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4章

山訸退圈了。

這是大家都沒想到的,與其引起争論,與其讓他愛的人陷入輿論漩渦中,不如公開退圈。這也是他跟公司商量的結果,公司那邊當然舍不得他這塊吸金石,山訸的吸金能力太強了,變現能力也非常誇張。

他才入行兩年,比很多明星賺得都多。

原本簽的協議是三年,現在也只能提前中止。

他說出來的時候,記者們一片嘩然,沒想到他最終選擇這種解決方式。

他如此誠摯且鑒定,一點也不像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

有的男明星到三十歲還在裝可愛,沒有男人的擔當,但凡出了事都是拿緋聞的另一方當靶子,山訸在這方面可以算得上真男人。

山訸退圈的決定很果斷,但是後續的事務很多,他還是有些頭疼。

尤其想到林春天還在希臘等他,更是心急如焚。

這晚上又是弄到十二點多才回家,些許疲憊。

他開門,玄關的燈自動打開。

他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客廳,覺得有點不一樣,卻又沒發現哪裏不一樣,以為是自己太累了,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換了鞋走進屋子裏。

客廳的冰箱裏拿了一瓶水,擰開之後邊喝邊往卧室走。

剛推開卧室的門,身後一具柔軟的身體貼上來。

帶着笑意的聲音溫柔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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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動,打劫。”

她的手做出槍的手勢,抵着他的腰。

他心髒劇烈跳動,聲音顫動。

“要什麽?都給你。”

槍往下滑,挑了挑他的褲腰。

“都要。”

她從沒以這樣輕佻的語氣跟他說過話,調過情。

似乎她的情态只展露給別人過,而對着他,她永遠是被索取的那一個。

他的喉結上下挑動,剛喝過水,嗓子卻像是被燒焦了一樣。

嗓音有些低。

“好。”

槍從他衣服下擺裏慢慢伸進去,他的心髒跳得整個房間都能聽到一般。

她的手細膩柔軟,順着他的腹肌紋理往上爬。

“殺了你。”她說。

他終于忍不住,翻身将她壓在門口的牆上。

“好,殺了我。”低頭啃咬她,像餓壞的野獸。

她嘻嘻笑着,似乎很癢,像在跟小動物玩耍。

不過一會兒就笑不出來了。

一切結束之後,山訸躺在她懷裏,臉挨着她的皮膚。

林春天輕輕撫他的頭發。

“你真好。”他說。

“我知道。”林春天回答,她對着山訸終于不再是姐弟的語氣。

“姐,以後要你養我了。”他說。

他的錢全在她和貓貓名下。

“要看你乖不乖。”她點點他的鼻子。

“我乖。”他這麽大一只,卻縮在她懷裏撒嬌。

“是很乖。”林春天說。

拍拍他的臉,“我會好好養你的。”

山訸閉着眼睛,臉上的笑容始終沒有消失。

林春天看他這幅柔弱姿态,忍不住又親親他的嘴唇。

“好好讀書哦。”她說。

“好。”他睜開眼。

不知道在想什麽,耳朵一下變得很紅,紅到脖子裏了。

那雙眼卻始終清澈純真。

“姐,再親親。”他睫毛蒲扇着,燈光斜斜照着他面頰上,濃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陰影。

林春天對他有求必應。

兩人緊緊相貼,像是世界末日裏只剩彼此一樣。

山訸的夢想終于實現了。

他的生活重回正軌,回到了大學,過上了高中時候那種走讀生活,最快樂的是每次回家都能看到世界上他最愛的兩個人。

他的賬號在所有廣告期結束之後,就注銷了,毫無留戀地。

林春天在小區附近開了一家咖啡廳,因為山訸有時候會去接她下班,所以很多人願意去偶遇山訸,再加上她家定價還行,所以生意不錯。一個月純利潤也有四五萬,夠一家人生活。

其實已經不愁錢用了,山訸賺的錢以億為單位,開店只能說是她的興趣愛好,不然太閑了人無聊。

山訸放假他們就全球到處亂跑。

北極看極光、埃及看金字塔,這次終于補了上了他沒去希臘的遺憾。

貓貓三歲的時候當了爸爸媽媽的花童。

她不明白為什麽高大的爸爸在給媽媽戴戒指的時候會哭到渾身顫抖,好笨,這麽大個人還哭呢。

“老祖,爸爸好笨,還哭呢,我都不哭。”她驕傲地仰起頭。

林春天的奶奶摸摸她的小腦袋瓜,看着她精致如洋娃娃的面容,一時想起了山訸的小時候。

“你爸爸小時候想哭都找不到人哭,現在終于有可以讓他哭的地方了。你爸爸也還是個小孩呢。”她低聲跟貓貓說。

貓貓看着爸爸,又看看媽媽。

“爸爸确實是小孩,他每天還要媽媽抱呢。”她說。

老祖粗粝的手指點點她紅潤的小嘴巴。

“傻丫頭,這種話不能在外面說。”

