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供具

13供具

趙莳早上去了趟公司後,簡單吃了個午餐就徑直往機場去了,期間并沒有發消息或者是打電話詢問肖樹想清楚沒有。

到機場時,是下午三點。

在休息室裏等待時,她讓人去星巴克買了杯咖啡提神,又接到爺爺和趙久澍打來的電話。

她先接的爺爺打來的電話。

“小莳,要不要爺爺派人去接你啊?”

“不用了,小澍會來接我。”

“您知道的,他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

然後才是趙久澍的電話。

“幾點到?”趙久澍說話一向簡潔明了。

“七點半。”

“哦。”

就這麽簡單聊了幾句,就已經三點半了。

此時外面大廳已經有乘客開始陸陸續續凳機了。

趙莳把最後一點咖啡喝完,把電腦打開處理了幾個文件。

在廣播響起後,李立站了起來,看向趙莳,“還有十分鐘,小姐……他會不會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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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莳不緊不慢地把電腦合上,說:“他會來的。”

她不喜歡事情脫離自己的掌控,所以,通常她都會用盡全力,不擇手段。

小時候家裏請人教她琴棋書畫,她不樂意學,要去學射箭,于是,她的學習課程改成了射箭,騎馬,還有滑雪。

都是很有挑戰性的項目。

而其中射箭這一項她最拿手也最喜歡,為什麽?

因為從中她會獲得巨大的成就感,那種什麽東西都掌控到自己手裏的,即便肆意改變方向地點距離,但仍舊一擊必中的感覺。

所以,她很喜歡肖樹時不時紅的耳朵,人的生理反應騙不了人。

*

肖樹雖然已經決定要去北澤,但當他回到出租屋後卻猶豫了。

這兩年除去還大學的貸款,他零零散散存的錢差不多也有十萬,但一直沒怎麽花,畢業了也一直沒有離開川江,不是因為別的,就是因為他的身世,他曾在他七歲那年無意中聽見院長和老人交談,交談中提到了他。

那個老人大家都叫她賀奶奶,但肖樹從來沒有叫過她,他厭惡那個老人,厭惡她陰沉惡心的眼神,身上濃郁詭異的香味。

“那孩子的名字要不要改?”

“不改,就叫肖樹,多好聽啊,這個名字還是我給他爸媽提的建議。”

“賣不賣?”

“這批不賣,等下批吧。”

她們是這樣說的。

小時候的他并沒有太聽得懂,長大後再回想才發現了古怪。

對于五歲往上的記憶肖樹已經完全想不起來了,他看過福利院裏關于他的檔案,但上面什麽也沒有寫,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成為了孤兒,但他想知道,所以,他在等,等一個機會。

但現在,他其實根本沒有想太多為什麽,只是直覺讓他去做,他想去北澤。

房租還沒到期,肖樹把出租屋裏的東西簡單處理了,剩下丢不了的就留了下來到時候讓狗子來處理。

第二天一早,他去醫院換了紗布,又去了狗子家把出租屋的鑰匙拿給他。

去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狗子迷迷糊糊開門,昨天酒喝多了,他現在頭都還疼着的,神情恹恹看着肖樹。

“你想好了?”

“嗯,拿着。”肖樹把鑰匙抛過去。

狗子手忙腳亂接住,“哎,你是不是——”

“算了,沒事,你去吧,我會在這裏守着的,有事跟我說,我幫你做。”

肖樹點點頭,扯了扯唇,罕見露出一點笑意,拍了拍狗子的肩膀,說:“我走了。”

離開狗子住的公寓後,他又去見了個人,在将近三點的時候他才打車往機場去,什麽都沒帶。

*

廣播又響了一遍,此時時間已經指向了四點。

趙莳仍不慌不忙地坐着,倒是李立不安了起來,頻頻往外望。

就在李立的心懸着七上八下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面過道裏響起。

趙莳這才起身,往外走。

肖樹從外面跑來,跑得滿頭大汗,見到趙莳後停了下來,喘着粗.氣笑得很是歉意道:“對不起,我是不是來遲了。”

