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今天開始打臉

今天開始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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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珈珈一邊把手機收回包裏,晶亮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來者。“要找茬就速戰速決,我還有事情。”

她是急着去樓下收集證據,免得花盆被清潔阿姨掃走了。來找茬的人顯然是将祁珈珈輕慢的話當成了對她們的輕視,當即就怒了。

“你嚣張什麽?信不信我們揍得你滿地找牙!”

“把別人的眼角刮傷也能安然無恙,真不知道校長是怎麽想的。這種人就該趕出學校,看她還這麽得瑟!”

祁珈珈掏了掏耳朵,杏眼宛若在看神經病:這些人是不是三觀有問題?明明是童輕輕先來找茬她是為了自保好麽!這怎麽全部都是她的問題了?

人都要被揍了,正當防衛還帶罪大惡極的呢。果然不愧是女主的走狗,三觀感人。

“看我不爽還是不服氣?”祁珈珈歪歪腦袋淺淺的笑,杏眸冰冷。“找茬挑釁什麽的就省了。要打架就來,不打架就滾開。我說了,我很忙。”

——何止是狂妄,簡直就是嚣張至極了!

祁珈珈軟糯甜美的外表和此時說的話嚴重的不相符合,以至于氣勢洶洶而來的一幹問題少女都愣了一小會兒,被點燃了熊熊怒火。“你他媽真以為我不敢揍你啊?”

祁珈珈一臉真摯:“來啊。最近有點皮癢,求你揍。”

看你模樣确實是很欠揍!

暴脾氣的幾個問題少女氣的伸着拳頭就要過來揍人,被為首的女生一擡胳膊給擋了回去。作為大姐頭深深記得壓在自己身上的光榮使命,瞪了沖動的女生。

“你忘記自己來是幹什麽的了?要打架什麽時候不能收拾。不要耽誤正事!”

祁珈珈好奇的挑了挑眉頭,看到沖動少女不服氣的撇着嘴角還以為她會沖上來,沒想到卻是心不甘情不願的退了回去。“那你們說的正事又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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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邀請帖。”為首的不良少女從別人手上接過邀請函,遞給祁珈珈。“輕輕從醫院回來,家裏為她辦了宴會慶祝她出院。”

祁珈珈接過邀請函,燙金字體烙在紅色的紙封上倒是頗為正式。她瞬間就明白了為什麽為首的女生要求不許揍她。

——敢情是怕她找借口不去參加宴會?

這些人到底是有多小瞧自己,難道就因為童輕輕明擺着報複的鴻門宴,她就吓得不敢去了四處找借口了?

祁珈珈點頭,在一群面露不屑偷笑着想看她驚慌失措反應的女生面前,坦然無畏的擡起下颌。“邀請函我收下了。替我告訴童輕輕和童叔叔——”

女生的嗓音其實是偏向于柔和軟糯的,在放低了嗓音軟軟說話的時候和撒嬌差不多。但是在冰冷的音色下,卻是氣勢十足。

輕慢而透出漫不經心的挑釁。

“我一定會去,而且不會讓看熱鬧的人失望。”

祁珈珈表現得太過于不卑不亢,以至于看熱鬧的一群不良少女偷笑和不屑僵持在嘴角:怎麽會是這種反應?難道這個笨蛋遲鈍的沒有明白他們的意思嗎?

童輕輕讓她們發出宴會的邀請函,擺明就是要挑釁要報複。怎麽這個始作俑者卻表現得如此淡定自若?

為首女生叫妍麗。

瞥着女生淡定自若的模樣,不自覺聯想想起祁珈珈被校長在廣播室裏通報批評,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然而在短短的十幾分鐘後廣播又播放了出來,卻是校長舔着臉說這些都是誤會。

校長的轉變實在是太快太快了,只是她去了外地旅游,知道的時候已經是好幾天的事情。當時她只顧着氣憤童輕輕被人欺負。現在想想祁珈珈應該是有一定的勢力背景才會全身而退,讓校長寧可為了她得罪童家也要保住祁珈珈。

身後的小太妹們全然在疑惑,可是為首的妍麗表情變換了片刻,已經想的明明白白:如果祁珈珈和童輕輕家室差不多,那麽她寧可中立也不願惹火燒身。只需要護着自己的這群傻乎乎小姐妹就好了。

祁珈珈哪能猜到妍麗在想什麽,淡定自若的把邀請函收下放進挎包裏,才懶得去看女生們驚訝不滿的眼神。如果這些人知道自己還有黴運轉移豈不是要瘋了?

