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46
第46章 46
梁沫和蕭景琰這些朋友接觸下來, 發現了一個共同點,他們好像都是同一種性格的男孩子,炸炸呼呼,開朗。不過長得都挺帥, 特別是其中一位和某個明星幾乎一個模子刻的, 她還把這事分享給了蕭景琰。
蕭景琰也連連點頭, 表示同意。
她還和他們分享圈裏一些無傷大雅的小八卦, 一圈人立刻變身吃瓜群衆,圍在一起讨論,衆人笑的正歡。
梁沫拿在手裏的手機忽的震了一下,她下意識看了眼,紀柏川給她發了條消息。她盯着那條提醒, 出神半晌,還是打開了。
紀柏川:“擡頭。”
??
什麽意思!!?
她沒考慮那麽多,神色詫異的擡頭左右掃了眼, 沒發現什麽。
緊接着他又發了一句:“左邊。”
又發了句:“是我過去,還是你過來。”
梁沫又看向左邊, 紀柏川正坐在圍欄旁雙人桌上, 神色平靜的一邊抽煙,一邊刷手機,不知在看什麽。
她猛地一驚,腳底一軟,手裏的酒杯都險些拿不穩。
其他幾個男生看出她的異常,出聲關切,她忍着劇烈的心跳, 抖着聲音和他們解釋,“不好意思啊大家, 今天八卦只能先說到這了,我朋友找我了。”
她晃了晃手機屏幕,意思是給她發消息了。
衆人和她說了再見,蕭景琰提出要送她,被她以朋友來接給回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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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柏川不論長相還是名氣都太招眼,她不敢上前和他坐面對面,只能先一步走出酒吧,一邊給他回消息:“我出來了。”
在快接近門口時,她聽到身後也有噠噠而來的腳步聲,走路的頻率和印象中的紀柏川基本相似。
梁沫不知為何突然膽怯起來,腳步加快,可她前腳剛踏出門,後腳手臂就被身後人給抓住。
紀柏川先一步跨出去,抓着她的手臂飛速走在前面,絲毫不顧她的速度。
梁沫不敢大聲嚷嚷,只能一邊踉跄跟着,一邊小聲咒罵,“紀柏川你放開我,你混蛋...”
她低吼一聲,“我穿着高跟鞋呢!”
可身前的人完全充耳不聞,繼續拉着。
“要崴腳了!”
他這才放緩速度,但手心的力道卻全然不放。
兩人來到地下車庫的車前,紀柏川直接将她塞進了副駕,自己再繞到主駕上車,開出地下車庫,又猛地将車停在了路邊。
引擎驟停的那一刻,好像世界都安靜了。
紀柏川把座位稍稍放倒,閉上眼,胸膛劇烈起伏着。
梁沫輕嘶一聲,揉了揉手腕,又看了看他。忽然間有些不忍。
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做的太過火了?
他緩了好久,仍沒有睜眼,也不說話。只是急促的呼吸稍稍放緩了一些。
她終于忍不住,悄聲問,“你...還好嗎?”
紀柏川微微睜眼,盯着車頂愣神。而後拿出兜裏的煙,點上,開窗。
冷風倏地灌進來,梁沫抱緊雙臂,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又趕緊穿上外套。
紀柏川沒理她,自顧自對着車窗外抽煙。
她對着他怨念一聲,“喂,我感冒才好。”
他抽的很快,一支煙沒抽完便快速扔到煙灰盒裏。關窗。
他扭過頭,斜睨了她一眼,冷聲問,“為什麽去酒吧。”
梁沫微微一怔,“啊?”
随即說,“就,來玩啊。”
他又問,“為什麽不接電話。”
她把臉撇去一邊,只是道,“不想接。”
紀柏川深吸口氣,緩了緩問,“病好了嗎。”
梁沫有時候真挺佩服他的,不管他言行舉止給人感覺有多兇冷,他好似永遠都能按捺下脾氣,沒有真正的發過火。即使現在這種情形。
她點點頭,“不燒了。”
他又問,“為什麽不回個電話,告訴我一聲。”
他的眼神突然軟了下來,看着她,“就不怕我擔心嗎?”
梁沫有一瞬間的晃神,他這副模樣,好似被雨淋濕的獅子,褪去了全身的唯吾獨尊,只為得到你一個注視,一個擁抱。
她想到了一首歌,《Tiger in the rain》,大概就是那麽一個場景吧。
梁沫沒回應他,他又問,“喜歡和小男生一起玩?還是就喜歡那種類型的?”
她不想承認她此刻已經心軟的一塌糊塗了,仍維持着最後的堅持,嘴硬道,“對啊,誰不喜歡小年輕,你不也是”
他半耷着眼看她,看不出任何神采,“我是什麽?”
