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第15章 15

“不是, 我在跟人說話,你在哪。”她笑着打哈哈,企圖蒙混過關。

梁沫斜眼看紀柏川,他仰起臉, 雙眼微張, 一只手仍停在那裏, 另一只手往嘴裏送去一根煙, 點燃,沒看她。

“我在大廳沙發那,你一過去就能看到我。”電話裏背景聲嘈雜,他只能扯着嗓子喊。

“...哦好,行, 我一會就過去。”

她匆忙挂了電話,懸着的一顆心總算歸了位。

再擡頭,紀柏川面無表情問她, 語氣像閑聊。

“為什麽掐它。”

這問題問的。

“可能...當時...有點不爽。”她撇開眼。

“說來聽聽。”

“不敢說。”她把腦袋撇的更遠了。

他離開她身前,靠在一邊牆上, 繼續抽煙。

梁沫只覺得身前突然一涼, 像屋檐沒了房頂,一顆心空落落的。

靜默片刻,他問。

“胡小媚?”

Advertisement

她立刻急了,嘟嘟囔囔,“誰說我是因為她啊。”

黑暗中紀柏川輕呵一聲,似在表明她的狡辯有多可笑。

默了片刻,梁沫盯了她一會, 問,“看你現在好多了, 是藥勁兒已經過了還是…吃了假藥?”

他等了一會,不以為意道,“從哪看出來的。”

又猛然翻身,不打招呼撲上來,看了她一眼又閉上。

雙手朝腰上一攬,手指從紅色指印的裙縫中溜進去。

梁沫身上像中了一彈,肌肉繃直,半張唇說不出話。

他撩眼,漫不經心瞅她,聲音很近,柔軟似蠱,“現在還覺得我吃了假藥嗎?”

梁沫呆愣着,最大幅度搖頭。

又閉上眼,靜靜等着紀柏川接下來的動作。

時間分秒過去,然而什麽都沒有。

這人真病的不輕,都這樣了還不上,屬和尚的嗎。

梁沫不想放過這最後的靠近他的機會,低垂着眸,遲疑着開口,“如果...我是說如果...”

“嗯?”他擡眸。

“如果你需要發洩的話...”我可以試試。

剩下的話她說不出來了,當然紀柏川也聽懂了,他嗤笑一聲,面無表情說出讓人害臊的話,語氣還那麽得不屑一顧。

“這麽迫不及待?”

梁沫捂臉,能想到他接下來不會有什麽好話,沒曾想過分成這樣。

她甩下手,“當我沒說。”

臉都要丢光了,還幻想什麽,卷鋪蓋走人吧。

她挪了挪身體,“我先走了。”

只是,在紀柏川的嵌制下,她哪能說走就能走,他的一只手臂幾乎焊在牆上,如鋼條,動都沒動。

梁沫側對着他,眼風斜睨過去,紀柏川一副盡在鼓掌之中的睥睨感,揚了揚頭,示意她接着出去。

于是她開始對那條鋼筋又拍又錘,都無濟于事。

她終于開始反抗,但語氣還是輕輕的,在試探,“你都拒絕我了,還攔着我幹什麽。”

他眉毛一挑,聲音冷淡,“不在這裏,這兒沒感覺。”

梁沫簡直驚掉下巴,都啥時候了還嫌沒感覺,要求還不少。

她有點不耐煩了,身體往後一攤,商量着,“我看你比剛剛好多了,要不還是算了。”

誰知這話不知怎麽惹到他了,他将她打橫抱起,梁沫驚叫,紀柏川臉上始終沒表情,抱着她打開房間門,看走廊沒人,迅速走到與剛剛隔着兩扇門的房間,刷卡,進去。

這個過程很快,梁沫全程屏住呼吸,怕被人察覺到任何動靜。

門關上,她如想象中被他扔到床上,梁沫不敢說話,只是支撐起上半身,蜷起雙腿,看他。

紀柏川頭發全散在額前,有種淩亂的美。一雙眼睛盯着她,明明臉色如平淡死水,可那雙鍍着柔光的黑亮眼睛卻幾乎将她吞噬。

他随手扔掉身上的白襯衫,肌肉比她想象中還要健壯,皮膚是小麥色的,應該有特意曬。

兩只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打開LV皮帶扣,啪嗒一聲響,皮帶落地,像在梁沫心上甩了一鞭子。

緊接着,褲子拉鏈的刺拉聲,刮着耳膜。

梁沫抱起膝蓋,緊張蔓延全身。

拉鏈拉到底,紀柏川一點點走過來,欺壓向她。

梁沫看着那張俊美的臉漸漸逼近,已然窒息,不知是膽怯還是承受不了這未知的洶湧,她的手竟下意識捂住臉,阻擋了他的靠近。

梁沫聽到眼前人輕呵一聲,她從指縫中偷瞄,紀柏川頓在那,臉上終于有了點表情,唇角若有似無揚起一絲笑,随後是趿拉拖鞋的腳步聲。

她放下雙手,紀柏川已然轉身朝浴室走去。

梁沫看着他的背影晃神,怎麽他靠近,她硬要矯情,現在他走開了,又開始失落。

嘩嘩水聲将她□□焚燒的心澆滅大半。

約莫十分鐘後,浴室門打開,他已然穿好褲子走出來,沐浴後的上半身還散着熱氣,十分誘人。

他的表情恢複往日神采,一颦一動給人感覺仍矜貴自持。

看樣子似乎已經發洩過了。

他順手撈起地上的白襯衫,穿好。

沒看她,輕描淡寫道,“一起出去?”