“行了,東西我收下了。拜拜。”

祁珈珈和妍麗等人擦肩而過,忽然腦中閃過一道靈光——小太妹、大姐頭、說話威嚴深得人心。這不是童輕輕關系密切,後來被童輕輕利用致死的妍麗麽?

妍麗在小說裏是一位亦正亦邪的角色。時常為了童輕輕出面教訓一些不長眼的小學妹,看上去和小太妹差不多,可是極其在意自己的小姐妹。

後來童輕輕的家族為了發展更強大的勢力要與顧氏家族強強聯手,童輕輕心思都在陳沉和江晏蘇身上當然是不願意,于是将妍麗的小姐妹推出去——然而顧氏家族的長子吃幹抹淨後不認賬,惹得妍麗要為姐妹主持公道。

最後将顧氏家族的長子還有童輕輕都得罪了。

祁珈珈一面思索着眼前的小太妹,從濃妝重抹看不清本來面目的妍麗開始,挨個看着她身後的女生,最後把視線落在了縮在最後面紮着一頭髒辮,滿是不服氣的黃毛身上。

妍麗就是為了被作為“犧牲者”推出去的她和童輕輕反目,最後被憤怒的童輕輕在深夜綁去了廢舊的車庫裏,被攜帶病原體的乞丐輪j。

死是沒有死,妍麗頑強的抵抗住了崩潰将童輕輕以前做的事情全部曝光在媒體,引導出巨大的輿論幾乎讓童輕輕身敗名裂。

可惜童輕輕是女主啊,童輕輕最後硬是被力挽狂瀾将狼藉的名聲反轉,還将妍麗被輪的事情包裝成私生活混亂導致感染az的消息散播出去——

讓妍麗在父母的決裂和友人輕蔑的視線絕望,最後導致她崩潰選擇死亡的是:妍麗要保護的小姐妹也用厭惡的眼神看她,嫌棄她惡心肮髒。

妍麗一輩子将姐妹的感情放在第一位,最後失去了一切含恨而終。

祁珈珈回憶着劇情,心裏在嘆息。妍麗卻警覺的擡起手臂護住被她盯着的女生。

妍麗:“你想做什麽。”

祁珈珈被妍麗警覺冷肅的嗓音拉回了思緒,轉移了視線看向護崽子似的女生。“我就是想提醒你一句,有的人表面上是人,其實背地裏就不是一個東西。”

雖然得了病的确是很可怕,就旁觀者的角度來看似乎也在情理之中。但是祁珈珈站在妍麗的立場真的覺得也是很寒心了。

妍麗眉頭一蹙,畫着煙熏妝的冷豔臉蛋暗含隐忍。“你說什麽?”

“你在罵誰呢?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巴?”被妍麗護着的妹子再傻也知道祁珈珈在指桑罵槐了,激動的伸長了胳膊要撕爛祁珈珈的嘴巴。

妍麗立即阻止,将陸西伸出來的手趕緊丢了回去。“陸西行了!”

就知道這個女生不會信,不過這個陸西仗妍麗在身邊就胡作非為的模樣,怎麽就跟牽了引繩的泰迪似的?

祁珈珈抿了抿唇,壓下上翹的唇角,“妍麗是吧,你還是小心一點身邊的人吧。”

按照書裏的走向,現在的陸西和童輕輕私底下接觸得頗多。陸西貪慕虛榮、喜歡攀比但是膽小如鼠。她一面瞧不起妍麗非主流上不了臺面,一面享受着妍麗傻乎乎的老是護着自己的優待。

現在的陸西和妍麗繼續上演着姐妹情深的戲碼,不過是因為她們之間沒有利益的沖突點。

陸西一心想嫁豪門,童輕輕城府深沉善于利用。兩個人在文中出現的事件本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顧氏長子不負責任陸西卻在背後對妍麗訴苦,要讓自己的“好姐妹”為自己讨回公道。

真是當了那什麽,還想立那什麽。

陸西賤祁珈珈還盯着自己,頓時就怒了:“你這個人到底怎麽回事?一個勁兒的挑撥我和妍麗?”

“陸西!”

