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葉澄腦子燒成了一片漿糊，從來沒想過蕭刻居然會這樣直接上手。
纖細的後背緊繃成一張拉滿的弓，白皙無暇的臉蛋透着旖旎的粉色，手足無措極了。
羞得想藏起來，最致命的弱點又被蕭刻掌控，逃也逃不掉。
最要命的還是，葉澄發現自己居然也并不是全無反應，渾身的血液都洶湧地奔騰，集中到一處去。
借着昏黃柔和的燈光，蕭刻明晰地窺見葉澄的羞赧，雪白的耳朵尖尖都完全紅透了。
薄唇勾起笑，蕭刻手指輕輕地動，少年清秀的眉毛肉眼可見地蹙起。
“蕭刻。”葉澄都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了。
“這就是你說自己壓力大也不會像我那樣？”蕭刻喉間漾開一聲輕笑，“所以，橙子原來是騙我的啊，可真不誠實。”
“沒有騙你，是因、因為……”葉澄支支吾吾難以解釋，偏偏蕭刻還來玩真的，并不是只是所謂的“看看”而已，他的手并沒有挪開。
“因為什麽？”蕭刻好以整暇地問。
說話時溫熱的呼吸全都落在少年的耳朵上，耳朵經不住撩撥，輕輕地顫抖。
“嗯？橙子，說話。”橙子兩個字被蕭刻咬得格外磨人。
“因為你非要看看，你不看的話，我才不會。”葉澄用雙手捂着臉。
“懂了，橙子這樣原來是因為我，怎麽突然備感榮幸。”蕭刻懶懶道。
這話怎麽聽怎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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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澄耳朵一紅，連忙解釋：“才不是因為你，是因為你非要弄，你快讓開啊。”
葉澄說自己要去衛生間。
“別去了吧，我幫你。”
“我們是最好的兄弟不是嗎？不用那麽麻煩。”
葉澄瞪大了眼睛，當然說不，可惜蕭刻以一種不容置喙的強勢姿态，主導了這次緊張又讓心悸的場面，葉澄完全落于下風，毫無反抗之力。
“再說了，橙子不是老說我是變态，我這個變态總要比你會點兒，不是嗎？”蕭刻黑眸裏掠過若有似無的笑意。
仿若葉澄已經成為他的掌中之物。
葉澄腦子被一股子熱氣籠罩，思緒都亂成一團，應接不暇。
腦子裏有兩種聲音，理智告訴他要趕緊離開，卻好像臣服于藏在內心最深層的念想。
只能輕顫眼睫，竭力克制讓自己更得體一些。
當然，葉澄更不想在蕭刻面前丢臉，總還是要蕭刻知道，在這種方面他其實也非常不錯。
眼前一片空白，意識迷迷糊糊的葉澄只聽見耳邊落下一聲低低的笑聲。
那笑聲沙啞磁性，聲聲入耳，酥到人的骨頭裏。
葉澄愣了好久好久，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在蕭刻的眼前這樣放肆。
羞恥到想要當場找個地縫。
于是掀起被子裹在身上，向受到驚吓的小貓藏起來，被子微微鼓起一個小坡。
蕭刻先是因葉澄的舉動發愣，而後又忍不住笑出聲，果然，橙子的性格是這樣，害羞慘了。
現在這樣相處也好，省得之後葉澄被他吓得逃跑。
為了安慰葉澄，蕭刻溫聲溫氣地哄，像哄小朋友，手心還輕輕地拍打被子，好像下一秒就要唱搖籃曲了。
“蕭刻。”
藏進被子裏的葉澄發出甕聲甕氣的聲音。
“在呢，捂着自己不悶啊。”
“趕快出來吧，這些其實沒什麽大不了的，我們是最好的青梅竹馬，互相幫忙不是應該的麽，再說了，從小到大我幫你的次數還少了？”
蕭刻的嗓音都帶着一股慵懶散漫的勁，和羞赧的葉澄完全不一樣。
“這件事又不一樣。”
葉澄鼓起一點勇氣，拉開了被子，藍寶石般絢麗的眼睛定定地望向蕭刻，“這事和以前的事情哪裏一樣了。”
