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07

第7章 07

她索性主動加了他好友,畢竟以後聯系工作還是需要的,總不能每次都要在群裏艾特她。

梁沫不敢耽擱,化完妝換好造型,便直奔片場。

到了地方,一排排駿馬站在中央,男女演員們排成隊站一排,等着馴馬老師叫到名字開始練習。

梁沫垂着頭,悄無聲息潛進隊伍,擡眸看到紀柏川一身黑白休閑裝,正背對她們,和馴馬老師讨論這馬的習性和匹性。

這時,隊伍裏不知誰喊了聲,“紀導,梁沫來了。”

梁沫一驚,神經繃緊,看着紀柏川。

紀柏川回頭望去,打量了她一眼,只淡淡“嗯”了聲,便收了神。

探讨的差不多了,他退到一邊,由馴馬老師一一念名字。

前面幾位演員們挺順利,坐姿專業,力道控制的也可以,明顯練過。那馬在他們的指揮下特別聽話,像已經形成了好久的默契一般。

馴馬老師在一邊欣慰的笑,沒想到第一組就那麽厲害。

但之後的演員們卻困難了很多,也都有點膽怯,還有些不穩,馴馬老師一直盯着,但并不慌張,好似對這馬十分了解,認為它只是調皮一下,并不會太放肆。

看了一會,梁沫突然想到什麽,問旁邊的演員,“怎麽沒見付若風啊?”該不會是還沒睡醒吧?

那位女演員不屑的揚了揚唇角,說,“付若風?你開玩笑呢。”

“怎麽了?”她不解。

“怎麽了,人家哥哥的騎馬技術擺在這,他還用專門來學早就是可以參加比賽的水平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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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是說紀導?”

“不然呢。”

“紀導的馬術可是從小練出來的,他要是不當導演,估摸着就去參加比賽為國争光了。”

梁沫眨了眨眼,看來她對紀柏川的過去還真是一無所知,虧她還是混圈的。

沒過多會,她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梁沫深吸口氣,拍了拍衣服,又撫了撫胸前的兩束發絮。走過去。那馬是深褐色的,站在那很乖,也不怎麽動,酷酷的。

饒是她這麽高的個子才只與它的身體平行,想來靠上去也挺有安全感的。

“梁沫...”馴馬老師看了眼名單,“是叫梁沫吧?”

“是的,老師。”她暫時還能保持鎮定。

“它叫傲龍,你可以多叫叫它,和它親近親近。”

梁沫繞到馬身前,摸了摸它額前柔軟細膩的毛發,輕聲道,“傲龍,你長的好酷啊,我們交個朋友好嗎...”

“行,上吧。”馴馬老師見梁沫說不完的話,随即打斷了她,提醒她進度。

“哦,好。”她回以微笑,但手腳卻遲遲不敢動,只是笨拙的牽起缰繩,腳踩馬蹬,想用力提上去。可剛一起身,這馬就動。好幾次都沒能成功。最後,甚至險些把她撞到。

周圍響起零散的笑,馴馬老師也跟着笑了下,走過去,扶着她的細腰,将她湊上去。

她坐在馬鞍上,緊抓缰繩,眼神下意識就想搜索紀柏川的身影,不遠處,他正蹲在樹邊點燃一根煙,收打火機,沒擡眼,一口一口沉浸在煙霧裏。

“我現在還需要怎麽做,老師?”梁沫問。

“身體前傾,缰繩拉起來,雙腳夾着...哎對。”馴馬老師在一旁比劃着,梁沫做着動作。

這匹馬開始一點點往前踏步,她頓覺新鮮,笑起來,“它走了!”

