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你少和他講那麽多廢話,動作順溜點行不行?”
周衍生再次不耐煩地催促。
“你閉嘴,老子又沒在和你講話!”
胖子兇神惡煞地瞪了周衍生一眼,臉上肥肉好劇烈地一抖,吓得站得過近的焦嬌身子也是一抖。
周衍生可能估摸着自己在噸位上比不贏這個人,真幹起架來只會處于下風,于是一時間也沒有再多嘴。
胖子啐了一口,很不爽地重新将頭扭向單純。
“再好畢竟也是別人家的男朋友,對象這種東西呢,下一個會更好的嘛。” 他不顧滿臉“我早已思想放空”的單純,畫風突變地做起了開導工作。
“實在不行二次元的老婆也是不錯的,你看我家蕾姆,就可愛溫柔又賢惠……哎嘿嘿~”
溫聲細語,表情那叫一個溫和。
單純:“…………”真是永遠也猜不透胖子的腦回路。
面對以多欺少的局面,單純的情況徹底陷入了被動。
于是他現在如同鹹魚一樣,被一個熊掌給按在了地上。
雖然那只熊還很貼心地拿胖乎乎的胳膊墊在自己的臉和地板之間,避免他直接癱地上和螞蟻大眼瞪小眼,讓他很感動……個鬼。
換作是幾個星期前,單純大可以招來他四個小號前來救駕,可是現在的他也就只有主系統能夠依靠了。
于是他呼叫了對方幾次,還緊急地朝主系統發了十幾個抖動和二十來個電光波動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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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結果這個不敬業的家夥竟然以“主線任務,無法跳過,無法求助”為由,壓根就沒有理睬他。
“該怎麽懲罰你好呢?”
焦嬌繞着自己被燙得嚴重分叉的卷發,眼神像是個弄到好玩玩具的死小孩。
“有了,不如把你拖進女廁所吧?好想看你被追着打出來的場景哦~嘻嘻嘻……”
單純內心一串呵呵。
心說她們這些小說裏的女生怎麽總喜歡把人往女廁所裏拖。
廁所是你家還是怎麽地?
“別玩了,嬌嬌,”周衍生走過來搖了搖她的肩膀,“先把他弄暈交給那個小子吧,等一會有人過來了我們就慘了。”
“別命令我!”
焦嬌甩掉了周衍生的手,不屑地一挑眉。
“哼,我才不會慘呢,”她聲音聽起來語帶驕傲,“我家裏有的是錢,侯老師不會那麽沒有眼力勁,把這件事算在我頭上的。”
周衍生沉默,對方說的有道理,反正到頭來背鍋的只會是他。
他已經收到過兩次處分警告了,若是再有第三次的話,怕是會要停學觀察。
“而且我長得這麽可愛,”焦嬌妩媚地甩了甩她那雞毛撣子般的長發,騷姿弄首地繼續又說,“老師們怎麽也不可能認為我會和欺淩這種邪惡的事情沾得上邊呀?”
這女的最後還抛了個媚眼,害得單純冷不丁地破了功:
“噗——”
“你在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
“笑!笑!再給我笑?”
見那邊有人偷笑,焦嬌不滿地倒豎起她那被蹭掉了半邊的殘眉,将口紅塗出界了的小嘴一撅。
“不,我只是覺得……”
受過嚴格訓練的單純見稍帶愠色,立刻将臉上的笑意斂得幹幹淨淨。
他擡起眼正色道,“女人,你很可愛。”
自信的女人最可愛。
嗯,沒毛病。
“啊?謝……謝謝。”
焦嬌愣了片刻神,然後羞澀地底下了高貴的頭顱。
衆人:“???”
單純:“:)”她看起來似乎不太聰明的樣子。
“靠!等等!不對!”焦嬌琢磨了半天,終于反應過來自己是被耍了,“我可愛是事實,關你這個勾引男朋友的家夥什麽事?”
“不要以為你誇我兩句我就會放過你了!”
随後,她又像忽然想起了什麽,從随身攜帶的挎包裏翻出一塊手帕。
并且,那面手帕,看上去好像被什麽液體浸濕了一大塊。
“胖子壓好了,我要把他弄暈交貨了!”
