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8

第38章 38

她用雙手捂臉, 哼哼唧唧道,“什麽啊,編這種瞎話騙人不害臊的嗎?”

他挪了挪身體,用一只手抵在耳邊, 眉毛上挑, “哪裏騙人了。”

梁沫身前脫離了壓制, 側了側身, 靜默了會,倏地松開手,轉臉看他道,“那你告訴我,我哪來的男朋友。”

紀柏川眉頭蹙起, 眼神閃了閃,躲去一邊。

他坐起身,點了根煙, 看着窗外。

梁沫也同樣坐起來,捋了捋亂了的頭發。她說, “太晚了, 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去吧。”她就轉頭去開門。

紀柏川的聲音在煙霧缭繞中幽幽傳來,“我等了你一個半小時,就為了跟你在這呆二十分鐘?”

她手僵在那,不敢動了。只是小聲道,“我怕她醒了發現我不在要找我。”

他輕嗤一聲,“她是三歲孩子?”

她不說話了。

他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轉過來。”

梁沫垂着腦袋轉頭,他伸手捏着她的下巴, 強迫她擡頭看他。他眼神仿佛烙在她臉上,低沉道,“我們多久沒見了?”

她看着他,嘴唇僵硬張合着說,“有一周了。”

他松開她的下巴湊近,将她抵在車窗玻璃上,與她的臉近在咫尺。

“你怕她找不到你,就不怕我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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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沫看向他的眸,那裏深的看不見任何形狀,包括她的臉。

她說,“你人好,就算生氣也沒跟我計較過,很快就原諒我了。”

他立刻笑了,不停點頭。

“行,你厲害。所以這就是你不在乎的底氣?”

他離開她眼前,“我記住了,下次一定不原諒。”

梁沫瞥了他一眼,滿臉怨念,“我又不是故意的。”

她低頭從下往上看他,“真不原諒啊?我不走了還不成嗎?”

他擡眸回看她,“真的?”

她點頭,“嗯。”

下一秒,他摁着她懸在空中的腦袋,朝自己的唇上怼了過來。

唇齒相觸的瞬間,她整個人就像闖入他親手編織的漩渦裏,一踏入,便是萬劫不複。

他快速脫掉她身上的外套,手覆在她的腰上,背脊。

他離開她的唇,她像從漩渦中找到了一絲縫隙,急速竄逃喘息着。

不知不覺,他的手已經摸到裙子背後的拉鏈,一點點拉下來。

衣領褪到肩膀處,露出漂亮孱弱的酥肩。他的唇劃過她的臉頰,兩只大掌撫弄着細嫩的脖頸,雙肩,蓋在上面,幾乎能整個包住。

梁沫難耐的輕哼一聲,眉頭随着他來回滑動的手心隐隐皺着,似深似淺。

良久,他的手指挪到一個位置上,來回摸着,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震動,“留疤了。”

她的聲音斷斷續續,不成形,“都怪你。”

他輕笑了聲,“很好,我很滿意。”

梁沫扭了扭身體,“你滿意什麽,我以後都不能穿露肩禮服了。”

他回她,“怎麽就不能穿了。”

“露出來別人會看到這個牙印,多難看。”

他卻道,“我覺得很美,多穿穿,這樣別人就都知道你有男人了。”

一瞬間,梁沫睜了睜眼,似醒非醒看他,心就像被人狠狠揪了下,隐隐作痛。

不是說好可以随時找男朋友的嗎,讓別人知道她有男人,這又是何用意。

梁沫不懂他到底怎麽想的,她只是本能的閉上眼,摟着他的脖頸,承受着他猛烈的攻勢。一邊喃喃道,“這是要把我困在你身邊嗎。”

他卻笑,“不用困,你根本離不開。”

梁沫:“那麽肯定?”

他嗤了聲,“當然。”

她也笑,“那好哦,不如試試看,你說的對不對。”

他解開她身上最後一道屏障,将她壓下來,咬住她的下巴道,“試試就試試。”

月色撩人,樹葉給月亮蒙上一層誘人的面紗,随風浮動,如掩住美麗的神秘美人。

角落裏漆黑一片,似有一片亮光在隐隐震動。

紀柏川的淡白皮膚上沾滿水霧,寬闊的雙肩上也都是汗水的痕跡。

梁沫睫毛根濕漉漉的,半阖着眼,雙唇張着,像在努力尋找呼吸。

他伸出手指,将她已經濕透了的劉海撩去一邊,她整個人似沉浸在他的欲海裏,隔絕了外界的一切感知,只有他能救她。

“梁沫。”他喊她。

聲音很輕很平靜,還帶點黯啞,卻隐約能聽出點不一樣來。

紀柏川不常喊她名字,通常只有鄭重其事的時候,會簡單帶上一聲。

“嗯?”她迷蒙的睜了睜眼,以為他要說什麽事。

“喊我。”他說。

“嗯?”

