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47

第47章 47

梁沫身體僵直, 雙眼立刻亮了起來,身上的寒冷好像頃刻間消除了,心砰砰砰跳,不敢相信這一事實。

她從他懷裏坐起來, 又确認了一邊, “你說真的?你真的要把我從恒星救出來?”

他擡眸看了看她, 語氣漫不經心, “本來是這樣,但是剛剛被氣到了,想想還是算了。”

梁沫瞬間就急了,抓着他的手搖晃,“別啊, 別算了。”她雙手環着他的脖頸,腦袋抵在胸前,胡亂蹭着, 說話軟綿綿的,還帶着點鼻音, “哥哥, 你怎對我怎麽那麽好,我那麽任性,還跟你鬧,你也不生我氣,沫沫以後再也不這樣了。”

“幫幫沫沫吧,好嗎?”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做作矯情的說話,她邊說邊yue, 幾乎用盡畢生演技。

在心裏默默祈禱他快點松口吧,如果這招都不管用, 她是真的會破大防。

好在紀柏川對她的這番撒嬌并沒表現出反感,她像得了勢,又立即發起進攻,沒等他反應呢,便擡起頭,對着他的臉,親了一口。紀柏川随即将臉躲去一邊,輕聲說了句,“別來這套。”

梁沫又不得不湊到另一邊親過去,他又躲去另一邊。

見一直不成功,她幹脆捧着他的臉,對着唇啄個不停,唇邊還發出“mua mua”的聲音。

紀柏川垂眸看她,喉結微微滾動了下,問,“确定再也不會了?”

梁沫點頭如搗蒜。擡頭望着他,神情熱切。

“還跟我鬧嗎?”

她搖頭。

“還要離開我去找別人嗎?”他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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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着搖頭。

紀柏川唇角一斂,語氣聽不出是難過還是愉悅,也或許是嘲諷?

“就那麽現實?”

“剛剛你可是橫的很。”

她小聲嘀咕,“你不早說,不然我也不會白白淋一場雨。”

他忽的嗤了聲,語氣有種無法言說的破碎感。

“所以我是最不重要的那一個喽?”

梁沫心裏一顫,完全沒想過他會突然賣起可憐來,頃刻間,竟有種無所适從的愧疚感。

她愣了愣,湊過去,捧着他的臉,鼻尖對着鼻尖,笑笑,“當然不是,在我心裏,沒什麽比你重要的了。”

他冷臉推了推她,“切,虛僞。”

梁沫咧開唇笑笑,對他的嘲諷充耳不聞。

紀柏川不耐煩了,“你這樣我怎麽開車?”

她嬌聲嬌氣道,“就這個姿勢開呗,你的車技我放心。”

這話一出,他倏地挑了挑眉,撩眼看她,“你什麽意思?”

她眼神一怔,終于反應過來他話裏的意思,忙錘他,“我說開車呢,你想哪去了,龌龊。”

說完,她從他懷裏跳出來,一邊嘟囔,“自己開吧,我坐回去了。”

梁沫安安靜靜坐回副駕,紀柏川又一次欺身湊了過來。

她如臨大敵,縮着腦袋,驚道,“你幹嘛。”

紀柏川垂着腦袋,半濕的頭發耷在額前,遮住了他的眉眼,竟有種港風少年的味道。他沒理她,直接撈過一旁的安全帶扣上,又退了回去。

深夜,路上不見行人蹤影。折騰一天,她的身心已經疲憊的一塌糊塗,車子剛開動就睡了。

再次睜眼,紀柏川的一只手就扶在她的後脖頸,另一只往她的腿彎處鑽,剛要使力。梁沫輕柔出聲,“到了嗎?”

他似這才發現她已經醒了,抽出手,在她耳邊說了聲,“到了,下車吧。”

梁沫眨了眨眼,晃晃腦袋,讓自己清醒。

她跨步下來,關上車門。不覺有點眩暈。

四周的綠化寬闊,幽靜宜人。就是怎麽看怎麽不像自己家。

她扭頭問,“你是不是不記路啊,這不是我家吧。”

他一只手臂扶在車門上,點燃一根煙,輕輕抽了兩口,饒有興致道,“是不是你家,你自己看不出來?”

她又轉了一圈,“就是看出來了才問你呢。”

“這到底是哪啊?”