妍麗現在擺明了就是不相信自己,祁珈珈也懶得再說,反正她現在能夠提醒也夠厚道了。

“你們慢慢玩姐妹情深,我下樓啦,拜拜。”

祁珈珈回到教室才發現陳沉居然沒有在,回想起陳沉當時望向教學樓那寒意徹骨的眼神——難道陳沉去找童輕輕當面對質了?

應該不會吧。

鋼鐵直男至于鋼鐵到這個程度?

祁珈珈回到座位上,有金色的光芒透過玻璃窗照射在課桌之上。8點半的陽光比起清晨稍微有了那麽一點溫度,照的人感覺到微微的暖意。

——“磕噠。”

江晏蘇不知何時出現在右上方,粗暴的拉開椅子把書包搪塞進課桌裏匍匐在桌上。細細碎碎的黑發軟塌塌的垂在細白的脖頸,套着藍白校服的外套拉鏈掉在衣服的角落碰着鐵質的桌角發出清脆的聲響。

趴在課桌上睡覺的人露出半張臉蛋,讓祁珈珈所在的角度可以看到江晏蘇眉骨上的眉釘銀光一閃。

膚白唇紅,美豔豔麗,叛逆桀骜,随性自我。

江晏蘇就是這樣一個自我風格出衆的人。不在意任何人的眼光,除了溫雅。

提及溫雅,祁珈珈又思考到了為何江晏蘇重生卻只記得溫雅,不記得童輕輕做過的好事的問題上,百思不得其解。

大概是祁珈珈的目光過于熾熱,惹得閉目補眠的男生倏然睜開眼對上祁珈珈疑惑的杏眸。“你看什麽?”

這就尴尬了。難道要直接問江晏蘇你重生了怎麽不找童輕輕報仇?現在誰不知道她和童輕輕結仇很深,擺明了在拉江晏蘇做箭靶子。

何況童輕輕還給江晏蘇告白過。

“……沒什麽。”祁珈珈吞了一口唾沫,移開視線。

江晏蘇一瞬不瞬的盯了祁珈珈一分鐘,叫她頗為不自在。有幾分坐立不安。男生卻在下一刻支撐起瘦瘦高高的肩頭轉了過來,細長的手落在她的課桌上。他的校服大大敞開着,露出裏面的黑色T恤。因為自己的身形高挑修長,将那大大咧咧的校服穿的尤其好看。

烏黑的發,微挑的桃花眼,膚白唇紅,果然是極為豔麗的長相。,薄薄的唇一張一合,語氣篤定。

“你不是祁珈珈。”

社會我江哥,一說話要吓死個人!

祁珈珈驚怒交加的瞥着容色豔麗的男生,努力裝着鎮定。伸出手撥了撥自己劉海。“你再說什麽呀……”

“你是穿越者,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江晏蘇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她再裝傻就沒有意思了。祁珈珈耙梳劉海的動作停下,杏眸對上江晏蘇侵略性十足的眼瞳。

“如果我是穿越者。”祁珈珈唇角楊起笑容,吐氣如蘭。“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麽知道?為什麽重生後沒有了關于童輕輕的記憶。”

祁珈珈看到江晏蘇的眸子有震驚厲色一劃而過。最後慢慢的沉澱在深色的眸瞳裏。高挑的男生骨骼纖細修長,發絲與眼睫極其得黑。

江晏蘇笑了一下,敞開的前襟露出漂亮極了的鎖骨,懶洋洋的慢慢做起,漆黑的眼睛漫不經心的透着光。“你覺得我很想知道原因?”

江晏蘇這是幾個意思想要表達出他的不屑于事實不想知道童輕輕的過往。還是在暗示她其實他是知道自己失去了一部分記憶?

祁珈珈心下躊躇,抿了抿淡粉色的唇瓣。“如果你不想知道,也不會刻意的過來問我了吧。”

——“砰砰砰。”

祁珈珈表面上裝的淡定從容,心底砰砰砰的在打鼓:現在眼下是一個非常難得的機會,江晏蘇如果統一戰線了,虐童輕輕那不就是順手的事情了?想想童輕輕上輩子得不到江晏蘇。這一輩子重生了之後竟然連不入流的女配都能在江晏蘇身邊沒事瞎轉悠——

想想童輕輕憤怒的模樣,還特麽有點小刺激啊。

江晏蘇幽深的黑眸睨了一眼祁珈珈,沒有說話,也沒有拒絕。轉過身趴在自己的課桌上閉着眼睛補覺去了。

祁珈珈一臉懵逼:“……”

所以現在江少爺是個什麽情況,不拒絕也不接受?

