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2
第32章 32
梁沫以為自己聽錯了, 雙眼瞪直,驚慌失措看着兩人。
付若風也有點懵了,指着梁沫問,“她??”
“哥…你什麽意思?”
梁沫吓得不輕, 連連擺手,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我。”
紀柏川擡頭瞄了她一眼。
“她知道。”
她簡直匪夷所思, 她知道什麽?為什麽要把她暴露出來, 這又是大導哪門子的惡趣味。
“你知道?”付若風轉頭問她。
梁沫簡直想翻白眼,“你覺得,紀導的隐私跟會告訴我嗎。”
“說的也是啊。”付若風喃喃。
這事到最後他也沒得出個結論來,衆人答謝完主創,都收拾收拾回了酒店。
原本終于有時間休息了, 梁沫該高興才是。可回去之後,總有一團無名火在她心頭滞着,無論如何都消不下去。
她越想越不甘心。
反正以後也不會有交集了, 不如一次性把話說清楚。
梁沫的一顆心狂跳,那股急需傾注的情緒激的她雙手顫抖, 她趴在床上, 打開紀柏川的微信,打下這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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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房間嗎?”
那邊沒有回,梁沫就這樣等着,一動不動。
約十分鐘後,紀柏川終于回她:“現在回去。”
又過了一會,她聽到他房間門響動的聲音。
梁沫打開門,目光平靜的看着他開門的背影。紀柏川聽到聲響向後一瞥。她也跟着過去, 進了他房間。
她長發散着,遮住臉頰和眉眼, 她臉上的妝還沒卸,烈焰紅唇,看上去有種誰也不愛的清冷感。
梁沫身體抵在門上,就這麽看着他。紀柏川轉過身,眼皮向下耷着,臉紅紅的,像是又喝醉了。
他伸手去撈她手臂,卻被她一把甩開。
紀柏川明顯一愣,似是沒想到她會突然發脾氣。
他慢慢走近,手臂撐在她身側,低頭看她。
她擡眸,與他對上視線。黑亮的瞳孔裏她的身影清晰可辨。
紀柏川挑起一邊眉,似乎在等着什麽。
梁沫的聲音幽幽響起,“這樣玩弄我有意思嗎?”
他神情一怔。
她繼續,“你是導演,所有人都要聽你的,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想見就見,其他時候別想來打擾你。你不理我就不要理好了,為什麽還要對別人說是我,你明明知道說出來之後意味着什麽,你考慮過我身為一個小演員的未來嗎,還想不想讓我繼續混了。”
她頓了頓,咽了咽喉嚨。
正要接着開口,紀柏川突然出聲,“我什麽時候說過別來打擾我了?”
“你是沒說過,可你說過你很忙,不想分心不是嗎?”
他無奈點頭,讓她繼續。
“還有一件事其實我是沒資格問的,但是既然知道了就是想弄明白,張文宜是上一個我嗎?她是不是也和我現在一樣下場?”
這話一出,他嗤的笑了。好似聽到一個特別好笑的笑話。
“你笑什麽?”她問。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後腦勺,道,“你的小腦袋瓜怎麽腦洞這麽大。”
她撤掉他的手,“不敢正面回答是嗎?”
他靠在門上,給自己支撐,“這個問題,以後再慢慢解釋。”
她小聲冷冷道,“誰要和你以後。”
紀柏川倏地擡頭,挑眉疑惑,“你說什麽。”
這麽正經一問,她又不敢大聲了,繼續剛剛的話。
“你給我資源我很感激,有時候我會想你已經給我很多了,為什麽還要執着于見面,偷着樂不好嗎,自己一個人呆着不是更舒心?”
她搖搖頭,“不行,做不到。說好了就是說好了的,不是嗎?那天我是沒準備好,我沒談過戀愛,我對這事緊張不是很正常嗎?可是我很快就調整好了的,為什麽連這點時間都不給我。”她說到最後,聲音幾乎哽咽。眼淚也開始撲簌撲簌往下掉。
空氣陷入沉寂,紀柏川懶懶擡眼。
“說完了嗎?”
梁沫把腦袋撇去一邊,不說話。
他走到她面前,雙手摟着她的腰,腦袋低低壓在她的肩側道。
“說完了讓我抱抱。”
他長籲一口氣,又吸了吸她頭發上的檸檬香氣。
感嘆道,“嗯……想了。”
梁沫身體僵着,眨了眨濕潤的睫毛,眼淚比剛剛落的更兇了,抽泣着。
她承認她真的很沒出息,僅僅一句話,一個動作,就足以讓她潰不成軍。
她用力拍打他的後背,可身前的人仍一動不動。顯得這拳頭像在他身上撓癢似的。
紀柏川的呼吸均勻打在她的耳畔,有些熱。她以為這次人又睡着了,晃了晃他。
誰知下一秒,他将她打橫抱起,壓在床上,用唇吻她臉上的淚痕。
梁沫閉上眼,感受着他細密落下的吻。突然身前一空。
她慢慢睜眼,紀柏川拿着相機走過來,在她身側坐下。
她立刻就笑了,上氣不接下氣,停不下來。
原本還惦記着這玩意兒什麽時候出現,果然雖遲但到...
她斂唇,“又要讓我做你模特?”
他搖搖頭,“我在收集靈感。”
“你喝酒後是不是誰都能成為你的靈感?”