他沒應,轉過身,走到後備箱的方向,對着她輕喚,“過來。”

她眼神疑惑,“幹嘛?”

他對着後備箱點了點腦袋,說,“打開。”

她笑,“什麽呀?有什麽好神秘的。”一邊掀開後備箱的蓋子。

頃刻間,她以為自己看錯了,“啊!”地一聲尖叫,吓得彈開五米遠。

後備箱裏,塞滿了各種粉色氣球,甚至還有卡通樣式的。左邊堆着一個大的粉色蛋糕禮盒,中間是一大叢粉玫瑰。

看到這裏,她的心不由咯噔一下,她懷疑自己得了一種看到粉玫瑰就忍不住心顫的毛病。

他的話在耳邊回放着。

“生日快樂啊,小美女。”

她突然又有種徜徉在被愛海洋裏的感覺。心情起起落落,要被他搞瘋了!

梁沫沒表現出來,只是看着這一片粉紅,笑着嫌棄道,“哥哥呀,你把我當芭比了是不是?”

他眯起眼,從一片氤氲中溢出一聲,“不喜歡?”

梁沫幾乎無法平複勾起的唇,走到紀柏川身前,勾着他的脖子仰頭看他道,“你怎麽知道今天是我生日的。”

今天是生平第一次除陳雙以外的人給她過生日,何況那人還是紀柏川。梁沫的一顆心幾乎泡在蜜罐裏,甜到發鼾,喘不過氣。

他臉上要笑不笑的,不看她,“秘密。”

她切了一聲,錘了他幾下。

只是這一下好像真的打疼了他,他輕嘶一聲,抱怨道,“你這兩天怎麽老打我。我做的還不夠好?”

她用手撫了撫剛剛錘痛的地方,笑着說,“打是親,罵是愛,沒聽過嗎。”

他點點頭,“我活該是吧?”

她瞪了他一眼,輕哼一聲,将眼神瞥去一邊,“矯情,就這點疼就受不了了。”

他忍着笑,走過去,把東西一一拿出來,“走吧,該進去了。”

她還懵着,“去哪啊?”

他看她,“你在裝傻?”

她揚眉驚訝,“這不會是你家吧!”

他點頭,“确切說,是我另一個家。”

“走吧,別墨跡了。”

紀柏川負責抱那些氣球,梁沫則拿着蛋糕,和花。

他今天為她做了那麽多,她知道自己不該再計較,可看着手裏的一大團玫瑰,心裏還是忍不住一陣膈應。

她喊住他,“玫瑰花你拿着,我不想看見。”

他轉過身看着她,神情有些怔愣,“怎麽了?”

她臉上帶氣,什麽也沒說,走過去把玫瑰花塞他懷裏。

紀柏川手忙腳亂,根本沒有多餘的手拿那麽多東西,可她就像沒看到似的,繼續走。

“怎麽又突然這樣?誰惹你了?”他一臉不解。

兩人上了電梯,她微微撅着唇,一副不想搭理的模樣。紀柏川也不再看她,盯着上升的數字,面無表情。

兩人來到一扇灰色鐵門前,摁了一通密碼進去。

房間不算大,裝修風格也是溫馨的奶油色,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清香。全然不是她想象中那種豪門浮誇的樣式。

如果不是剛剛那個插曲,現在的她一定會抱着他好好感嘆一番,她好喜歡這裏。

只是現在...算了。

他把東西放到桌上,無聲走去窗臺,看着窗外的夜景抽煙。

空氣安靜到可怕。

為避免尴尬,她拿起桌上的遙控器,打開投影儀的按鈕,随便選了個愛情片放着。

畫面裏,一對男女在吵架,叽叽喳喳,也聽不清在說什麽。

片刻,他手裏的一支煙已經燃盡。紀柏川随手丢進垃圾桶裏。忽然抓起桌上的花,從她身前經過,走去門口。

梁沫心裏一滞,瞬間開口,“你要幹嘛!”

他也沒惱,轉頭睨了她一眼,說,“你不是不喜歡,我把它丢了。”

她急了,走過去,眼裏迸發出怒意,“你憑什麽動我的東西,送給我了,這花就是我的。”

他回她,可是聲音明顯比她弱了幾分,“你不是嫌它礙眼?我幫你處理掉還不行?”

