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木魚

15木魚

趙莳強忍着想要扇周峪延的沖動,咬着牙關,冷冷睨着他,在等自己什麽時候忍不了。

旁邊有人笑呵呵道:“看來,咱們很快就能吃到兩位的喜酒咯。”

“周峪延你小子有福氣啊。”一位年紀較輕的女生打趣。

周峪延歪着嘴笑得很開心,手還想往趙莳肩膀上搭。

走近的肖樹見狀,不動聲色地從一側插入他們中間,分開周峪延和趙莳之間的距離,然後低頭去看周峪延的手腕,但什麽都沒有,他的手腕上只有一塊勞力士,沒有什麽紅繩之類的。

周峪延的動作被打斷,有些不爽地擡了擡眉,看過去,發現是肖樹後,臉色更難看了。

“你誰啊?”周峪延警惕地看向肖樹,一雙眼在肖樹身上來回打探,在發現肖樹比他還要高上一點時,咳了聲,往後退了兩步,拉開距離。

趙莳不想在這裏丢臉,一句話也沒說,徑直往一旁的休息區走去。

肖樹自然也跟上。

周峪延咳了聲,也跟了過去。

趙莳從一旁餐車上拿了小塊的慕斯在沙發上坐下。

肖樹也黏了過去。

周峪延見狀,呵了聲,像是不服輸一樣,有模有樣地也去餐車上拿了塊慕斯,然後一屁股坐在了趙莳的另一邊。

周峪延先是斜了眼肖樹,然後朝趙莳笑,“小莳,我跟你說,爺爺昨天還讓請你去我家吃個便飯來着呢。”

“你看你哪天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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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莳再一次被氣到,壓着聲音朝周峪延再次警告:“你是不是想死?”

周峪延剛把一整個慕斯塞進嘴裏,聽到趙莳這樣說,下意識想要問為什麽,一開口嘴裏的東西差點噴了出來。

趙莳差點心梗,下意識就從他們倆的中間站了起來。

肖樹看着這幕,發出一聲輕笑,聲音不大,但足夠周峪延聽見。

周峪延果然朝他瞪了過去。

肖樹連忙裝無辜地抿了抿唇,一臉正經,“抱歉。”

周峪延眯着眼瞪着肖樹,終于把嘴裏的慕斯咽下去,然後一臉不解地問:“不是,小莳,我怎麽了啊?”

趙莳此時真的是非常慶幸自己的教養非常好,讓她無法輕易說出髒話,不然她真的會很想罵周峪延一句傻逼。

但她覺得周峪延就是,不然她說了這麽多遍,這傻子還是聽不懂。

思及此,她認為跟一個傻子較勁有些不值當,頓時沒了開口的欲望,只是冷冷掃了他一眼,走到另一個沙發上坐下。

肖樹起身,趁着這個角度不會被趙莳看見,朝周峪延露出一個嘲諷的笑來。

周峪延一噎,“你……”

他剛想說句什麽,就聽見臺上有人拿着話筒開始試麥。

聲音很大,一下就打斷了他的思緒。

這次晚宴的主角此時也終于登場。

林氏木業是老牌公司了,但近些年卻還是避免不了地走了下坡路,聽說是林家非要嫁女,白家的老大似乎不怎麽情願,總而言之,一部不知道哪個年代的狗血劇一樣的劇情,真相是什麽,估計只有他們自己清楚了。

趙莳倒是不怎麽關心這個。

這會場內的燈光瞬間暗了下來,只留了一束光在臺上。

肖樹走了過來,坐在她身旁。

昏暗中,肖樹偏過頭去看趙莳,趙莳似是察覺到他的目光,也偏過頭來看他。

昏暗中,他們倆四目相對,誰都沒有說話,暧昧的絲線無聲纏繞,黑暗往往是最有效的興奮.劑。

臺上的主角正在說着些聽膩了的場面話。

一番感動致謝,各種宣言下來,時間過去許久,場內的燈光終于恢複如常。

趙莳起身去拿了杯香槟。

周峪延也像是腦子也跟随着燈光恢複了過來,他自個先是掩飾性地咳了兩聲,然後朝肖樹走了過去,搭在他肩膀上,發覺有點搭不上後,還墊了墊腳。

“兄弟,談談?”