明明只有他的男朋友才可以——
忽地，葉澄瞪大了眼睛。
什麽男朋友？
他為什麽會不由自主地想到男朋友？
彎得這麽猝不及防？！
“懂了，那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我先問問你。”蕭刻笑而不語。
葉澄回神：“…………”
合着他剛才的話全都白說了，蕭刻竟然認為還有下一次。
不過話說回來，
葉澄小心翼翼地垂頭，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偷看了一眼，眼皮都好像被燙了下。
內心嘩然，可、可怕。
要是蕭刻也非要他禮尚往來，究竟是做還是不做。
內心一直糾結掙紮，葉澄心髒咚咚咚地跳動，完全停不下來。
好在蕭刻并沒有提起，而且站起來轉身離開了。
忽地，蕭刻身後感受到一陣阻力，他扭頭一看，一只瑩白清瘦的手抓住他的衣擺。
葉澄跪坐在床上，看了下自己伸出去的手，像觸了電一樣，立馬收回來。
“你先去忙，我就不打擾你了。”葉澄緊張地抱起枕頭。
只可惜蕭刻并不是這麽好糊弄過去的，葉澄不抓到還好，葉澄既然已經抓住了他的衣擺。
蕭刻意味深長地笑了下，俯身靠近葉澄的耳邊，嗓音沙啞到了極點，“橙子……”
渴慕之情濃烈到了極點。
那雙深邃烏黑的眸子，令葉澄晃神，不知覺就進了蕭刻的圈套，被牢牢地抓住了。
明着來，葉澄不會，還會瘋狂想逃。
委婉點兒，倒是可以。
浴室裏，花灑從頭往下淅淅瀝瀝，剔透的水珠流淌過男生修長的身體。
比蕭刻還要白的存在，那就是衣衫淩亂的葉澄，他的皮膚被水汽氤氲出粉意，仿若開了片片桃花。
葉澄的手心沾滿了細膩的沐浴露，滑膩膩的，白茫茫的霧氣朦胧彌漫。
時間好像過了很久，或許也是葉澄單方面認為做這樣的事情令他度日如年。
絕對不會承認是蕭刻太太太太行了。
手腕都發麻了，葉澄嘀咕着自己困了，想去睡覺，軟聲軟氣地催着。
蕭刻擡起手，單手撐在濕潤的瓷磚上，覆在葉澄耳邊說：“那來點兒不一樣的？”
葉澄臉蛋瞬間漲紅，做到這樣已經克服了巨大的羞恥心，其他更多的要求無疑是巨大的挑戰。
“才不要。”葉澄拒絕。
“可怕誰讓寶、橙子這麽生疏呢？”蕭刻笑問，“再這樣下去，我們都別想着睡了。”
葉澄頓時語塞：“你就繼續吹吧。”
“還有，什麽叫生疏，我是克己複禮才不太熟練，哪像你那麽不要臉。”
正常的需要算哪門子不要臉。
蕭刻忍住笑，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地擡起葉澄的下巴。
“不為難你。”
“叫我聲哥哥就好。”
葉澄耳朵蹭地一下紅了，就連手指也忘了動作，還是蕭刻捏住他的手腕，指腹碾着示意。
“……”葉澄沉默不語。
這種時候叫蕭刻哥哥，也太讓人臉紅心跳了，總感覺在玩什麽奇奇怪怪的游戲。
氣氛安靜了下來，耳邊只有花灑傾瀉而下的水聲，彼此的呼吸聲漸亂。
“嗯？”
“我想聽橙子叫一聲哥哥，準嗎？”蕭刻笑得慵懶。
葉澄緊咬住唇，在那雙烏黑深邃的黑眸注視下，終于還是開了口：“哥哥……”
蕭刻垂着眼睫，喉結上下滾了滾，湊到葉澄耳邊低低地應聲：“在呢，橙子真的好乖。”
葉澄面色一紅，正要說話，掌心除了溫熱的水以外……
明明是和體溫差不多的溫度，卻能直抵心底。
葉澄和蕭刻出浴室還要吹頭發，更換床被。
睡下時已經很黑晚了，隔天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有了黑眼圈。
就連蕭刻的父母都看出來，倆孩子昨晚沒睡好，還一個勁地關心，是不是哪裏睡得不舒服。
面對關心他的叔叔阿姨，葉澄心虛得不行。
本來以為這種事情在家裏就能就此打住。