一瞬間,她不知哪來的勇氣,積攢在心裏好幾天的話終于一股腦說了出來,“我為什麽覺得它礙眼你自己心裏沒數嗎?!想想你做了什麽!!”

他突然就愣住了,眼神放空,似在思考這話是何緣由,也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

“什麽意思。”他輕喃。

梁沫轉身,“算了,反正你是高高在上的紀導,不是想做什麽做什麽,想給誰送花,就給誰送花,我有什麽資格過問。”

“我給誰送花了,你把話說清楚。”

她呵呵兩聲,“看來紀導女人不少,自己送過的都忘了。”

他一臉氣鼓鼓的走近,又極力按捺着脾氣,捏了捏眉心,“別這樣,你提醒我一下好嗎,我真想不起來了。”

“你送誰粉玫瑰,哪還用我提...”

“哦,哦哦哦....”她突然搶了她的話,砸了砸額頭,“我想起來了。”

又猛然擡頭,看着她,“這事你怎麽會知道。”

她把臉瞥去一邊,“你去問她,別問我。”

她的眼神只注視着一個方向,全然沒注意到,紀柏川已經走到她身邊,捧着她的臉,朝她的唇親了上去。

梁沫當下第一反應就是,這貨一定是想利用溫柔攻勢來轉移被發現的事實,她絕不會讓他得逞。

她拼命掙脫,他又将她固得牢牢的,根本動彈不得。

梁沫氣急,完全沒多加思考,抓起他的手臂上嘴就咬。可這人的忍耐力驚人,即便是使出這麽大力氣,他卻只是動了動眉頭,身體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

螞蟻終究撼動不了大象,梁沫也不再做無用功,松開唇,看着他的眼神還帶着冷意。

可他卻唇角帶笑,輕輕說了句,“解氣了?”

老天,把他咬那麽狠,他不但沒生氣,反而看着還挺爽的,這是受虐狂吧!

她疑惑問,“你不疼?”

他嗤了聲,“你覺得呢。”

她想了想,而後說,“我覺得...你是不是有這方面的XP”

見他一臉的迷惑,梁沫又解釋,“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喜歡受虐?”

“簡單來說就是那個名詞裏的...M”

紀柏川臉上倏地一愣,随即反應過來,又拿了根煙抽上,可唇角始終壓制不下去,他饒有興致看她,“如果我說是呢?”

“真的假的啊?”她再次确認。

他點頭,“真的,你不是已經看出來了嗎。”

她眯起眼,對着他假笑,“可惜我不是S,讓您失望了。”

他吐出一口煙,“沒關系,我可以暫時委屈自己,做上面那個。”

她恍然大悟,幾乎激動的要站起來,“你想的美,到頭來不還是我吃虧嗎?”

頓了頓,又道,“別想蒙混過關,現在是你給別人送花了,我沒冤枉你吧。”

他快看笑了,瘋狂點頭,忽的想到了什麽,又擡頭看她,“告訴你個事。”

“什麽?”

“小揚官宣了,和她的男朋友。”

“什麽時候的事啊?”

“前兩天,就在微博上。”

梁沫随即拿出手機,找到柳揚微博,點進去,果不其然,最新一條就是她和男友秀恩愛的照片。

照片裏,她靠着一個男生的背,笑的腼腆又幸福。配字是:謝謝時光沒讓我們走散,把握住了幸福。

她擡頭看了紀柏川一眼,又起身走到他背後看。

他疑惑,“你幹什麽。”

他直接就笑了,“你腦袋瓜到底在想什麽,怎麽可能是我。”

她說,“人家都有男朋友,你還送人家花,有沒有點邊界感。”

他笑不出來了,“這一趴是過不去了是嗎?”

“那天事出有因,要不是你...”他愣在那,說不出來了。

梁沫問,“因為我什麽。”

他垂頭,“算了,反正也已經取關了。”

取關??

周以時嗎?她取關過的不就只有他?

她心裏有個非常強烈的想法,但不确定。她試探着,猛然扶起他的臉頰,強迫他擡頭看她,“你吃醋了?”

“所以把本來送給我的花,丢給了別人,對不對?”

他面無表情盯着她,瞳孔像一汪深不見底的湖水,又像是一種無聲的默認。

直覺告訴她,這次她一定會得到想要的答案,她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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