她連連擺手,避之不及,“不了不了,您先,出去,我等會再…”

他點點頭,“行。”

随後“砰”地一聲,門關上。

梁沫終于松口氣,身體攤軟下來,躺在床上愣神。

這過山車一樣的經歷可不敢再有第二次了,恨不得去了她半條命。

她趴了一會,倏地想起付若風還在等她,不敢耽擱,迅速整理好自己,出門。

真到了大廳,卻又不見人影,她給他打了個電話,那邊很快接起。

“梁沫,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我被我哥叫走了,讓我陪他喝酒,結果你猜怎麽着,這家夥全程就看我在這鬧笑話了,自己是滴酒不沾,可真夠賊的。”

她笑笑,“行,你喝吧,我去其他地方轉轉就回房間休息了。”

沒等付若風再說什麽,随即挂了電話。

梁沫回到房間,醞釀着如何描述這件事,可是只要一回憶,心就開始砰砰亂跳,不能自已。

“原以為這是一次并不會說上話的短暫交集,命運卻突然把我們的關系變了質。”

還挺文藝,她滿意的點擊發送。

“發生什麽事了,展開說說。”

“怎麽了怎麽了,你們Do了?還是親了?”

“其實都不是,只是他應該是看出來我喜歡他,借着酒勁狠狠調戲了我一番,還是肌膚相親…那種。以後我在她面前已經不是單純的下屬了,估計會很尴尬。啊不對,可能也沒有以後了。”

“哇去,一天沒來已經發展成這種地步了嗎?我覺得這不會是你們的最後一次,在他還沒得到你之前,你對他來說一直都是有吸引力的。”

“那如果…我是說如果,他得到了我,就代表要對我失去吸引力了?”

“也沒那麽絕對,你如果能勾着他慢慢愛上你…當然,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哈。”

被網友們這麽一說,她突然又開始信心倍增,不是她對自己多自信,而是人多少會有這種僥幸心理,覺得自己在他的世界裏是特別的存在,想賭一把。

雖然最後結果當然無一例外都是遍體鱗傷。

這時,她看到有一個網友說。

“我覺得你不如另辟蹊徑,接近他之後壓根不要提你喜歡他,就談交易,讓她給你工作機會,帶你升職加薪,這樣還比較實際,因為對于那個級別的人來說,你跟他們談情屬于為難人知道嗎,很明顯是一定會被拒絕的。”

梁沫思忖了會,似乎找不到比這更合适的方式了,對于紀柏川來說,就算要找真正的對象,也應該是那種名媛貴族,或者和他擁有同等地位的女明星們。

像他們如此懸殊的關系,哪有那種可能。

之後的日子,沒有工作依托的他們再次斷了聯系。

梁沫有時會懷疑是不是那天的拒絕讓他對她失去了興趣,只是事已至此,想再多也無濟于事。

沒戲拍的時候梁沫會擔當平面模特,給商家拍拍宣傳片,給游戲做個建模原型,還會拍一些古風寫真宣傳影樓。總之什麽能賺錢就先幹什麽。

這中間付若風還是時不時打來電話,一天到晚給她發消息,今天約着去這裏,明天說要去那裏,但都因他忙碌的通告和梁沫的拍攝行程被迫取消。

當然梁沫也會經常試探着向付若風打聽紀柏川的消息,然而答案無外乎都是,“他能幹什麽,準備新本子,選址,籌備演員。”

他停了一會又問,“你最近怎麽一直向我打聽我哥啊,是不是沒戲拍愁的?”

梁沫看到他這條回複,幹脆順勢而下,“是啊,結束了紀導的片子,下一個本子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像我們這些沒資源沒背景的糊糊就是這點不好,吃了這頓沒下頓。”

“其實我倒可以幫你在他面前推薦一下,不過可不敢保證他絕對用你,因為那家夥又軸又固執,對自己的作品很珍視,所以演員方面都會慎之又慎。”

她大喜,“謝謝謝謝,太感謝了,回頭我請你吃飯,這次一定赴約。就是…我還有個問題。”

“我每次都能赴約,就只有你,天天有辦不完的事,這次再敢食言我沖你家去!”

“什麽問題?”

“那位胡小媚,也是紀導親自選的嗎?”

“這個我就不好多說什麽了,因為有時候那些當紅的,能被人看到,背後都是有人推一把的,不然根本有任何曝光的機會。”

“胡小媚的家庭,是你想象不到的存在,她進娛樂圈屬于進來玩的,你想想就知道了,我哥也是要在這圈裏混的,很多時候身不由己。”

“不過他大部分片子的主角都是自己能做主的。”

聽到這裏,他才算了解到一點紀柏川的邊角,原來她對紀柏川和胡小媚之間一直都存在誤解。

結束了聊天,她突然聽到有人敲門,梁沫匆匆跑過去,快遞員睇給她一個包裝精美的白色扁方紙盒,上面幹幹淨淨的只有幾個字母,她疑惑,“我沒買什麽東西啊,是不是送錯了?”

快遞員也有些迷糊了,重新看了看單子,“沒錯啊,是梁沫,這怎麽會有錯。”

梁沫稀裏糊塗接下,回到屋裏,地址寫着:“京市富源路134號。”

她按照這個地址在網上搜了一下,跳出來的名字讓她心跳漏了半拍。

這是紀柏川工作室的地方,這快遞是紀柏川送她的!?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