的手親吻他的指關節:“我如果沒想過的話,就不會把身家都交托給你,不怕你笑話,我現在兜裏湊不出一百塊錢,這麽窮的Alpha,是養不了小情人的。”

崔桓宇被他逗笑了:“回去以後,把你工資卡還給你。”

“別,你留着吧,做家用。等我再攢攢,身體恢複後,去你家見你爸媽,才能有底氣。”司棋鄭重道,“寶貝兒,我知道你家世好,你從小沒受過苦,沒道理以後跟了我就要吃苦。”

“你知道的,我不在意這些……”崔桓宇認真道。

“但我在意,我同事都說,你看起來很貴氣,那以後你和我結婚了,變得灰頭土臉,證明什麽?證明你的Alpha沒能力,你選錯了人。”司棋振振有詞,“你的眼光一向很好,所以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崔桓宇從來不知道,原來司棋考慮了這麽多。

他低聲道歉:“司棋,對不起,我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自己太敏感了,我也沒有逼婚的意思,我好像特別需要從你的行動和言語中來尋求安全感,我知道這樣很煩……”

“不煩,我喜歡你這樣。”司棋和他十指緊扣,“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你和會長是我最親的人了。你倆朝我發脾氣,管束我,我才會感受到,這個世界上還有人愛我。崔桓宇,其實,我也很需要感受到愛,所以你可以任性,可以無理取鬧,可以吃醋,你的這些情緒,都會讓我歡喜,讓我知道你在意我。”

崔桓宇眼睫一顫,有滾燙的淚落了下來,他起身親了親司棋的臉:“那你能不能取消你關注的盲盒主播,我很煩他。”

司棋笑:“當然可以。”

_

因為崔桓宇來了,司棋不再吃速食蓋飯。

冰箱裏有新鮮菜和肉,還有營養劑。

營養劑是防止他易感期來了,無法自己做飯準備的。

司棋圍着圍裙,哼着歌,炒了兩個拿手菜,煮了一份湯。

回到客廳,看到崔桓宇穿着絲綢睡袍,正坐在沙發上抽煙。

雙腿自然交疊,一邊手肘擱放在沙發扶手上。

慵懶随意的樣兒,像極了家裏豢養的嬌氣貓。

“寶貝兒,吃飯了。”司棋招呼道。

崔桓宇把煙蒂摁滅在煙灰缸裏,起身走了過來。

他真是不管穿什麽衣服,不管剛才在床上哭得有多慘,收拾好情緒後,就又給人一種溫潤嬌貴的感覺。

這種反差,讓司棋時時刻刻都想欺負他。

察覺到他走路姿勢有點怪異,司棋問:“很疼嗎?房間裏有修複器,我去你給你拿。”

“不是,我沒事。”他拉住司棋的手腕阻止他的腳步,“吃飯吧。”

簡單的家常菜,司棋刻意把口味做得很淡。

他知道崔桓宇喜歡清淡。

崔桓宇倒也給面子,吃了一大碗飯,還喝了湯,這才精神恹恹重新躺回沙發。

司棋洗完碗,把人抱起來,步履輕盈上了二樓。

浴缸放滿了水,司棋扶着崔桓宇坐在他身前,拿着花灑用溫水輕柔地幫他沖了沖後頸,然後伸手幫他做清理。

可當手伸到那處時,他愣住了,那裏居然有個鑽石塞。

司棋瞪大眼睛,問:“你塞這東西幹嘛啊?”

崔桓宇:“我看網上說,如果把Alpha的東西留在身體裏,那麽Alpha的味道也能保存得久一點,而且,說不定Beta也可以受孕。”

“受什麽孕!你知不知道男性Beta生産的死亡率有多高?你要喜歡小孩,我過兩天就變回去了,我可以每天叫你媽。”司棋邊說邊把塞子抽了出來,順手扔進了垃圾桶,“少看些不健康網站!”

“哦。”

被訓斥了一頓的Beta神情低落。

洗完澡,就鑽進了被窩裏閉目眼神。

沒一會兒,Alpha摸了過來。

“崔桓宇,睡了嗎?”

“崔桓宇,你睫毛都還在動,你裝什麽呢。”

“崔桓宇,我有話跟你講。”

實在不勝其煩,崔桓宇睜開眼睛:“什麽話?”

司棋趴在他面前,指了指後頸的腺體,道:“你咬幾口,也給我一個标記。”

“你……認真的?”崔桓宇驚訝問。

Alpha最忌諱的就是被碰腺體,尤其還是司棋這種頂級Alpha。

可眼下,司棋把自己最寶貴脆弱的地方大方展示出來,要他一個标記。這種舉動無疑是瘋狂的。

“認真啊,我幹嘛拿這種事跟你開玩笑?”司棋一臉真誠,“我現在沒辦法像你一樣擁有一個專屬紋身,但我可以得到一個專屬咬痕。”

“你咬得漂亮點啊,我不想別人看見了,說我老婆牙口不好。”

“诶,你說,我要不要就順着那圈咬痕紋個身?多有意義啊。”

崔桓宇抱着眼前人,溫聲道:“司棋,很感人,但如果你在腺體上紋身,游會長可能會斃了你。”

“咱們不當戀愛腦好嗎?”

司棋:?

一個戀愛腦在教另一個戀愛腦做事?

你們總說豹豹澀澀,看來他老婆也不賴。

總結: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