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63
第63章 63
這場生日宴進行到一半, 梁沫時不時和周以時他們聊幾句,扭頭的瞬間,剛好看到某個瞥過來的眼神。
兩道眼神黏上,就像是尋到了歸屬, 分不開似的, 誰都沒有提前收回。
梁沫怕被人發現, 提前斷了這條射線。下一秒, 手機收到了一條消息:“過來陪陪我。”
她又朝他的方向看了看,低頭回消息:“我瘋啦?”
紀柏川:“你沒瘋,是我瘋了。”
梁沫:“但是我不負責陪你發瘋哦,我還有理智。”
他沒再回複,梁沫以為對話到此結束, 繼續和別人聊天。沒多會,他又發了來:“去房間裏呆一會,好嗎。”
梁沫:“你是今天的男主角, 你跑了,誰還在這。”
紀柏川:“不在就不在, 我呆不下去了。”
她再一擡眼, 看到的,就只剩他的背影。她心不在焉的在一旁和人假笑幾句,一點點後退,轉移,朝着那個方向走。
她輕輕敲了敲紀柏川進去的那扇門,門從裏面打開。
他就站在門口,綻放出從未見到過的, 寵溺般的笑,又帶點孩子氣, 似乎在得意自己的主意得逞。
他将她抵在門上,湊近唇邊,沒挨上她,只是輕輕說了句,“你剛剛一直看我做什麽。”
她撐起眉頭,想反駁,“誰看你了。”
他咧開唇,“狡辯,你眼睛快長我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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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嘁了一聲,“今天你是壽星,大家都看你,我就看不得了?你如果不樂意,下次我就不看了呗。”她故意向天撇撇嘴。
紀柏川用手捏她的臉,“你不看我看誰。”
她本來還想再調戲他幾句,可是一想到他耷拉下來的那張臭臉,瞬間就提不起興趣了。
她雙手捧着他的臉,“我眼裏只有你啊,傻瓜。”
紀柏川忍不住咯咯笑出聲,手指撫着她的劉海,一邊說,“我也是,寶寶。”
梁沫受不了一個大男人時不時說疊詞,有點崩潰,腦袋埋進他的肩。
他手指撫着她的後頸,在她耳邊說,“是不是喜歡我這樣叫你。”
喜歡你個大頭鬼!
但梁沫不忍心傷害他幼小脆弱的心靈,趴着點點頭。
只這一點點簡單的動作,紀柏川就立刻接收到了,“那我以後經常這樣叫你,好不好。”
??
她擡頭笑,“也不能太頻繁了,這樣會膩的。”
他說,“沒關系,膩了就換。”
梁沫:......
他又用同一個姿勢将她抱起,用噓聲說,“寶寶,你說實話。”
她擡了擡眸,“嗯?”
“這個生日會,是你的主意吧?”
她立刻反駁,“你沒看到是付若風端的蛋糕嗎?”
“我看他就是個擋箭牌吧,你找不到別人了。”
她笑,“不然我怎麽辦。”
他盯着她看了會,出聲感慨道,“我想讓你給我端蛋糕。”
她佯裝驚訝,“你弟弟你還嫌棄啊?”
他搖搖頭,“不嫌棄,只是不滿足。你明明就站在旁邊不是嗎?為什麽就不能換成你。”
她說,“我只是你合作過的演員,給你端蛋糕像什麽話,你弟弟去才順理成章啊。”
他就着這個姿勢抱着她,放到床上,兩人側躺着面對面。
梁沫腦子裏很亂,像一直惦着事,她想到張文宜的那條消息,想到她和紀柏川剛剛的那一幕。她是真的很想弄清楚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她也知道,紀柏川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她,如果她提出來,只會增加兩人隔閡。
“沫沫。”思忖中他喊了她一聲。
“嗯?”梁沫怔怔應着。
他看着她道,“我想公開。”
她像受了刺激似的立刻從床上彈起來,脫口就是一句,“不行,絕對不行,我會被罵死的。”
他阖了阖眼皮,也站起身,去身體裏摸出煙點上。
紀柏川沒有回應她,空氣突然陷入無盡的沉默。
梁沫以為這份安靜會一直持續下去時,他突然冷不丁開口,“正常談戀愛為什麽會罵你,我真的不明白。”
“你覺得是正常談戀愛,可是她們認為不是,何況我們本來也确實不是啊。”
他冷笑一聲,将煙拿出來,說,“所以呢,就一輩子這樣?到處躲?”
