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什麽粉？
什麽粉？
時予安跟着成斐到随樓的時候，雍子舒和松亮已經到了。
成斐和松亮雖然沒有合作過，但都是娛樂圈有頭有臉的人物，成斐又是個豪爽大氣的性子，場面很快就熱絡了。
成斐跟松亮寒暄完，很自然就把時予安從自己背後推出來，笑着對松亮道：“松導，這是我一個弟弟，叫時予安。剛入圈子的新人，但在演戲上很有靈氣。松導，新人您也知道，是張白紙，有無限可能。所以要是有什麽适合我家弟弟的戲，您可千萬想着啊！”
松亮聽得直樂，道：“成影帝，您這個弟弟肯定跟您關系很好吧？您瞧，不給自己拉戲，倒是先想到弟弟了！”
時予安有點緊張地跟松亮打了招呼，眼神忍不住偷偷往身後瞄。
他以為成斐叫他來就是混個臉熟的，沒想到成斐把他推在那麽前面，好像他才是這次飯局的主角。
松亮對時予安印象不錯，笑着跟雍子舒道：“雍經紀，要不然，一次簽兩個人吧？正好我這片子還有個年輕人的角色，沒有确定人選呢。雖然是個不太能排的上號的小配角，但戲份不錯的，有很多笑點落在他身上，觀衆會有印象的。”
時予安一怔，立刻開始想該如何禮貌又合理地拒絕掉。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成斐忽然從一旁走上來。
他攬着時予安的肩，笑着道：“松導，也是不巧，我家弟弟那段時間，剛好已經簽了部戲了。他一個新人，得多在片場磨練，所以不打算讓他在同一時段接太多的戲。”
松亮一聽就明白了，點點頭：“說的在理，新人确實應該更踏實一些，好好練練基本功。”
說着，他沖時予安一笑道：“你運氣真是好，碰上成斐這麽好的大前輩。他在這個圈子裏可是出了名的天才，偏偏還是個相當努力的天才。跟着他，你未來的道路肯定星光璀璨啊！”
時予安連忙點頭，應得比誰都快，驕傲極了：“是的，我也覺得自己特別幸運！”
成斐扭頭看了他一眼，直笑。
而後他轉過身子，沖松亮道：“光顧着說話了，松導，快入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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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飯吃得輕松又暢快，成斐在席上就敲定了和松亮的合作。
雍子舒提前安排了車來接送，松亮還有事情，要急着趕回平市，雍子舒也要處理成斐工作室的事，就準備一同去機場了。
走之前，雍子舒細碎地交代成斐：“我可是聽羽硯說了，你最近睡眠不行。是不是通告排太緊了？我和老明談談吧！你還是得以身體為重。”
成斐連連搖頭：“雍姐，您這信息該更新了！我這兩天找到了一個好方法，睡得可不錯了！”
雍子舒看了等在一旁的時予安一眼，道：“因為時予安？”
成斐笑而不答。
雍子舒撇嘴：“要不然我直接出個合同，你現在就把他簽了吧。瞧你今天這樣，都已經不是當人家老板了，這是直接給人家當經紀人了。”
“不急。”成斐笑，“雍姐，我可不會跟你搶工作的，您放心！”
“去！”雍子舒拍了他一下，知道成斐暫時還有顧慮，也不多說了，打完招呼就坐車離開。
成斐目送着他們離開，轉過身，沖時予安挑挑下巴：“今天吃的好飽，怎麽樣，要不要走回酒店？就當散步消食了。”
時予安擡頭看了看夜空，笑：“好啊。今天的月色挺好的。”
成斐聞言，也擡頭望了望月亮。不是滿月，但勝在月色皎潔，讓人想起那晚的月亮。
其實還是不久之前的事，可在成斐的記憶裏，一切就好像有了時光的濾鏡一般，美得如同虛幻。
他們一起沐浴着月色踏上歸程。成斐低頭，看着前方，月光映出兩個人的影子，貼的很近。
他下意識回頭找時予安，就看見他在離自己一臂遠的距離，低頭慢慢走着，像是在想事情。
成斐忍不住笑了笑：“想什麽呢？”
“想怎麽感謝您。”時予安擡頭看他，蠻認真的。
成斐一挑眉：“我今天可是問都沒問，就幫你拒掉一個資源，你不生氣？還要謝我？”
時予安眨了眨眼睛：“那就是您和我心有靈犀，知道我一定會拒絕掉這個機會。”
成斐聽這話很受用的樣子，眯着眼睛笑了笑，道：“确實。你之前已經說過，想要獨立行走。不過，作為新人，第一部呈現在大衆面前的作品，就是松亮這種級別的大導電影，這起點真的非同一般的高。我以為這種機會拒掉了，你會後悔。”
“有點可惜。”時予安誠懇地點點頭，“但不會後悔。我還是想走我自己決心要走的路。”
成斐扭頭挺認真看他。月色裏，時予安清隽的側臉泛着融融的光，今夜這般好月光，都落到了他一人面龐上，勾得人眼挪不開。
成斐一時忘了自己想要說什麽。
時予安等了半天，沒等到成斐的回應，好奇回頭，剛好和成斐的眼神撞上了。
成斐依舊大大方方看着他，時予安一怔，連忙把眼挪開了。
他感覺自己耳尖發燙，忽的聽見成斐說話了：“你這樣，真的很好，太好了。”