周峪延俯着肖樹耳邊說。

肖樹推開他的身子,笑了下,“好啊。”

“行,爽快。”

周峪延笑嘻嘻地搭着人肩膀,就要往洗手間那邊走,還不忘對趙莳說:“小莳,我和這位兄弟去上個廁所,等會就回來哈。”

周峪延搭着肖樹的肩膀,因為身高問題,顯得有些怪異,但看起來就像是肖樹不情不願地被周峪延威脅推搡着往那邊走一樣。

看着他們倆的背影,趙莳突然有些不清楚他們在搞些什麽。

但也沒有立即就追過去。

周峪延勾肩搭背地勾着肖樹往裏走了一段路後,時不時回頭看一眼趙莳有沒有跟過來後,在走廊上停了下來。

他先是從煙盒裏拿出根,然後又慢悠悠地拿出打火機點燃,一翻吞雲吐霧後,嘴上叼着煙側靠在牆壁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然後輕蔑地看着肖樹,“你就是周定那天看到的那個小白臉?”

他從嘴裏拿下煙,吐出一口煙來,呵了聲,“也沒爺帥啊,不知道小莳怎麽能看上你這種,你還挺會勾引人啊。”

見肖樹沒有反應後,他又咳了聲,“其實,你也知道,小莳看不上你這種人的,哎,聽說你是從川江來的啊,就那種窮地方能有什麽好人啊。”

“我說,你該不會是想騙小莳的錢吧?也不是沒可能哈,像你們這種估計這輩子都沒見過什麽錢吧,更別說接觸像我們這種上流社會的人。”

“我勸你啊,還是早點打道回府吧。”

肖樹冷嗤了聲,漫不經心地拍了拍衣服上周峪延的煙飄過來的煙灰,剛準備開口,卻瞥見走廊盡頭走來一人。

他渾身冷硬的氣質倏地軟了下去,望着走廊盡頭走來的身形,低了低眉,一臉低落,音量驟然加大:“我知道像我這樣的窮人就不該來這裏,可是,你們也還沒訂婚呢,你沒有權利幹涉我。”

“如果真要怪誰的話,就怪我吧,都是我在糾纏她,你別怪她。”

周公子縱橫情場多年,頭一回遇着這種情況,看着肖樹,拿着支煙,突然說不出來話來,支支吾吾好半天,只磕絆吐出兩個字,“你……我……”

在看見趙莳走近後,肖樹一臉受了委屈的樣子地走了過去,在趙莳面前垂着頭,可憐巴巴地說:“姐姐,你終于來了。”

“你叫我什麽?”趙莳有些驚喜地看着他。

“姐姐。”肖樹又叫了聲。

周峪延看見肖樹的動作,連忙回過頭,也跟遇着救星似的,想湊上去,解釋道:“小莳,他這……不是你看的那樣……”

“周峪延!”趙莳眯着眼看他。

“不是啊,小莳你聽我說,你可別誤會哈,我真沒有跟他說過這種話,哎,不是,我都不知道怎麽就這樣了。”

“哎,哎,那個誰,你他媽倒是解釋一下啊,什麽狗屁玩意啊。”

趙莳拉着肖樹離開後,周峪延百思不得其解,他不是就噴了他幾句嗎?

也沒說什麽啊,那個什麽肖樹的是怎麽突然說出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話來的啊?

為什麽啊?

這邊周峪延碰上了職業生涯的難題,另一邊趙莳結束宴會直接帶着肖樹回了栖風院。

因為參加宴會,兩人都化了點妝,就需要卸妝。

肖樹那邊是沒有卸妝膏洗面奶之類的,趙莳就讓他去她那邊用她的。

不同于客卧,趙莳的主卧很大,衣帽間更是大得離譜,零零散散很多的東西,關于化妝品之類的也更是多得吓人,肖樹什麽都不認識。

他卸完妝後,就準備回自己的房間裏去洗澡,離開的時候,無意間瞥了眼趙莳的衣帽間,一眼看見了擺放整齊的,各種顏色都有的胸.衣,當時臉就燒了起來。

連忙回到自己的房間降溫。

等到他降溫結束,洗完澡出來,就聽見趙莳在廚房裏噼裏啪啦弄出一堆聲響。

趙莳很少做吃的,對于餐具都不太熟悉,此時正在摸索着開火試試,看見他來了後,說:“剛剛宴會上你也沒吃什麽吧?我煎個牛排我們倆簡單吃點怎麽樣?”