她一點點挪過去,坐到他身邊,抱着他的腰肢說,“再等等我好嗎,等到我穩定下來。”
他看她,“你現在還不夠穩定?那麽多粉絲了你還想要什麽。”
她反問,“你之前不是答應過我,為什麽現在又不耐煩了。”
他反過來欺她身上,看了看她,一點點啄她的眼,“後悔了,還來得及嗎?”
她含糊着笑,搖頭,“天下沒有後悔藥吃。”
他又開始咬她下巴,裝作狠厲的聲音道,“那我就把你吃了!”他沒給她任何反應的機會,去脫她的衣服。
梁沫“啊...”的一聲,到處躲。紀柏川滿床的追,兩人笑的幾乎喘不過氣。
不知道為什麽,她發現只要兩人獨處在一起,就像莫名被某種荷爾蒙牽引着,不自覺想要靠近對方,做那種事。既使本來毫無感覺和想法。
她以為只有自己是這樣,但當潮濕沾染整個房間,氣溫也愈漸升高,彼此徹底釋放過後,她趴在他身上問,“為什麽一和你單獨呆着沒一會就滾到一起了?”
他笑的肆意,“因為你纏我身子。”
“嘁,自戀狂。”梁沫嗤之以鼻。
他吸了口煙,重重朝着窗口吐出,“你自己看看你現在幹嘛呢,扒着我不放。”
她當即起身,坐去一邊,“現在不扒了。”她還沒完全坐起,紀柏川就伸出一只手攔住她的動作,對着她的額頭猛親一口,“其實是哥哥纏沫沫身子。”
兩人又膩歪了一會,怕耽擱太久引起懷疑,收拾好自己就一前一後出去了。
結束後,紀柏川率先走進家門,他有一瞬間的恍惚,七彩的燈光圍着客廳繞了一圈,在黑暗中發出微弱的光,卻美到驚人。餐桌上擺放着一瓶紅酒,和兩支高腳杯,面對面放着。
他轉頭去看笑的燦爛的梁沫,她的頭發剛剛紮起,鬓邊有一絲發髻垂下,将臉型襯的更溫柔如水。
她笑容清淺,唇邊竟冒出來兩只梨渦,平添了幾分可愛。
她對着餐桌做出一個閃亮登場的姿勢,“噔噔噔噔,雙重驚喜。”
“雖然布置的不是很華麗,但是也算說的過去,湊合過吧。”
他抓着她的手放在胸前,輕聲說,“我以為那個宴會就已經算驚喜了。”
她牽着他去餐桌前坐下,給各自倒了杯紅酒。
梁沫一只手臂抵着她的側臉,就這麽直勾勾盯着他,燈光映刻在她眼裏,灼人眼。紀柏川抿着唇角,有點不敢回看。
他給自己送去一口酒,說着,“你別這樣。”
她輕問,“什麽。”
“別這麽盯着我,一會又想親你了。”
她把手臂放下,雙手攤平,放在桌上,“行,我不看你,只陪你喝。”
他搖搖頭,伸手。
梁沫立刻心領神會,走過去牽着他。一個用力又跌進他的臂彎。
她摟着他的脖頸,不知怎麽的竟感慨了句,“剛發生關系的那段時間,如何我都想不到我們會有今天。”
他笑笑,俯視着她,點她的鼻尖,“你猜猜我想沒想到?”
她努努嘴,“你更想不到好嗎,那時候你根本不喜歡我,見都不願意見我。”
他勾了勾唇,離開她的視線一秒,嗤了聲,“你是這樣想的?”
她撇撇嘴,“不然呢,那時候,指望你主動給我發消息比登天還難。我就等啊等,想給你發又不甘心。”
紀柏川心裏漲的難受,不停撫摸她的一邊臉頰,“那你就發啊,我又不是不理你,只要我看到,都會第一時間給你回消息。”
“你不是說你忙嗎,我當然不想打擾你。”
他輕輕垂下腦袋,似陷入沉思。
梁沫看了他一眼,又補充,“不過好在我比較堅強,畢竟那時候真的什麽也不求,心态好,自己想怎麽過怎麽過。”
他輕笑笑,“現在呢,想求什麽,我聽聽,看能不能滿足你。”
她的眼珠轉了一圈,說道,“我現在倒沒什麽別的想法,就是希望你多愛自己一點。不要自責,不要沉溺過去。我只想盡我所能讓你渴望現在。”
他捧着她的臉,一口一口親着。
“我雖然知道自己現在還沒有完全做到,可是,我相信以後一定會的。”
他越吻越深,梁沫忽的想到了什麽,稍稍掙脫,在他耳邊說了句,“我去拿件東西。”
他攔着她,“什麽。”
“你猜猜看是什麽。”
他轉了轉眼神,思考着,“手表?”