梁沫又扯了扯缰繩,這馬繞圈小步子走着,平穩安靜,很是聽話。

一切看上去都很順利很成功,可是在繞第三圈時,她的一只腳不知怎地踢了一下,正巧碰到馬身上。

這馬渾身一抖,旋即開始不安分地左右搖晃,梁沫瞬間慌了,勒緊缰繩,夾住身體。可越是如此它越是不耐的躁動。

“老師,它怎麽了?”梁沫吓得不行,身體開始冒汗。

“你先別急,別使勁,放松,放松下來,你放松了,馬也會感到輕松,它的心也會慢慢靜下來。”

梁沫也想放松,可這馬似是來脾氣了,無論她怎麽做,換來的都是仰跳的躁動,

“老師,老師,怎麽辦啊,我想停下來,怎麽讓它停?”梁沫急的哭腔都快出來了。

“你等等,一會就好了,每次它都會來這麽一出...”馴馬老師話還沒說完,那馬仰起前身,仰天長嘯一聲。

梁沫“啊”的尖叫,她手下一滑,沒拉住缰繩,整個人被甩了下來。

飛出去的瞬間,一種無法控制的脫力感,伴随着即将奔向死亡的威脅蔓延全身。

她閉上眼,等着自己瘦弱的身體将摔成怎樣悲慘的形狀,殘缺不堪?亦或是遍體鱗傷。

可是她不想受傷,不想死啊!!

這時,空氣中響起大家驚訝的叫喊。

她只覺得被什麽支撐着,突然靠上一片松軟,雙腿着地,四周是清新的木香。溫暖的熱氣打在耳邊,梁沫回頭,看清身後的人,猛然一驚。紀柏川帽子壓的低低的,只能看到他抿直的唇,和露出的少許深邃瞳孔。

她站起身,拍了拍衣服,忙道,“謝謝…紀導。”

紀柏川也站起來,沒應,看了看馴馬老師,他不好意思的低了低頭,連連致歉,“對不起對不起,實在不好意思,這馬會發小脾氣我是知道的,但是實在沒想到它這次會直接把人甩出去。”

“梁沫,你沒事吧?”他轉頭問。

梁沫搖搖頭,“沒事,老師。”

紀柏川起身,掏出煙盒,給馴馬老師遞了根煙,又抽出一根自己咬着,那邊老師自己有火,紀柏川便自己點自己的。

兩人對着抽,煙霧合一起,很濃。

過了一會,他轉頭對一旁站着的小揚說了句,“給梁沫找個替身,先不上馬了。”

小揚眼睛瞪直,“紀導,這一時半會的我去哪給她找替身啊?”

副導聽到了,走過來喊,“替身是吧?有~”

“到時候只需要拉個遠景就行了呗,近景就卡大頭。”

紀柏川咬着煙,将眼神瞥向一邊,沒應。

副導瞅了他一眼,又對站着的梁沫道,“梁沫,你不用練騎馬了,紀導說給你找個替身。”

她神色瞬間凝重,“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你騎馬摔下來了,這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考慮。”

“我不要替身。”她鄭重看着他。

又轉頭看紀柏川,“紀導,我不想要替身,可以嗎?我想自己上。”

紀柏川最後抽一口,将煙頭一扔,問。

“想好。”

她點點頭,“我想好了,這麽多演員,如果只有我一個人用替身,會很出戲,我不想做那個特殊。”

“你不想搞特殊,可也別耽誤劇組進度啊,是吧紀導。”有女演員出聲。

梁沫垂下頭,低低的說,“我自己練,不耽誤大家。”

副導蹙眉看她一眼,抱怨道,“給你找替身還不行?非要多摔幾下才甘心是吧?身在福中不知福。”

紀柏川走過去撫了撫馬背,“在我的劇組,本來就杜絕替身,除非萬不得已。”

他雙手扶着馬,側頭看了梁沫一眼,“上來,我教你。”

這話一出,一幹人眼睛瞪大,匪夷所思看着兩人,包括梁沫本人也愣在那。

小揚見氣氛僵着,随即出聲,“都散了吧,該練習的練習,會了的準備開拍。”

一圈人陸陸續續走開,只剩紀柏川和梁沫兩人站那。

他轉身,“愣什麽,過來。”

