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圓磐
16圓磐
窗外蒼穹之下，天寬海闊。
室內燈光昏黃暧昧，狹窄、近在遲尺。
他們倆用的是同款沐浴露，身上的香味撲鼻而來，被同化了般，一時竟然分不清到底是從誰身上傳來的味道。
肖樹的心髒就開始劇烈鼓動，一張一縮，叫嚣着不肯停。
神情漸漸開始迷離，他的眼睛像被絲線勾住了，無法從她的臉上移開。
電視裏紀錄片的旁白娓娓道來，但此刻，他們都聽不見了，只能聽見耳腔中砰砰的聲音，還有下意識吞咽的唾液聲。
趙莳緩慢地湊了上去，眼睛勾着他的眼睛，臉上是專注的神情，像某種無法言說的獸類眼睛。
古怪但魅惑。
然後在離他的唇還有一厘米處停下。
她一只手攀着他的後脖頸，一只手落在結實的腿.部肌肉上，背脊被挺直。
他的睡衣不知不覺間敞開了更多，趙莳只要一低眼就能看見淡紅。
肖樹下意識屏息，但無法避免呼吸交織着，肌.膚貼.合着。
他的手悄無聲息間握緊了。
有那麽一刻，趙莳在他眼裏看見了一抹晦澀，但很快就閃過，她忽而輕笑了下，綿軟的呼吸掠過他的鼻尖，開始泛癢。
就一厘米，近得就在眼前，肖樹無法抑制他的思維，他承認他此刻內心中産生了一種暴.虐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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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撕.碎她，碾上去，吮.吸、占.有。
這種想法無法消弭。
趙莳還在笑，就是不再進一步，肖樹卻無法再忍受這種煎熬，他猛地掐.住了趙莳的腰。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可能只是零點幾秒而已，趙莳卻躲開了。
她往後縮了縮，但肖樹的手還掌在她的腰上，她無法躲得更開，卻也足夠拉開距離，她清楚瞧見，肖樹看向她的眼裏閃過迷茫，像是不解她為什麽要躲開。
趙莳嘴角揚起的弧度更大了，他的手很大，掌心炙熱，有點難言的灼熱感從她腰.間蔓延，但還不是時候。
她故意打了個哈欠，一臉抱歉地說：“啊，阿樹我有點困了，我先去睡覺了。”
她想要離開，但肖樹的手掌住她的腰，像鐵焊在那塊不動了，她稍稍掙紮了一下，身後的手才慢慢收回。
趙莳成功往後退了一步，從沙發上下去。
離開的時候她掃了眼肖樹的跨。
回到房間後，趙莳有些遺憾地想，當初客卧不應該設計成有獨立衛浴的。
趙莳回房間後，肖樹在沙發上緩了會，眉狠狠蹙起，又低頭去看了眼反應迅速的某處，暗罵一聲。
然後才注意到自己的睡衣不知道什麽時候敞開了一大半，半個胸膛都露了出來。
突然想起剛剛趙莳有意無意的眼神，如果剛剛他只覺得像是有人在他的小.腹處燒起了火，這會他覺得像是有人又添了把柴。
第二天去到公司後，趙莳還在想肖樹昨晚是幾點睡的，
反正她早上離開的時候看見了洗衣房裏晾曬的黑色內褲。
她有一段時間沒在北澤，許多項目都需要她這邊審批，處理過後，她又分別和財務部外貿部開了個會，中午和客戶出去吃飯，下午再返回公司時已經三點了，而她辦公室裏來了位不速之客。
趙莳徑直往辦公桌走去，“什麽時候來的？”
沙發上躺着的陳矜羨看着手機散懶着調回道：“十分鐘前吧。”
趙莳嗯了聲，也就沒再理她，繼續看合同。
陳矜羨是個坐不住的人，沒過一會，就開始在她辦公室裏煮茶，然後又去樓下拿外賣，跑來跑去的，精力很旺盛。
趙莳在被她喂了口烤牛肉後，忍不住道：“把窗打開，味道很大。”
陳矜羨常時間在野外待着，皮膚被曬黑了很多，也形成了不拘小節的性子。
她哦了聲，又轉去剝小龍蝦，“我聽趙久澍說，你把那個男的帶回來了。”
“嗯。”
“那你們這算同居咯？”
“哎，你看了沒？”
“什麽？”
“啧，你別裝哈，要是不行的話那我勸你還是算了，有張臉頂屁用。”
趙莳面不改色朝她掃了眼，“我沒那麽樂意幹這事。”
但腦子裏卻不受控制地想起了他那天說內.褲小了，還有昨天晚上……
好像是挺……
“哎，不是，你弟真就可以，不然我才不跟他談戀愛。”
“你知道的，我不整戀愛這玩意，最多只樂意當個P友。”
“還是看你的份上，才勉勉強強讓他當個正牌男友。”
趙莳已經習慣她這些狂放的語言了，“我可勸你這話小心別被他聽到，那小子平常看着好說話，皮子底下就是一瘋子，最近估計被你折磨瘋了，極度暴躁。”