焦嬌賊兮兮地笑着,步步逼近。
“好嘞。”
胖子聞言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單純立刻感覺自己是被大象給地咚了。
巨大的壓迫感讓他連一個腳指頭都動彈不了。
……這又是要鬧哪一出??
就見焦嬌帶着那沾着不明液體的手帕漸漸靠近,手帕最終是猛地捂上了他的口鼻。
來不及反抗,單純頓感一陣上頭。
某種熟悉的氣味順着口鼻直往腦袋頂上鑽,他的表情逐漸變得苦澀了起來。
一陣子後,焦嬌好奇地歪頭打量着依舊精神百倍的單純,自言自語道:
“奇怪啊?他怎麽還沒有暈過去?我記得電視裏都是這麽演的啊?”
單純一臉關愛智障的表情。
周衍生也疑惑地搖搖頭,他蹲下來,問:“你帕子裏加了什麽啊?是不是量不夠?”
焦嬌:“酒精啊?不可能不夠,我用了整整一瓶的!”
胖子:“你确認電視裏要弄暈一個是用酒精?我記得是用乙……啥子來着?”
殺馬特一號:“乙.醚吧?”
焦嬌:“笨蛋啊你!酒精的學名就是‘乙.醚’!化學老師在課堂上說過的!”
單純:“……”他媽酒精那叫乙醇啊!化學老師不背這個鍋!!
殺馬特二三四號:“不愧是嬌嬌姐!人長得漂亮!學習成績也那麽好!”
焦嬌:“哦呵呵呵呵呵~”
單純:“……”你們開心就好
“草,搞得那麽麻煩幹嘛。”
周衍生站起來,左右巡視了一番,然後随手拎起了一個板磚就過來了。
“一磚頭敲上去,是個人都得給我暈!”
“讓開。”
他撥開人群,氣勢洶洶地就過來了。
尼瑪這個人是魔鬼嗎?
單純超級後悔剛剛怎麽沒有裝作被酒精給迷暈。
這周衍生,長着就是一副分分鐘會給人腦袋開一瓢地痞樣啊!
“等等,這樣太暴力了,”胖子沉吟道,“而且萬一地上濺了血被人看到了也不太好,會引起恐慌……”
單純:“……”寧說得對。
“那你說怎麽辦?”
周衍生不耐煩地将磚丢到了腳邊,磚紅色的板磚頓時碎作不規則的兩半。
“我在武俠裏看到……”
“裏面那些厲害的人要弄暈一個人,”胖子嚴肅地擡起了一只肥碩的巴掌,作刀刃狀,“就要對着那個人的後頸削上那麽一下。”
焦嬌聽過之後變得歡快起來,他拍着手稱是:
“啊!是的是的,削後頸肉是吧?”
“我也在哪一部動漫裏看過,後頸肉是最致命的。”
胖子豆豆眼裏一樣,仿佛發現了同道中人。
他朝女孩輕輕地點頭,微微一笑。
單純心說電視真是害這些人不淺,但是他這一次選擇麻溜兒地裝死。
于是,當胖子的手刀一落到單純的後頸上時,他便和沒骨一樣軟軟地癱到了地上。
完美地诠釋了一條鹹魚是如何失去靈魂變成鹹魚幹的。
周衍生一臉不敢置信:“啥情況?這也太靈驗了吧?”
衆殺馬特則繼續吹彩虹屁:“不愧是胖爺啊!果然精通十八般武藝,骨骼驚奇不可小觑呀!”
單純不知道該吐槽些什麽好了,他閉着眼睛靜觀其變,想看看接下來這些人會把自己弄到哪裏去。
“呵呵~”
這時,嘈雜的人群裏突然傳來一聲輕笑。
那聲音有種微妙的熟悉感,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
耳邊腳步聲頓起,聲音的主人在朝着這邊靠近。
單純正好奇來者何人,剛想将眼睛打開一道縫偷瞄,就被着一雙冰冷的手猛住了雙眼。
周圍立刻傳來一陣騷動,是衆殺馬特交頭接耳的聲音,他還聽到胖子說了聲:“喲,來了?”