“好。”肖樹沒什麽所謂。

趙莳突然想起她那次早上去肖樹的小區門口,當時看見的就是他在買早餐。

又想起資料裏顯示他幾乎每一頓都是在外面吃的。

“阿樹,你不會做飯嗎?”

肖樹點點頭,“嗯。”

“一點也不會?”

肖樹如實道:“沒學過,也沒有人教過我。”

說完又道:

“我以後會去學的。”

趙莳笑了笑,擡頭看他,“好。”

但這一餐,還是趙莳來,她從冰櫃裏拿出冰凍好的牛排,稍微處理解凍過後,她就開始煎。

邊小心油濺到身上,邊道:“我也不會做飯,就只會做一些比較簡單的食物,比如煎個牛排,煮個意面,別的也不會,”

“平常要麽在外面吃,要麽請廚房來做。”

肖樹注意到,走上前接過趙莳手中的工具,“我來吧,就翻面煎就可以了嗎?”

趙莳也不推辭,“對,我喜歡全熟,你看你自己的口味煎吧。”

“我也喜歡全熟。”肖樹笑道。

“是嗎?那還挺巧。”

牛排煎好後,幾個小番茄簡單點綴了一下,他們倆就開吃了。

趙莳吃着吃着就注意到了一個問題。

肖樹的睡袍竟然敞開了。

可能是腰帶那裏沒有系好,他坐下來後,睡袍就開始松松垮垮地敞開了一點。

趙莳發現了,但她不準備告訴肖樹。

然後,她眼睜睜看着睡袍的領口越來越松,趙莳已經能看見他精致的鎖骨和白潔的胸膛,但腰線那塊卻始模模糊糊的看不清,像一處原始森林,神秘得讓人更想去探索。

趙莳平常吃的也不多,這會也是,吃了一半就不吃了,放下刀叉後,她的視線就一直落在了他敞開的睡袍上,不停地轉來轉去。

等到肖樹吃完後,他都還沒有發現他的睡袍松開了,還把他和趙莳的餐盤拿去洗了。

趙莳就在沙發上靜靜看着,等他洗完餐盤後,又故意叫他過來挨着她坐。

“陪我再看一個紀錄片好不好?”

肖樹自然不會拒絕她,乖乖在一旁坐了下來。

趙莳随便挑了個紀錄片放着,但她的目的并不在紀錄片上,她裝模作樣看了一會紀錄片後,故意問肖樹,“再叫我一聲姐姐好不好?”

之前肖樹只是單純想氣周峪延,倒也沒有什麽顧忌就說了,此時面對面看着趙莳,他卻莫名有些不好意思了。

但面對着趙莳期待的眼神,他還是輕聲把那兩個字叫了出來。

說完後耳朵又紅了,目光移到一處盯着,不敢看趙莳。

趙莳立刻裝作高興地去摟抱住他,手落到了他的腰上。

人體腰的部位很敏感,無論男女,是無法被輕易觸摸的地帶。

趙莳把手落在他腰上後,一開始沒動,然後才裝做無意似地輕輕捏了一下。

肖樹身子頓時就繃緊了,這會不僅是耳朵紅了,脖子根都紅通了,像一攤紅色染料被流淌蔓延開。

趙莳輕輕摸上他的.腰。

他的腰腹就像那次在籃球場瞥見的模樣,摸上去微硬,有六塊腹肌,腰線處的弧度很舒服,是完美的山谷。

肖樹被摸得眼眸暗了暗,視線落在她濕潤的唇上,喉結不停滾動。

趙莳捏了捏他的腰身,感受到他在猛地縮腹的動作後,笑了起來,眼神像鈎子似地勾住他,語調誘惑地問他:“要和我接吻嗎?”

我們周公子屬于那種無腦的花花公子,一個幼稚的小學雞罷了……這傻子遲早有天要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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