趙莳咬了咬下唇,盯着他,肖樹笑得很好看,簡單的衛衣和牛仔褲,那頭碎發被汗打濕了一點,眉眼舒展開,眼眸中也似星星點點一樣澄亮。

那種撲面而來的少年感,真是很像很像那個人。

讓人禁不住恍惚。

趙莳笑了下,從包裏拿出紙走上前替他擦了擦額角的汗,說:“不遲,你來了就好。”

肖樹努力平息着呼吸,喉結上下滾動一圈,低頭盯着趙莳的眉眼,和頰側那一縷滑落的發絲,手心有些發癢。

“走吧,登機了。”趙莳說。

肖樹點點頭,跟在她旁邊。

李立跟在他們後頭,看着他們倆的背影心頭都不禁松了口氣。

從川江到北澤,要飛三個多小時,趙莳不喜歡在飛機上做事,工作也好,又或者看電影玩游戲打發時間也好,只要一上飛機她就只想睡覺。

她和肖樹的位置是挨着的,她坐在裏側靠窗的位置,肖樹坐在外面的位置,坐下後,她就讓空姐拿了杯熱牛奶和毛毯,還有眼罩,稍微整理了一下,就準備睡了,在準備戴眼罩前,她側着頭躺着,剛好對上肖樹盯着她的目光。

她忍不住笑了起來,問他:“看我幹什麽?”

肖樹搖了搖頭,咳了聲,“沒什麽。”

趙莳眨眨眼,又坐了起來,“這樣啊,要不要我陪你看電影?”

肖樹不自在地偏開頭,“好。”

趙莳視線凝在他的喉結上,瞳孔中悄無聲息地漫上一抹欲念,又把座椅調了起來。

“你喜歡看什麽類型的電影?”

“都可以。”

“這樣啊。”

趙莳挑了挑眉,在顯示屏上翻找了起來,在看到《泰坦尼克號》的影片名後手指一頓,說:“看這個怎麽樣?”

肖樹觑了眼,“好。”

他很少看電影,偶爾會為了找創作靈感去挑幾部看,而泰坦尼克號這部有名的愛情電影,他卻剛好沒有看過。

趙莳一共看過五次泰坦尼克號,每一次都是和那個人一起的,那個人走了後,她就再也沒有看過這個電影了。

現在這還是第六次,是和另一個人看,一個很像很像他的人。

趙莳調整好坐姿,叫住一旁路過的空姐,為他們拿一副耳機。

影片一開始就是人們站在泰坦尼克號上和下面的親朋好友們揮手的畫面,昏黃的畫質,像上個世紀初的錄像畫面,讓人分不清真假。

肖樹是第一次看,一開始還有些心不在焉,看着看着漸漸被裏面的劇情給吸引住了。

趙莳對于裏面的劇情已經非常熟悉了,已經不需要認真去看細節了,電影播到一半,她微微側首,看見肖樹認真的模樣時愣了一下。

他認真的時候眉不自覺壓低,唇抿緊,周身氣場也冷了下來。

但他絲毫沒有察覺。

她細細打量着他,打量了好一會,許是終于發現了她的視線,肖樹神情一變,扯唇笑了笑,眉也被擡高,周身氣場一下子緩和了下來,問她:“怎麽了?”

趙莳垂下眼睑,微微轉頭看向顯示屏,“沒事,繼續看電影吧。”

肖樹眨了眨眼,眼眸微轉,也繼續去看電影。

從前他看這些愛情電影,往往都不太理解,甚至沒有半分感觸,只覺得矯情造作。

但現在再看,他好像能理解一點了。

過了會,趙莳突然出聲:“你有沒有跟別的女人看過這個電影?”