“不是。”
“錢包?”
“不是。”
“領帶?”
她煩了,“能不要總猜的那麽俗嗎?”
他挑眉笑笑,“那就不是物質方面的?”
“會是什麽呢...”
她起身,撂下一句,“等會你就知道了。”
紀柏川等了一會,梁沫從卧室裏走出來,手裏捧着一個透明罐子,裝着滿滿一罐的折紙。
這東西他認得,小時候姐姐經常帶着他一起玩,給他折一個又一個的紙飛機。
他猶記得姐姐說過一句話,令他一輩子都記憶猶新。
“小柏,姐姐有一個心願,不知道你答不答應。”
“你長大努力掙錢,帶姐姐坐真飛機,好不好?”
後來,他已經賺到了足夠買下一架飛機的錢,可是姐姐兒時的願望,卻再也沒機會實現。
“哥哥。”梁沫喊他。
“哥哥!”她又喊了他一聲。
紀柏川回過神來,擡眸看向她,咧出個笑,“這是什麽。”他接過,拿在手裏前後左右轉着看。
“是我送給你的99個祝願,沒有折夠一千個,那太多了,沒來得及。”
他想打開看,梁沫伸手攔住他,“以後再慢慢看。”
他聽了她的話,收了手。放在一邊,站起來,摟她在懷。
紀柏川抵着她的臉,聽到她說,“我送給你的東西沒花錢,你會覺得我小氣嗎?”
他嗤了聲,“我就喜歡你小氣。”他一字一句的,“希望以後,你能永遠這麽小氣。”
她瞥了瞥眼,“那不行,不能只讓你付出啊,那你多吃虧。”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越吃虧,我就越高興。”
她呵呵笑了半天,“傻蛋。”
這一夜,紀柏川破例要了三次,本來梁沫并不同意,只是後來看他生日,他最大,也就遂了他的意。
雖然只比平時多了一次,可是卻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從身到心。
今晚把她折騰的太累了,還沒結束她便閉上眼,沉沉睡去。
紀柏川怕把她弄醒,沒抱她去浴室,只是拿毛巾一遍一遍幫她擦拭身體,月光打在她身上,将女人優美的曲線,和誘人的酮體清晰的勾勒出來。
他的手不自覺伸出來,想要碰一碰,轉念一想,怕把她弄醒,又縮了回去。
他靠在床頭點燃一根煙,抽了幾口後,眼光瞥到一旁的紙飛機,心血來潮般打開瓶蓋。
他把煙叼進嘴裏,随便揪出一個紙飛機拆開。
“小柏川十六歲那年,去大學找姐姐玩,姐姐帶着他把當地的旅游聖地玩了遍,還帶他去吃當地美食,臨走前戀戀不舍的...”
他看着看着,眉眼漸漸彎起,唇角也露出好看的弧度,不自覺輕笑出聲。
他仔細回想了下他的十六歲,那是和姐姐最後一段相處的時光,雖然不如紙條上描述的那麽幸福,但也算滿足,那時的他,對生活向往,對現狀安逸。
他又打開一張:“小柏川上幼兒園了,幼兒園的老師們都很喜歡他,但是小柏川想爸爸媽媽了,一直哭鬧,一直到放學後,爸爸媽媽來接,他才停止哭泣。老師們還把這件事告訴了爸爸媽媽,他們都笑話他是個愛哭鬼...”
他眯起眼抽了根煙,笑的差點被煙嗆到。
他對童年的記憶幾乎為零,此時此刻,他竟有一瞬間的錯覺,是不是還真有可能如這張紙上描述的那樣?
他最後又拿出來一張:“紀柏川單身了三十餘載,終于在三十多歲時候交上了女朋友,女友集世間所有可愛于一身,勝過一切美好,他愛她,她也愛他,他們相愛到永遠...”