“喊。”

“喊什麽。”

“喊我名字。”

她把臉撇去一邊,嘟囔道,“不要。”

剛剛還能閑适聊天的梁沫,突然間骨頭都要散架了。

他聲音狠厲起來,“說不說。”

她立刻求饒,“說說說...我說。”

他湊近她,以便能聽清她的聲音。

她稍微夠了夠腦袋,在他耳邊幽幽道,“變...态。”

紀柏川眉頭蹙的老深,臉都綠了。二話不說,唇覆在她的脖頸用力一吸,梁沫被這股力吃痛的“嘶”了聲,打他的背,讓他松開。

他唇角勾了勾,露出張揚的獠牙。這神情,甚至比豺狼更狠,似雄獅。

梁沫吓得渾身一機靈,“我錯了,我錯了行嗎?”

“再給你一次機會。”

她又一次湊近他,可紀柏川卻沒再低下頭,只是睥睨着她,看她在他身下如何沉淪。

意亂情迷之中,她在唇邊脫口而出。

“哥哥。”

紀柏川怔愣在那,連動作都停住了。他的眼裏混沌不清,只是道,“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梁沫沒看她,自然不知道他的這些反應,只是仍半阖着眼,自顧自道,“哥哥...”

然而她根本沒預料到,下一秒,他的吻突然鋪天蓋地襲來。将她一聲聲“哥哥”盡數吞并。

約莫十分鐘後,一陣電話鈴聲在沾滿濕潮的車內回蕩。

梁沫猛睜開眼,試圖推身前的人,然而他卻紋絲不動。她哼哼唧唧,“你起開,我要接電話。”

他沒看她,輕聲道,“這麽晚了誰會找你。”

“估計是陳雙醒了。”她急的不輕,使出渾身解數推他。紀柏川也不再堅持,退開到他身邊,斜睨着她。

梁沫立刻穿上衣服,看了眼手機屏幕,吓得倒吸涼氣,果然是陳雙。

她看了紀柏川一眼,“喂。”聲音帶着顫抖。

對面的大嗓門立刻響徹車廂,“梁沫!大晚上的不睡覺你跑哪去了!”

她語氣含含糊糊,“我...我下樓倒個垃圾。”

“大哥,現在是淩晨兩點,你大半夜的下樓倒垃圾,你有病是不是?!”

“主要是今天晚上心裏有點悶,想下來透透氣,所以...”

“梁沫,你撒謊的本事真的很爛你知道嗎,平時你是最怕黑的了,大半夜下來透氣這就不是你會幹的事。”

她深呼一口氣,“說,到底幹嘛去了。”

她用力閉了閉眼,再睜開,遲疑道,“你先保證你不會發脾氣,我才說。”

“好你說,我不發脾氣。”

她正要開口,誰知這時,紀柏川冷不丁清了清喉嚨。梁沫吓得渾身血液都凝固了,雙眼圓睜看着他,有種赴死感。

果然電話裏的陳雙察覺出了不對勁,猶疑着問,“梁沫,怎麽回事啊,你那裏怎麽有男人的聲音。”

片刻後,她又喊,“你背着我藏男人了是不是!”

她慌忙解釋,“雙兒雙兒,你先聽我說,我這是有男人,但是不是你說的藏男人,我們什麽關系都沒有...哎呀,總之說來話長。你先等我回去,我回去跟你解釋。”

她語氣平靜,“你什麽時候回來。”

“現在,馬上。”

“好,我等你。”

挂了電話,她這才緩了緩呼吸,想起往紀柏川那瞥一眼。他叼着煙,眼神裏的東西捉摸不透,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此刻煩透了。

她看着他的眼神,試探道,“對不起,我得回去了。”

他沒應,只是平靜抽煙,良久才回了句,“這是你第三次選擇她了。”

她覺得匪夷所思,“哪裏三次了,而且這不是沒辦法的事嗎?我總得回去跟她解釋清楚。”

他笑,“有什麽好解釋的,你剛剛不都否認了。”

她急了,動了動身體,“但是她肯定不相信啊,我得再找一個讓她更信服的理由才行。”

他斜了斜唇角,“不是,就非得撒謊?為什麽不能告訴她。”

她聲音軟下來,“我們那天的對話你也聽到了,我當時就把你否了,現在再告訴她這事,她不得殺了我。”

他淡淡道,“我了解你,你就是不想任何人知道。”

她點頭,“是啊,我是不想啊,有錯嗎?我一個十八線女演員,這事要真傳開了,我要怎麽混。”

他嗤了聲,“想太多。”

梁沫定定看着他,眼神格外平靜,聲音也很鄭重。

“紀柏川,你不是我。你高高在上,你什麽都有了,根本無法理解我們底層演員的掙紮。”

她拿起外套,長長呼出口氣,“不說了,我先走了,晚安。”

“嘭”地一聲,一門之隔,隔絕了所有的不解和欲言又止。

梁沫走後,紀柏川沒啓動車,只是靜靜擡眸,看向那間亮燈的房間出神。

他的手肘架在玻璃框上,指尖夾煙,垂在空中。片刻,手裏的煙已經燃盡,他卻遲遲不動。

直到那火猩真燒到了手指,才立刻扔進灰色煙灰盒裏。

而後開車,離開了小區。

卻又在半個小時後,重新折返回來,就停在樓梯口。

他劃開屏幕,打開通話記錄,找到“沫”字。

撥了過去。

等待鈴聲響了十秒後被接起。

聽筒裏響起一道陌生又爽朗的女聲。

“喂,誰啊?”

紀柏川眉毛跳了跳,幾秒後,還是什麽話都沒說,按了挂斷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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