時予安嘴唇動了動，卻不知說什麽。
成斐繼續說了下去：“不過幫你拒掉這個資源，其實我也有其他的一些考慮。”
時予安疑惑地“嗯”了一聲。
成斐道：“未來如果你簽到我的工作室名下，資源和我嵌套太多，很容易就會被捆綁在一起。對于你來說，想要擺脫我的标簽獨立發展，就會更難。而且，實話實說，咱們兩個現在都不在一個位面，如果因為捆綁而引起粉絲群體的不滿，對我的影響可以忽略不計，但對你這個剛起步的新人來說，會像風暴一樣。”
時予安“啊”了一聲。
成斐這麽一說，他就懂了。
其實成斐說的這個問題，不就是他穿書時拿的劇本麽？
成斐一直記得，時予安不想通過和成斐捆綁，來開展自己的事業。
想到這層，時予安眨着眼，想說話，說不出來。
挺感動的，又有點……遺憾？
他這邊矛盾着呢，忽然就聽見成斐笑笑，道：“我跟松導說，你同時要接拍新的戲，這個可不是随口的托詞。我會說到做到，幫你在業內尋找更适合你的資源。我覺得以我的能力，這點倒不用擔心。”
時予安“啊”了一聲。這回是又感動又驚喜的矛盾了。
成斐卻在這時忽然若有所思般問他：“怎麽樣，我現在是不是個合格的事業粉了？”
時予安一愣，還真的認真想了想，随即點頭：“是了呢。哦不對，您這已經不是事業粉了，您是偉大的資源粉！”
他比了個心，沖成斐眨眨眼睛：“感恩的心。”
成斐“噗嗤”一笑，湊上來，問他：“那，時老板，你除了是我的事業粉，還有什麽屬性嗎？”
時予安沒懂：“還會有什麽其他屬性嗎？”
成斐道：“我也是聽說的，好像有個詞叫什麽……‘變質’？我也不知道我理解的對不對，好像是說如果明星表現出某種特點，粉絲們就會一時沖動變成‘啥啥粉’。比如……爸爸粉？”
時予安連忙瘋狂搖頭：“那不能。”
他可不敢當成斐的“爸爸”。
成斐锲而不舍，貼近時予安，繼續問：“那……男友粉？”
時予安往後咕湧，耳尖都開始充血：“不……”
成斐不死心地打破砂鍋問到底：“老公粉？”
時予安掉頭就跑：“成老師太晚了我先回去睡了您也早點休息晚安！”
成斐站在原處，看這小家夥兔子似的蹿沒影了，非常遺憾：“怎麽就走了呢？我還沒搞清楚你是什麽成分的粉呢……”
時予安回到房間，心還砰砰直跳。
他給自己洗腦：是我跑太快了，嗯，對，缺氧也是因為跑的……才不是因為成斐呢！
他沖進盥洗室，拿冷水好好洗了把臉，把臉上的熱度退了下去。
好不容易涼快了一點，時予安躺在床上，想起來今天錄的音頻還沒給成斐發過去。
他有點不好意思，先刷了刷成斐的微博。
就發現成斐發微博了。
【成斐：我一直都好奇我的粉絲是什麽粉……你們能給我解答一下這個疑惑麽？不然我今晚上肯定睡不着了。】
時予安手不受控制地點進評論區。
熱評第一條，都已經千贊了：【成不成的你說了算：還用想嗎？當然是螺蛳粉啊！】
時予安手不受控制地給這條點了個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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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這麽好看，當然是哥哥的炒河粉啦！】
【熱評怎麽回事？這不是戳我們老成的肺管子麽！我嚴肅一點，讓老成睡個好覺，給個标答：酸辣米粉】
【……大晚上的我做錯了什麽，才讓我點進成斐這條微博的評論區？？？你們報菜名就算了，怎麽還有人發圖的？？？】
【回複：姐妹，要看本麻辣燙指定用紅薯粉的自拍麽？】
時予安一路紅心點下來，把自己點餓了。
他點了個外賣，然後給成斐發了自己白天錄的音頻。
然後再用自己3個粉絲的小號，給成斐留言：永遠都在追逐您的光芒的螢火蟲粉。
他的這條留言，很快就淹沒在了快速增加的評論大軍中。
時予安剛把微博界面退出，忽然手機響了。
他以為自己被成斐抓包了，吓了一跳，劃通知的手都在顫抖。
就看見成斐兩個字後面，跟着一個[表情]。
時予安點進去，發現是成斐發來的一個表情包。
一個躺在枕頭上酣睡的小柯基，腦袋上一串zzzZ。
時予安笑了，給成斐也回了一個“晚安”。
他沒急着睡，一直等辛勤勞動的外賣小哥，把他的炒河粉送來，吃飽喝足，滿意睡覺。
第二天，時予安充滿了罪惡感——明明吃了夜宵，怎麽早上還這麽餓？
他和姜誼一塊去吃早餐。
姜誼迷迷糊糊地，沒睡好，嘴囫囵着和時予安嘟囔：“小安，你昨晚上是不是叫外賣了？我聽見了！害得我大半夜起來泡了碗杯面……”
時予安連忙道歉：“對不起，下回我一定備注讓外賣輕點聲。”
姜誼這回是真醒了，瞪大眼睛要控訴時予安太“沒有人性”。
兩個人正嬉笑着，忽然聽見旁邊傳來個聲音：“二位，早上好。”
時予安一扭頭，看見一個長得和成斐有三分像的年輕男子，正笑着向他走來。
各位小天使一定要好好保重身體啊……希望大家都健康平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