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抓人立大功

抓人立大功

齊娥珠和紮蘇兩人偷摸進了營地沒多久,鳴克緊随其後到了附近,躲在暗處盯了半天都不見她們兩人出來,等出來的卻是孟汀抱着一個女人。

他湊近一看才發現,那個女人不就是今日在集市上看到的那人,正是齊娥珠所謂的救命恩人,也是紮蘇她們此番前來要找的人。

這兩人如此親密,鳴克以為,他們之間的關系一定非比尋常。

擅闖軍營肯定是不行,鳴克決定暫時靜觀其變,這一等,就是半個時辰以後,先是出來三個女人,後是進去了兩個男人,其中一個他認識,是孟汀身邊的得力幹将,趙野。

這兩人都不是好惹的,一旦被他們發現了蹤跡,今晚必定不得安然無恙離開。

鳴克跟在木煙她們附近,盯着這三人一路閑聊,歡聲笑語地進了營帳,他就知道多半是沒事,于是扭頭回了方才的位置,繞開巡邏的官兵,躲到孟汀幾人所在的營帳邊角偷聽。

營帳都是臨時搭建的,不比城中厚牆隔音,裏頭幾人談話的聲音隐隐傳來。

帳內,趙野微張嘴唇,頗有些不可思議:“這世間當真還有這種奇特的病症?”

方才花寒告訴他們,木煙傷在後腦,傷及了要害,忘了從前記憶還算小事,對食物的過度渴求才是大事。按照常人來看,一日三餐便可,若是吃得太飽,輕則積食,重則空耗身體,長期以往斷然會引起別的症狀。

孟汀問:“會如何?”

花寒輕嘆一聲:“剛才你們不都看見了,她性情大變,不是麽?”

聽他這話,趙野點了點頭,因為木煙同他在京城見到的時候,确實有所不同了。

孟汀問:“傷要是好了,可能恢複?”

花寒:“過量飲食可以借由外力控制,但性情的變化還需等我查閱醫書之後才能知曉答案。”

“不,”孟汀盯着他,“只需治療她的外傷,調理脾胃即可,性情如何,我認為無需操之過急。花寒,她是忘了過去,但你不覺得她現在過的更像個活生生的人嗎?也許有天她會再想起所有的事,但在那之前,保持現狀就好,剩下的……就交給她自己選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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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野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眼珠提溜轉動幾圈,總覺得今夜比昨夜更悶更熱,他看這兩人越看越迷糊,說的話也有點明裏暗裏的繞,似乎是表達的這個意思,但仔細一聽又像在說別的。

花寒冷哼,嘴角下撇:“将軍是在怕她要是想起了過去的事,就會找你報當年的滅族之仇吧?”

趙野反駁:“人家現在都快把你當成仇人了……”

孟汀擡手示意他住口:“花寒,不論她最後的選擇是什麽,我都無條件接受。你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我相信,她遲早會想起來的,你也應該相信她。”

花寒盯着他看了許久,卻是什麽也沒說,轉身離開。

孟汀不再是小時候動不動大哭的孩子,也不再是那個埋頭制作上百個花燈的少年,這麽多年都過去了,他變成了如今威風凜凜的鎮北将軍,他是變了,他們都變了。

花寒掀開簾子,一眼便瞧見了軍醫的動作,怒道:“你在做什麽?”

軍醫渾身一震,趕忙解釋說:“這把琴又大又重,我是想……換個位置放來着。”

花寒走過去直接将琴奪走:“別讓我再看見你碰它!”

軍醫吓得愣在原地,眼睜睜看着人風風火火帶着琴離開,待人走後才後知後覺嘀咕一句:“行李倒是沒多少,走這麽遠的路特意背着一把琴,視若珍寶的,也沒見你拿出來彈過啊。”

花寒抱着琴站在木煙營帳外,低聲道:“木煙,你的琴在我這兒,現在我也該物歸原主了。”

片刻後,木煙走出來,那把琴同樣陌生,她上下打量一番:“我不會彈琴。”

花寒:“它是你的,即便你不會彈了,它也該和你在一起。”

木煙揭開一點上手摸了一下,琴身光滑,觸感冰涼:“好,給我吧。”

她抱着琴,轉身就要走,還沒邁開步子又轉身叫住花寒:“多謝。”

她路上什麽沒帶,行李都在騾子身上,她一身輕松,也是過了好些風吹日曬的日子才找到這裏,而他帶着這麽一把琴到這種地方,路上一定比她辛苦。

花寒眉眼透着溫柔,唇角帶笑,眸光眷戀的經過了她的臉,搖頭道:“你我之間,不必道謝。”

木煙對他揚了揚下巴:“還疼嗎?”