不知是被煙熏到,還是月光太亮,紀柏川看着看着,眼裏竟慢慢浮現出一絲水光。對着那張紙笑的比月色都美。
他輕聲喃道,“還挺自戀。”
紀柏川收起盒子,躺在她身側,輕輕撫她的長發。望着她的背影出神,沒一會,手又像不聽使喚湊上來,來回摩挲着她的手臂,背脊。
欲望之強烈,已經顧不上會不會打擾到她睡覺了。
緊接着,唇也開始一點點落下。
他心裏微微掙紮着,很矛盾,他是真的怕會把她弄醒,可此時此刻,他又找不到別的可以纾解愛意的方式,只想瘋狂的占有她。
她困的徹底,不管如何折騰,都沒有醒的跡象,只是在鼻息間,偶爾溢出幾聲悶哼,像在說夢話似的。
末了他愛惜般吻掉她臉上的汗,最終抱去了浴室。
翌日梁沫醒來,發現紀柏川的黏已經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她去洗手間要摟着她去,去洗漱也要從身後抱着等,他還要親自給她選她當天要穿的衣服。
臨走前,也要來個吻別。
紀柏川放開她的時候,梁沫已經哭笑不得,猜測這人不是吃錯藥了,就是受了什麽刺激。
下班的時間點,她又受到了一條張文宜發來的消息,說是要約她逛街。
她整個狀況外,不明白她從那天起這麽急着和她套近乎是為了什麽。
張文宜畢竟是一線,梁沫打心裏也不敢得罪,左思右想,她還是決定征求陳雙的意見。
回去的路上,她給陳雙發了條消息:“張文宜最近怎麽了。”
那邊很快回了過來:“咋了。”
梁沫:“她前兩天約我喝咖啡,我沒回,現在又約我逛街。我要怎麽說啊。”
陳雙:“張文宜約你?你們這八竿子打不着的她約你幹嘛?”
梁沫:“上次紀柏川生日會的時候,她去了,看到我了就和我主動打招呼,從那之後就像賴上我了似的。”
陳雙:“可能又在立什麽新人設了,這是她一貫的套路了。你該怎麽樣怎麽樣呗,去了也掉不了一塊肉,沒事。”
梁沫:“好,我就是有件事沒告訴你。”
陳雙:“什麽?”
梁沫:“紀柏川不是和她曾經有過傳聞嗎?會不會因為這個?而且她那天去是去送禮物去了,但是紀柏川沒接。搞的她挺尴尬的。”
陳雙:“......”
“這樣,你答應她,然後,我跟你一起去。”
有陳雙發話,梁沫的底氣也足了很多,随即給張文宜發了過去。
沒出兩分鐘,張文宜就給她回過來一條語音通話,梁沫看着手裏閃跳的屏幕,猶豫片刻,接起。
“喂。”
“喂,梁沫。你現在在哪啊。”張文宜的聲音禦姐中含着清甜,很好聽。
“我...在回家的路上。”她一只手緊扣着手機後背,放在耳邊。
“我給你說個地址你讓司機拐一下好嗎?”
梁沫頓了頓,“好。”
車開到三裏屯的正門口,梁沫全副武裝奔去張文宜所說的店裏。
她看到她立刻興奮的挎着她的手臂四處溜達。
兩個身材姣好,衣着光鮮的明星在三裏屯招搖過市,想不被人認出來都難。
因此有不少路人找她們合影,簽名。
逛的累了,兩人還去就近的星巴克休息了會。
剛坐下,張文宜就提議拍個合影發在微博上,梁沫也欣然接受。
這時,她忽的想起她發給她的那條短信,問了句,“文宜姐,你說你想傾訴,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她興奮的臉色耷拉下來,靠在椅背上嘆氣,“是我前男友,我們又聯系上了。”
“你前男友?”她驚訝。
“對,前段時間我們又聯系上了。我發現我還愛着他,但是不知道他是什麽想法,可是如果不喜歡我,為什麽還要給我錯覺給我希望!”
梁沫嘴裏呷着冰美式,眉頭皺的老高,看着她,遲疑片刻問,“我能弱弱的問一句嗎?”
“什麽?”她問。
“你這位前男友,是圈內人嗎?”
她看了她一眼,一副豁出去的語氣道,“算了,我還是告訴你吧。你看一眼屏幕就知道了。”
說着,她劃開手機,找到通話記錄的界面,翻轉到她跟前。
梁沫剛開始只是簡單一瞟,沒當回事。
可又隐隐覺得有個字很眼熟,她又仔細看了眼。
排在屏幕最上方的,通話最多的那個名字,看的她整個人周深止不住的顫抖。
幾乎是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的心沉了,墜到深不見底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