肖樹怔了一下,忙搖頭,“沒有,我只和你看過。”

趙莳挑了挑眉,似驚喜般道:“真的啊。”

她擡手揉了揉他的頭,眉眼彎彎笑道:“挺乖的嘛。”

肖樹倏地握緊了手心,身上的肌肉也繃住,不自覺咽了咽唾液,一時間不知道該看哪裏。

但好在趙莳沒有再繼續看他。

肖樹偷偷放松身體時,趙莳的餘光中一直有注意到,思及此,不由好心情地拿指有節奏地敲了敲機艙的壁面。

電影看完,差不多也就到了北澤。

傍晚的北澤機場遠遠望過去,能看見刺破黑暗的光芒。

飛機穩穩停住,開機艙門,趙莳和肖樹率先下機,走過廊橋。

因為是國際機場,機場占地面積是真的很大,一路往出機口去,即使乘坐着水平扶梯也需要二十多分鐘。

因為三人都沒有帶行李,倒也不用再去托運行李處去拿行李,不用再浪費時間。

一路上肖樹就一直跟在趙莳旁邊。

走到出機口,趙莳一眼就看見了人群中身形高挑顯眼的趙久澍。

人一走近,趙久澍就面無表情地看了眼趙莳,然後又看向趙莳身邊的肖樹,揚了揚眉,“這誰?”

趙莳觑他一眼,“管那麽多?”

說完又看向肖樹,解釋道:“這是趙久澍,我弟弟,他最近心情不好,不用理他。”

肖樹點點頭,視線掃過趙莳眉眼處那點子笑意。

聞言趙久澍回過頭瞪着他們,氣沖沖道:“誰心情不好?我心情可好了,沒有那個女人我也照樣過得很好!”

趙莳輕笑沒有理會他的暴躁,“不是說今天有課嗎?”

“我無聊不行?明天我要去一趟慕尼黑,憑什麽就她世界各地玩,我就像個傻子一樣在這裏眼巴巴等着她回來!”

趙莳語氣淡淡抛出個炸彈,“哦,可是阿羨她明天回來。”

趙久澍突然一哽,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憋了許久才吐出五個字:“怎麽不早說。”

趙莳冷呵了聲,“早知道就不告訴你了。”

趙久澍哼了聲,不再說話,自顧自往前走。

“是不是很有意思?”趙莳回頭跟肖樹說。

肖樹原本微眯着眼看着趙久澍,這會趙莳回頭看他,他連忙扯唇笑了下,“嗯。”

“以後你們會經常見面的。”趙莳說。

肖樹點點頭,竟然莫名期待了起來,期待起在北澤的生活。

一路電梯下到地下停車場,趙久澍的車停在B區,他們走了一截才到,他的車是一輛大G,和他這個人的性格差不多,夠拽夠酷。

趙久澍掃了眼欲上前到駕駛座的李立,“我自己開。”

李立點點頭,坐上了副駕。

趙莳和肖樹則坐在後座。

趙莳不是很喜歡大G的車內環境,不是很舒适。

“你怎麽換了輛大G,之前那輛庫裏南又不喜歡了?”

趙久澍發動引擎,懶散回她:“膩了,這輛帥。”

趙莳從包裏拿出粉餅在三角區摁了摁,遮掉臉上出的油,說:“下次接我記得換一輛。”

趙久澍在前面語氣淡淡地嗯了聲。

“有沒有想吃的?北澤這邊有幾家餐廳還不錯。”剛剛他們倆在飛機上都沒有吃飛機餐,趙莳問肖樹。

肖樹微笑,“你吃什麽我吃什麽。”

“我要吃陳記。”趙久澍插了一嘴。

趙莳直接當沒聽見,“這邊有一家銅鍋涮肉好吃,等會可以去嘗嘗。”

肖樹點頭,“好。”

“那全聚德。”趙久澍繼續堅持不懈。

“這邊的烤鴨也還不錯,到時候有的是時間吃。”趙莳繼續跟肖樹說。

肖樹悶着聲嗯了一下,語氣柔和道:“吃全聚德吧,你弟弟不是想吃烤鴨嗎,我都可以的。”

