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
司棋倒是沒想到,有一天他會和老婆二哥躺在一張床上。
要知道,大多數Alpha因為信息素原因,都是互相排斥,互看不順眼的。
顯然,他和老婆二哥就是這種情況。
兩人裹着各自的被子,警惕看着對方。
司棋秉承着,他是老婆的親人,我不能打他的原則,壓抑住心中的暴動因子,露出一個自認還算和善的笑:“二哥,你要和我促膝長談什麽?”
崔言正拉過被子躺下:“也沒什麽,就是不想讓你占我弟弟便宜,只要我在這裏住一天,你就休想摸進他房間裏去。”
“呵,”司棋冷笑:“二哥,你未免太不近人情了,我和崔桓宇許久見一次,小別勝新婚,你這樣橫加阻攔,是不是多少有點不講道理?”
“什麽小別勝新婚?”崔言正瞪他,“結婚了嗎?就開始耍流氓?等你什麽時候登門拜訪,得到我爸媽和大哥的認可,再進我弟弟房間吧!”
司棋:我他媽……
崔言正說完,也不等他反駁,順勢滾到床的另一側,離他遠遠的。
司棋無語看了一眼他的背影,縮進了被窩裏。
寂靜的夜晚,嚴絲合縫的窗簾把月光阻攔在外,一絲也洩不進來。
司棋躲在被子裏,借着手機屏幕幽暗的微光給心愛人傳送着訊息:老婆,你在幹嘛呢?
對方像是捧着手機在等他消息,秒回道:剛洗完澡。
司棋:我想過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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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桓宇:再晚點吧,等哥哥睡了,你再過來。
司棋:他會不會盯我一整晚啊?
崔桓宇:不會,如果他開始磨牙,就證明他睡着了。
崔桓宇:別擔心,多晚我都等你。
司棋把手機貼在胸口,感覺甜甜的。
有了崔桓宇的承諾,司棋睜着眼盯着天花板,仔細聽着身旁人的動靜。
從一開始的靜悄悄,到呼吸綿長,然後真的傳出了“咯吱咯吱”的磨牙聲。
司棋小聲喊了句:“二哥……”
“哎呀,煩死了……”
司棋一怔,還沒睡着?
緊接着男人又繼續道:“為什麽宇宇給他投兩票,給我投一票啊?”
夢話嗎?
司棋坐起身,蹑手蹑腳下床。
“黑豹!”他忽的高喊。
司棋頓住腳步,靠,他不會醒了吧?
“最讨厭黑豹了!”
虛驚一場。
司棋鞋都沒穿,踮着腳尖小跑到卧房門口,輕輕拉開門,一個閃身,鑽了出去。
他着急忙慌推開崔桓宇卧室門,進去時看到,男人正倚着床頭看書。
穹燈黃暖明亮,男人露出來的脖頸白得晃人眼。
聽到開門聲,他擡頭望來,神情驀然柔和,說:“這麽快?”
司棋撲上去,捧着崔桓宇的臉一點點啄吻着:“哪裏快了?對于我來說度秒如年,恨不得會穿牆術,這樣就能更快過來抱你。”
崔桓宇仰着臉,和他親昵地呼吸交纏,任由Alpha的掌心貼着他,帶起陣陣顫栗。
他從來不需要多做什麽,身體會給出最誠實的反應,向Alpha訴說,他有多愛他。
正如現在,司棋領略了他的風光,含笑道:“崔老板,什麽時候有這種習慣的?”
崔桓宇呼吸不穩:“反正你要過來。”
司棋手指輕屈:“還自己做準備了?”
崔桓宇眼尾泛紅:“我想節約點時間,別被二哥發現。”
司棋簡直愛死了他在外面矜持,在自己面前熱情奔放的樣子。
“怎麽辦?你這樣做,我可能沒辦法快點結束。”司棋湊過去親他臉,“被你二哥發現就發現了,我就說是我半夜偷偷鑽進你房間,強迫你的,本來你要做個乖弟弟,但反抗不了我。”
崔桓宇悶哼了一聲:“別這樣~”
尾音呢哝上揚。
“哪樣了?寶貝兒,你怎麽這麽嬌?”司棋并不打算放過他。
崔桓宇抓着他的手臂,眼皮輕阖,低聲求饒:“別說了……”
他能招架司棋的猛烈攻勢,卻怎麽也招架不住Alpha直白的情話。
司棋俯身一邊親吻着他的臉頰,一邊拉過被子,把崔桓宇裹了嚴實。
原本沉淪其中的崔桓宇清醒了一點,不解看向他。
司棋悄聲道:“別動,把自己藏好。”
說完,他維持着弓身姿勢,手卻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從裏面拿出了自己裝了消音器的配槍,而後從床上一躍而起,眨眼間來到窗戶邊。
他猛地打開窗,一只探探鳥撲閃着翅膀,騰空而起,緊接着向天發出鳴叫。
它在給信號!到底在給誰信號?
深知危險已經來臨,司棋絲毫不帶猶豫,對準那只金雕,一擊擊中。
探探鳥打着旋兒墜下,消失在黑暗裏。
崔桓宇驚訝問:“怎麽了?”