她像洩了氣的球,瞬間不敢正眼看他了,滿臉寫着心虛。
啪地一聲,打火機的聲音在安靜空氣中尤顯突兀。他拿出根煙,沒有點燃。
扭頭看她,語氣慵懶,卻又如墜冰窟,“你喜歡就去追,還在我車上賴着做什麽。”
雨中的獅子,不管淋得有多狼狽,仍不會放下自己的驕傲和自尊,給任何人做低伏狀。
而那短暫流露出的脆弱,不過是看到他的人,心裏的投射罷了。
也是真巧,她腦海裏剛浮現出那樣一種情景,窗外便毫無征兆下起了小雨,又迅速變為大雨,雨點啪啪往窗戶上砸。
大G在頃刻間像水洗了似的,玻璃上都是模糊的水跡,且還在源源不斷。
梁沫眼裏已經不剩什麽了,正如他所說,她為什麽要繼續呆在這裏呢,她剛剛就不該有恻隐之心的,而他說的話,從他的身份看,也是一句再正常不過的話。
她都說出喜歡別人了,他沒道理繼續對着她搖尾乞憐。
他的驕傲根本不允許他低頭。
梁沫平靜看着他道,“不是你把我拉到這裏來的嗎?紀大導。”
說完,她沒等他反應,嘭的一聲,叩開車門,不顧車外的瓢潑大雨,就要跨出去。
紀柏川立刻在身後問,“你去哪。”
“去找他。”她的聲音融入嘩嘩的雨裏,猛關上門。
冰涼的雨滴打在身上,渾身上下都像覆上一層極致的冷,冷到肢體麻木,失去知覺。
大腦卻有那麽點暢快。
她徒勞的護着頭頂,低着頭,身上的裙子已然濕透,高跟鞋在雨裏閃着銀光。
今晚暫時的狼狽不算什麽,她要換下這身衣服好好洗一洗,明天又是光鮮亮麗的梁沫。
不再為誰輾轉徘徊,留戀心碎。
姐要獨美!
然而下一秒,身後又是嘭地一聲響,她剛要回頭看,紀柏川已經先一步抓起她的手,猛然一跩。
猝不及防跌進一堵人牆中,雨水臨頭澆下,她根本睜不開眼,嘴巴也被堵住,只能勉強用鼻子艱難呼吸着。
他攬着她的腰,将她細瘦的身體緊緊攢進懷裏。吸附着她的唇,以及整個口腔。
她想試着推開他,得來的卻是更加瘋狂的掠奪。
以為這場暴風雨中的吻會持續很久,他卻突然将她打橫抱起,又回去車裏。可唇卻始終覆在她的唇上,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
酒吧過道,音樂響徹耳膜,蕭景琰裹緊外套,身後是兄弟們喋喋不休的讨論,“你別跑啊,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人家,還沒見你帶哪個女孩來見過我們呢。”
他叼着煙,走在最前面,沒回頭也沒應。
思緒卻早已飄遠。
這就是喜歡嗎?
他不知道,他剛開始只是覺得她漂亮,可愛,想和她做朋友。
知道她不是學生的時候,幾乎就打消了很多念頭。
然而沒想到,她會偶爾在深夜聯系他,那一刻,他的內心是快樂的,不論他在哪,他都不想拒絕她。
她呢,是不是也喜歡和他呆在一起,否則也不會次次主動聯系他,不是嗎。
可他還那麽小,高中都還沒畢業,如果真的開始追她,一定會把她吓跑的吧。
想着想着,人就來到了酒吧門口。
傾盆的大雨使他怔愣的身體,又趕緊縮了回去。
他回頭,喊道,“別讨論了,下雨了哥們。”然而這一聲等于白喊,身後幾個人完全忘我式的調侃他剛剛對人家多熱情,眼睛恨不得長人身上。
他輕“哼”一聲。
站在大樓的臺階上,拉上衣服拉鏈,四處看了看。
忽的看到朦胧大雨中,似有一對情侶在忘我親吻。他定定看着,雙眼像蒙上一層水霧,可還是在氤氲中瞧出那抹紅。
兩人不知親了多久,男人忽然将她抱起,漸漸消失在一片沉昏中。
他的眼神卻不曾離開那個方向,自顧自的呢喃着。
“兄弟們散了吧,沒可能了。”
梁沫被紀柏川抱回車裏,淋過雨的寒冷漸漸有了反應,渾身上下涼到刺骨,即使被他緊緊抱着,也無法給予一點溫暖。
梁沫臉色不太好,窩在紀柏川懷裏,下巴抵在他的肩頭,她半阖着眼,頭發睫毛全都濕漉漉的,上下唇微微打顫。
紀柏川低垂着眼盯着她,粗粝的大掌撫着她額前的劉海。
聲音溫柔至極,“就那麽喜歡?下着雨也要跑出去?”
梁沫聽了這話,人直接氣精神了,睜大眼,想反駁,又懶得開口,最後嘆氣,“是。”
他撫弄劉海的手一頓,捏起她的下巴,又朝她的唇襲去。
梁沫冷的幾乎不能動,就算是此刻,也只是被動的承受他一次又一次的吻。
幸好這吻不如雨中兇猛,甚至還帶着缱绻柔情。
半晌,他離開她的唇,卻只隔開一條縫,兩人距離近在咫尺。
“在我懷裏軟成這樣,你說你喜歡別人?”
他切了一聲,“你的喜歡是有多廉價?”
梁沫臉刷得紅了,從雙頰到耳根,全是緋色。
想反駁,又迅速冷靜下來,諷刺道,“紀導的喜歡就不廉價嗎?後宮安排的如何,還裝的下嗎?”
他臉色一凜,眉目深晦,看不清形狀。
随後緩了緩呼吸,幾乎匪夷所思,“我哪來的後宮,你又聽誰說什麽了。”
他的态度那麽的正義凜然,倒顯得她在無中生有了。
梁沫将眼神瞥去一邊,不看他,仍倔強不屈着。
片刻,他卻忽然湊近,附在她耳邊,說了句很輕的話。
“我想方設法把你從原公司解救出來,可你卻在和別的男人花天酒地。”
“梁沫,你的良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