“你怎麽來了?不是說好……”
是周衍生的聲音,不過他話還沒說完,便被耳旁離得最近的一個輕聲的“噓”給堵了回去。
單純的眼前一片漆黑,弄不清現在的情況。
但有一點可以确定的是:就在剛剛,這些不良少年之中混進來了一個顯然與他們沙雕氣場格格不入的家夥。
并且雖然看不見,但他能夠感覺到這個家夥此時正在用一種虎視眈眈的眼神盯視着自己。
一種詭異的不安瞬間彌漫至全身。
你……是誰?
單純險些這樣脫口而出,但随即他才反應過來自己還在裝死。
可似乎這樣的演技并沒有騙過那剛來的角色。
耳邊傳來微乎其微的輕笑,再接下來,一塊冰涼的手帕便冷不丁地重新覆上了他的口鼻。
雖迅速地屏住了呼吸,但那刺激性的、帶點甜味的氣體還是橫沖直撞地鑽入呼吸道,單純立刻感覺意識渙散了起來。
哦嚯,完蛋,乙.醚石錘。
這回看來是真家夥!
覺察到這一點後,他很快陷入了昏迷……
*
周六一大早,簡桀就被手機的來電給吵醒了。
鈴聲被他那便宜的姐姐調成了魔性的《神經病之歌》:
“噫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噫呀哈哈哈……”
還特麽是整首曲子的高.潮部分,吓得簡桀差點在睡夢中去世。
于是,揉着幾乎縫合在一起的眼睛,他借着從窗簾縫隙漏進來的微光迷迷糊糊地掃了眼床頭櫃上擺放的鬧鐘。
時間還不到早上七點。
“淦了!”
簡桀詐屍而起,撈起手機就是一個标準的擲鐵餅者姿勢,将其床尾砸去。
手機在空中打着轉地起飛,最後和牆體來了個結實的擁抱,最終反彈到了地板上,再無動靜。
床上的暴力分子這才心滿意足地猛上被子,繼續呼呼大睡。
然而枕頭還沒有重新睡熱乎,房門就傳來了猶豫的腳步聲。
腳步聲在門口徘徊一陣,緊接着是試探的敲門聲。
“簡……少爺?你醒來了嗎?”
是經常來他們家做飯的女傭人翠姨。
簡桀心說我醒了個鬼,沒有理會,翻了個身接着睡。
這一回他沒忘記用枕頭将他那雞窩似的腦袋捂個嚴實。
“那個……”翠姨躊躇了一下,嗫嚅着,“是這樣的簡少爺。”
“隔壁那個倪少爺說有事找……”
“叫他圓潤地滾。”
“……”
少年沙啞中夾帶着怒意的嗓音從被窩裏遠遠地傳來,翠姨尴尬地站了一會兒,她扭頭超客廳看了一眼。
随後,一陣“哐哐當當”、“噔噔DuangDuang”的淩亂腳步從客廳一路響到了房門口。
“翠姨你怎麽回事?不是讓你周末早上不用來的嗎?”
“還有你什麽時候覺醒了大白天在家裏蹦迪的愛好?”
被噪聲饒得忍無可忍的簡桀猛地一掀被子,憤怒地坐起,一擡眼便看見了某顆熟悉的黃毛腦袋。
就聽那顆腦袋弱弱地說:“桀哥,我有事……”
氣不打一處來,簡桀随手抓起手邊揉成白面饅頭似的抱枕,朝着倪姜毫不留情都砸了過去。
倪姜劈頭蓋臉地被砸了個正着,手忙腳亂地撈住了險些墜地的白面饅頭。
“快放。”
簡桀冷冷地凝視着他,還緩緩拿起了桌邊一只碩大的臺燈以示威脅。
“桀桀桀桀哥你冷靜一點,聽我說……”
倪姜驚恐地摟着抱枕躲到了翠姨身後,只露出一對驚恐的小眯眼。
“單純小同學失蹤了!”
“昨天整整一個晚上都沒有回家!”
他邊跳腳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