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真正的問題是離開了那個時間線以後的枭亞普夫。
實至如今他還沒有準确的判斷出,在那個正确的時間線中,遇到的幼崽長大版本的人,他們了解的信息究竟是後續自己将會經歷的未來的補充,還是完完全全的自我構建。
枭亞普夫不想去思考,存在某一個自己失憶的可能性。
雖說确實有真心實意的告訴過中原中也,自己是小精靈,可這也不過是因為,嵌合蟻總覺得自己沒有辦法準确的向人類表明,嵌合蟻究竟是一個什麽樣子的存在。
該慶幸的是,他不吃人嗎?
普夫摸了摸自己耳後的金色頭發,發質有些軟軟的,他站在那裏,真心實意的想着:為什麽這群家夥會自稱自己的哥哥?
太宰治推開自家房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第一時間驚喜的詢問,“沒想到小普夫你居然又變回來了。”
“叫我普夫。”普夫盯着他,少年氣的臉上全是認真。
“啊啦,這種事情不重要啦,重要的是今天晚上去吃蟹肉咖喱飯怎麽樣,加辣哦,超辣,織田作也會去。”
太宰治觀察到了普夫身上的那種不再存在和自己的陌生感,他自然的就像是面前的這個少年,早已經和自己相處了很久的時間,是非嘗■■■■■■■■■■■■■■熟悉的人一樣。
就算普夫連織田作是誰都不知道。
然後太宰治只聽到普夫有些猶豫的說了,“蟹肉咖喱飯好吃嗎?”
“好吃,這可是人間至上美味!”
咖喱和蟹肉的完美結合,友情與友情的深刻認真,就是美味至上的蟹肉咖喱飯!
普夫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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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得到的結論是,不管是人還是嵌合蟻,無法從一個人身上感覺到惡意,并不是相信對方的最好判斷。
吃了一口超辣咖喱的他,當場快要自閉。
微微張着嘴巴,在口水即将順着嘴角流下的時候,終于艱難的合上了,然後狠狠的咽下的那口咖喱,就像是在什麽戰場上,終于決定出擊一樣,他死死地攥住了手裏的勺子。
可以受傷的食道和被辣味辣的靈魂都要從口中吐出的現狀來看……
嵌合蟻普夫桑……再起不能。
太宰治一臉驚恐的推了推他,“喂喂,開玩笑的吧,這點辣的都接受不了,明明你可是能把魔鬼辣拌在裏面的人啊。”但實際上語氣顯得非常的幸災樂禍。
織田作用完全沒有平仄起伏的語調說着,“啊,好像失去意識了,要送去醫院嗎?”
太宰治假裝猶豫的說着,“應該是還能在堅持一會的,總不能浪費食物。”
然後他露出了一副魔鬼般的笑容,捏住了普夫面前餐盤上的那個勺子,繼續将混合了蟹肉白色的火紅咖喱醬汁,再就着一勺米飯,然後……全都塞到了嵌合蟻的嘴裏。
“衆所周知,當對某些東西接受不良的時候,只要多接受接受就好了。”太宰治是這樣說的。
嵌合蟻被刺激到詐屍,并真心覺得太宰治說的很對。
辣椒帶來的痛苦,甚至讓普夫的眼角都隐隐約約的泛紅,這種時候,他真心實意的認為,只有孟徒徒尤匹能接受這種火紅的和他皮膚差距不是很大的東西。
雖然咖喱是火紅色,孟徒徒尤匹的皮膚是磚紅色。
但旁邊的兩個人卻能做到面不改色的吃下這些,仿佛不是人類能吃的東西。
于是畫面就變成了普夫面不改色的踹了太宰治一腳,然後接着又踹了他一腳一樣。
有問題嗎?沒有問題。
“衆所周知,當對某些東西接受不良的時候,只要多接受接受就好了。”
普夫重複了太宰治的話,深棕色的眼睛裏是純然的認真,可越是這樣越是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被揍這種事情永遠都不可能接受好嗎?!”
織田作語氣有些猶疑,“可是太宰,不能吃辣的人吃到這種級別的咖喱,不僅口腔和食道會很難受,在……總之之後也會很難受。”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我挨揍也是理所當然的了嗎?!”
并不想思考那個省略號代表了什麽意思的普夫接着踹了一腳太宰治,泛紅的嘴角被他控制不住的伸出舌頭舔了又舔,然而只能感覺到更讓嵌合蟻痛苦的辣。
“去掉那個‘了嗎’。”
“今天的你就得學會多多接受挨揍,好去期待有朝一日好對這種東西接受良好。”
嵌合蟻的再起不能是區別于自己吃的東西,太宰治是真的被揍的快要再起不能。
普夫真心實意地詢問着旁邊紅色發絲的男人,“他是不是有什麽毛病?”嵌合蟻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語氣相當誠懇認真,沒有任何質疑甚至鄙夷等等的情緒。
織田作也同樣認真的回答,“這個答案我沒有辦法給出,只有帶太宰去醫院做一下體檢,才能準确判斷吧。”
太宰治:……
“這種時候你們兩個随便一個老老實實的扮演吐槽役就夠了好嗎?我可不想成為扮演吐槽役的邊緣角色!”
