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
第 9 章
鐘顏這才安了心,但又堅定地補充了一句:“王爺,我以後一定會再來教你的!”
沈浸溪轉頭便看到,鐘顏的眼睛在這深夜裏亮得出奇。
“好。”
微風習習,吹動了誰的心?
***
鐘顏看到了下面一個身影鬼鬼祟祟地靠近安樂公主的房間,那身影一身黑,看來是穿了夜行衣,鐘顏示意沈浸溪噤聲莫要驚動他。
鐘顏躍下屋檐,一路尾随那黑影。
只見那人先是在窗紙上破了個洞,往房內吹了一些迷煙,然後走到門口。不知從懷裏掏出一個什麽東西,撬開了房門。然後小心翼翼地查探了四周無異樣後閃進了房內。
鐘顏順勢在他破洞那裏觀察屋內,只見那人掀開被褥确定後,直接從腰間拔出一把短刀就要刺向安樂公主心髒,鐘顏見狀撿起地上的石子将那人的刀擊飛。
那人見一擊不中,便知曉是中了埋伏,準備從旁邊窗戶逃走,鐘顏怎麽會給他逃走的機會,直接又一石子打中他的腿部,進入房間幾個招式便把人拿下。這人武功果然如之前預料的那樣稀松平常,怪不得每次行兇前要先将人迷暈。
這時吵鬧聲響起,很多守衛往這邊趕來。鐘顏确認了一下躺在床上的安樂公主安然無恙後,随手扯下了床幔上的挂繩将那人捆綁起來,一把掀開了他的蒙面。
是鐘顏不認識的人。
匆忙趕來的嬷嬷趕緊打開窗戶散去迷煙,又在床邊拿出一個香囊給公主嗅,公主這才悠悠轉醒。
看了自己房間內圍着一大群人,自己的床幔也被破壞,聲色俱厲道:“都給本公主去廳裏候着。”
兇手已經抓到,哥哥交代的任務已經完成,鐘顏實在不想繼續摻和這些朝廷事情,但又确實想知道這兇手到底是何身份,為什麽要殺害沈浸溪他們呢?也跟着押着那兇手的守衛來到了廳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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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顏到廳裏的時候,發現沈浸溪已經在這裏了,便向他示意兇手已經抓到。
不大一會,公主整理好了儀容也來了,也不問緣由,直接下令把這兇手大卸八塊。
“鐘大人到!”
鐘颢帶着幾個府衙侍衛趕來了。
“微臣參見翕王爺,安樂公主。”
“免禮吧!”安樂公主随意擺擺手,沈浸溪示意鐘颢起身。
“公主且慢,這犯人殺害多位皇親,必須交由府衙審理之後再定罪,不可由公主濫用私刑。”這話雖沒有什麽毛病,但說得有些過于直接,多少有些不給公主情面,但符合鐘颢的一貫作風,萬事萬物都要依據法理。
“鐘大人是在指責本公主濫用私刑了?”
“微臣不敢。”
“既如此,這人鐘大人便帶走吧,本公主也想知道他到底因何殺害本公主多位親人,希望三日後鐘大人給本公主一個交代。”
先前說要直接處死,也是太過沖動,安樂公主這會已經冷靜下來了,他殺害的可是多位皇親國戚啊,自己萬不能用私刑,不然可不是閉門思過這麽簡單了,剛剛解除閉門思過禁令的安樂公主如是想到。
鐘颢剛準備讓府衙的人接手,押那犯人去府衙大牢,卻不知什麽時候那人偷偷解開了綁着的繩子,沖向離他最近的另一位皇親——沈浸溪。
廳裏頓時一團亂,兩撥侍衛紛紛去抓那犯人。
站在沈浸溪旁邊的鐘顏眼疾手快,一手拉過沈浸溪,一腳将他踹翻在地,侍衛們紛紛上去将其制服。
那犯人好像沒有痛覺,只是瘋了一般地大聲喊道:“今日天不佑我,我不能殺盡姓沈的,但十四年前的事情永遠會有人記得,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姓沈的會得到報應的,哈哈哈!”。
沈姓乃是國姓,這人實在瘋魔,在場的侍衛們都開始希望剛才自己什麽也沒有聽到。
鐘顏腦中飄過一縷思緒,想起了之前韓老提過的事情:十四年前?木籬山莊?
無人注意的角落,沈浸溪在聽到犯人的話後,變了臉色。
看到犯人重新被制服,衆人放下心來,鐘颢命府衙侍衛帶着犯人離去,看來要連夜提審了!
“顏兒,走吧。”鐘颢走的時候也叫了鐘顏。
“哦,來了。”
***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人群忽然就散去了。
沈浸溪一人走在回王府的路上。
此時已經是深夜了,雖然盛陽不宵禁,但因為最近的這個案子,也就沒什麽人深夜出門,這寂靜幽深的黑夜更顯得沈浸溪無邊孤寂。
沈浸溪細細回想,最近發生的這一切好似一場夢,鐘顏就那樣突兀地出現,又一句道別也沒有地消失了,夢已經醒了,還是只有自己一個人。
“王爺!”沉浸在這夜色凄涼中的沈浸溪仿佛聽到了鐘顏的聲音。
一定是自己的幻覺吧!
