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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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乏經驗無知少女趙寶珠與新上任老父親盛德帝和和美美的用了晚膳後,坐在軟榻上對弈。
“父皇,事情就是這樣子了,母後都氣得吃不下飯了。”趙寶珠将近這日子的事情說出來,然後眼巴巴的看着自家父皇,心裏有點忐忑,又有點期待,血影衛到底存在不存在?父皇又知不知道呢?
“你處理的不錯,就是遇事太少,缺乏經驗,才讓人鑽了空子。”盛德帝聽了女兒的話,挑了挑眉,說實話,九兒能夠想到這些已經很出乎他的意料,這樣的心計再歷練歷練,經點事兒,必然不輸太子。
當然,盛德帝這也不是說太子在心計智謀上不如九兒,而是太子為人太過溫和,不夠果斷幹脆,缺乏血性,而九兒卻不同,她發現了什麽會立即去應對,而不是瞻前顧後,畏首畏尾。
“父皇你就別騙我了,”趙寶珠落下一子,噘着嘴抱怨,“到現在,九兒還沒有想出來那個幕後之人到底是誰呢。”不僅那個幕後之人,還有沈梅溪的奸_夫,除了薛韶華還有誰?上輩子她怎麽沒有聽說過呢?
“這就是你太急躁了,”盛德帝不緊不慢落子,斷了趙寶珠的退路,方道:“該急的不是你,而是幕後之人,他既然安排了這麽一出大戲,必然還有後手,與其讓自己勞心勞力,叫這幕後之人在暗處看了笑話,倒不如以靜制動,讓他自亂陣腳。”
不過是看誰熬的過誰罷了,誰先動,誰就是輸了。這樣的事情,盛德帝做皇帝多年,也遇到不少,自然就毫不意外。
可是她急啊!
趙寶珠幽怨的看了自家父皇一眼,怏怏不樂的丢了棋子,“哦,九兒知道了。”
盛德帝見她如此,頓時哈哈大笑,擺着手叫她回去了。
待看到趙寶珠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裏,盛德帝才陰着臉回了內殿,“兔崽子,老子還活的好好的,就敢在這後宮裏耍心眼,朕就叫你們知道知道,你爹還是你爹。”
這樣的陰暗計謀,無非是後宮裏不安分的人與前朝裏應外合弄出來的,想到落梅宮裏落了胎的沈梅溪,盛德帝眼底閃過濃濃的殺意,竟敢意圖混淆天家血脈,這沈家也是留不得了。
趙寶珠回了寶月宮,沐浴了一番就躺在床上琢磨着盛德帝的話,以靜制動?以靜……制動!
疲憊的伸手揉了揉眉心,趙寶珠就閉上眼,被仇恨壓抑的太久,導致她回來以後一直都在為報仇努力,可如今父皇的話卻讓她茅塞頓開,是啊,該着急的從來都不該是她。拿今日的事來說,最該着急的是那個攪風攪雨的幕後之人,然後再是太子哥哥,而不是她這個被寵着長大的公主。
趙寶珠忽然就覺得,自己被仇恨迷了眼,把自己局限在後宮這一畝三分地裏,卻忘記了宮外,甚至趙國之外那片更加廣闊的天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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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想,趙寶珠頓時覺得輕松許多,很快就入睡了。
明翠和柳兒大概進展的不是很順利,兩個人整天都愁眉苦臉的,倒是趙寶珠想開以後,就沒那麽糾結了。而且,左右還有父皇看着,天塌不了。
趙寶華本來正在修養身體,不知從哪裏知道了薛韶華竟然寫信安慰沈梅溪,當即就炸了,也不管自己身體還沒有徹底恢複,不宜出門,就帶着自己的奴才們浩浩蕩蕩去了落梅宮。
沈梅溪因為落了胎,而盛德帝卻沒有傳來只言片語,更別說到落梅宮來看她,心情很不好。
午膳後,從自己精心培養的宮女手裏拿到了薛韶華的信,沈梅溪抑郁的心情好了很多,越發的覺得自己這部棋有的很對,既能夠替薛郎解決了那個來歷不明的孩子,又能夠絕了趙寶華的希望。
薛韶華這個人是與沈梅溪一起長大的,因而她最了解他的性格。雖然薛郎根本不可能愛上她,可時間久了,卻未必不會改變對她的印象,甚至……會給她孩子。
這是沈梅溪堅決不允許的,薛郎的孩子只能從她肚子裏爬出來,其他的女人想都不要想。
小心的放好薛韶華傳進來的信,沈梅溪叫來嬷嬷給自己準備補藥,她要早早的養好身體,才能為薛郎為他們的未來謀劃。
趙寶華推開了守衛落梅宮的奴才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沈梅溪清麗的臉蛋泛着紅暈,正端着碗補藥,十分認真的喝着。
想到自己接到的消息,趙寶華臉色扭曲極了,擡手就打翻了沈梅溪的藥碗,咬牙切齒的看着她:“賤人!你都已經是父皇的女人了,竟然還敢惦記別的男人,不要臉的賤人,果然和你那個下賤的娘是一路貨色!”