車內光線暗,趙莳看不清肖樹的神情,但直覺告訴她,肖樹不是這種會委屈自己的人。

趙久澍聽見這句,直接呵了聲,“六。”

趙莳瞪了眼趙久澍,心中有所猜測,但還是對肖樹說:“不用理他,就吃銅鍋涮肉。”

“哦,好。”肖樹點點頭,很是乖順。

說好吃什麽後,幾人就沒再怎麽說話。

趙莳低着頭看手機,在回消息。

肖樹望向窗外。

不同于川江那樣的小城市,這邊高樓大廈鱗次栉比,透明玻璃的寫字樓此時還有燈光亮着,人行道上來往匆匆,燈光璀璨,繁華大道。

肖樹真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離開川江,他以為他會在川江待到死。

眼裏不斷掠過惶惶的燈光,光影交錯斑駁陸離。

車突然停住,趙久澍啧了聲。

趙莳都不用擡頭就知道肯定是堵車了。

北澤路況向來不太好,尤其現在正好碰上晚高峰,直接堵在高架橋上了。

趙久澍在軟件上看了看路況,低咒一聲,“前面出車禍了,估計要堵個十幾分鐘。”

趙莳敷衍嗯了聲。

車子走走停停的,趙久澍突然想起什麽,語氣一轉,“哎,姐,陳矜羨有沒有跟你說她明天什麽時候到機場啊?”

趙莳拿着手機撥了個電話,趁着撥過去的間隙,回他:“不知道,自己去問她。”

話音剛落,電話也被撥通。

“林叔叔,我是小莳,是這樣的,我今天才返回北澤,這才聽說您也投标了北城那個的項目,這件事您也清楚的,我們這邊不好插手,一插手,少不了被人诟病,于你于我都是一個大麻煩。”

那邊說着什麽,趙莳嗯了幾句,電話就挂了。

趙久澍也聽見了,“這個項目我聽外公說過,咱們家不是跟那個誰很熟嗎?我看林氏木業很有可能投标成功。”

趙莳放下手機,語氣淡淡道:“幫他們幹什麽,我們又沒有什麽利益。”

趙久澍笑了下,“喲,商人啊。”

“哎,後面那小子,你可要警惕警惕我姐,她可是标準的商人思維。”

“我看你真的欠。”趙莳冷聲道,視線移向肖樹。

剛好和肖樹的目光對上,趙莳微怔,然後就見肖樹朝她笑了笑,似有些羞澀地說:“那我也喜歡。”

意外地一句話,加劇了趙莳的怔愣,她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也朝他笑。

趙久澍在前面無語地撇了撇嘴。

堵了快二十分鐘後,前面的車終于快速行駛了起來。

趙久澍挂擋踩離合,這輛大G也追着前面的車飛速前進。

說歸說,趙久澍還是把車開往了那家銅鍋涮肉。

到那家銅鍋涮肉時,已經九點了,這會人還是很多,但好在還有位子。

在大廳坐下,趙久澍雙手抱着肩,神色不虞地睨着餐桌。

剛坐下,肖樹就去洗手間了。

人走了後,趙久澍隔着桌子對對面的趙莳冷聲冷氣道:“那小子的眼睛珠子都黏你身上了。”

趙莳瞥了他一眼,“說起來他好像比你還大兩歲,你該叫哥,什麽小子小子的,你最近的脾氣真的越來越差了,也不知道收斂點,姑姑不在你倒是越來越放肆了。”

“知道了。”他悶着聲道,一臉的不情願。

“不過,為什麽是哥?你們這身份……”

服務員開始上餐,打斷了他們的交談,正逢肖樹回來,他們倆也就沒再繼續。

這邊的涮肉還保持着上個世紀那種獨特的方式,味道很好,環境也很舒服。

吃完飯後,趙莳去結賬。

趙久澍趁着這間隙問肖樹。

“你是哪的?川江人?”