他沒應。
梁沫想起身,卻被他攔下,“躺着就好。”
雖說在親近的時候突然來這一出很掃興,但她還是尊重個人癖好。
他沒指揮動作,她就随便怎麽來,伸腿,蜷腿,左右翻身。
快門聲不絕于耳。
片刻,這聲音突然消失了。
梁沫睜眼,紀柏川毫無征兆襲向她的唇,他壓着她,擋住她所有視線,只有鋪天蓋地的吻打的她措手不及。
這吻從臉頰移到脖頸,再是肩膀,手臂。
梁沫被吻的酥酥麻麻的,閉着眼,下意識想尋找他的身影,又摸了個空。
他又一次坐起來,拿起相機開拍。
她知道他在幹什麽,沒再睜眼,一動不動。
過了一會,紀柏川把她搖醒,将拍好的成果怼到她面前,“看看。”
模糊的人影在眼縫裏一閃而過,梁沫瞬間清醒,又仔細看了看。
屏幕上,梁沫懶懶躺着,雖沒脫衣服,可她的臉上,脖頸,手臂,布滿了清晰的紅色唇印,完全不需要第二個人出現,只是這樣看着,就知道她身上發生過什麽。
她的身體剛剛被一個叫紀柏川的男人吻過,這些鮮紅的痕跡,像是一種印章,一種署名。
這個清晰的認知讓她心跳加速。
而接下來他的話,更是讓她心頭震顫。
“以後有了男朋友,先讓他看看這照片。”
給男友看別的男人親自己的照片??
這腦回路真的正常嗎??
梁沫把相機遞給他,咧唇笑笑,“我不傻,給他看了,我這戀愛還能談成嗎。”
紀柏川沒回她,重新壓上來,轉了話鋒道。
“忍着點,有點疼。”
她眨了眨眼,還沒回過味來這話裏的意思。
下一秒,迎接她的,是身體傳來的撕心裂肺的疼痛。
她不知該怎樣緩解,只能用力抱緊眼前寬大的身體,指甲都陷進他手臂的紋身裏。
頃刻間,天旋地轉,好似天花板都在晃。
梁沫的雙眼泛出了生理性的淚水,酸脹疲憊到睜不開,她閉上眼,只覺得整個身體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了,被随意擺弄。
不知過了多久,激烈的動作将她驚醒,她感到渾身都濕透了,但背後卻是涼飕飕的,梁沫伸手摸了摸旁邊。這才發現,她人竟然躺在地上。
梁沫慢慢睜眼,紀柏川的額頭,脖頸,發絲,都滲滿了水,但絲毫不顯疲憊,一雙眼睛一絲不茍盯着她。
她摟了摟他的脖頸,卻換來他更猛烈的沖動。
顫抖中她聽到紀柏川粗粝又沙啞的聲音。
“疼嗎?”
她眉頭皺着,艱澀點了點頭。
他的唇湊到她耳邊,輕喃道。
“我要讓你永遠記住,給你這個體驗的人是我。”
梁沫不知道兩人幾點結束的,只知道紀柏川最後撤身時,窗外的天都呈了灰藍色。
她再承受不住,沉沉睡了過去。
再醒來,門外已是陸續歡鬧的聲響。
梁沫揉了揉眼,此時天光已大亮。她點開屏幕看了眼時間,已是早晨八點半了。
而偌大的房間裏卻只剩她一個人。
這時,經紀人陳雙給她發了消息,是條語音:
“梁沫,怕打擾你睡覺就不給你打電話了,恭喜殺青呀,我這邊也殺青了,終于可以回來見你了,太想你了,你想不想我?”
她唇角微彎,撒嬌道,“想,怎麽不想,在劇組我每分每秒都在想你,你也不給我打個電話,沒良心的。”
她這條消息剛發過去,身後忽的傳來一聲低沉冷凝的聲音,“你想誰?”
她吓得手機都扔了,回身看去。
紀柏川拎着一個K記的袋子走過來,放在一旁白色木桌上。
梁沫雙眼放光,喊道,“你怎麽知道我今天想吃這個!”
他在她對面坐下,揚眉又問,“誰?”
今天沒工作,他裝扮明顯變年輕了,頭戴鴨舌帽,一身休閑裝,看上去有點像男大生。
“還能是誰,當然是我經紀人。你剛剛鬼鬼祟祟在身後,要吓死我。”
梁沫挪動身體,坐在床邊,打開袋子,問,“你不吃?”
“我吃過了。”他回。
又問,“真是經紀人你怕什麽。”
梁沫擡眸看他,“我騙你這個幹嘛?”
“來來來,給你看看。”她打開剛剛聊天的頁面,遞給他。
“只準看那一頁,不準看其他的。”
原以為這人象征性看一眼就算了,誰知還真拿過去,上下滑動好久。
“你看夠了嗎?”她一邊吃着漢堡,一邊說。
他頭都沒擡,低低道,“看不出來,你竟然還是個海王。”
她一口豆漿差點沒噴出來,“我哪裏海王了?”
她起身,去拿手機,“不是告訴你不要看別的嗎。”
紀柏川把手機還給她,一邊說,“從沒見過像你這麽愛說情話的女人,還說給那麽人。”
他抓起她的手臂一撈,梁沫整個跌進他懷裏,坐在他腿上,望着他。
他的臉頰近在咫尺,聲音似蠱,低沉磁厚。
他呢喃道,“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