“哦。”

貓貓點點頭。

再看臺上,山訸的眼淚像是擦不幹一樣,鼻尖和眼睛都是紅的。

實在不像是個可靠的樣子。

準備的誓言幾乎是抽噎着說完的。

他對林春天的愛戀,對這一刻的期盼和難以置信,他何德何能夢想成真。

可這世界真的給了他一顆糖。

林春天穿着婚紗,在他眼裏那婚紗的邊沿都散發着神聖的光暈。

她認真地看着他,聽着他說話,為他揩幹眼淚。

“姐,我終于有家了,我終于有了一個屬于你和我的家,謝謝你肯愛我,謝謝你給我的一切。”

他擁抱林春天,從她身上汲取幸福和勇氣。

林春天回以同樣熱烈的擁抱。

山訸的嘴唇壓下來。

老祖忙遮住貓貓的眼睛。

貓貓身體都沒動,她才不好奇,這倆人天天在家都要親的。

爸爸或者媽媽出門的必須步驟就是親吻對方,然後親她的額頭臉頰,她早都習慣了。

天上掉下了粉色的花瓣和金色的亮片,夢幻的婚禮終于結束。

貓貓人小鬼大,看着爸爸下來了,手指頭在臉頰轉圈,羞羞他。

爸爸用手指悄悄她的小腦袋瓜,媽媽卻笑着親了她的臉頰。

“乖寶寶,餓了嗎?”她問貓貓。

貓貓伸手要她抱,林春天低身抱起她。

“不餓,媽媽,我們還要多久才回家呀?”她問林春天。

“一會兒你和奶奶還要老祖他們一起回去,媽媽晚一點。”

“好吧。”她把頭埋在她肩頭。

媽媽身上的味道總是令人安心,所以她和爸爸都很喜歡被媽媽抱。

“媽媽,老祖說你還會給我生個弟弟,會嗎?”她悄悄問。

“不會。”她回答。

“媽媽有你一個就夠了,媽媽全部的愛都是貓貓的。”

貓貓聞言,開心地親了她幾口。

她不想要弟弟妹妹,她只想爸爸媽媽都愛自己,媽媽答應了她,就不會騙她。

“也分一點給爸爸。”貓貓慷慨道。

“老祖說爸爸小時候都沒有人愛的,他都不敢哭,現在有了媽媽他才能哭呢。”

愛這個字對貓貓并不抽象,她知道林春天愛她,因為她的視線總是在貓貓身上,晚上會說故事哄貓貓睡覺,回家的第一件事也是問貓貓今天都幹了什麽,她會把最好的給貓貓,這就是愛。

“好啊,小機靈鬼。”林春天跟她蹭蹭額頭。

貓貓嘟起嘴巴,恩賜般地看着山訸。

他笑着把臉湊過來,給貓貓親了一下。

把貓貓交給老祖,兩人又去敬酒去了。

原本想着随便辦一辦,沒想到來了好多人,好多明星網紅,都是山訸之前認識的,山訸待人處事都很成熟,大家也願意跟他玩到一起。

忙到很晚,兩人終于回了酒店的房間。

林春天連卸妝的力氣都沒有了,癱坐在椅子上,讓跟妝的化妝師給她卸妝。

山訸明顯喝多了,坐在床沿,頭低垂着,一點一點的。

化妝師什麽時候走的他都不知道,林春天走過來抱抱他,他下意識就把頭靠過來了。

“姐我喝醉了。”他委屈道。

“喝醉的人才不會說自己喝醉了。”林春天笑笑。

“好吧,騙不到你。”他睜開眼。

“那我是在做夢嗎?”他問。

“不是。”她捏捏他的耳垂,很薄,都說耳垂薄的人沒福分,她在其他地方稍有迷信,在這卻不肯信。

“姐。”

“嗯?”

“老婆。”

“……嗯。”

“輪到你叫我了。”他滿懷期待。

“傻樣。”林春天叫不出口。

“你不愛我。”他撒嬌,似乎是跟貓貓學的。

“愛。”

“那你叫我老公。”他擡眼看着她。

林春天從沒覺得這倆字這麽羞恥,還是叫不出。

他露出壞笑。

“那你叫我哥哥。”

兩人在床上的時候這麽叫過。

“小狗!”林春天惱羞成怒,紅着臉捏他的臉。

被他咬住手指頭。

“對,你的狗。”

手指被含着,不痛,卻覺得很癢。

林春天終于服軟,湊到他耳邊輕輕叫了一聲。

山訸這才滿意地松口。

這夜好黑,山訸覺得自己一直在旋轉,一直在往下掉。

唯一能抓住的就是身邊的人。

“姐?”他呢喃着。

林春天摸摸他的頭。

“我在呢,睡吧。”

山訸緊緊依靠着她,終于又掙紮着睡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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