“嘁，我又不怕他，哎，今天有空沒，陪我逛街去，我剛回來，可累死了。”
趙莳斜了她一眼，瞥見她脖子上那兩個小塊的紅印，“別是又做了幾個小時才過來的。”
陳矜羨瞪大了眼，“神了！你怎麽知道？”
“自己照鏡子去。”
陳矜羨拿起手機往脖子上照，“哎，我跟你說，玩兒男人真的爽死了，就你這清心寡欲的，你肯定不懂，媽的，趙久澍那混賬又給我弄些草莓。”
趙莳心想，她最近好像沒有那麽清心寡欲。
她是真有點想和他做了。
“話說，你是不是很久沒去看醫生了？前段時間Abbie給我發消息說你突然很抗拒就醫，什麽情況？又嚴重了？”
“不過吧，這次回來，我瞧着你倒是精神狀态很正常，比之前好多了，不會有那個弟弟的功勞吧。”
趙莳不太想聊這個話題，“不清楚，你不是要逛街嗎？我打電話讓趙久澍來陪你。”
“別了，他太他媽黏人了，我真的煩死了，可是又舍不得，哎，話說，你跟那個林什麽的時候談戀愛沒做過吧？也是，你一直忘不掉那個人來着。”
說到後面那句陳矜羨音量驟降，像是觸碰了什麽禁忌。
她自知失言，“不過，準備什麽時候讓我見見你現在那位弟弟？”
趙莳看了眼電腦上的時間，“等我下班吧。”
“行，現在四點了，刷會視頻就下班了，我在這躺會哈。”
“嗯。”
六點的時候趙莳才把最後一點文件處理完。
她把電腦關了，拿起一旁的包，朝陳矜羨說：“走吧，陳大小姐。”
陳矜羨早在兩個小時前就已經訂好餐廳了，不停催促着趙莳趕緊結束工作，這會見她終于結束，高興地走上去把人半攬半抱着走了。
去的路上陳矜羨興奮地跟趙莳說着她此次出行的經歷，最後總結：“這次出去，我突然就意識到一件事，阿莳，我一定要去了解更多，更多不為人知的東西，我現在看到的東西還太少了，無法支撐我的探索欲，我準備跟一個探險隊一起去西南部，不出意外的話，可能會去半年。”
趙莳無法阻止每個人去尋找屬于自己的自由，她沉默了片刻，問：“趙久澍知道嗎？”
陳矜羨長嘆一口氣，“我還沒說，其實，我準備跟他分手了。”
“我不能耽誤他，況且，說實話，我覺得這人還挺冷血的，我對那些男人其實并沒有很多的感情，可能只是肉.欲上的滿足而已，比起那些未知的神秘的荒原沙漠，男人遠遠沒有那麽吸引我，說白了，還是我不愛他們。”
趙莳聽後笑了笑，“沒有什麽比自己開心更重要，你想做什麽就去做什麽吧。”
陳矜羨一臉感動地抱住趙莳，“看吧，只有你能懂我，我爸只會罵我。”
到餐廳時，陳矜羨問服務員，“包廂裏有沒有人？”
服務員微笑回答：“沒有，您兩位是最先到的。”
“怎麽還沒到？”陳矜羨是個急性子，最煩的就是別人遲到。
趙莳說：“快了吧，我讓趙久澍去接的他一起來的，這個點的話可能路上正堵着呢。”
“好吧，不過，說真的，我很好奇能讓你把人帶到北澤來的到底長得什麽樣。”
“可稀罕，這幾年可是頭一個吧。”
趙莳笑了笑，沒說話。
在等了将近十分鐘後，陳矜羨沒忍住給趙久澍打了個電話過去，但他沒接。
正準備要罵人的時候，包廂的門被推開了。
陳矜羨激動地看過去，卻發現是趙久澍。
趙久澍今天穿着了件張揚的紅色皮衣，配上他那張臉拽得二五八萬的臉，倒也是相襯。
他進來後，直接就把門關上了。
“肖樹呢？”
“去便利店買東西去了。”趙久澍邊說邊往陳矜羨旁邊的位置上走去。
陳矜羨失落地嘆了口氣，繼續低頭去看手機。
趙久澍皺着眉看她一眼，“你很失望嗎？還嘆氣？”
陳矜羨斜他一眼，“是啊，失望我的男朋友怎麽每天都這麽帥，讓我沒有一點驚喜。”
聽到陳矜羨誇他帥，趙久澍嘴角立馬翹上天，三兩句就被哄得開開心心。
這時包廂門再次被推開，陳矜羨繼續期待地望過去，卻看見是服務員推着餐車進來給他們上菜。
陳矜羨失落的搖搖頭，問趙莳：“哎，不是，他去便利店去多久啊？現在還沒來，你打個電話問問，他是被白雪公主的後媽給拐跑了嗎？”
趙莳無奈地笑了下，“你先別急，他又不會跑了。”
說話間，包廂的門再次被人從外面推入，先是穿着牛仔褲的長腿邁了進來，然後才是全身。
趙莳眼裏閃過一絲笑意，“他來了。”
陳矜羨本來還在給自己舀一碗鮑魚排骨湯，聞言漫不經心望過去，下一秒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真的改得我心力交瘁，嗚嗚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