梁沫蹦着走過去,根據他的指揮側身扶着缰繩,腳踩馬蹬,轉身一躍而上。

确實比之前輕松很多。

她乖乖坐在馬鞍上,等着紀柏川下一步指示。

轉眸一看,他倏地一把抓着缰繩,長腿一邁,跳到了她的身後。

梁沫心髒都要跳出來了,她只以為紀柏川所謂的教是一馬之隔的教,沒曾想竟是肌膚相貼,前胸後背的教。

她整個人都傻了,只覺得身後藏着一面佛,動都不敢動。

緊接着,他的手臂環過她的細腰,與她的手擦了一下,抓缰繩。

感受到轉瞬即逝的那抹涼,梁沫只覺得雙手像觸到什麽致命的東西,猛然松開。

“抓着。”他說,

梁沫只能憑着距離,去觸他手下那部分。

馬在一步步慢慢向前,她也看到一雙雙循來的眼神,恨不得将兩人盯穿。

她抖着聲音說,“紀導,要不還是我自己來吧,這這麽多人看着。”

他在她耳邊輕呵,“別說話,我在教你。”

“按我說的做,雙腳用力蹬…”

梁沫想盡快結束這場全劇組矚目的教學,眼下只能全身心投入,早一點學會,好放過她。

紀導親自出馬,效果果然顯著。

沒一會功夫,她沒經過紀柏川任何幫助,自己就控制住了這匹野馬。

剛想和他分享這份成功的喜悅,轉頭一看,身後已空無一人。

梁沫望了望,紀柏川人已經穿越到拍攝片場,正盯着顯示屏看演員們的騎馬戲份拍攝。

專注的神色,好似一直坐在那,從未離開。好像剛剛的一切,都是她一個人的想象。

結束了一天的拍攝,梁沫躺在床上,又開始悵然若失。

她的手指,腰側,還殘留着那個人的餘溫。

她打開小紅書,立刻将滿肚子故事傾訴出來。

“看到了姐妹們的催更,不是故意不來,是這兩天經歷了挺多事的,沒顧得上。今天是有點閑下來了,然後想問問大家,一個男人對你總比別人特殊,是不是說明了什麽啊?”

這一更新不打緊,把很多潛水的都炸出來了,紛紛給她獻出寶貴意見。

“你說的這男人是那大佬吧?”

“如果是其他人,我會直截了當說他看上你了!但如果那人是大佬的話,這個意思就要大打折扣喽。”

“為什麽?”她回。

“他是誰,他是大佬啊,肯定閱女無數,他的很多行為都有可能是一時覺得好玩,或者只想up你,無論哪種,都不會是喜歡你。畢竟大佬的喜歡不是那麽輕易就付諸出去的。”

“看你自己選擇喽,可能是那種邀請,就看你自己過不過得去心裏那關。”

看網友們解釋那麽多,她就算再傻也懂了。

她仔細回想了下一直以來的一切,好像原本只是被一時的刺激驅使,演變成了迷戀,而後一步步走到這裏,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到原來這條路已經走那麽遠了。

她要的是什麽,不就是靠近他,得到他的回應,無論是什麽,都好。

現在有個聲音告訴她,你就快要成功了,只是那個成功和你想象的不一樣,更現實,更直接,也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至少對于他而言。

所以,她還在扭捏什麽呢,這個結果,不就是目前最合理最好的結果嗎?

她拿出手機,打開攝像頭,脫掉當下穿的上衣,換了件白紗吊帶套上。

此時妝未卸,她重新打理了下頭發,遮住半張臉,找好角度,拍了張自拍。

照片裏,女人肌白如雪,臉上的妝容不濃,但勝在五官清麗,眼神我見猶憐。

脖頸修長,鎖骨精美光亮,但不着任何裝飾,整個肩臂線條如珍珠般細膩光滑。然而亮點卻不在這些,而是她胸前那片僅僅空了一塊的陰影。

整個畫面,猶抱琵琶半遮面,又純又欲。

她滿意點點頭,打開朋友圈,選了這張照片,同時在只給誰看那一項裏,只加了一個人的名字,紀柏川。

而後,點擊發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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