沒想到去了學校，周懿見兩人沒睡好，還開玩笑昨天是不是被狐貍精吸幹了，看着這麽腎虛。
“狐貍倒是沒有，不過……”蕭刻刻意拖長腔調，有意無意地看了眼葉澄。
倒是有個小橙子。
周懿興奮地問：“不過什麽？”
蕭刻薄唇剛張開，後腿就被葉澄用膝蓋頂了。
蕭刻猝不及防地悶哼：“。”
這之後，蕭刻在教室裏，對葉澄的小接觸也越來越多。
上課偶爾拉一個小手，下課一起打打鬧鬧，時不時肢體接觸一下抱在一起。
葉澄：“……”
他知道什麽變得不一樣了。
不過三模即将迎來，葉澄也沒太多心思去想，究竟是什麽徹底變了。
那天夜裏的放肆，兩人都心照不宣地沒再提起。
三模考試都說是老師和學校在高考前給學生的信心。試卷難度比前兩次都低，蕭刻和葉澄理科綜合的分數幾乎快滿分。
這一次，葉澄發揮超常，竟然超過蕭刻拿下第一名的寶座。
盡管只是三模，并不是高考，這樣的成績也足以讓葉澄興奮。
他抱住蕭刻，大大咧咧地笑起來：“我高考也要超過你！！！”
蕭刻被他搖晃得頭發微動，啞聲笑着，說行。
葉舟舟瞧見兩人的互動，暗暗發笑。
時間眨眼就到高考前兩周。
高三整個年級都籠罩着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焦慮和煩躁。
就連重本率高達百分之九十的A班也沒能幸免，肉眼可見地浮躁。
蔣清帶過好多屆學生，也理解學生的情況，特意花了課堂時間的半刻鐘，講了許多大道理來寬慰人心。
那些話雖然是在網絡上随處可見的雞湯，但對高中生來說，卻是剛好的，極大程度地緩解了學生的焦慮。
就像蔣清說的那樣，他們都已經是A班的學生了，還有什麽好怕的。
過往一張張寫滿的試卷以及用完的每一根筆芯，都見證着他們的努力和汗水。
盡人事知天命，已經做到了最好，接下來的事情交給命運安排就好。
臨近高考，葉家和蕭家的家長們也緊張起來。
在衣食住行上全都滿足兩個孩子，一切都以葉澄和蕭刻的需求為主。
蕭刻沒有再像前兩個月那樣黏着葉澄。
一切青春的悸動都暫時擱置。
高考當天下起綿綿的雨，葉澄和蕭刻在同一個考場，乘坐同一輛轎車前往。
在校門口，兩家父母各自緊抱住自己的孩子，輕聲鼓勵。
蕭刻接過父母遞過來的傘，撐起，将葉澄護在懷中，沒讓細雨沾染到葉澄一點兒衣角。
教學樓一樓大廳，蕭刻收起了傘，和葉澄一同前往樓層。
兩人考場所在樓層并不同，分開前，蕭刻張開手臂，沒在意其他學生的目光，用力地抱住葉澄。
“橙子，加油。”蕭刻眸光堅定。
葉澄溫和笑笑：“你也是呀。”
高考第一科，語文考試正式開始。
上下樓層兩間考室裏，葉澄和蕭刻認真答題。
他倆一起訓練過很多題，模拟過很多次考試，将答題的時間精準分配到十秒。
幾乎是同一時間，兩人試卷翻了頁。
盡管沒有坐一起答題，也心系着彼此。
兩天的高考熱熱鬧鬧地結束，熱搜軟件上，全國的媒體和民衆都在關注與高考相關的各種新聞。
一個考生采訪視頻有上千萬的播放量。
視頻裏，記者采訪結伴而行的兩個男高中生，問他們是哪個學校的，這次考得怎麽樣，兩人一起出來是不是關系很好……
“都是燕市附中的。”
“考得還行，争取和橙子一起去華清吧。”
“橙子？就是他呀。”
“我和他可是最好的朋友，從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馬呢。”
陽光下，身高挺拔的黑發少年攬着金發少年的肩膀，有種将人往懷裏抱的傾向，金發少年紅着臉，害羞得不行。
【好帥好帥好帥，瘋狂舔屏】
【兩個都能上華清？我靠，燕市附中果然名不虛傳】
【青梅竹馬yyds！結婚的話請一定要通知我啊啊啊啊！！！】
嘿嘿，還是随機抽5個紅包。
可惡，還是沒寫到大學篇，快了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