“王爺!王爺!等等我!”沈浸溪這下确定不是幻覺了。
沈浸溪驚喜地轉過身去,就看到剛剛還在心裏想着的人出現了,她提着一盞燈籠,朝自己跑來,給這漆黑長夜帶來了一束光。
“顏兒,真的是你?你怎麽來了?”
雖然夢醒了,但原來自己不是孤獨一人,沈浸溪一瞬不瞬地盯着鐘顏,怕她會消失一樣。
“王爺,你怎麽一個人?岑叔沒有派人來接你嗎?我之前走的太急,還沒跟你告別呢,這個給你。”
鐘顏遞給沈浸溪一塊玉佩,繼續道:“我住在城東的添香客棧,王爺要是有什麽事情可以拿着這個玉佩去找我。當然,王爺是我在盛陽的第一個朋友,沒有什麽事情也可以來找我玩。”
鐘顏看沈浸溪一直看着自己,也不回答,在他面前揮了揮手,“王爺?”
“好。”沈浸溪接過鐘顏的玉佩,“既然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你也不要叫我王爺了,叫我名字吧!”
沈浸溪的名字?鐘顏知道。
但是鐘顏總覺得“浸溪”二字寓意不太好,給人一種陷于泥沼無法擺脫的感覺,再加上“沈”這個姓,意同“沉”,就更是深陷泥沼,不能自拔了!
鐘顏不想這樣叫他,那叫什麽呢?
“那我叫你阿溪好了。”鐘顏靈機一動。
沈浸溪愣了一下,如此親密的稱呼?但好像自己并沒有沒有排斥的感覺,反而有一絲的慶幸與欣喜,便欣然接受了。
“那這盞燈也給你吧,我走了。”
這次沈浸溪卻沒有接,“給了我你怎麽回去?走吧,剛好順路。”
鐘顏想着沈浸溪一個人,現在又是深夜,便同意了。
有鐘顏在身邊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沒多久,二人就走到了翕王府。
“阿溪,你快進去吧!我走了。”
沈浸溪很想挽留,現下深夜又是很好的借口,但他知道鐘顏此次來盛陽不會待太久,而自己這輩子恐怕都沒有機會去外面看看了,所以挽留的話終是沒有說出口。
鐘顏還沒走兩步路,就聽到沈浸溪在身後喚她,鐘顏剛回頭,就被沈浸溪緊緊抱住,“你怎麽了,阿溪?”
“沒事,路上小心。”沈浸溪松開了鐘顏,向後退了幾步。
“好,那我走了。”鐘顏不放心地說。
“嗯。”
沈浸溪看着鐘顏的身影消失在黑夜的盡頭,再也看不見。
岑管家出來的時候,便看到自家王爺已經在在王府門口了,“王爺您可算回來了,嗯?王爺這是在看什麽?”
“沒什麽,回府吧。對了,岑叔,把之前派去的人都撤回來吧。”
***
三門。
一日後的夜晚,寂靜無人,只有一彎殘月高高懸挂,照到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上。
這人蹑手蹑腳地推開房門,裏面放着的正是先前的兩具屍體,因為還未抓到兇手,所以鐘顏吩咐屍體晚幾日再下葬,所以依然放在這裏。
這人推開房門後,便直直地沖着那屍體走去,俨然對屋內的擺設都非常熟悉。
走到屍體旁邊,他先是掀開了屍體上蓋着的白布,确認身份後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瓶子,拔開瓶塞便朝着屍體胸口處倒去。
正在這時,一柄飛镖不知從何處射出,直戳藥瓶!那瓶子被擊碎在地。
屋內燈光驟然亮起!
鐘顏和韓老帶着一衆三門中人從裏面走出來,“趙臨峰,果然是你!”
原來那飛镖便是韓老射出的,他和鐘顏早已布好了局,只等趙臨峰入局。
趙臨峰看到此場景,哪裏還不明白是什麽情況。
他也只是坦然接受了自己被發現的事實,慢慢地為屍體重新蓋上了白布,“事已至此,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我沒有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千言閣,這兩個兄弟死得其所。”
聽了他這番言論,鐘顏怒道:“無恥,你戕害同門,還敢說為了千言閣?你可還記得‘千言閣’的宗旨?”
千言——為千萬人言其不平。
千言閣的成立,便是想要為更多人鳴不平,訴冤屈。也正是因為如此,在成立之初便吸引大批江湖志士參與,才得以迅速擴大,以至于達到如今獨一無二的地位。而趙臨峰如今忘記初心,做出這等事情,真是讓人不恥。
趙臨峰卻絲毫不知悔改,“閣主,你要知道,我們現在雖然在江湖的地位無人能及,但你看看新出的十殺樓,他們的壯大速度甚至比我們當年還快,總有一天會超過我們的。我們只有不斷追求武學的至高境地才能保住我們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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