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001

蘇靓有意識的時候就覺得自己腦袋突突地疼,就好像有人用錘子在狂猛的錘她腦袋一樣,這讓蘇靓那叫個氣啊,哪個王八犢子居然趕趁着她睡覺的時候偷襲她?!

帶着那股怒氣,蘇靓眼皮子掙紮了好一會兒,終于睜開了眼睛。

只是眼睛睜開後,一片空白的腦子讓她表情有些懵逼。

這讓她不由自主的的發出了靈魂三連問。

——我是誰,我在哪兒,發生了什麽?

想了一會兒,心裏只有一個感受:完犢子,三個問題,只有第一個能答出來,除了知道自己叫蘇靓以外,她現在真的什麽也不知道,搞毛啊?

正當她想打量一下自己所處的環境中,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一個長得有些圓潤,打扮得珠光寶氣的中年女人進來了。

看到她後,女人一張臉上瞬間布滿了驚喜。

她大跨步就跑到了床邊,伸手捧着她的臉一疊聲的問道,“靓靓,你終于醒了,你怎麽樣啊,頭疼不疼……”

本來不疼的腦袋在女人喋喋不休的問話下也要開始發疼了,蘇靓推開女人捧着自己臉的雙手,眉心微微皺了起來,“大嬸兒,你誰啊?”

因為她還有些頭疼,腦子又一片空白什麽都不知道,情緒難免就有些不太好,所以也就沒注意到她說完這句話後女人僵住的神色。

女人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叫自己大嬸兒的女兒,下一刻就奪門而出,在大門口喊了起來,“蘇大富,醫生,護士,快來啊,我女兒腦袋摔壞了,連我這個當媽的都不認識了!”

被她這麽一通狂call,站在樓梯口打完電話的蘇大富第一個就跑了過來,“怎麽回事怎麽回事,女兒醒了嗎?”

“醒是醒了,但腦袋壞掉了!”

夫妻倆一邊說話一邊又回到了蘇靓的病床前。

而蘇靓看着膀大腰圓的蘇大富,心裏忍不住唱了一句‘大金鏈子小手表,一天三頓小燒烤’,還自帶BGM,唱完沒忍住把自己都給逗樂了。

實在是蘇大富的形象跟這句詞太搭了。

長得膀大腰圓不說,還一臉兇相,脖子上帶着跟大金鏈子,手腕上的大手表也明明晃晃的露了出來,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錢一樣,标準的暴發戶形象。

“哪壞掉了?”看到女兒笑的蘇大富松了口氣,然後跟老婆說,“你看,這不好好的麽,還會對我笑呢!”

笑的還是那麽可愛!

袁翠花聽老公這麽說就有些着急,“不是,她剛才……”

還叫我大嬸兒呢!

後面這句話沒來得及說出來,醫生和護士就來了。

蘇靓的主治醫生一來就問,“病人醒了?情況怎麽樣?”

袁翠花被憋回去的話終于有了出口的機會了,她語速又快又急道,“情況很不好,她剛才竟然叫我大嬸兒,我可是她媽啊!!!”

聽到這句話的蘇靓詫異的看了過來。

這是她媽?

她怎麽不記得?

同樣聽到這句話的蘇大富也臉色一變,連忙看向女兒問道,“靓靓,你還記不記得我?”

生怕女兒給自己來一聲大叔,那他的心髒可就要受不了的,所以蘇大富還不等女兒回答就搶先提示道,“我是你爸,你最喜歡的爸爸啊!”

蘇靓,“……現在知道了。”

蘇大富:完了,原來老婆沒胡說,閨女腦袋真壞掉了!

主治醫生示意病人家屬先別急躁,他自己走上前對蘇靓進行了一次全面檢查,花了十幾分鐘後,心裏也算有了數了。

他有些遺憾的對病人家屬說,“你們也聽到了,她除了記得自己的名字,其他什麽都不記得,我之前就跟你們說過,腦震蕩有很大的可能會有後遺症,你們女兒的後遺症就是失憶,至于是暫時性失憶還是永久性失憶,還要等以後再看!”

蘇大富和袁翠花兩人聞言都是一臉失落。

好在對女兒的關心占了上風,蘇大富問醫生,“那除了失憶,我女兒沒別的問題了吧?”

醫生點頭,“她神智清醒,思路正常,當然沒別的問題,只是傷筋動骨一百天,她從樓上摔下來不僅摔到了腦袋,胳膊腿也都有輕微骨折,先住院一段時間,根據恢複情況再決定出院時間。”

夫妻倆對這個情況都不太滿意。

但目前看來只能這樣了。

等醫生和護士都離開後,病房裏終于只剩下一家三口了。

考慮到女兒現在失憶,什麽都不記得,袁翠花連忙先給女兒介紹了一下大概情況,等她介紹完後,蘇靓空白一片的大腦好歹被填入了一些現實情況。

比如,眼前這對夫妻是她爸媽。

再比如,她會進醫院是因為一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了下來。

對于後者那個情況,蘇靓來說有點不太想接受,因為她覺得自己不是那樣的人,也太笨了,自己把自己摔進醫院可還好?