她指的是剛才那一巴掌。

花寒楞了一下,随即摸了摸臉頰:“不疼。”

木煙嘆氣:“你以前是不是做了什麽讓我不高興的事?為什麽一見到你,我這心裏就覺得不舒服,你當時質問我在做什麽,我想也沒想就動手了,你呀,以後還是離我遠點,免得我又傷到你,那就不好了,你說對吧?”

她說的每一句都是實話,花寒攔住他們的那一瞬,她是真的很氣憤,至于這怒氣究竟從何而來,她不知道,或許是真的忘了,不過往後年月還長,總有一天會想起來,到那時,或許她就能心平氣和的跟他說話了。

花寒怔愣了一瞬,笑着點頭:“或許有,不過我也忘了,等你什麽時候想起來了,記得早點告訴我。”

他目送木煙進了門,這才轉身離開,一步步走得極其緩慢,剛才的笑意轉瞬即逝,再也看不見一點痕跡。

這夜,各人懷揣心思難以入睡,唯有齊娥珠找回了木煙,又沉浸在回家的喜悅中,沾上枕頭就睡了過去。

翌日清早,齊娥珠終于是想起了正事。

“那個鳴克不就是龍峰首領嗎?名字、還有外貌,跟他們說的一模一樣!”

紮蘇胡亂抹了一把臉,将帕子扔回桶裏,頭也不回:“你再大點兒聲,那位孟将軍恐怕都要被你吵醒了。”

齊娥珠比她們都醒得早,一早出門便看見他帶着很多人離開了,于是滿不在乎地說:“我才不怕呢,讓孟将軍知道了也好,說不定我還能立功了呢。”

紮蘇回頭看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這裏不是咱們可以随便留下的地方,還有,那個木煙姑娘恐怕不會跟我們走,所以……”

“不,必須帶木煙一起走。”

這軍營裏大多都是男人,她一個女人待在這裏多有不便,再說齊娥珠已經規劃好了,讓她跟她們一起回密州城,以後相互照應,總是比她一個人四處流浪要好。

紮蘇很久沒見到這個妹妹了。

沒見到時,以為她被龍峰的人抓走,興許早死了,回來了又覺得光是同她說話都費勁,看她這打定主意的樣子,紮蘇懶得再費口舌,抓起木桶把水倒掉,扭頭就往營帳那邊走。

一進門,木煙斜靠在椅子上,兩腿搭在一旁的小桌,懷裏抱着盤子,裏頭一半是啃幹淨的果核,一半是還沒吃完的果子。

那是晨間孟汀派人送來的,青果酸酸甜甜,特別開胃,木煙吃的一臉悵然,許是吃下了不少,阖着眼正在回味,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

紮蘇跟她談不上熟,也就昨晚初次見面,同睡一間帳子而已,身後齊娥珠已經跟進來,說:“木煙木煙,待會兒我們就回密州城,除了那把琴,你看看還有什麽別的要帶走的,我現在幫你一塊收拾了。”

木煙睜開眼,放下盤子:“我想起來一件事。”

齊娥珠一愣,湊上前去:“是什麽?”

木煙:“昨晚起夜,我看到那個……”

頓了頓,盯着齊娥珠:“就那個擺攤賣酒的,他從昨天開始一直跟到現在,可昨天我睡着了,醒來就到了這裏,所以一直忘了說。若不是昨夜又見到他,恐怕是真想不起來了。”

紮蘇問:“在哪兒?”

她早就猜到了鳴克的身份,加上昨晚怎麽叫都叫不走,她心裏更是确定,她還以為這人會趁着她們到軍營期間悄悄離開,沒想到竟是跟來了。

想到這,她輕笑一聲,這大塊頭還真是嘴硬心軟,說不來,卻又擔心她們的安危,最後還是跟來了,跟來不說,偷摸躲在暗處伺機而動還被人發現了。

她是越發懷疑這人到底是怎麽當上龍峰首領的。

木煙笑着起身,掀開床榻內側的被褥。

鳴克幾乎是側身貼在邊緣不敢動彈,這下突然被人揭曉了藏身處,他也不好繼續硬着頭皮裝下去,故作鎮定的翻身下床:“看什麽看?就你們能來,我不能來?”

齊娥珠緩過神來,指着鳴克,聲音顫抖:“你你你什麽時候進來的?”

鳴克扯了扯嘴角:“你說呢?”

齊娥珠五官皺在一塊,語氣十分嫌棄:“木煙,你幹嘛放他進來啊?還讓他蓋了……蓋了你的被子。”

木煙彎腰撿起方才掉在地上的繩子,繩子另一端系在鳴克腳上,繩子在她手裏轉了幾圈:“我問他叫什麽名字,他不說,他昨天既然敢跟蹤我,說不定是我以前認識的人呢,我要帶他去給孟汀看一眼,他也許認識。”

紮蘇一驚,她沒想到木煙竟然能抓住鳴克。

齊娥珠恨不得搖旗吶喊,忙跟在木煙身後附和道:“對對對,孟将軍肯定認識他!咱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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