肖樹嗯了聲。

“你跟我姐怎麽認識的?”

“一次宴會上認識的。”

“宴會啊,那你們家應該很有錢咯,和我們家差距太大的話,這事可就不好辦咯。”趙久澍似随口一說。

肖樹沒說話。

“你是回老宅還是住哪?”趙久澍朝他身後的人問。

“我住栖風院那間頂層公寓。”趙莳走過來回他。

“行,你呢,你跟我回老宅嗎?”趙久澍又去問李立。

李立點頭。

“那走吧,我送你們。”趙久澍甩着車鑰匙率先往外走。

栖風院就在趙家公司旁邊,是趙莳任職時開發的一個新式公寓。

都是一梯一戶的,環境很好,地理位置也處在環線內,交通便利,當時規劃時,她就給自己留了一層,留在頂樓,還是所有公寓中最高的那棟,可以俯視四周所有的公寓。

她去年就把已經室內設計好了,此次還是她第一次入住。

電梯刷卡上樓,趙久澍沒來過,也跟着來看一眼。

這棟公寓最高層是37,其他公寓都是36。

室內設計都是趙莳自己操刀,偏向于歐美風,裝飾多以輕奢為主,很大氣,也具有舒适度。

趙莳提前讓人來打掃過,此時空氣裏都還有一點清新劑的味道。

趙久澍在沙發上坐下,打量了一圈周圍,“不錯嘛,哎,這棟還有沒有空的啊?要不我們和你們做個鄰居?”

趙莳脫下高跟鞋,又給肖樹遞了雙拖鞋,看向趙久澍,“這我不知道,你自己去問負責人。”

“行,明天我去問問,陳矜羨要是跟你做鄰居,肯定就不會往其他地方跑了。”說到後面,趙久澍幽怨地瞪了眼趙莳。

“雖然我很不願意承認,但比起我她确實更愛你!”

趙莳斜了他一眼,“我們倆認識的時候你還沒生呢,吃的哪門子醋。”

她走到沙發上坐下,随手打開電視。

又喊:“阿樹,過來。”

肖樹走過去,也在沙發上坐下。

電視裏開始重播新聞聯播。

趙莳突然看向外面,起身往外走,“這個陽臺是我最喜歡的,晚上夜景還不錯。”

陽臺還有一臺天文望遠鏡。

肖樹也跟了出來。

“算了,我恐高。”趙久澍只是站起來往外看了眼,就又縮了回去坐下。

如今已入了秋,晝夜溫差大,站在高樓上晚風涼意沁人。

肖樹盯遠處的繁華看了會,又偏頭看向身旁。

趙莳沒有穿高跟鞋後,站在他旁邊,莫名又嬌小了許多。

趙莳沒有注意到他的視線,只是抿了抿嘴。

剛剛吃飯她沒怎麽喝水,這會口幹。

“我去拿瓶水,阿樹,你要喝什麽?”趙莳問。

“礦泉水就行。”

“好。”

“你們倆住一起?”趙久澍看見趙莳進來,瞥了眼陽臺上的人,問。

“怎麽?我可都沒管過你和阿羨同居的事,你還敢來管我?”趙莳斜了他一眼,語氣淡淡。

趙久澍沉默片刻,他的三觀導致他無法認可肖樹的存在。

“那他又是什麽身份?”

“你不是要訂婚了嗎?”

趙莳安靜幾秒,又道:“不是要寫論文嗎?還不回去?”

趙久澍盯着趙莳看了一會,欲言又止,最後慢悠悠起身往外走。

趙莳在原地站了一會,繼續往廚房走去,在冰箱裏拿了兩瓶礦泉水出來,折返到陽臺。

遞給他一瓶,“你都聽到了?”

肖樹點了點頭,嗯了聲,把她手上那瓶也拿了過來,擰開後還給她。

趙莳手心被那瓶水微微的涼沁潤,她偏過頭,用那雙清冷的眸注視着他,語氣淡淡:“如果真是三,你當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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