話音剛落,客廳傳來“嘩啦”破窗而入的聲音。
司棋把另外一把伯/萊/塔丢給他,說:“寶貝兒,你躲好,槍拿着防身,別出來。”
說完,他拉開卧室門走了出去。
整座房子彌漫着龍舌蘭信息素。
司棋認得這個味道,是之前傷他的那個巴勒斯坦毒蠍Alpha。
司棋朝着客廳開了一槍,但廳內空空蕩蕩。
他環顧着四周,沒看到闖入者的身影。
這時,屋頂“咻”地一聲,落下一個人将他撲倒。
手裏的槍掉落,兩人滾到一起。
毒蠍的目标很明确,要他的腺體。
司棋和他悶聲過着招。
知道他不可能一個人來,司棋擔憂崔桓宇,又擔憂他那睡覺磨牙的二舅子。
沒道理這麽大的動靜,他都沒醒。
“砰。”傳來一聲槍響。
遭了,是崔桓宇開的槍,這意味着他的房間進了人。
司棋一個分心,原本占據上風的他,急于想往卧室去,被毒蠍一腳踢中後腰。
他重心不穩,往前跌撞了兩步。
毒蠍步步緊逼,司棋發狠抓着他,一把将他扔向了那張水晶茶幾。
“轟~”茶幾碎裂。
毒蠍掙紮着起來,甩出來的蠍尾直擊司棋面門。
司棋眼疾手快抓住。
“吼~”一聲虎嘯,司棋看見一條人魚從他的卧室被甩了出來,跟着,他那背時的二舅哥化成了本體白虎,一骨碌竄進了崔桓宇卧室。
司棋這下放寬了心,至少老婆安全了。
他拽着毒蠍的蠍尾,将他抛起來摔在牆上。
一下又一下。
松開尾部,慣性讓毒蠍飛出去,砸在了電視上。
司棋趁機撿起槍對準毒蠍,避開他的要害,打中了他的肩膀。
Alpha捂着傷口,“呼呼”喘着氣。
司棋用槍抵着他的腦袋,背後忽地響起嘶叫聲,屋內的玻璃和燈泡瞬間碎裂。
司棋不适捂住一邊耳朵,人魚拖着傷痕累累的尾巴,快速游離至毒蠍身前擋着他。
血色珍珠從他碧藍色眼睛裏掉落。
他雙手合十,嘴裏咿咿呀呀說着人魚語,司棋聽不懂。
他只能聽見毒蠍費力道:“阿裏斯,退後。”
人魚搖頭,趴在地上親吻地板,對司棋表示臣服。
司棋沉沉問:“誰派你們來的?”
毒蠍不語,阿裏斯卻急慌慌說了一大串,司棋只聽懂了四個字:“孩子,腺體。”
見毒蠍不說話,司棋冷哼一聲,把槍口對準了人魚的腦袋:“你不怕死,那你怕他死嗎?”
毒蠍把人魚護在懷裏,道:“我們只是奉命行事。你打碎了別人的腺體,人家要你還一個。”
這句話已經很明顯了。
司棋說:“很好,上次讓你們逃了,這次你們一起送上門。”
“孩子……”人魚悲泣大哭,“伊爾諾……”
毒蠍親吻了下他的頭發,緩慢站起身,說:“上次傷你的是我,你可以殺了我,放了他,他才剛剛生産完,是一位母親,請你,看在這個份上,讓他走。”
司棋舉着槍走近,反手用槍托将毒蠍打暈,說:“一個都走不了。”
他們是變異體,放走了後患無窮。
可他也并沒有要他們的命。
這時,裏屋突然沖出了兩個男人。
客廳玻璃已碎,夜風吹得白色紗簾鼓動飄揚。
借助冷清清的月光,司棋最先看清的是老婆的臉。
他大喜,正要伸手抱住來人,可緊跟過來的,又是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兩人同時開口:“司棋。”
司棋伸出的手縮回,目光在兩人的臉上來回打轉。
“你沒事吧?”
同步的聲音,同樣的焦急。
司棋知道,其中一個是變色龍。
他可以變幻成目标的樣子,并且,如果與目标接觸過,還可以截取對方的記憶,很難辨認。
“你看得出來哪個是我弟嗎?”崔言正緊随其後。
司棋眉心微蹙,搖搖頭。
暫時還分辨不出來。
“瞧瞧,虧你還說愛我弟愛得要死,你現在居然都認不出他,你有沒有良心啊?如果是我弟的話,一定會認出你。”崔言正抱着手臂抓緊一切機會“挑撥離間”。
司棋扭了扭手腕,道:“二哥,你就別說風涼話了,你和他從小一起長大,怎麽你也沒有認出呢?不應該啊……”
“我……”
趁着和崔言正鬥嘴,司棋悄悄觀察着兩人的神情。
可兩人都沒太大反應。
司棋揮手表示和崔言正休戰,他看着眼前兩人,問:“家裏進人的前兩分鐘,你們在做什麽?”
一個臉倏然變紅,嘴巴張了張,半天沒說出口,另一個得意洋洋道:“我在和你接吻,準備和你做。”
司棋咧嘴一笑:“答對了。”
崔言正眼睛瞪大,聲音立馬拔高八度:“什麽?”
下一刻,司棋臉沉下來,槍口對着給出标準答案的人,道:“但我老婆臉皮薄,當着他哥的面,是絕對說不出口這種話的。”
“再不變回來,老子一槍崩了你。”
豹豹:你們懂那種箭在弦上,又收回來的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