江晏蘇到底是沒有給祁珈珈一個準确的答複,一周的時間一晃就過去了。轉眼到了周六,童輕輕出院開爬梯的時間。

祁珈珈走出從助理的車上下來,遠遠就能看到童家的豪宅燈火鼎盛照的整個大宅子花園宛若白晝。加上童家歐式風唯美皇室風建築,就像是一座漂亮的城堡。

童輕輕當然便是住在城堡裏的女王了,驕傲,任性,獨斷。

祁珈珈關上車門的功夫,身邊不斷有穿着華麗禮服的女生挽着頭發優雅婀娜的走近城堡裏。豪車在不斷的開過來,可見童輕輕請的人委實是有些多的。

你以為童輕輕在顯擺嗎?不,你錯了。童輕輕怎麽會做這樣的事情呢~她只會做更加惡劣的事情!

童輕輕她不單是要顯擺自己的財富地位,還要當着這些人的面給她祁珈珈難堪。一方面為了凸顯出她的優雅和權勢,一方面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對自己不滿。

由此來警告提點那些人:我不喜歡祁珈珈,你們如果想要攀附就知道該怎麽做。

聰明到了自負的女生如果不是被氣狠了,其實還是很明白借刀殺人這一招的。

“上次的受傷事件看來真的把這個女主氣壞了。”祁珈珈笑出了聲,對探出頭的助理揮了揮手。“你回去吧。”

“是。”助理道。“宴會結束大小姐打電話給我。”

“好。”

助理開着車走了,祁珈珈低頭檢查了一番自己黑色掐腰的小禮服。17歲的年紀身體幹瘦的厲害,掐腰的禮服将她的小腰襯得不盈一握。

好吧,雖然身材是單薄沒有什麽料,17歲的年紀也不指望什麽穿着一件黑色禮服就能像別人一樣驚豔全場豔壓群芳了。

祁珈珈無奈的将散落在前襟的頭發撥了撥,提着自己的小包走進會場裏。在形形色色的小姐姐裏乖巧懂事的排着隊等着排隊。某些阿谀奉承溜須拍馬的聲音,聽得祁珈珈一陣惡寒。

前方的人說着說着,話題不知道怎麽的就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輕輕你的身體還好吧?”那梳着發髻的女生刻意的回頭看了一眼站在人群後方的祁珈珈。“眼睛還好吧?”

“還行。”童輕輕伸出手觸碰了一下受過傷的眼角,紅唇笑的格外的大氣。“不過就是一些小傷,不礙事。”

這幅口氣說得好像自己一點兒也不計較了。好像有多麽寬宏大度。就像不是自己找死似的。

旁邊的人巴結都還來不及,聽到童輕輕說出這樣的話之後流露出“你好堅強”、“不愧是名流的童家果然是氣度不凡”的嘴臉,那副心疼的模樣活像是童輕輕流落在外的母親。

童輕輕淺笑着搖搖頭,高貴冷豔的表達着自己真的沒有事情。更是讓人們瞧出了大家族的氣度,聰明的人則明白:童輕輕這哪是在真的不在意,擺明就是讓她們想要巴結我?先表示。

現在誰也不是傻白甜,明白想要巴結權貴家族就得懂得識時務。聰明的孩子立即對着站在後面的祁珈珈冷嘲熱諷起來。

“有的人平時表面裝得純潔就算了,現在惹了事也不知道道歉呢。”

“說得什麽話,現在這個世道道歉還有什麽用?”

幾個女生擺明了就是要說給她聽,祁珈珈這次本來就沒打算忍讓。于是笑眯眯的撥開礙事的小姐姐走了過去。

“小姐姐說得沒錯,這個世上道歉的确沒有什麽用。所以有的人也不要太不把臉當臉了。自己眼睛怎麽傷着的。沒點數?”

“說誰不把臉當臉呢?你自己又要什麽臉了!真是好笑。”女生們尖銳的嘲諷道。“誰都知道輕輕和陳沉關系親密,就是有的人老愛舔着臉朝上面湊!”

“你要是有臉,湊什麽湊啊?長得不好看沒人要了不成?”

祁珈珈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另一道男音捷足先登,懶洋洋的透着玩味。

“祁珈珈你怎麽先跑這兒來了。讓我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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