“來人!”沈梅溪被吓了一跳,待看到趙寶華猙獰扭曲的臉色,就有些害怕了,她這會兒身體虛弱,人單立孤,而反觀趙寶華卻帶了一群奴才,貿然對上只會讓自己吃虧,急忙沖着殿外大喊。
既然決定了要狠狠地收拾沈梅溪,趙寶華又怎麽可能不做好萬全準備,她帶了那麽多人,為的就是治住落梅宮的奴才,好叫她沒有後顧之憂的收拾這賤人。
“別喊了,喊也沒用的,這落梅宮裏如今可都是我的人。”趙寶華上前一把抓住沈梅溪的頭發把她從床上抓下來,“賤人,把我們所有人當傻子耍是不是玩得很開心?”
想起沈梅溪每每在她耳邊說着薛韶華如何如何俊美,如何如何才華橫溢溫文爾雅,趙寶華的臉色就越發扭曲,“你們還想哄騙趙寶珠?可惜了,她忽然就清醒了,看清了薛韶華的真面目,怎麽樣,功虧一篑的感覺不錯吧?”
趙寶華捏着沈梅溪的下巴,看着她那張讓薛韶華迷戀不已的臉蛋,眼底閃過深深地厭惡,忽然低聲道:“你說若是薛韶華知道你懷上了別的男人的孩子,他會是什麽反應呢?”
她已經聽說了,這賤人背叛了父皇,做出了這等下賤之事,定然逃不過一杯鸩酒或者三尺白绫的下場,就連她背後的沈家也躲不過。所以她才會肆無忌憚的折磨她,發洩自己內心的憤恨。
沈梅溪聽了趙寶華的話,臉色驟變,很快又恢複過來,“你胡說八道,竟敢污蔑本宮,本宮要見陛下,陛下是不會讓你污蔑本宮的!”薛韶華不在身邊,自己的人也被控制住了,如今她也只能寄希望于盛德帝了,沈梅溪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急切的希望盛德帝的到來。
“見陛下?”趙寶華冷一笑,擡腳将沈梅溪踹倒在地上,“你這樣不貞不潔的女人,有什麽資格有什麽顏面求見我父皇?”
沈梅溪恨得目次欲裂,小腹上那一腳讓她止不住的抽氣,連爬起來都不能,只得恨恨的瞪着趙寶華,若是眼神能殺死人,只怕趙寶華此刻早已萬箭穿心了。
“哈哈,趙寶華,你又比我好到了哪裏?”沈梅溪惡意的看着趙寶華,語氣中帶着叫人不寒而栗的惡意,“你還不知道吧,當初在平湘郡主府上,和你發生了關系的可不止薛韶華一個,叫本宮想想,哦,對了,還有平湘府裏那個叫王周的車夫呢!你連你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誰的都不知道,又有什麽資格來取笑本宮?”
趙寶華眼神森森的盯着沈梅溪,良久才道:“果然是你這個賤人才能想出來的毒計!你和薛韶華果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一個人渣,一個賤-貨!”
這件事情她早就知道了,還是康樂派人來告訴她的,當然她也沒安什麽好心罷了,甚至還借機狠狠地羞辱了她,這筆賬她記下了,薛梓畫,沈梅溪,薛韶華,還有平湘那個口蜜腹劍,兩面三刀的賤人,她全都記着!
沈梅溪傻眼了,她沒想到趙寶華竟然知道這件事兒,那麽她還有什麽能夠要挾她的把柄?“你這個人盡可-夫的賤人,你有什麽資格嫁給薛郎?你哪裏配的還是那個我的薛郎?”
“那又如何?能夠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嫁給他薛韶華的也只有我趙寶華,以後要和他日日生活在一起的還是我趙寶華,你呢?你只能在這深宮裏孤寂老死都不會有人知道。”趙寶華滿不在乎的大笑,薛郎?叫的如此親切,可惜了,所有參與了那件事的人她一個都不打算放過!“你最好好好的活着,活着看我如何與你心心念念的薛郎恩愛一生,白首不離。”看我餓怎麽叫薛家家破人亡,斷子絕孫!
沈梅溪聞言臉色扭曲到了極點,她本就因為小産沒有養好,臉色蒼白如紙,此刻看起來更加的詭異。雖然明知道薛郎的眼裏心裏只有自己,可他還是忍不住的去嫉妒,嫉妒這些女人能夠光明正大的向薛郎示愛,而她......除非日後薛郎事成,否則她只能如同趙寶華說的那樣,一輩子都頂着盛德帝女人的頭銜活下去。
不!
她的孩子沒了!
薛郎那麽愛她,知道了她的孩子沒了,定然會為她心疼為她難過,更加不會放過害她的罪魁禍首,這樣想着沈梅溪忽然就癫狂的大笑出來,她看着趙寶華的眼神滿是同情和快意,“那又如何?你就算嫁給了薛郎又如何?終你一生他都不會愛你,他會因為你害了我的孩子而憎恨你,厭惡你,哈哈哈,你就算嫁進薛家也得不到我的薛郎!你得不到!得不到!永遠都得不到!”
看着沈梅溪癫狂的樣子,趙寶華滿目同情,得到薛韶華?她為什麽要得到他?一個懦弱無能,為了自己的私心能夠把自己心愛的女人送進宮的懦夫,有什麽資格配讓她得到?她惡心他都來不及!
想着往日裏總是風光霁月,風度翩翩的薛韶華,趙寶華冷冷一笑,這麽喜歡吊着女人,她一定會給他找一個最好的歸宿,方不負他如此深情而多情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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