可再不想接受,這就是事實!

誰讓她失憶了呢,那就只能從別人嘴裏了解情況了。

只是在聽着她媽給她介紹這些情況的時候,她右手總是忍不住開開合合,一遍又一遍的,因為她總覺得自己手裏少點家夥,本該用來吃飯的家夥,但她想了有一會兒,還是沒想到具體缺了個啥。

恰在這時,暴發戶老爸的手機響了。

‘……哪怕全世界都反對,所有人都用板磚砸我……’

袁翠花扭頭就呵斥道,“趕緊接啊,別吵到靓靓了!”

因為扭過頭的動作,她也就沒注意到,她擔心被吵到頭痛的閨女在聽到板磚後看着自己空蕩蕩的右手心一臉恍然大悟,對了,沒錯了,就是板磚,她手裏缺的就是一塊大板磚啊!

蘇大富快速接了電話,對母女倆比了個出去的姿勢,就拿着手機出了病房。

袁翠花滿意的收回視線,準備繼續跟女兒說話。

“大嬸兒,”稱呼剛出口,見對方臉色立馬就是一變,蘇靓特別機智的改口道,“啊不對,口誤,是媽,媽你能不能去外面幫我撿一塊板磚?”

袁翠花對女兒終于叫對了稱呼心下甚慰。

結果下一刻就覺得自己耳朵可能出了問題,甚至還不受控制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确認道,“……你剛才說什麽?”

她好像從可能從自己柔弱愛美的女兒嘴裏聽到了板磚?

将她臉上的震驚看在眼裏,蘇靓不由默默道,“不,我沒說什麽,你聽錯了。”

還是找機會跟她那個大金鏈子爸提吧,感覺大金鏈子爸的接受能力可能比當媽的要強一些,她還是不要挑戰這位媽媽脆弱的小心髒了。

聽到閨女的回答,袁翠花當即一笑,果然是她聽錯了。

就這麽點功夫,蘇大富也接完電話回來了,這次再進來的他臉上帶了點愧疚之色,“老婆,靓靓,我公司那邊有點事要去解決,你們……”

袁翠花這回倒是很好說話,聞言就擺了擺手,“那你去吧,靓靓這裏有我。”

蘇大富不由看向蘇靓,“閨女,那你就好好待在醫院,聽你媽的話,爸有時間再來看你!”

蘇靓對此倒沒什麽意見。

只是她還惦記着自己的板磚,沒有板磚在,她心裏總是缺少安全感,不由沖着大金鏈子爸招了招手,“爸,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在蘇大富走近後,她還特意湊到他耳邊,用完好的右手做出遮擋的姿勢,在袁翠花好笑又無語的注視下,小聲嘀咕了一句。

蘇大富聽完有些愣住,然後又上上下下,來來回回的打量了一下閨女的身材。

竟然覺得閨女說的莫名有道理,只是——

他沉思了一瞬,也學着閨女的姿勢湊到她耳邊小聲嘀咕了起來,蘇靓越聽眼睛越亮,等聽完後毫不吝啬的給她爸豎了跟大拇指,“就聽您的!”

被閨女用帶着點敬佩的小眼神看着,蘇大富不由有些得意。

袁翠花也不在意他們父女倆說了啥,就那點功夫啥也說不了,見老公都要飄起來了,不由催促道,“不是公司有事嗎,還不走?”

蘇大富這才恍然回神,沖閨女揮了揮手就連蹦帶跑的離開了。

袁翠花不由搖了搖頭,多大的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似的,德行!

病床上的蘇靓這個時候卻突然掀開被子,一副要下床的樣子,袁翠花忙伸手攔住她,“咋了咋了,下床幹啥,你頭不疼了?胳膊腿不疼了?”

蘇靓,“……我就想上個廁所。”

“哦,那我扶你過去!”

仿佛剛才大驚小怪的人不是自己一樣,袁翠花淡定的将女兒扶到了衛生間門口,這裏是單間病房,裏面啥都不缺,跟酒店套房都不差多少了。

蘇靓進了衛生間後單腳蹦到馬桶邊。

她胳膊腿雖然沒打石膏,但到底輕微骨折了,還是用夾板固定了一下,左胳膊右腿,一左一右摔得倒是挺平衡。

她用完好的右手撩起衣擺就準備脫褲子解決生理需求。

只是衣擺被撩起來後,她動作驀然頓住了。

低頭看着自己細白細白的腰身,仿佛一用力就能掐斷似的,蘇靓不信邪的來回看了幾遍,依然又白又細,這讓她莫名悲憤了起來:這是我的腰?不可能,我勻稱的腹肌呢?我漂亮的馬甲線呢?全都跑哪去了?

還給我啊混蛋!!!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