織田作往他心口上紮了一箭,“可現在躺在吧臺下面的太宰,就是邊緣角色吧。”
連鏡頭都沒有辦法準确給到他臉上的那種。
……因為被遮的嚴嚴實實。
太宰治徹底躺平了。
人總是要學會在該放棄治療的時候老實放棄,不要再試圖去搶救。
孤獨的太宰治躺在吧臺下面,搶不到任何一個鏡頭,相性良好的嵌合蟻和人類彼此之間則真誠問答。
“說起來你曾經見過我嗎?或者說,認識我嗎?”
普夫還是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這是經過深思熟慮後給出的疑問。
他總覺得自己對待某些方面的認知,與這些和自己有過交流的人類對自己的認知,都和他不同,甚至有較大的差異性。
而作為在那些零零散散的過去中,自己未曾見到過的人,織田作顯然是一個可以得出答案,或者就算無法得出答案,也算是證實了一些信息的人。
太宰治偷偷摸摸的想,假設橫濱還存在劇本組的話,或許可以再添一人……一蟻。
織田作卻在旁邊老實的答,“很早以前見過,你救過我,還救了一些孩子。”
“那個時候……”
森鷗外想要異能開業許可證,安德烈紀德想要得到靈魂上的拯救,一拍即合,試圖制造在某些人看來是妥妥的悲劇,可又在很多利己主義者看來,不過是自然而然的發展。
但慶幸的是突然出現的,有着金色頭發,還有漂亮深棕色眼睛的少年,讓一切都改變了。
織田作并沒有将嵌合蟻帶入那個充滿了血腥,還有糟糕屬于大人惡臭味道的回憶,而是詢問普夫,“說起來安德烈他們最近過得還好嗎?”
太宰治可沒告訴過織田作,普夫現在對很多東西都是一知半解,或是失憶又或是時間的不同。
告知織田作,只會讓他白白擔心。
太宰治是這樣認為的,所以就變成了現在這樣,一人一嵌合蟻,二臉懵逼。
所以誰是安德烈啊?
這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織田作又說,“後來他還總說,一個人是沒有辦法拯救另一個人的靈魂的,因為人和人的靈魂都是等價的。”
當一個人期待另一個人來拯救自己的時候,就是在将自己的靈魂放在一個極其低廉的,沒有重量的位置,毫無意義。
那個曾自認為是幽靈的男人,說起這番話的時候,周身總是充滿了寧靜,讓曾身處于黑暗的人看到就會明白,那是被拯救了的靈魂。
織田作沒說的是,類似的仿佛在剖析內心的話題結束後,安德烈總會加上一句,“但普夫不一樣,他的靈魂是無價之寶。”
織田作可能是個永遠都看不懂氣氛的人,他不會為這樣的言論感覺到什麽驚嘆,也不會為之感到尴尬,他只會說,“那很好啊。”
于是安德烈紀德就自以為是的認為,他和織田作可能是屬于靈魂契合的好友,只有織田作能理解自己。
織田作:???
無,無從辯解,那,那就這樣吧……好像也沒有什麽關系的樣子?
太宰治:非常有關系啊,可惡!
艱難的從吧臺中爬起來的太宰治義正言辭的說道,“像安德烈紀德那樣的家夥就應該這輩子都看不見太陽!”
織田作:“那可能得先太陽爆炸了才行,還有安德烈也并沒有什麽沒有辦法接觸紫外線的皮膚病。”雖然他總是穿着鬥篷。
也許他真的是個中年中二病,認為幽靈沒有辦法見到太陽之類的?
普夫:“所以對于你來說,對于這個名叫太宰治的人來說,只要多打幾頓還是能習慣毆打的嗎?”
為什麽話題還能被拉回來?太宰治的表情是這樣說的,嘴上當然是辯解不斷,“誰會喜歡那種東西啊,我超級讨厭疼痛的,超級讨厭疼痛啊!明明你這家夥早就知道不是嗎?不要給我一副假裝聽不見啊,不許捂住耳朵!”
織田作用老父親般感慨的語氣說,“太宰現在變得很活潑了呢。”
太宰治一邊扯普夫捂住自己耳朵的手,一邊轉頭對織田作說道,“下次一塊來吃咖喱,一定要把安吾先從異能特務科的那堆該死的文件中挖出來再說!”起碼有個人能扮演一下吐槽役,不至于還得讓他自個兒身兼數職。
普夫的力量哪能是一個太宰治拉得動的,以他的戰鬥力來算,再來1萬個都不一定行。
說起來要是真的有1萬個太宰治……
果然還是世界早點毀滅了比較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